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未遠川河畔——
Saber來到這裡的時候,看見巨大海魔已經不在海里了,以它那種烏賊體型自然無法輕易從水中爬上岸,但是——
一棵比巨大海魔更加巨大的魔樹,從下面把巨大海魔頂了起來,硬是將海魔給拋到了岸上!
爬上岸了,正向居民區伸出巨肢與觸手,儘管還有些距離,可已經滿街道都是驚恐逃跑的吃瓜羣衆了。
“邪魔,住手!”Saber魔力爆發,揮起劍刃,將一根根觸手絞碎,在巨肢上留下慘烈的傷痕。
那是無用功,斷肢和傷口很快就修復了。
但是,Saber除了在這裡把巨大海魔擋在這裡,別無選擇,她是守護人的騎士王。
【以令咒令之,Saber,解除手上的詛咒。】
是切嗣的令咒支援,很好,這樣不僅是那個海魔,連後面的魔樹也能一併掃清,切嗣儘管和Saber不合,但Saber暗道切嗣果然也有着守護的心。
另一邊,Archer則乘坐在黃金之舟上,俯視着巨大的魔樹。
瞬移到此匆忙對“門”紮根的魔樹克勞恩皮絲咬牙切齒,那金閃閃偏偏剛好在她的射程之外。
真希望他顧忌到旁邊那個海魔很噁心而不出手,用高效的樹根抽取魔力,只需一會兒,一會兒就夠了,她就能獲得能讓她足以第十位階魔法火力全開的魔力。
但是,這個願望馬上就破滅了。
“隨心所欲地活着,人類的命運在你的眼裡,也只不過是玩物,是吧,冥界的妖精?”Archer看起來正在歡喜一般,俯視着魔樹,高喊着,“但是,冥界的妖精啊,你明白嗎?對人類爲所欲爲,遲早是要受到王の制裁的。”
“比起這個我想知道的是: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召喚物而是我本身的?”
可Archer沒有理會的意思,從金色光暈中拔出黃金鑰匙,打開了虛空中的寶物庫,一剎那無數紅色紋路向着空中延伸,直通天際,然後從末端出現的,是怪異的劍,劍柄和護手很像騎士槍,但“劍刃”部分則是三段黑底紅紋圓柱相連,擰成螺旋狀,如同鎖鏈一般緩緩繞在一起迴旋着。
“我必然會制裁你!我會親自向你展示人間的法則!醒來吧,Ea!與你相稱的舞臺已經準備好了!”正因爲對手是幻想種,作爲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纔會如此的認真。
這一瞬,另外三個Servant都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正準備釋放【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的Saber甚至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把寶具的攻擊打出去。
“【天地乖離·創世之星【Enuma Elish】】!”
Archer將劍一揮而下,宛如要撕裂空間的紅色波動在天地間嘶鳴。
妖精體從本體分離出來,展開魔法:“【時間靜止【Time Stop】】!”
世界變成黑白色,然後如同黑白濾鏡粉碎一般!
Archer根本就沒有瞄準任何人,不僅是面對這麼大的目標根本就不需要瞄準,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
乖離劍的刃鋒能夠斬裂的,絕不僅限於名爲“目標”的東西。那一擊所刺穿的,也包括了一個靜止的世界。
克勞恩皮絲因爲震驚吉爾伽美什爲何這麼快對自己取出乖離劍,而慢了一步,如果在那乖離劍開始旋轉前停止時間,是做得到的。
“即使瞬移也做不到,周圍空間絞碎了…………”
河岸崩裂,河道被分開,魔樹身上那比鋼鐵還要堅硬的木頭,被如同焦炭一樣快速剝離,距離它不遠,正好後面的巨大海魔,也遭到了紅色風暴的覆蓋,消滅。
Saber距離最遠,也被那僅有的餘波掀飛了出去!
“放棄吧,擋下來或閃避什麼的…………”
看着在空間風暴中快速被削掉的巨大海魔和“苦苦掙扎”的魔樹,Archer露出一副嘲諷的表情。
“以令咒命令吾身…………”
很快,終於連最粗的樹幹也不剩下了,河水涌來,填補寶具乖離劍攻擊造成的空洞。
這個寶具之下,不可能有生者,因爲連對方所在的那片空間都被寶具絞碎。
“噗!”背後到前胸那絞殺一般的劇痛,讓Archer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不可能。”
克勞恩皮絲手中握着繳獲來的漆黑魔劍“無毀的湖光(Aroundight)”,她持有的武器中,等級最高的武具,這把武具有一部分劍刃正嵌在Archer體內。
“阿,能創造奇蹟的,只有令咒。【不死之炎【Undieing Flame】】。”
漆黑魔劍噴涌出青白色火焰,從Archer體內焚燬了靈核。聖盃戰爭要殺死對手還真是便利啊,沒有HP的概念,擊毀靈核就能馬上結束了。
要是把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放到克勞恩皮絲生活的異世界,按照他的等級算HP,那一定也高得不像話,這樣的一劍,根本算不上多少傷害,最多是暴擊加倍而已。
“可是,令咒的魔力居然無法轉移我的本體……即使讓這具妖精的身體殺了你,也只是苟延殘喘,再過不久我也要‘死了’……但我還是想殺了你。”
“哼。”Archer轉過身,猩紅的眼眸向下盯着矮小的克勞恩皮絲的臉,擡起手。
感覺體內力量在快速消失的克勞恩皮絲,已經不想動了,反正現在Archer也是做什麼都沒用。
突然間,克勞恩皮絲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這位最古之王,鬆開持劍的手,用這隻手握住Archer那隻似乎打算伸向自己腦袋的手。
“Archer,你如果是全人類之王,然後人類是我等之下的下等生物,你們人類絕對沒有勝算,只有成爲奴隸或滅亡兩個選擇,你會怎麼做?你這般高傲之王,會嘆息或恐懼嗎?”
“愚蠢的問題,這根本不必問。如果世界原本就是如此——既然事實已經擺在面前,那爲何又要嘆息?爲何要恐懼?”
“你覺得人類會承認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說法嗎?我們會允許這樣的人類王存在嗎?”
“雜種的看法何妨?一切由王來承認,王來允許。由此創造的歷史也由王來揹負。”
“啊……”克勞恩皮絲無語了,無力地鬆開手,“可以的話,我想聽聽口號以外的務實建議呢。”
不過兩人都已經變得半透明瞭,也沒時間聊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