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心的廚藝算不得出類拔粹,僅算可以,但蔣方齊還是覺得這頓飯是有史以來最好吃的一頓。他心情舒暢地眯了眼,走到沙發邊上抽上一根飯後煙。
一杯茶放到了他面前,景天心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緣故,今晚蔣方齊怎麼看她怎麼覺得順眼,而她嫵媚中帶着清純的樣子成功地勾起了他的興趣。他順手掂起她的下巴wen了下去。
景天心乖巧地承受着他的wen,卻還是被他嘴裡的煙給嗆得輕咳起來。他掐滅了煙,握住她的兩臂將她拉到懷裡去,而後壓着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wen。她青澀而甜美,成功勾起了他的探索預,這一wen一發不可收拾,他順勢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她第一次配合他,而他第一次沒有用粗魯的方式對待她,她不由得發出了淺淺的低聲。他的身體在這低聲裡不斷燃燒,燃燒……
許久之後,他滿足地放開了她。
景天心紅着臉整理了衣服,他伸手去撈桌面上的茶杯。
“那個……我聽說你認識沃倫醫生,是嗎?”她這才問。
蔣方齊的手立時僵在那裡,臉色也跟着變,彎着的脣角緩緩碾平。景天心在他面前向來小心得緊,他這表情被她輕易讀透,立馬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般縮起了身子,“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聽說他來了,所以想請你出面幫我請一下……我……”
蔣方齊的手縮了回去,好心情因爲這些話而全部消散,一張臉黑沉沉的,屋裡的氣息都跟着凝結起來。他反手握上了景天心的下巴,目光變得冷酷無情,“你今晚費盡這些心思就是爲了他?”
“我……”景天心無力地咬住了脣,“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所以纔會求你的。”
只有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會想到他!這話,被他輕易地解釋成這樣,心裡的火氣更盛,狠狠地甩開了她的下巴,“想讓我出面請沃倫醫生幫你的未婚夫看病,好讓你們雙宿雙\飛,是嗎?景天心,你怎麼這麼會爲自己打算盤。”
她只是想治好未婚夫的病,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他。景天心無辜地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他的目光咄咄逼人,讓人透不過氣來。景天心又怕又驚,卻怎麼也沒辦法解釋。除了沒有想過再跟未婚夫雙宿雙\飛,其它的都是對的。
“求求你。只要你肯幫忙,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她只能委屈求全。
蔣方齊冷笑了起來。
原來,這個世界上只有她的未婚夫能讓她變臉啊,爲了那個男人,對於如此厭惡的自己都要委屈求全地討好,真是爲難她了。
“你於我來說,不過是暖\牀的工具,該給的早就結清了,憑什麼還要幫這個忙?”他立了起來,用了最惡毒最難聽的話來刺激她。景天心的臉果然蒼白,眉宇間透盡了難堪,坐在那裡無助得就像一株被人遺棄在沙漠裡的小草。
他並不想對她再生憐憫,立起來直接甩一把鈔票在她身上,“這些,算你的服務費。”
粉色的票子飛飛揚揚,撒在她身邊,撒錢的那個人卻已經邁步,無情地離去。景天心無力地抱緊自己,只有用力咬住脣瓣纔不會哭出來。掉在地上的鈔票似乎都在無聲地諷刺她,諷刺她的下賤!她抱住了頭……
夏如水沒想到許如萍會給自己打電話,當聽到她那硬梆梆的聲音時,她直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峻雅說要跟韓修宇結婚,我打電話給峻肆他沒接,你把這件事跟他說一聲吧,問問他該怎麼處理。”馬上,她又被許如萍的話給驚住了。
“峻雅要和韓修宇結婚?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峻肆在A市封\殺了韓修宇,不准他踏進來半步,峻雅這麼做還不是爲了留下韓修宇?”
“宮峻肆封\殺了韓修宇?”
這一茬接一茬的轟炸讓夏如水有些應接不暇,“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你自己不清楚嗎?峻肆都是因爲你才這麼做的!這到頭來,受害的還是峻雅,真是!”許如萍雖然忌諱着宮峻肆,此時卻無法壓抑住對夏如水的厭惡,忍不住抱怨起來。夏如水傻了眼,她可從來沒有聽宮峻肆說起過這件事。
“如果我們峻雅真的幹了傻事,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許如萍氣憤地警告着。夏如水這纔回神,“我馬上把這件事告訴宮峻肆。”
峻雅也真是太瘋狂了,明明知道韓修宇對她沒有真愛卻還要和他結婚。還有韓修宇,留在A市就真的這麼重要嗎?重要到要用自己的婚姻來開玩笑?
