對於當年的事,也許只有當事人知道。
可是兩個當事人都先後去逝,他又該找誰去了解情況呢?
宮野覺得,這信中內容有些蹊蹺,對方出於什麼目的他猜不到,但有一點,這些對蘇樂顏來說,也許會有一定威脅。
既然有威脅,那麼,他是不是要考慮將蘇樂顏保護得嚴嚴實實的?
所謂嚴實的保護實則就是囚禁,如果真這樣做了,對蘇樂顏來說,只會增加更多的痛苦。
他那麼愛蘇樂顏,又怎麼會讓她生活在痛苦之中。
這樣的方法行不通,宮野只能選擇另一個方法。
他去找宮澤奇野,問了些關於他們在威尼斯被人跟蹤的事。
宮澤奇野說,對方行事很慎密,根本找不到蛛絲馬跡,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怎麼會找不到?”宮野冷清的目光中透着絲不解。
“不知道,我只能說對方太神秘了。”宮澤奇野搖搖頭。
“神秘!”這兩個字對宮野來說是最痛絕的字,他不容許身邊的上被“神秘人”盯上。
不管對方是誰,他一定要將他們找出來。
只是,該從何處下手,宮野一點頭緒也沒有。
關於蘇樂顏的身世,成了宮野頭疼的一件事。
最初,他一點也不在乎她是誰,可後來發現,就算他不去追查,也有人逼着他向那個方向走。
好吧,既然他們如此想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由他來揭開這神秘的面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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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們把消息已透露出去,現在就等宮先生自己來查了。”成功恭敬的站在那裡,對着坐在沙發上的梅夫人說道。
“好,你這一招真是不錯,不用我自己去說,一切就由他來查,他查出來的比我自己親口說來得更好。”
“是啊,至少這樣,也不會傷害到小姐。”
“嗯,那你們就讓他去查吧,儘量多給他一些線索,但又不能讓他起疑心,畢竟,這關係到我女兒的身份問題。”
“是,請夫人放心,我一定將事情辦理妥妥貼貼。”成功說完,退出了房間。
梅夫人坐在那裡,看着桌上的一張舊照片,喃喃自語道:女兒,真希望能快點見到你。
這張照片還是她離開時,查理找人給孩子拍了一張,說以後留個念想。
這張照片留在她身上二十幾年。
照片中的孩子早已長大成人,而她卻一直沒有機會去尋找。等她終於有機會再去尋找時,卻是那麼的麻煩。
梅夫人有時候在想,若當初走的時候,不考慮別的,將孩子一併帶走,也許就沒有現在這麼多事。
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當時的情況真不容她多想一分鐘。
唉!
梅夫人長嘆一聲,站起身,走出門外。
天,湛藍,一絲雲朵都沒有。
可這樣的天在S市也有嗎?
查理忙完所有公事回來,見梅
夫人站在院子裡發呆,不由走過去,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怎麼,又在想孩子?”
梅夫人脣角微微向上一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她。”
“你不是派成功去接了嗎,怎麼,有問題?”
梅夫人搖搖頭,“哪有那麼容易,咱們離開她已經二十幾年,如果她已長大成人,怎麼可能輕易的接受我還活着的事實。再說,我這個做母親的一點都沒盡責,她會原諒我當初狠心拋棄她嗎。”
“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們沒辦法帶她回來。”查理將梅夫人往懷裡一帶,梅夫人的頭靠在他的肩上。“相信,只要我們將事情的一切告訴她,她一定會接受的。”
“嗯。”
現在,梅夫人只期望宮野能儘快去調查此事,只有這樣,她才能早已與女兒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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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一直在調查,但始終找不到頭緒。
蘇樂顏的心情也一直處於低沉狀態,她這種狀態已嚴重影響到了宮野。
宮野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根本心理醫生的解釋,蘇樂顏這種現實是必須時間來調節的,心裡的疾病不等於身體的疾病。身體的疾病吃點藥過幾天就好了,心裡的疾病是需要長時候調養,而且病人自己還必須保持一種愉悅的心態。
可據蘇樂顏現在這樣,愉悅的心態肯定達不到,但只要保證不再胡思亂想就好。
從心理診所出來,蘇樂顏一直低垂着頭,這是她人生中的一個卡口,她怎麼都邁不過去。
