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心緊握着拳頭,幾乎將指甲掐進自己的掌心之中。
咬着牙,在這衆目睽睽之下竟不知如何做答。
看着她的反應,賀旨鈺上揚脣角,灰紫色的眸子滿眸輕蔑。
“你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不敢說?”賀旨鈺輕聲問着,話音突然一轉朝她厲聲問道:“這個花心大少哪裡比我好?你寧可要他也不要我!”
“賀先生你失禮了。”夏君心動了動脣,好不容易纔發出聲音。
賀旨鈺愣住。
他的確是失禮了,更準確的說是從初識夏君心的那一刻開始,他便早已喪失理智。
“賀先生是吧,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趁着賀旨鈺愣着神,封曜景將夏君心拉到自己身後,神色危險的打量着他:“什麼叫寧可要我也不要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算什麼東西?”賀旨鈺輕嘲的重複,擡起眼簾迎上封曜景的目光,反問:“那你又算什麼東西?”
賀旨鈺那明知故問的語氣滿是輕蔑,封曜景的眉頭皺得跟一座壓在眉心的冰山似的,渾身冒着寒意。
四目相對,戰爭似乎一觸即發。
夏君心終於緩過神來,連忙衝到二人的中間。
“別鬧了,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場合!”她低沉着聲音的提醒着二人。
“當然沒忘,你看我這不是非常冷靜嗎?”
封曜景似乎是爲了證明自己話的真實,上揚着脣角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但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明顯的只剩冰冷的寒意。
賀旨鈺倒是沒有要搭理封曜景的意思,而是將目光凝視到夏君心的身上。
只是一個眼神,卻足以讓夏君心感到羞愧,她低下頭,自己那髒了的白裙邊跟高跟鞋,跟他那光亮得能夠印出倒映的皮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樣近距離的站在一起,實屬不配。
她就跟這高跟鞋跟禮服一樣,早就……髒了。
“如果這就是你說的過得好,你讓我怎麼能放心。”賀旨鈺的聲音輕似喃喃自語,卻還是飄落到她的耳朵裡。
夏君心一直壓制着的眼淚在眼眶中決堤,她咬着脣哭得無聲。
她很想告訴他,沒什麼好不放心的,反正她早就髒了,但是那根本控制不住的眼淚,讓她根本就不敢擡頭。
她不敢擡頭,怕他見她淚流滿面的臉,也不敢說話,因爲自知自己沒能力在這個時候控制住聲音裡的痛苦哽咽。
“封總賀總,大老遠就看兩位站在一起,是在聊什麼好玩的事?”
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響起,這場慈善晚宴的主人簫家大佬簫穆棱便笑着走了過來,一身中山裝,年過半百卻仍是精神抖擻。
見簫穆棱的出現,封曜景跟賀旨鈺之間敵對的氣勢在這個時候化解了不少。
“沒什麼,只是簡單的打個招呼而已。”封曜景笑得客氣。
簫穆棱出現,夏君心便藉口到洗手間去將那花掉的妝容重新整理了一下,順帶將情緒給穩定了下來。
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她不能因爲賀旨鈺的出現就亂了分寸。
雖然不在意封曜景如何想,但她不能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讓封家跟封老爺子丟人。
深呼吸一口氣從洗手間出來,她便已經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正準備去尋封曜景的時候,卻在洗手間的門
口遇上熟人。
蒂娜正雙手抱胸,一臉冷嘲的看着她:“還真是看不出來啊,你居然嫁給了封少,卻還能勾引榮耀娛樂的賀總團團轉。”
因爲剛纔蒂娜的距離很近,所以將幾人之間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已經控制好自己情緒的夏君心,再怎麼不濟,也不可能在封曜景的情人面前丟了面子。
她勾起脣角衝着蒂娜嬌媚一笑:“所以蒂娜小姐是在嫉妒嗎?”
被揭穿的蒂娜,五官在瞬間扭曲得可怕。
是的,她就是在嫉妒。
夏君心居然在嫁給了封曜景之後,還能勾引到像賀旨鈺那般的男人。
雖然在家世事業上,賀旨鈺那榮耀娛樂不及封曜景那各行業均有涉及的封氏財團,但是卻也是亞洲第一的娛樂公司!
而且在外表上而言,兩個男人不是一種風格,卻各有風情可謂都是那種能夠風靡萬千少女的那種男人。
可偏偏都被她夏君心霸佔了去,她到底是憑什麼!
