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兒這下子被直接推到一邊的沙發上,腰肢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她也顧不上疼。那雙染着嫵媚的眸子裡頓時驚現一抹驚恐,脊背一陣涼意四起,聲音也慌亂起來,“景遇……你……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阮景遇嘴角薄涼的弧度慢慢的擴散,深眸中的鄙夷更甚。伸手整理了一下被南宮雪兒弄亂的西裝外套,犀利的眸光如同利劍一樣射向她,“南宮雪兒!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阮沐羽手機動了手腳的事,告訴我,那一天你到底藉着阮沐羽的手機給夏纏發了什麼樣的短信?”他最初的頹廢和失控過後,冷靜下來調取了醫院的監控錄像。看見那一天南宮雪兒來過,是她把阮沐羽的手機還了回來。第二天早晨,他從夏纏的通話清單中查到阮沐羽有發短信給她。雖說阮沐羽鋒利,喜歡玩手機,也會按錯短信出去。可是他比對了一下短信的字數,阮沐羽之後胡亂發出去的那些短信,沒有超過10個字的。唯有第一條發給夏纏的那條是46個字,這一點就很讓人生疑。
南宮雪兒心口狠狠一窒,難道他都知道了?她驚恐之餘,拼命的給自己找理智,單手撐着沙發扶手上,故作無辜的搖頭,“景遇,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這個人自詡不笨,所以面對這樣指控的時候。她沒有慌到立刻招供,她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也許,阮景遇只是咋呼她的。不然,爲何他過了四年才提這件事?
阮景遇一步一步走上來,嘴角的冷笑如冰刀一樣犀利,居高臨下的睨着她,眸底的不屑和厭惡是那麼顯而易見,他一字一句冷冽道,“四年前的那天你把阮沐羽的手機還給她,然後藉着她的手機給夏纏發了短信。別以爲我不知道!說,你到底給夏纏發了什麼短信?”
南宮雪兒當然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她搖頭,“沒有!沐羽沒瘋之前,我送她回家,她把手機落在我車上了。我那天只是去給她還手機了,我根本不知道什麼短信不短信的。沐羽姐的手機我根本就打不開,景遇你肯定是誤會了。”
阮景遇那雙深眸冷冷的睨着她,冷道,“我查過,她的手機有指紋解鎖功能!”
南宮雪兒還是搖頭,“跟我沒關係……我根本不知道她的手機有指紋解鎖功能,我不知道!”
阮景遇突然又上前一步,那張面無表情的剛毅面孔又放大了幾分,眸底那駭人的寒氣像是一縷縷青煙,瞬間籠罩在她的周身。
冷……
渾身都冷的哆嗦起來……
南宮雪兒縮瑟着身子,忍不住往沙發邊上退了退,臉色也蒼白不已。縱然她聰明,縱然她拼命的維持着一貫的冷靜,可男人靠近的那一剎那,她還是在那樣子駭人的眸光之下敗得狼狽不堪。這個男人的眼神太犀利了,氣場太強大了,讓她終於慌亂不已,有些話就那麼脫口而出,“真的跟我沒關係!夏纏收到短信是第二天早晨,而那個時候我根本不在病房!我是前一天把手機還給沐羽姐的!!!!”
這句話她是心虛的吼出來的,夾着一絲顫音。可是吼完之後,她就看見阮景遇嘴角那一抹陰冷的弧度。心絃狠狠一顫,下意識的捂住嘴巴,似乎她說漏嘴了。
阮景遇眸底的寒氣倏然又凝聚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那兩片瞳仁就像是個不斷揮發寒氣的冰塊,他的嗓音沙啞起來,“南宮雪兒!!你終於說漏嘴了!沒錯,你是前一天將手機還過去的。但是,你利用了手機的定時發送短信功能。所以,那條短信纔會是在第二天一大早發給夏纏!發完了之後,你又設置了自動刪除!南宮雪兒,你的心機到底有多深沉?你到底是怎樣一個可怕的女人?”原本,他找就分析出了那條短信跟南宮雪兒有關係。他之所以一直沒說,那是因爲覺得沒必要了。他內心失望了,他覺得不管南宮雪兒跟夏纏說了什麼,都不是夏纏可以離開他的理由。今晚,看着小姨那麼熱情的安排,看着南宮雪兒那麼賣弄的秀幸福。他覺得嘔心,覺得有必要上來跟她把話說清楚。
南宮雪兒的臉色早已蒼白如紙,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剛纔她竟跟鬼迷心竅一樣丟失了理智。如今,她只能哭道,“景遇……你別誤會我。那條短信是我發的……可我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你相信我……”
她的兩隻手改爲抓着他的手臂,想要苛求男人的原諒和相信。
阮景遇冷冷的抽回手臂,以至於讓她重心不穩的摔到地上,他連眼皮都未曾擡一下,只嫌惡的道,“我最討厭心機深重的女人,避之不及!”
