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安如暖一遍一遍反覆的撥打着蘇儒風的電話,只是對面一直傳來機械暴龍冰冷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最終她疲憊的停了下來,仰頭望着天花板,心裡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手機再次響起來的時候,安如暖條件性反射般的被嚇了一跳,隨即,顫抖着拿過手機,甚至有點不敢看屏幕。
只見來電顯示上是王雅君的名字,她這纔有些疑惑的接起了電話。
電話一被接通,那面就傳來嘈雜的聲音,王雅君着急的的聲音通過聽筒傳入她的耳中。
“暖暖,儒風出事兒了,你趕快來警察局,他乘坐的飛機墜毀了,這會飛機上的遇難者剛被接到醫院,還不知道會不會出大事兒……”
“哐當”一聲,手機落地,屏幕摔得四分五裂,後面的話安如暖再沒有聽下去,她直挺挺的如同一具僵化了的屍體一般,走到了白慕面前。
當然這個時候的白慕,也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情況,坦然的看着她。
女子長髮散亂,看起來魂不守舍,她一襲紅裙,站在男人面前,就像古畫裡走出來的女鬼。
“爲什麼?”
她的目光散亂,聲音裡全部都是冰冷。
什麼?白慕看到她這樣的狀態,心裡不免有些疑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什麼爲什麼?”
下一秒,安如暖的就扯住了他的衣領,她一步一步逼近,聲嘶力竭的吼出了聲。
“你別裝模作樣了好嗎?我問你,你爲什麼不肯放過他,我都說了我和他絕交,爲何你還是不肯放過他。”
往常溫婉堅強的女子,此刻就如同街頭的潑婦一般,白慕心裡隱隱明白了幾分,只是試圖把她攬入懷中。
不曾想,她掙扎着躲避自己,順便一巴掌狠狠的扇了過來,不帶一絲猶豫。
臉上很快就浮現出一個清晰的五指掌印,白慕側了側頭,再次把目光投到女子身上時,卻見她一臉戒備和憎惡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這個殺人兇手,幕後主使,我不會原諒你的。”
何曾想過,自己在她的心裡就是這樣的卑鄙不堪,這幾年來她就這麼不相信自己麼。
“如暖你冷靜下來,聽我慢慢說好不好?”
出於癲狂狀態的安如暖哪裡還聽得進去他的話,捂着雙耳連連搖頭後退。
見此,白慕手上使了幾分liq,一把將她拽回在沙發上,兩手托住她的臉,強迫她看着自己。
“你聽我說,我沒有,我白慕從小到大坦坦蕩蕩,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我還不屑於連一點承擔責任的勇氣都沒有!”
一句怒吼,喚醒了意識混亂的安如暖,她看着男人赤紅的雙目,還是忍不住再次追問了一句。
“當真不是你嗎?”
“不是,你可以去以任何方式調查,我不屑於用這樣的方式去害他,我是不喜歡他,不過他並沒有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我何必呢!”
逐漸冷靜下來的安如暖這才點了點頭,隨後愧疚的摸上男人的側臉。
“對不起,我有些失控了。”
看到她臉上的愧疚,白慕拍拍她的手。
“沒事兒,我理解你,人到這個時候失控也是很正常的,自己不要太難過了。”
隨即,如暖就開始換衣服,收拾東西,白慕皺着眉靜靜的看了她好半天,突然開口發問。
“你去哪裡?”
“我現在要去一趟醫院,雅君說,飛機上出事兒的人全部被送到了醫院,我要先過去看看。”
她收拾着東西,漫不經心的回答了白慕一句,然後拎着包包急匆匆的就要出門。
接着,白慕就直接擋在了門前,深不可測的眸子裡有隱隱約約的擔心。
“如暖你聽我說,我已經基本查清楚了事情,你最好不要去,這件事情多半和蘇家內部脫不了干係!他本來就不是蘇昌平的親生兒子,要不是手裡握有30%的股份,蘇昌平早就把他踢出集團了!”
只不過女子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心急如焚的她直接把白慕推到一邊。
“這都什麼時候了,再說了蘇儒風就算不是蘇昌平的親生兒子,這麼多年,他也視如己出,而集團其他人自然更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只是情況危急,安如暖一心想着要去醫院看看是什麼情況,根本無法靜下心來考慮他說的一切。
見此,白慕臉上的怒火一點一點的堆積起來,他扯過女子手裡的包一把扔到地上,然後緊扣着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
被拉的踉踉蹌蹌的扔到沙發上,安如暖的怒火越來越盛。
“你幹什麼,你有病吧,我告訴你,我很有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我連他活着還是死了都不知道,你他媽的給我放手!”
結果白慕無動於衷,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我不會放手的,更不會放任你去以身犯險,就算你日後覺得我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你怎麼想都行,總之今天你哪都別想去。”
看樣子,今天這情況,自己又是被變相的囚禁了,安如暖甩開他的手,嘴角帶上了一抹悽然的笑容。
下一秒,在白慕憤怒的目光裡,她爬上了客廳落地窗外的小平臺。
十幾層高的樓,她站在那個不足幾平方米的平臺上搖搖欲墜。
白慕只來得及撲過來,女子往後一閃,一個踉蹌間差點就摔了下去,外面掛着大風,安如暖一頭長髮被吹亂,她站在哪裡,裙袂飛揚,冷笑着說道。
“放我走,否則,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你敢!”男人喉嚨裡傳來憤怒的低吼聲。
像是聽到了一個巨大的笑話,安如暖捂着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反正我從來都是一無所有,沒有什麼好惦念的。”
她說着,抓住了欄杆,就要往外翻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白慕伸手扯住了她的衣服,最終還是妥協。
“你先上來,我讓你走。”
平臺上的女人,這才爬了回來,全身到處沾滿了灰塵看起來格外狼狽,只是那張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見她一意孤行,白慕無奈,只好沉着臉答應,但是提出的要求是自己要一塊跟着去,安如暖急於去找蘇儒風,於是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下來。
隨手抓過一件衣服穿上,白慕的臉色很難看,空氣裡彷彿都有了一股子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