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崢開始分析:“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對斯年哥哥有那麼大意見,我覺得他跟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爲什麼你跟以前的他能相處得來,跟現在的他就相處不來?這是個問題,你得好好想想。”
傅思歡怒道:“他哪裡跟以前一樣?”
“你看吧,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和嶸嶸都覺得他跟以前一樣,就你覺得不一樣,這不是你的問題麼?”
傅思歡頭疼了,試圖解釋:“他對我跟對你們不一樣……你是沒看過他私底下是怎麼對我的,口口聲聲說要報復我不會放過我……”
傅思歡還沒說完,傅思崢已經笑開了。
傅思歡疑惑道:“你笑什麼?”
“這是你跟斯年哥哥私底下說的話,就不要告訴我們了。”
傅思歡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傅思崢把季斯年這些話當成調情了。
她瞬間心灰意冷了。
傅思崢和傅思嶸都已經先入爲主的覺得她和季斯年是一定要在一起的,現在無論季斯年對她做出什麼,他們都覺得很正常。
這還有繼續溝通下去的必要嗎?
傅思歡沉着臉一言不發的回了房間。
她總覺得這樣繼續下去不太妙。
第二天,傅思歡到了公司,今天記者們倒是沒再出現,但是上樓去辦公室的路上,她總覺得職員們看她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到了辦公室,推開門傅思歡就被滿滿一辦公室的玫瑰花給嚇住了。
她辦公室佔地面積不小,但是此時桌上地下到處都鋪滿了玫瑰,簡直無從下腳。
傅思歡滿頭黑線。
她叫來秘書:“這誰幹的?”
秘書掩脣而笑:“季總昨晚連夜讓人鋪的。”
傅思歡:“……樓下的保安是幹什麼吃的?大半夜讓別的公司的人進我的辦公室?”
秘書笑道:“傅總,大家都知道您和季總在交往的事了,您是在生季總的氣跟他鬧彆扭嗎?”
傅思歡百口莫辯:“我沒有跟他在一起!”
秘書笑而不語,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傅思歡感覺胸口又開始疼了,她努力抑制住想要發脾氣的衝動,對秘書擺擺手:“你出去吧。”
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坐在玫瑰花堆裡,傅思歡眼前晃動的全是那種豔到極致的顏色,好在季斯年還算細心,知道一般的玫瑰花花香濃郁,這麼多聚集在一起肯定會讓人喘不過氣來,所以他特意選了沒有香味的花種……但這能說明什麼?
她還是一樣尷尬。
靜坐了半晌,傅思歡打了內線電話,讓人進來把這滿屋子的玫瑰花清理掉,繼續這樣下去連工作都要耽誤了。
滿屋子的玫瑰花兩個清潔工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徹底處理完畢,傅思歡努力想讓自己的心思回到工作上,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但是腦子卻好像絲毫不受她控制,一會兒出現季斯年咄咄逼人的臉,一會兒又是昨天那些記者拿着長槍大炮圍堵她的情景……她感覺自己都快瘋了。
必須找季斯年好好談談。
繼續這樣下去只會讓誤
會越來越深,外人誤會也就算了,現在連傅思崢傅思嶸這兩個親弟弟都被迷惑,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傅思歡打定主意,給季斯年打了個電話。
季斯年好像篤定她會來電話一樣,接通後慢條斯理的問:“找我?”
“我們好好談談吧。”
“你確定能跟我好好談談?”
“地點時間我來選。”
“怎麼,怕我又像上次那樣對你?”
“防人之心不可無。”
“嗯哼,好啊,隨便你選。”
“那今晚八點,形色城。”
約定好時間,傅思歡掛斷電話,她看着已經進入休眠狀態的電腦,屏幕上映出自己的臉,讓她覺得格外猙獰。
晚上,傅思歡掐着時間出現在形色城,她和季斯年約定見面的地方是在一家麪館,消費偏中低檔,就是因爲好吃實惠人多,才能更有效的制止季斯年亂來。
兩人到達形色城的時候,麪館里人滿爲患,在角落裡找了個兩人位坐下,點了面,季斯年懶洋洋的看着她:“你想跟我說什麼?”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纔對。”傅思歡冷冷的看着他:“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好玩兒啊。”季斯年勾着嘴角笑得一臉玩世不恭:“我這樣做你不高興不是嗎,你不高興我就高興。”
傅思歡揉了揉太陽穴,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再次擡頭時洶涌的情緒已經被壓制下去了:“你說說,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季斯年如果光明正大的對她宣戰,在商業博弈上給她下絆子,她還能跟他決戰,痛痛快快打一場,可他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影響她的正常生活和工作,她似乎一點辦法都沒有。
昨天晚上她還想着有沒有可能開個記者會把外面越演越烈的傳聞平息下來,但是在看了傅思崢傅思嶸和秘書的反應狗她放棄了,連自己人都不相信她和季斯年沒有任何曖昧關係,更何況外人?