簡短的幾個字,彷彿掐住了南宮雪兒的名門,她連呼吸都是一種沉重的痛。跌坐在地上的她,狼狽不堪,淚眼婆娑,“景遇……你別這麼說。我沒那麼可怕……”
阮景遇最討厭女人哭,南宮雪兒哭起來的樣子他覺得特別醜。腦海中下意識的就浮現了那張純淨的小臉,她跟他鬧彆扭的時候也會哭。不過,她哭起來的樣子並不醜,反而會讓他無比的心疼。那犀利而冰寒的眸子微微的眯起,強硬的揮去那一瞬間的恍惚,惱怒的瞪着她,一字一句逼問道,“告訴我,你給她發了什麼短信?”其實理智明白知道了也沒意義,可他就是突然很想知道。
南宮雪兒還是搖頭,直到男人的大手毫不憐惜的掐着她的脖子,冷冷的逼問,“說!!!!”
頓時,一種天昏地暗的感覺籠罩向南宮雪兒。呼吸真的是一件好奢侈的事,她憋的臉色慘白。卻還是沒有決定說實話,有些時候她寧願豁出命去,也要維持自己的形象。她不可能承認她給夏纏發了那樣的一條短信,絕對不會的!
阮景遇眸底炙烤着陰暗的因子,稍稍鬆懈了幾分力道,“說!!!”
南宮雪兒大口的喘息,雙手巴着他的大掌,艱難的擠出一句話,“我……只是……以阮沐羽的名義……告訴她……她跟你不合適……讓她離開你……以阮沐羽的名義告訴她,老爺子也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阮景遇倏然加重了力道,掐的她
雙眸泛白,“只是這樣?”
南宮雪兒被掐的說不出話,只能用盡力氣點頭。就算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那麼卑鄙的。
阮景遇冷冷的瞪着她,手中的力道不斷的加劇。他不相信,不相信那個勇敢的夏纏就是因爲這樣一條短信而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南宮雪兒是真的豁出去了,她幾乎奄奄一息了。
阮景遇冷冷的揚起脣角,終於慢慢的鬆手……
南宮雪兒癱到地上,捂着脖子,大口的喘息,聲帶似乎都被掐壞了,艱難的吐字,“我說的都是真的……那條短信一共46個字。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景遇……我發那條短信都是因爲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阮景遇的胸腔狠狠一怔,那條短息的確是四十六個字。
“景遇,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其實你不能怪我,你要怪就怪夏纏愛的不堅定。或許她也只是玩弄一段感情而已……我自己都很意外,我發了短信之後她會真的離開你……說到底,就是她愛的不堅定!又或許是她愛上別人了……她的離開跟我的短信其實並沒關係……”南宮雪兒斷斷續續的說着,接觸到阮景遇投過來的眸光後頓時閉嘴。
阮景遇的黑眸中碾壓過一抹清晰的痛楚,老實說他並不相信南宮雪兒的話。可他更加不願意相信夏纏是因爲愛上別人才離開他的,曾經那個小妮子愛他愛了十年,愛的那麼瘋狂愛的那麼勇敢。怎麼就能突然離開了?
在南宮雪兒擡眸看他的時候,他閉上眸子,掩去眸底那一瞬間的複雜的痛楚。
半響過後,他睜開眸子,眸底再度恢復了一貫冰寒的沉寂,只是脣角那一抹鄙夷弧度依舊。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南宮雪兒發了什麼短信都不重要了,她終究是離開了他。已經離開了四年了,四年當中他一直糾結和痛楚。想要弄個明白,可是弄明白又能怎樣?那顆枯萎的心還能再活過來嗎?
不管她是因爲南宮雪兒的短信,還是因爲其他原因離開,只能說明她愛的不夠堅定!
南宮雪兒的確討厭,可她說的沒錯。一切都是因爲愛的不夠堅定!
胸口那處的悶痛一陣比一陣強烈,阮景遇自嘲的勾起脣角。四年了,他怎麼還是學不會麻木?爲什麼還是會痛?此刻,看着南宮雪兒手指上的那枚鑽戒,他覺得特別諷刺。刺眼的有些不忍去看……
南宮雪兒低頭也看着指間那枚鑽石,那顆被嚇的支離破碎的心有一瞬間的暖意閃過。他們今天訂婚了,終究是訂婚了。她現在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這件事錦城已經家戶喻曉了。
這是她唯一覺得欣慰的事!
她顫抖着身子,從地上站起來,吸了吸鼻子,“景遇,我們不吵架好不好?我們已經訂婚了,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妻。我們好好的好嗎?”
