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扯,優璇住在你那,半夜這樣跑回來,肯定是在那裡受了什麼委屈。(《奇》biqi.me《文》網)”
開玩笑,她的寶貝女兒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能讓她那麼傷心的,除了姜晟睿,絕對沒有其它人。
“真的沒有,你讓優璇聽電話。”薑母信誓旦旦的保證着。
“優璇病了,在房裡呢,不能聽電話。”
“哦,這樣啊,那算了,小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咱們老一輩的,就別管了,好了,明天喝茶啊。”薑母說着,匆匆掛掉電話。
都怪這個臭臉兒子,害得她要在唐家那個笨蛋面前挺不起胸來,她何時這樣低聲下氣過,唉,養兒不慎,養兒不慎呀。
“你去哪?”一回頭,卻見姜晟睿起身。
“上班。”他頭也不回的道。
“上什麼班,優璇病了,你還不快點過去解釋。”緊要關頭,他還顧着上班,是不是她的兒子呀,榆木腦袋。
姜晟睿腳步一滯,幾秒後,毫不遲疑的離開。
姜氏頂樓總裁辦公室,沒有忙碌來回的部門經理,辦公桌上沒有堆積如山的文件,更沒有那個總是埋首公文中的人。
長排沙發,姜晟睿擰眉而坐——她病了,他知道,他也知道應該去解釋,請她原諒,那他還在遲疑什麼?
手裡的酒又再一飲而盡,沙發前的矮桌上,那瓶拉菲已經快要見底,卻仍澆不息他心裡的煩亂。
沒錯,他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爲是他錯了,一向都不犯錯的他,又再次犯錯了,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呢,根本無從解釋,也解釋不了。
如果是誤會,那麼他可以去解釋,可是如果是事實,那他如何去請求原諒。煩燥的鬆開頸邊的領結,還不解氣的將矮桌上的東西悉數的掃落下地,那些平日裡佔據他全部思想與時間的東西,現在除了讓他更加煩燥外,別無其它。
即使在面對最棘手的案子他都能輕鬆應對、利落解決,可面對現在的事,卻讓他手腳緊束,無從下手。
沈一航一跨進辦公室,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景,兩支空蕩蕩的酒瓶,加一個衣着凌亂,眉頭打結的男人。
“耶,你也會借酒澆愁。”還真是稀奇呢。
長腿懶懶的走到沙發邊坐下,兩指擰起桌上的酒瓶,無比驚訝的嘖嘖出聲:“酒量不錯嘛。”
兩瓶了,居然不見醉。
“少廢話。”姜晟睿不悅的搶過酒瓶,斜過瓶身才發現已經沒有酒了,順手就要將瓶子扔出去。
“喂,等等~”沈一航趕緊阻止,接過那個差點慘遭泄憤的可憐瓶子,擺到安全角落才道:“到底怎麼了?”
什麼事能讓這個冷靜自抑,貴氣威嚴的男人喪失了理智?看來,人果然沒有十全十美萬能的存在。
“沒事。”他冷冷的回道。
“呵,騙誰呢,爺可不信。”沈一般不屑的擺手,兩腿交疊的搭上矮桌,大刺刺的坐着:“怎麼,又和唐唐鬧彆扭了?”
他可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能讓精明的他心煩意亂,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子喝酒,還是三年前,聽說是某人出國的時候。從那以後,他都是冷酷清醒的,像個機器人般,沒有過多的情緒,只知道埋首工作。
姜晟睿沉默,算是默認。
“說說看,什麼問題。”這個時候,就得他這個情場高手一展所長了。
姜晟睿依舊閉口不言,即使對着好友,也無法說出口。
“有那麼難開口嗎?”沈一航仰着頭:“讓我猜猜,你倆相愛,就算沒什麼問題,除非一方做錯事惹另一方生氣了,什麼事呢?嗯……應該不是‘今天看什麼電影’之類的小事,不然你也不會這麼鬱悶……至於大事嘛,就無非情變了,背變的可情性,要麼你出軌,要麼她出軌。”
他說着,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姜晟睿:“看你的表情,是糾結不是憤怒,所以呢——該不會是你出軌了吧?”
