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突然沒有迴音了,好半晌,我才聽到江美儀故作鎮定的聲音,對我說:“你先彆着急,在福利院等我,我立刻過去!”
江美儀果然很快就出現在我面前了,一見到她,我就忍不住痛哭失聲,最近以來的委屈一下子全都化作淚水,哭溼了江美儀的肩頭。
“傻瓜,相信我,秦漠一定是有苦衷的。”江美儀出聲安慰我,輕輕地拍着我的背脊。
可是我的心裡真的太難受了,我只想她就這樣靜靜的抱着我就好,仿若只有這樣,我才能夠好受一些。
“沒事的,有我在,我會陪你度過這段時間,等秦漠給你一個解釋。”
“嗯……”這種時候,有個朋友在身邊,真的是太重要了,我輕輕地回抱住江美儀,感激地說,“美儀,謝謝你。”
“傻瓜,你可別忘了,上大學的時候,我失戀,不也是你挺我的嗎?”江美儀輕輕地順着我的背,給我安慰,然後跟我說起了許多大學時代的事情。
“你那個時候哪裡叫失戀啊?你都還沒有戀,就已經結束了好嗎?”
江美儀鬆開我,激動地說:“對啊!那個時候,我們心情一不好就去我們的黃沙堡,只要我一失蹤,你就能夠在那裡找到我,搞得我都不敢鬧失蹤了。”說着說着,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也忍不住笑了:“是啊!你躲貓貓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後來啊那裡就成了我們的秘密基地。不過,後來秘密基地也變成了不是秘密了,連蘇一凡都找到了。”
“是呢!怎麼就這麼快過去了呢?那段日子,那個時候覺得挺悲傷的啊!現在想來,心情卻特別的輕鬆。”
我默默地點頭,是的,那段時間,雖然看起來好悲傷,但是時間過了,那些悲痛就被時光給沖淡了。
現在想着很痛苦的事情,等過段時間,如果一段時間不夠,就更長的時間,一定都能過去的。
“所以,你現在就不要去想那些,你若是真的愛秦漠,就應該相信他,等他給你一個解釋。”江美儀握住我的手,真誠地說道。
仿若一下子,因爲聊起了美好的事情,我們的心情都好受了一些,我們互訴衷腸,說起了過去,聊着聊着,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雖然心裡的疙瘩依舊存在,可我們都在努力地迴避。
我想,就聽江美儀的,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等他給我一個解釋。
可是,許久過去,我始終沒有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卻等來了一個可怕的女人。
一轉眼肚裡的寶寶已經有三個月了,雖然肚子還是很平坦,但是我慢慢地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了。
那一天午後,陽光正好,微涼的天氣裡,曬着太陽覺得特別的舒服。
我輕輕地撫·摸着平坦的肚子,對他說:“寶貝,我們一起等你爹地回來。”
“原來,你真的躲在這裡!”
一個帶着怒意的甜美女聲傳來,我有一絲心驚地擡起頭來,便看到一個一身白衣如同天使般可愛的女孩子坐着輪椅,被歐詩涵推了進來。
歐詩涵……
殘疾的女孩……
那個女孩,好像就是秦漠婚禮上的那個新娘。
難道,她就是秦漠的初戀女友,歐詩語嗎?
歐詩涵默默地推着輪椅走到我的面前,沒有說話,倒是歐詩語的目光冷若寒霜,完全和她的聲音和外貌不一樣,她的目光,她的氣勢,全都是帶着敵意的。
“你……”我有些惶恐不安,從長椅上站起來,不解地看着她。
“哼!你似乎知道我是誰!”歐詩語冷笑一聲,雙眼就像是一把劍狠狠地插進了我的心裡。
“你是歐詩語,是嗎?”我知道,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看來你還是挺聰明的。”她昂起下巴,無比高傲地看着我,“我是歐詩語,是秦漠的妻子。”
“妻子?”我輕笑,也不知道他們耍了什麼手段,纔會讓秦漠願意娶了她,若真的只是因爲當初報恩嗎?那這麼做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我和秦漠還沒有離婚呢!秦漠怎麼可能讓自己陷入重婚罪的官司中去?
“歐詩語小姐貌似沒有弄明白,我纔是秦漠的妻子,我們是法律上正式認可的妻子。”我義正言辭地說道,表明自己的立場,在心裡默默地給自己打氣,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歐詩語又一次笑了,她的笑聲,讓我想起了那通電話,她的笑聲可真的是很有魔性,每次都讓我覺得是午夜兇鈴!
只聽歐詩語傲慢的說道:“所以,向宛清小姐,你聽清楚了,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你該和秦漠離婚了!”
隔着幾十米遠的距離,兩個男人冷冷對峙,一個冷凝,一個沉鬱,中間站着面無表情的我。
“我爲什麼要跟他離婚!”真是可笑,如果秦漠真的要跟我離婚,那麼此時應該站在我面前跟我說話的應該是秦漠,而不是這個所謂的初戀女友,還特麼的不友善的初戀女友!
“你是不是以爲秦漠還會對你舊情難忘?你別忘了,比起你,我和秦漠更有感情基礎,我們從高中開始就認識,大學相愛四年,要不是因爲一場地震,讓我在病痛中受了三年的折磨,你真的以爲你還可以站在這裡理直氣壯地跟我說你爲什麼要跟他離婚嗎?”
我不說話,我知道,秦漠和歐詩語曾經關乎生死的初戀,永遠是我無法超越的。
可是,我和他還有兩個孩子呢?
難道,真的就要這樣輸給一場轟轟烈烈的初戀嗎?
歐詩語見我不說話,再次嚷道,語氣冷硬得讓人不敢反駁什麼。
“你聽清楚,秦漠是我的!他只不過是在我不在的日子裡,找你做了代替品,他只不過是因爲不小心讓你懷了他的種,爲了要回孩子,才勉爲其難收了你!就算是他曾經說過愛你,那也只是暫時的!”
“你胡說!”我被氣得直打哆嗦,曾經向宛恬也曾經跟我說過類似的話,我也生氣,但是這一次,她拿她和秦漠舊時的初戀來堵我,我真的有氣又覺得委屈,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被打敗的。
歐詩語得意的冷笑:“你大可去問秦漠啊!他不想傷害你,所以沒有告訴你,他愛的人一直都是我,一直都是!從來沒有變過,之所以沒有主動來跟你說,要和你離婚,全都是因爲秦漠他善良,但是我可以做這個惡人,由我來跟你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
歐詩語自始至終趾高氣昂地坐在輪椅上,用一種高姿態跟我說話,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到底有沒有哪裡是不對的,似乎在她看來,秦漠是他的就是他的,不管是誰都無法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