她不敢再放肆的上前擁抱他了,她只是輕輕的拉扯了下他的衣袖。
阮景遇冷冷的抽回衣袖,然後冷漠的警告,“離我遠些!我不喜歡別的女人靠近我!”
南宮雪兒臉色又是狠狠一白,“可我……不是別的女人。我是你的未婚妻!”
阮景遇冷冷的勾脣,直截了當的道,“南宮雪兒,我對你沒有感覺。這四年來,你應該很清楚。至於今天的訂婚是怎樣一種形式你也清楚,我甚至很意外你爲什麼會答應這場訂婚典禮。是什麼支撐着你答應的?小姨喜歡你,那隻能代表她自己。你勉強不了我,而我從來也不願意勉強自己!”
南宮雪兒剛剛得到一絲安慰的心,再度支離破碎起來,她滿是淚痕的臉上閃過清晰的痛楚,失望的後退了幾步,問,“爲什麼?我到底哪裡不好?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樣的狠話?我之所以會答應,那是因爲我愛你。四年來,我對你的愛一天比一天深!小姨找到我,說你想成家了!說你想訂婚了,我欣喜不已!可你現在爲什麼要對我說這樣的話?你知不知我的心很痛?”
阮景遇冷漠的勾脣,回眸犀利的掃向她,“這一切是你自找的不是嗎?你明知道,我不愛你!我對你毫無感覺!”
南宮雪兒悲愴的冷笑,抽噎着,“我自找的?阮景遇,你真夠殘忍的!我南宮雪兒也是個優秀又驕傲的女孩,爲什麼你的眼裡始終看不見我?你不過是仗着我那麼愛你,纔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我!你仗着我愛你,你無論什麼狠話都敢說!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我的心也會痛?我會傷心,我會心痛的!!!不要這麼傷害我好不好?”
阮景遇眸光冷漠透徹,“我向來冷血!”他的世界裡,從來都沒有別的女人的位置,更加不會在意別的女人的喜怒哀樂!
南宮雪兒踉蹌的後退着,哭的脆弱不堪,第一次她覺得對這個男人她有一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南宮雪兒從來沒輸過,她不能輸。
狠狠的吸了吸鼻子,抹去淚水。她嘴角勾起一抹篤定,“反正不管怎樣,我們已經訂婚了。現在全錦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就算是做戲,你今天也做給大家看了。我不相信,你會當着全錦城人的面出爾反爾,不顧自己的聲譽。所以,我們最終是要結婚的。”
阮景遇眸底閃過一抹暗芒,轉眸看着她,清冷的道,“沒錯,可有一點你要清楚。我需要的只是一個訂婚對象,或者是一個結婚對象。沒有愛,沒有愛你懂嗎?你確定陪我演戲?你確定受得了我的冷血?”
他的周身,也籠罩着一圈冷冽的氣息。看上去是那麼的不近人情,那麼的殘冷無度。
有那麼一瞬間,南宮雪兒覺得自己賤。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眼看着她就要成爲人人羨慕的的阮家二少奶奶了。就算是賤,她也要賤着繼續下去。她嘴角勾起一抹蒼白的笑容,“不試試怎麼知道受不了?我始終覺得我沒那麼差勁,我也始終覺得你不會一直對我這樣!我南宮雪兒不會那麼輕易認輸的!”
阮景遇薄涼的脣瓣勾起,他覺得這個女
人偏執的可怕。可是,眼下他倒也不反對她的偏執。
旋即,他只是清冷的道,“你自己考慮清楚!”
南宮雪兒堅定的道,“我不需要考慮,我願意嫁給你!雖然你不愛我,可你阻止不了我愛你!”
阮景遇眸底是一片濃烈的鄙夷,冷冷的轉身準備離去。今晚他的話真是太多了,尤其是跟南宮雪兒這樣讓他鄙夷的女人。他真是覺得自己太反常了,胸口一陣陣的悶痛襲來,心底一波又一波的蒼涼折磨的他待不住了。
南宮雪兒下意識的估算了一下時間,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又道,“阮景遇,你以後會發現我南宮雪兒是一個有魅力的女人。我願意跟自己,也跟你賭一把,就賭我們的幸福。”
阮景遇轉身的腳步微怔,腦袋突然有些眩暈,空氣中的香水味更濃了。他覺得體內有一股血液頓時沸騰了起來,眸底一抹寒芒驚現,他轉眸用眼神凌遲着她,“南宮雪兒,你真夠賤的!你在香水裡動了手腳?”