雖然這個答案是他有理據的推論,可這個結果連他都不太相信,姜晟睿會出軌,他對唐優璇的感情,任何人可以不明白,他沈一航是絕對明白的,他敢打包票,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變心,姜晟睿也是個不會轉變的鐵杵。
只是,在說到他出軌的時候,細心的沈一般,明顯察覺姜晟睿臉上的神情更加煩燥,可見,他猜對了。
還真是個意外的答案。
“你做什麼了?和別的女人讓牀了還是讓別的女人上了?”他停頓一下又道:“我猜是第二種吧。”
瞧他這幾年跟個女人似的守身如玉就知道第一種是不可能的。
“還被唐唐發現了是不是?”沈一航遺憾的搖頭,這種情況,就算他這個情場高手,都要列歸爲棘手事件,何況這個公司一把罩,情事一團糟的總裁大人呢。
姜晟睿將手裡的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起身在酒櫃又拿過一支新的拉菲。
一杯酒下肚後,他終於開口:“想想辦法。”
“辦法……”單手撫向下光滑的下鄂:“說實話,很難。”
聽到回答,姜晟睿又再煩燥的倒了杯酒,作勢要一飲而盡,沈一航趕緊搶了下來。
“等等嘛,喝酒有什麼用,還不如認真想想辦法。”
泄氣的垂下肩,沒再執着的想要搶回酒杯,辦法,如果他想的到,就不會在這裡喝悶酒了。
沈一航桃花眼飄散一圈,眼光追着窗外飛過的白鴿,有一種事不在已已不憂的感覺。直到白鴿的身影消失,他才收回怔忡的心神,有點不屑於自己的行爲。
“你確定你真的和別的女人上牀了嗎?”他根本不信。
確定?姜晟睿蹙眉,他不知道,因爲從宴會以後,他什麼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那就是不確定了。”沈一航總結:“既然不確定,那就好解釋了,反正不管是不是真的,你只要不認就好,又沒有什麼證據說你和別的女人做了什麼,即使睡在一張牀上,有時,也是可以君子的,不一定非得做男女之事。”
“可能嗎?”他從沒想過。
“你相信你什麼也沒做,那就是什麼也沒做。”自我催眠法,有耍無賴的感覺,可這是唯一的辦法。
“你做的到嗎?”他有些懷疑。
姜晟睿斂目凝思,對於這事是而非的可能,一向嚴肅的他,一時沒辦法讓自己的天平傾斜。
“嗯。”他低應。
只要能平息這件事,模棱兩可又有何妨,他不想再如同五年前的事,和她再次分開。
“那你還不快去找唐唐,要知道,最佳和好時間爲二十四小時以內,超過這個時間,效果打折一半。”
沈一航拿着剛纔奪來的酒杯,緩緩的輕啜,而姜晟睿,已經匆匆的自沙發上起身,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整理,便已衝出辦公室。
還真是着急呀,沈一航低笑,繼續悠閒的坐在那裡,品酒看鳥兒飛過,順便小憩片刻。
姜晟睿一路疾走,惹得那些姜氏員工頻頻側目,破天荒的,他們一向泰山壓頂也不露神色的總裁,居然亂了方寸,一副急不可奈的模樣。
他一路不停歇,甚至不顧周邊的人對他失常的舉動投來的異樣眼光,一心只想趕緊見到那個外表堅強內心脆弱的小女人,唉,一想到她掉淚的模樣,他就覺得內疚的要死。
唐家的人,在見到來人時,都有一絲詫異,但仍舊紛紛自動讓行,正戴着草帽在花園裡剪枝的唐父一看到他,立即放下手裡的大剪,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晟睿,一大早的怎麼過來了,不用上班嗎?”
“我來找優璇。”姜晟睿緊抿着脣,有些不自在。
“自己過去吧。”唐父瞭然一笑,沒有多問,轉身指了指別墅的方向:“要儘快和好,不然我們都沒好日子過。”
護妻心切的他可不希望看到寶貝老婆爲了小孩子們的事情擔心難過。
“我知道了。”姜晟睿歉疚的頷首,長腿筆直的朝目地的走去。
唐優璇的房間,一如既往的保持暗暗的光線——“寶貝,把藥吃了吧。”唐母坐在牀邊,對着頭上捂着頭的人又一次的低聲規勸。
“放着吧,待會吃。”悶悶的聲音自薄被裡傳出,唐優璇又換了個方向,心煩意亂,根本不想理人。
“好了,放在這裡,記得要吃。”知道說什麼也沒有,唐母只能搖頭輕嘆,起身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傳來,唐優璇終於將被子掀開,坐起身靠着牀背。
不是她想躲着,而是自己哭紅的雙眼根本不敢見人,她纔不會承認會爲了姜晟睿那個金鋼猩猩難過,即使有,她也不會讓人看到的。
她根本不在乎,不在乎那隻臭猩猩。
可惡,居然當着她的當上演親熱戲碼,他都是用那雙任何女人都可以靠的懷抱來抱她的嗎?髒死了!
王八蛋!
王八蛋!
臭猩猩!
就算他解釋她也不會接受的,不對,他根本不在乎她,根本不會對她解釋,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的,嗚,絕對不會。
討厭,不準哭。
房門又再次被推開,哭的一塌糊塗的人還沒來得及躲藏,來人已經走了進來,透過淚水朦朧的眼,她看不太清楚那人的臉,僅憑那個身形,以爲是自家老哥。
“你不在公司,跑來這裡看我笑話嗎?”她還不瞭解他那個興災樂禍的大哥啊,巴不得看她出糗:“看到了吧,還不快點給我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