蒂娜的那點心思夏君心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她靠近了她一步。
“不過你就算是嫉妒也沒什麼辦法,因爲這種事情可不是嫉妒就能夠嫉妒來的。”
將蒂娜氣得跳腳之後,夏君心這才轉身離開。
不得不說,這種將痛苦轉移到別人身上的辦法,確實還算不錯。
夏君心回到宴會上的時候,賀旨鈺已經被別人拉了過去,而封曜景則是在跟簫穆棱身邊,似乎聊得很是愉快的樣子。
她不動聲色的靠了過去,一切就如同往常般,在衆人面前跟封曜景扮演着恩愛夫妻。
宴會進行到一半,也正是到了舉行慈善拍賣的時候。
夏君心也是這一天才真正的意識到,男人之間的戰爭,有的時候真的是並不需要硝煙的,特別是對於商人而言。
在拍賣開始,但凡是賀旨鈺出價的東西,封曜景立刻就會出高出百萬甚至是一倍的價格將其拍下。
坐在他旁邊的夏君心,也明顯的感覺到封曜景身上那種冰冷的寒意。
封曜景明顯就還在氣頭上,夏君心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自找沒趣的去訴說勸導。
慈善拍賣會結束時,封曜景一共拍了十件東西,是當晚最大的‘慈善家’。
“封先生,您這次賣下這麼多東西,爲殘障兒童的治療工作添置了可謂是不菲的一筆費用,但是付出這麼多真的值得嗎?”
記者在採訪着封曜景的時候,夏君心是想要溜走的,但是他卻將她拽得緊緊的,牽至攝像機前。
“慈善沒什麼值得不值得的,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們封氏財團一直以來都樂於支持各種慈善事業,爲這個社會做一些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
封曜景說得是那叫一個冠冕堂皇,頓時引來衆多女記者的愛慕,更加前仆後繼的涌了上來,熱情的提着各種問題。
封曜景也格外反常的拽着夏君心在那回答着各種問題,她好不容易纔找到機會,在他一個不留神,立刻就開溜掉了。
之前陪着他應酬乾笑了好幾個小時,她得緩緩。
繞到蕭家比較偏僻的後花園內,瞬間安靜下來的氣氛,讓夏君心不禁感覺整個人都長舒一口氣。
“離婚吧。”
突然一道清冷的男聲在身後響起,呼吸的那
口空氣就好像是凝固劑般,讓夏君心整個讓僵硬在原地。
無需回頭,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聲,即便是時隔三年,她也不會認錯。
賀旨鈺走到她的身前,一臉凝重的重申道:“如果你是爲了錢嫁給他,那就離婚吧。”
夏君心看着他,沒開口,亦或者是沒敢開口。
她怕自己一張嘴,就會不受控制的答應下來,所以她不敢動,也不敢說。
“雖然我現在比不上那什麼封氏財團的勢力,但是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也一樣能給你。”他溫熱的時候撫摸上她的臉頰,灰紫色的眸子讓人看不清眼底,但是那溫和的嗓音卻讓夏君心早已感覺眼眶一陣發熱。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
但是……她早就不配了。
從她狠心在他人生最痛苦的時候將他從身邊推開的那一刻開始,再從後來她莫名其妙的跟封曜景發生關係再到結婚,她早就配不上眼前這個男子了。
她咬着脣,好不容易纔嚥下聲音中的那絲顫抖,再次擡眼看向賀旨鈺的時候,眼睛裡只剩下輕蔑。
她反問着他:“我憑什麼要丟下封家少奶奶的身份跟着你?你以爲你是誰?”
夏君心這一句滿是嘲諷的話,深深的刺痛到了賀旨鈺。
“看來封夫人貴人多忘事,那我就提醒你一下我是誰。”
賀旨鈺說着,在夏君心都還沒反應過來,伸手就捏住她的下巴,迎面就吻了上來。
不同於三年前的溫柔,他如今的吻如同是在略奪般,是從未有過的蠻橫,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在撒氣。
但是即便是這樣的吻,夏君心也自覺不配。
她掙扎着,終於擺脫開賀旨鈺的束縛,也幾乎是在離開的那刻,下意識的揚起了手。
她想讓賀旨鈺徹底死心,但是這揚起的手到底還是打不下去。
賀旨鈺看着她的動作,直接瞪大了眼,滿眼震驚的看着她。
空氣安靜之際,突然一個人影衝上來,朝着賀旨鈺的臉頰狠狠的就是一拳頭招呼上去。
賀旨鈺險些被打倒在地,夏君心也被嚇到了,驚叫着想上前去攙扶,但她纔剛剛準備紳手,就被封曜景一把拽着手強行拉着她離開了。
“封曜景你幹什麼!放開我!”
夏君心幾乎是用跑得才能跟上封曜景的步伐,手還被他捏得生疼,這讓她不禁開始痛苦掙扎起來。
封曜景卻是冷着臉完全沒有要說話,拽着她離開蕭家,到車庫也不待司機出來開門,拉開後坐車後直接將她甩了進去。
“下車。”他冰冷着聲音的命令着司機。
“啊?”司機明顯對於這一系列的突發狀況還沒太反應過來,但是一看封曜景那陰沉的臉色,立刻毫不猶豫的就跑下車,還特意走到了非常遠的地方。
夏君心還沒反應過來,封曜景已經欺身將她壓躺在座位上,挾制着她的手腳,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夏君心,既然這麼想要勾引男人的話,那我滿足你。”
封曜景咬牙切齒的說着,大手一揮,夏君心便聽到了衣服布料被撕開的聲音,刺耳極了。
“不要。”她下意識的掙扎着:“封曜景,你不能這樣的。”
“我們是夫妻關係,正好履行一下夫妻義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