南宮雪兒笑了,那抹笑容有些詭異,一臉的無辜,“不是我賤,是你該慶幸你有一個疼你愛你,希望你幸福的小姨。”剛纔在樓下的時候,藍雅交給她房卡的時候。在她耳畔輕語道,主題房她已經好好的佈置過了,還特地爲她準備了性感睡衣,催.情香水。希望她儘快懷上個孩子,好抓住景遇的心。
那一刻,她真是感動極了。她也慶幸有這樣想的周到的小姨,雖然利用孩子來拴住男人的做法有些俗套。可是,管他俗不俗套呢?管用就行,事實上有研究調查表明還真有很多男人被俗的用孩子來拴住了心。
這會,看阮景遇臉上那清晰的漲紅色,她知道自己離幸福更近了一步。
不得不承認,她的內心夠強大的。換做一般女人被阮景遇這番對待後,不哭死也頹廢死了。可她就能像個聖鬥士一樣,揮去一切不愉快。重新整理了一下睡裙,肩帶鬆鬆垮垮的掛在臂彎處,身上那件薄薄的睡裙,近乎要滑落下來了。長腿盈盈的邁步,向阮景遇婀娜走去。
阮景遇覺得體內的血液沸騰的越發厲害,想要一鼓作氣離開,南宮雪兒已經如八爪魚一樣貼了上來。她從身後環着他的身子,開始脫他的外套,兩隻碧玉般的長腿靈活的在他長腿便環繞……
挑逗,熱情的挑逗!
誘惑,赤裸裸的誘惑!
在藥效的作用下,阮景遇眼前竟出現了幻象。好似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跟小妮子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南宮雪兒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立馬趁火打劫一樣,有些急促的扯他的領帶,嗓音更是軟糯性感,“景遇……讓我們忘記剛纔的不愉快吧……我們好好的在一起……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她的藕臂勾住他,靈活到轉到他面前,踮起腳尖就要吻他……
阮景遇用盡一切力氣狠狠推開她,眸光一掃,掃到沙發那邊有把水果刀。有些踉蹌的上前,抓起水果刀就往自己手臂上紮了一刀。
南宮雪兒傻眼了,一室的旖旎和曖昧,瞬間就變成了血腥。
她精心期待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她足足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才慌亂的驚叫道,“景遇,你瘋了?”那麼多的鮮血從他的手臂流出,很快就染溼了他的衣袖,順着衣袖滴到地板上。
阮景遇搖晃了一下腦袋,又在手臂上轉動了下刀柄,滿目的鮮紅再度傾灑出來。巨大的疼痛,終於刺激的他意識清醒了幾分。
南宮雪兒的心狠狠的挫敗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景遇會用這種的方式來保持清醒。她的心口宛如被刺了一刀,頓時鮮血淋漓。疼的不能呼吸……
藍雅本來是想要促成好事,所以她在香水裡摻雜的只是催.情.藥,並不是高純度的特效藥之類的。所以這會,在那狠狠的一刀刺下去之後,阮景遇就清醒多了。
他嫌惡而鄙夷的勾脣,陰戻的道,“南宮雪兒,你膽子不小!沒人敢這麼算計我!你讓我嘔心!!!”
南宮雪兒怔怔的待在原地,看着他有些跌跌撞撞的離去。
房間的門,嘭的關上了。
那巨大的聲音震的她耳膜痛,那扇門更像是砸在她心尖上。
夜,拉開了帷幕。
阮景遇用西裝外套胡亂裹住了自己受傷的手臂,不讓鮮血流出來。但是,他並沒有打算去醫院。這點痛跟心裡的痛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演戲過後的空虛,還有對南宮雪兒的無語和鄙夷,折磨的他有些疲憊。
車窗滑下,冷風吹進來。他那張剛毅的俊臉,在夜色的忖脫下,更顯的孤寂冷漠。
有時候,他也真想聽了小姨的話。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
不就一個夏纏嘛?不就一個女人嘛?
可,就是一個夏纏那一個女人,折磨了他四年!
窗外的風很冷,冷的刺骨,卻不及他的眸色更冷。
就這樣在霓虹燈閃爍的馬路上,漫無目的的開着。
手臂很疼,可又似乎不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機又短信提示鈴聲響了,他微微蹙眉拿起手機。這一看,他的眸底驚現了一片震懾,腳下的剎車一踩,車就這樣停下。
身後有車輛也跟着急剎,喇叭聲響了一條街。
他就這樣呆呆的坐在車內,彷彿一尊雕像一般。
後面的車繞開他的車離去,路過時,都忍不住壓低聲音罵一句,神經病,有毛病之類的!
可他完全置若罔聞!
半響之後,有交警趕過來,“先生,請問你的車是拋錨了嗎?需要我幫你聯繫拖車服務嗎?”
阮景遇一直就那麼盯着手機看,在司機的再一次催促下,他猛然擡頭,將手機放下。然後發動引擎,往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他讓醫生幫他包紮傷口。整個過程中,他的嘴角那抹深意的弧度,更加明顯。眸底,隱約透着一抹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