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公寓。
一直到次日的清晨,倆個人才疲憊不堪的回到家裡,一夜未眠的安如暖歪着身子斜躺在沙發上,只覺得這些事情混亂而又複雜,搞得她身心俱疲。
看到她這個樣子,白慕心中有些不忍,走過來坐在她旁邊,輕輕安慰道。
“你不要想太多了,一切都會沒事兒的。”
想到喬靈蜜的那幾句話時,安如暖皺起了眉頭,一臉認真的看着白慕的雙眸。
“喬靈蜜說,她的親生父親是燕京首富?她難道不是一個孤兒麼?”
怎麼忘了還有這一茬,白慕若有所思的目視前方,幾分鐘後轉過頭,摸了摸女子柔順的長髮。
“我也不知道,不過沒關係,你想要知道的話,我可以吩咐李知去查一下。”
聞言,安如暖點點頭,她對這個倒沒有很在意,只是有些擔心白慕會因此惹來打擊和報復,因而擔憂的開口。
“那你昨天,不會惹上麻煩吧!”
看着她認真的小臉,充滿詢問的大眼睛,白慕笑了,兩手上來揉揉她的臉頰。
“你就別想這些了,我倒是還記得,有人曾經說過我在Z國隻手遮天,又怎麼會怕一個區區的燕京首富。”
見眼前的男人又擺出不可一世的樣子,眉宇間都是明顯的無所謂狀態,安如暖撅了撅嘴巴,就要往衛生間走。
前一秒還表情輕鬆的白慕好像發現了什麼,冷着臉把她又扯了回來。
寬鬆的襯衣被這一扯,整個肩膀都露出來,春 光無限,安如暖把衣服往上拉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你又要幹嘛?”
“坐下!”一句簡短命令響起。
好端端的突然又發什麼神經,安如暖心中不滿的想着,男人卻乾脆利索的脫下了她的襯衣。
這讓安如暖有些疑惑,隨後就看到男人輕輕碰了一下她右邊的肩膀。
“這裡疼嗎?”
她這時候才感覺到右肩傳來撕 裂一樣的劇痛,目光看過去,才發現那裡已經青紫一片,隱隱約約想起來父親砸過來的菸灰缸。
隨後,白慕拉着她的雙手開始細細檢查n,小臂上多了一道細小的口子,應該是被菸灰缸落地濺起來的碎片劃傷了。
安如暖並沒有把這當回事兒,煩躁不安的想要抽回手臂時,就聽到男人的怒吼聲。
“安分點兒行不行,自己不知道受傷了啊?亂動什麼?”
這又是哪一齣?安如暖瞥了一眼傷口,細細小小的,怕是都已經凝固了吧。
“你有病啊,動不動發什麼神經!”
見她毫不客氣的懟了回來,白慕更加惱火,一拍桌子就開始叫板。
“什麼叫我有病,今天見那種情況你不會離遠一點兒啊,你爸的菸灰缸得虧是砸在肩膀上了,要是砸在頭上,就得進ICU了,你知不知道!”
這人今天是怎麼了?上趕着吵架麼?安如暖的小脾氣被激發後自然也是收不住的,站起身來毫不示弱的罵回去。
“發神經出門發去啊,我這裡不歡迎你,我這裡廟小,容不下神經病!”
聽到安如暖在變着法子罵他,白慕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目光裡壓抑着憤怒,真想把眼前的她好好教訓一頓。
“我看你是越來越張狂了,,在這麼下去,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哪都不許去!”
正氣沖沖的走向臥室的女人聽到了這句話,又折返過來。
“你囚禁一次試試看,我就算傾家蕩產,也要告倒你!”
語畢,她徑直進了臥室,不再理會客廳生悶氣的男人。
片刻之後,在安如暖躺在牀上即將睡着的時候,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進來了,她回頭看過去是白慕,於是沒好氣的轉過頭說道。
“過來幹嘛?上趕着吵架啊?”
此時的白慕似乎已經消氣了,語音也變得柔和了幾分。
“我不是擔心你麼,你自己說說,萬一今天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
聽着這話,安如暖鼻子忽然酸酸的,隨即轉過頭來對視着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
直覺告訴她,白慕似乎有話要說。
兩人對視良久之後,白慕變戲法一般掏出一個天藍色的盒子遞到她面前。
不知道爲什麼,安如暖總覺得有些不妥,可能是長久以來積蓄下來的印象吧,她奇怪的看了一眼白慕,一動未動。
“這是什麼?你不會剛剛記恨我和你吵架,所以搞了一個什麼整蠱玩具吧?”
驚歎於她清奇的腦回路,白慕的嘴角抽了抽,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直接抓過她的手,把東西塞了過去。
天藍色的小方盒子看起來十分精緻,細細看上去呢,像是一個首飾盒子,安如暖有些鬱悶的看了男人一眼,隨後打開了盒子。
一條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鍊靜靜的躺在裡面,與藍色的天鵝絨相得益彰,看起來華貴異常。
只看了一眼,安如暖就把盒子丟給了他。
“我不需要,不過是一條項鍊罷了,你之前也給其他女人送過。”
此言一出,空氣裡就帶上來一股莫名其妙的醋味。
見她並沒有預料之中的驚喜,反而是這種無所謂的樣子,白慕心裡還是一抽,隨即開口慢慢解釋着。
“項鍊不是我隨隨便便買來的,這一條,是我親手設計的,整條項鍊也是純手工打造的,自然是獨一無二。”
聽他這麼一解釋,安如暖才感覺內心稍微有一點點的平衡,於是轉過頭坐了起來,臉上的小情緒還沒有完全消散。
“我沒有想到是你親手做的,謝謝你。”
猛然間,她臉上綻放出了甜甜的笑容,兩隻眼睛眯成了月牙兒,目光也跟着柔和起來。
白慕只覺心中一陣柔 軟,手臂穿過她纖細的脖頸。
“我幫你戴上吧!”
安如暖點點頭,順便撩起了長髮,脖子裡傳來一陣涼意,吊墜上的鑽石在她的鎖骨間閃着華貴的光芒。
“真的很適合你,非常漂亮。”白慕幾乎看呆了眼。
然而就是一瞬間裡,對面女子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眉頭緊皺,捂着胸口一臉痛苦的模樣。
他一下子慌了神,看着她迅速蒼白的臉色,急忙扶住安如暖的後腰,急切的問道。
“怎麼了?”
安如暖沒有立刻答話,臉上依舊是痛苦的表情,幾分鐘後,表情逐漸變得平靜,她才緩緩開口。
“我沒事兒,就是剛剛突然感覺心臟抽了一下,不太舒服。”
“我去叫醫生!”白慕說着就要下牀。
見此,安如暖順手拉住了他。
“現在已經好了,多大點兒事,你至於嗎?”
只是男人不由分說的懟了回來。
“萬一有什麼事兒了,就什麼都晚了!”
於是,安如暖只能無奈的坐在牀上,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他給醫生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