這件事非同小可,夏如水不敢隱瞞,第一時間告訴了宮峻肆。宮峻肆的臉立馬漲成了豬肝色。無論誰碰上了這麼不省心的妹妹都能變臉色,夏如水在心裡同情着宮峻肆,卻也不能幫上什麼忙。
“要不我自己送洋洋去上學吧,然後再去公司吧。”她主動道,力求減輕宮峻肆的負擔。宮峻肆點頭同意,卻還是讓奉方長親自開車送兩人去學校,他自己去了宮宅。
到達學校的時間還早,不過,來上學的人卻已經不少了。夏如水轉身便看到了景天心,她一臉的憔悴,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很不好。
她忍不住快步走了過去,“天心,怎麼了,你看起來狀態好差啊。”
景天心摸了一把臉,“是嗎?”沃倫醫生很快就要到來了,蔣方齊卻不肯幫她的忙,而這幾天她想盡了辦法也沒能聯繫上對方。心裡又急又燥,哪裡睡得好。
“發生什麼事了嗎?是不是那個人又欺負你了?”夏如水本能地問。
景天心搖頭,“沒有。”如果他能答應幫自己忙,就算再欺負一下又如何啊。“他這些天幾乎都不回家。”她輕聲道。
“那不是很好嗎?”
“好嗎?”若在以前她會覺得很好,可現在……她說不清楚。
“如水,你有認識的朋友認識沃倫醫生的嗎?”
對此,景天心並不抱希望,只是病急亂投醫。她雖然能猜到夏如水的情況很好,但認識一個常年住在國外的醫生這種事還是不太可能發生。
“認識啊。”提起沃倫醫生,夏如水便忍不住想起他那滿頭白髮和風流痞氣的樣子。
“啊?認識?”景天心給驚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的病急亂投醫竟然投對了。她一把握住了夏如水的手,“那真是太好了,你能不能想辦法讓我見到他。”
“你要見他?”
“嗯。”
景天心把喬宇的情況和醫生的話都告訴了夏如水。
“這可能……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夏如水自然深知道沃倫醫生的醫術,當然也知道他的怪脾氣。
“他會不會同意我不清楚,不過我有他的電話號碼,倒是可以打電話跟他談談,看他什麼意思。”
“真是太好了。”景天心激動地抱住了夏如水,“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啊。”
“我們是好朋友,還用着得談謝嗎?”夏如水有些不好意思地拍着她的背。她立刻給沃倫醫生打了電話,聽到她的聲音沃倫感到很驚訝,難免開些玩笑。當聽她說到景天心的未婚夫時,也大方地表示可以見面談談,瞭解情況後再下定論。
這對於景天心來說,絕對是極好的結果,她激動得眼淚都要流出來,握着夏如水的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放心吧,沃倫醫生醫術高明,他一定有辦法的。”夏如水只能去安慰他。
“哥。”
看到宮峻肆回來,宮峻雅還是有些不安的。她這個哥哥雖然寵她,但無情起來的時候也相當冷血。她捏着指頭,把心裡背了無數次的臺詞又反覆地背了一遍,確定沒有瑕疵。
“峻肆,你可總算回來了,看你妹妹發的什麼瘋,竟然還要嫁給韓修宇!”許如萍迎過來,對宮峻肆道,表明了對宮峻雅決定的不贊成。
宮峻肆只點了點頭,坐到了沙發裡,“決定好了?”
“決定好了。”宮峻雅力求堅定地道,“哥,我……”
“決定好了就好。”
宮峻雅的長篇大論還沒有出口,宮峻肆卻已提前開了口。他的迴應讓在場的兩個女人都震在了那裡。
“你說什麼?”許如萍以爲自己聽錯了。在這種情況下,他這做哥哥的不該阻攔和教育嗎?
“婚禮想要什麼樣的,要辦什麼規模,都想好了嗎?你們只要管好怎麼舉行婚禮,至於要多少錢由我出。”
他這答案已經很明確,是答應讓宮峻雅嫁給韓修宇了。許如萍捏住指頭,身體都開始顫抖,“峻肆,他可是你妹妹啊!”
“正因爲是我妹妹,所以才願意給她出錢,要辦就辦得隆重一點。”宮峻肆大方地拍上了宮峻雅的肩膀。
“……哥?”宮峻雅依然沒有真實感,小聲地呼喚着宮峻肆,試圖感知出些什麼來。宮峻肆卻從頭到屋不溫不火,“不過,有件事得說明,他韓修宇不許回到A市來,就算你們的婚禮也不能在A市舉行。這是我讓人擬的協議,同意的話就簽上名字,這場婚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宮峻雅舉着那份協議,完全想不到宮峻肆開出的條件竟然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