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默仔細觀察水裡倒映的自己。
不僅僅是臉和脖子，就連身體也全是這樣火紅色的疤痕，就像整個人被丟進火裡烤過一般。
飛默一醒，小越子就察覺到了。
他將人帶到河邊，就是爲了讓她清楚自己的模樣。
他等着女人尖叫、害怕的聲音。
靜靜的等了一會兒，意料之中的尖叫聲沒有。
他微微側臉，這個女人這麼平靜的接受了自己毀容的事情？
飛默袖子裡有什麼東西拱了拱，冒出一個腦袋來，腦袋上還有個圓滾滾的小包。
充滿智慧的眼神在飛默身上溜了一圈，糰子瞪大眼，身體驀地僵直。
下一秒，糰子飛快的從飛默手上跳了下來，離她遠遠的。
飛默古怪：“糰子，你跑什麼？”
“它嫌棄你醜。”身後傳來冷淡的聲音，帶着幾分還未完全褪去的稚氣，以及濃濃的冰渣。
飛默：“……”
居然嫌棄她醜！
飛默回頭一看：“小越子，你會不會說話？醜怎麼了？現在這社會，講究的是氣質，是內涵……臥槽！小越子，你怎麼變得這麼小了！”
對於自己毀容一點都不驚訝的飛默，在看見小越子發生的變化之後，驚訝的叫出聲來。
小越子：“……”
他的外貌變化，比她毀容還要更讓她驚訝嗎？
飛默飛快來到小越子身邊，這個俊俏的男孩整整縮水了一圈！
如果說之前的小越子看起來是六歲左右的話，現在的小越子看起來只有四歲！
“你……”飛默有點凌亂：“你不會是越少的另外一個私生子吧？”
小越子：“……”
飛默不可置信的將地上的小不點提了起來。
“你到底是小越子，還是……小小越子？”
小越子：“……”
小越子抿着脣，粉雕玉琢的小臉老成的板着，點不到地的雙腳，在半空中蹬了蹬，發現離地面很遠，他劍眉皺在一起，冷冷的道：“放手。”
這語氣，這模樣，就是小越子。
但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小？
種種疑團壓在飛默腦中。
在僱傭商會的時候，那個紅衣女子是可以輕易的殺了她的。
但是恍惚間好像有人救了她。
飛默皺眉，救她的人是誰？
最奇怪的是，小越子居然變小了！
而且，小越子眼睛看不見，怎麼知道她現在很醜？
飛默眯了眯眼，將小越子放回地上，若有所思的道：“你眼睛看不見，又怎知道我現在模樣很醜？”
小越子啓脣，明明長得嬌俏可愛，卻異常老成：“中了火毒，無需看，亦知道是何模樣。”
如果不是他撿回她一條命，現在她已經死了。
而他強行在詛咒還未過掉之前，恢復本體的模樣，導致被詛咒反噬，身體變得更小了。
小越子心情煩躁，精緻的小臉上冷酷得全是冰渣。
飛默摸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臉：“火毒很厲害？”
“對水系而言。”
飛默明白了。
水火不容，這火毒或許對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作用，但是對水系卻是致命的毒藥。
她微微挑眉，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盯着小越子：“小越子，你身上很多秘密啊，年紀小小，什麼都懂？”
小越子漂亮的眼睛深處，有一抹湛藍的光芒劃過。
飛默哼了一聲：“難不成是你爹……就是那個越少告訴你的？”
小越子沉默片刻，脣瓣微啓，模糊的丟出一個字：“……嗯。”
飛默摸摸下巴：“越少那裝逼男果然是你爹吧？切，父子倆果然一個德行！”
小越子：“……”
手好癢，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