恐怕召開記者招待會後,她的解釋會變成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編故事就是不老實……那豈不是讓季斯年更開心?
她不能做這種蠢事。
現在她只能看看有沒有辦法和季斯年私下和解了。
季斯年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眼神冰冷語氣嘲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要是真心悔過我自然不會爲難你,但你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在哪裡。”
“季斯年!”傅思歡加重了語氣:“都是成年人了,咱能不這麼矯情嗎?我到底有什麼錯,你要是真的想讓我知道,那就提醒我一聲,你老是這麼、這麼讓我爲難讓我尷尬,我卻一頭霧水,你真的好過嗎?痛快嗎?開心嗎?”
季斯年像被戳到痛處一樣,臉色立刻猙獰起來:“怎麼不好過了?我說了,看着你不高興我就高興,你最好在我面前痛得滿地打滾,我會拍手稱快!”
傅思歡隱隱覺得今天這場見面會談又有要崩的趨勢。
這時服務員把面端了上來,大概是覺察到兩人間的氣氛不對,她多看了兩人一眼,目光掃過傅思歡時她沒什麼異常,但是在落到季斯年臉上時,她愣了一下
,立刻問:“您是vk總裁?”
傅思歡和季斯年都是一愣,沒想到出來吃個面還能被認出來。
說來也是,兩人平時的消費水平根本就不會來這種人均消費不到一百的小餐館,去那些消費高的地方,服務員即使認出他們是誰也不會沒禮貌的表現得太驚訝,此時這個服務員的反應還真是……
季斯年迅速調整好表情,露出一個淡定的笑容:“是。”
“天哪,居然看到真人了,你比新聞上帥多了!”服務員驚叫起來。
季斯年立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挑眉勾脣,一個小動作卻有萬種風情:“不要影響到別人,好嗎?”
服務員在他的刻意迷惑下暈頭轉向,紅着臉點點頭,轉身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親眼見證季斯年整個撩妹過程的傅思歡心裡一陣無語,不由自主的翻了個白眼。
被服務員這麼一攪合,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季斯年端過傅思歡跟前的面,替她攪了攪,把上面的醬汁全都攪勻,這才把面推到傅思歡面前:“吃吧。”
傅思歡愣了一下,這個小動作六年前的季斯年經常做,眼下他似乎完全出自下意識,絲毫沒有意識到兩人一分鐘前還差點打起來。
季斯年把面推到傅思歡面前,她卻半天沒動,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擡頭對上傅思歡怪怪的眼神,季斯年冷笑:“別誤會,完全出自條件反射,這六年裡我交的女朋友都享受過這種服務。”
傅思歡頓時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她收起目光,低頭吃麪。
兩人好像賭氣似的,自顧自低頭吃麪,誰都不理誰。
面很快就吃完了,傅思歡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擦嘴。
季斯年也放下筷子:“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傅思歡沉默了一會兒,站起來說:“我會盡快用行動證明我的立場。”
季斯年皺眉:“什麼行動?”
“你不是喜歡猜來猜去嗎?那你就慢慢猜吧。”
說完她轉身到收銀臺,買了單後離開。
季斯年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
傅思歡回到家裡,立刻給一個這幾年一直熱衷於給她介紹對象的阿姨打了個電話,讓她給自己介紹個對象。
阿姨姓徐,聽完後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不是在跟季先生交往嗎?這……”
“我沒有在跟他交往!”傅思歡認真嚴肅的強調道:“是記者們捕風捉影弄出來的烏龍事件,我年紀也不小了,不如趁這個機會找個對象,還能用行動闢謠。”
徐阿姨自然樂意,跟傅思歡保證會給她介紹個青年才俊後就掛了電話。
傅思歡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季斯年逼她的。
次日,徐阿姨的電話回覆過來了,給她介紹的男人姓鄒,家庭條件雖然不如傅家,但爲人卻是一等一的文雅,今年年初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會接手家族事業,比傅思歡大了五六歲。
現在不是挑剔的時候,傅思歡聽了這些基本資料後,立刻敲定今天晚上和男人見個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