“老婆,你別這樣好嗎?”宮野從來沒這樣低三下氣的跟任何人說過話,可這一次,他是真的沒轍了。
瞧着蘇樂顏日漸消瘦的身體,他的心也跟着難過。
其實蘇樂顏也想努力的走出這個陰影,可是,那些讓她心驚膽顫的事時常在她眼前晃動着,像是警告,又像是寓意着什麼。
她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按理說,經歷的事情多了,就會逐漸看透一切,可偏偏,她還沒有達到這樣的境界。相反,讓自己成了困獸,掙不出那個牢籠。
蘇樂顏也覺得這樣不好,現在,宮野帶她看了心理醫生後,她在努力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
可是,有些事,她怎麼也忘不了,比如:蘇靖的死,又比如,自己被綁架,還有在威尼斯蘇以念被人抱走……
蘇樂顏覺得她快要瘋了,她抱着頭躲在沙發的角落,像一隻受傷的刺蝟。一向堅強的她終於被壓塌了。
宮野原想着是帶她出去散心的,沒想到心沒散好,相反讓蘇樂顏的心事更重了,他有些自責,甚至還有些懊悔,早知道會發生意外,他就帶着她在國內隨便找個地方旅遊一下不好了嗎,幹嘛非得跑去威尼斯。
唉。
現在,蘇樂顏病着,公司的事都由他一人操勞。
這些到沒什麼,他只希望蘇樂顏快點好起來,還像以前那樣,可以跟他吵,跟他鬧,甚至跟他耍脾氣。
可是,這個機會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顏舒時常帶着蘇世嘉過來看她,跟她
講很多笑話,可蘇樂顏也只是聽聽,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蘇世嘉對蘇樂顏說:“蘇樂顏,你這樣做給誰看啊。”
顏舒一驚,連忙阻止蘇世嘉。
可蘇世嘉,相反沒有停止,還繼續說道:“你之前瞧這不起我,說我頹廢,說我逃避,可你現在呢,不跟我一樣嗎,你還有什麼資格說我!”
蘇世嘉的語氣越說越激揚,顏舒發覺勢頭不對,直拉他胳膊。
“世嘉,你少說兩句吧,樂顏都這樣了,你還忍心說她嗎。她受承受的打擊,我們根本無法體會,你要理解她。”
“我是無法理解,但那些勸人的話誰不會說,可爲什麼,她在說的時候那麼順口,輪到她了,我卻不能這麼說。”蘇世嘉甩開顏舒的手,憤然道。
“喂,蘇世嘉,你什麼態度,我是叫你過來勸人的,不是叫你過來指責的,你若不想勸你也別說那些傷人的話啊,你還閒樂顏不夠慘嗎?”瞧着蘇世嘉的態度,顏舒也生氣了。
“好了,你們倆別吵了,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嗎?”這時,一直坐在那裡不說話的蘇樂顏開口道,“他說得沒錯,勸人的話誰都會,真到了自己身上,卻不是那樣。顏舒,謝謝你一直陪着我。”
“說什麼話呢,我們之間還用得着那麼客氣嗎?”顏舒走過去,一下抱住蘇樂顏,哽咽着,“樂顏,你知道嗎,你這樣我真的好擔心。你快點振作起來吧,我不喜歡你這樣,真的不喜歡。”
蘇樂顏也抱着她,拍着她的後背說道:“我沒事,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
“嗯,沒事就好。”
兩個女人緊緊的抱着,彼此眼中都含着淚,惹得一旁的蘇世嘉也有些哽咽。
“我說你們別這麼煽情好嗎?”
見蘇樂顏沒事,他總算放心了。
“誰煽情了,咱們這是喜極而涕好不。”顏舒鬆開蘇爾顏,過來拍打了蘇世嘉一下說道,“都怪你啦,本來好好的,都是你惹得我們這樣。”
“怎麼怪起我來了,你拉我過來勸人,我不過就說了她幾句,你還怪我,現在你又怪我,顏舒,你還講不講理。”
“我不講理了,怎麼了,你咬我啊!”顏舒對着蘇世嘉做了個鬼臉,後,躲到蘇樂顏身後尋求保護。
“你以爲我不敢嗎?”蘇世嘉伸手去抓顏舒,被顏舒巧妙一躲,他的手落在空中。“有本事別躲在別人後面,你出來!”
“誰是別人啊,樂顏可不是別人,那可是你姐,你連姐姐都不喊,還說別人,蘇世嘉,你懂不懂規矩啊。”顏舒藉着蘇樂顏的膽兒,竟然教訓起蘇世嘉來。
不過,她這一句話還真是嗆到了蘇世嘉。
從小到大,他可從來沒有喊過蘇樂顏一聲“姐”,現在突然叫他改口,似乎有一些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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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樂顏也知道他爲難,指着顏舒的額頭說道:“你呀,別爲難他了,這樣叫名字不好嗎,幹嘛非叫姐,你不覺得這樣會把我叫老嗎。”
見蘇樂顏能開玩笑了,顏舒是徹底放心了。
原來的蘇樂顏又回來了,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