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了動自己由於坐了一整晚僵硬痠疼的背,果然,自己還是有知覺的,只是心臟的某一個位置劇烈的疼痛。
經過了這一整晚的煎熬之後,他更加不知所措了。
楊曉峰滿腦子裡都是之前蕭茵對他的點點滴滴的好。
她會主動告訴他拍戲需要哪些技巧,教給他在記者面前該如何應對。
她會在他拍戲的時候悄悄來探班,還帶來他最喜歡吃的零食。
她會在他最孤獨無助的時候選擇站在他的身邊,一直陪伴着他,鼓勵着他。
她會在原本是屬於她自己的新聞發佈會上爲他打歌,宣傳他的最新單曲。
她會在自己的家裡永遠給他留一副備用碗筷,而且命令自己的老公不許吃醋。
她會…………
蕭茵對他的好太多太多,難道這些全都是騙他的嗎?就在他即將心軟的時候,他又想到那個每次在網絡上利用“安流辰”這個名字跟他講話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她們會不會一邊以逗弄他爲樂,私底下還要嘲諷他是多麼的一往情深?
可笑,真是可笑。
楊曉峰站起身來,拿着昨天自己親手爲蕭茵做的蛋糕,離開了家門。
如果可以,楊曉峰真的寧願自己壓根就不知道那張照片,眼不見爲淨,他寧願自己一直被埋在鼓裡,這樣他就還是幸福的,現在一夕之間他立刻被打回原形,曾經他以爲他所擁有的全是騙局。
他又回到那個什麼也沒有,孤獨的活着的日子了。
帶上他昨天之前對蕭茵的滿腔愛意和豪情,他毅然決然的出了門。
這個事總是要算算清楚的。
一大早蕭茵睡得迷迷糊糊的,隱約間好像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那聲音由遠及近,又好像是個夢境。
夢境裡的她坐在教室裡,旁邊黑壓壓的全是人,仔細一看,季修還在臺上講課呢,但是講的全都是她聽不懂的話。
“季修,”她在臺下叫他:“季修,你怎麼不過來呀,今天是我生日!你要陪我一起慶祝!”
結果講臺上的季修停止了手上板書的動作,轉過頭來嚴肅的看着她:“這位同學,請你不要擾亂課堂紀律,好嗎?”
蕭茵有些詫異的左顧右盼,周圍的同學好像也都在用鄙視的眼神看着她,只有夏冰傾還在認認真真的聽課。
“冰傾冰傾,這是怎麼回事?臺上的是我老公!”蕭茵小聲問她。
“別花癡了阿茵,這是季教授給我們上的第一節課,你要專心聽課!”
蕭茵不知所措的想着,難道是自己穿越了?穿越回去了?不可能這麼扯的吧?!
再仔細看看講臺上的季修,他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還是最當初的那個他,可是他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睛裡完全沒有愛意。
蕭茵突然就生氣了,她氣呼呼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想着自己的生日,這個大傻蛋居然沒有來爲自己慶祝,還假裝不認識她!
小氣鬼!不就是不想送生日禮物嘛!
她心裡正畫個圈圈詛咒他的時候,門突然響了,進來的居然是楊曉峰?!他一臉得意的跑到季修面前,抱住他的脖子就是一口:“親愛的我想死你了!”
蕭茵立馬上前阻止:“你幹嘛呢楊曉峰?!你幹嘛親握男人?!”
楊曉峰扭過頭來,陰陰的對她笑:“他是我的安流辰,誰說他是你老公了!”
這時候突然好像全班同學都開始對她不滿,大聲的抱怨着,就連夏冰傾也不愉快的看着她,就好像她闖出了什麼大禍。
“他就是我的安流辰!現在我們要去登記結婚了!再見同學們!”楊曉峰得意的摟着季修的腰,轉身往門口走去。
在場的同學們鼓掌狂歡,爲他們祝福,唯獨蕭茵一個人大聲阻止:“搞錯了!你們搞錯了!他不是安流辰!他是我老公!我老公!”
可是沒有一個人聽她的話,大家對她視若無睹。
終於,這兩個人消失在門口,楊曉峰臨走之前還轉過身來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裡夾雜着嘲諷,和鄙夷。
就在門重重的被關上的那一刻,蕭茵幾乎是被痙攣着的疼醒,她的肚子被踹了一腳。
她尖叫着坐起身來,把睡在一旁的季修嚇了一大跳,緩下神來,她的後背已經被季修輕輕拍打着了。
“怎麼了?做噩夢了?”他柔聲問道。
“季修你王八蛋!”蕭茵看清楚他的臉之後,沒頭沒腦的大罵了他一句,然後緊緊抱着他窩在他懷裡就開始哭。
季修驚魂未定,只得抱着她不斷的輕拍着她的後背:“做噩夢啦?我是不是做什麼壞事了?”
“你不許跟別的男人跑了!”蕭茵猛的把頭擡起來,還帶着一臉鼻涕對他嚷嚷道。
季修被她這幅樣子磨得沒了脾氣,“好好好,不跟別人跑。”
“嗚嗚嗚嗚嗚嗚……”她被他柔聲安慰着,反而還越哭越猛了,季修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以前也見過蕭茵做噩夢,醒來之後都是驚魂未定的告訴他,然後他再安慰一番,還從來沒有過今天這樣的情況,她被安慰着安慰着,還是痛哭一場。
“到底怎麼了?”季修有點擔心的問道。
蕭茵眨巴眨巴眼睛,好像也沒什麼,可是自己這心裡就是莫名其妙的難過,不由自主的就想流眼淚。
雖然說自己剛剛做的那個噩夢比不上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可怕的夢要令人窒息,可是她卻幾乎是崩潰在這個夢境裡了。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什麼能說的,於是就把氣撒在自己的小腹上,她氣呼呼的說:“季青檸踢我!”
“什麼?”季修哭笑不得,這算是個什麼理由啊?
季青檸的確是踢她了,而且比以往踢得都要重一些,可也就是這一腳,讓她從那個恐怖的夢境中徹底清醒起來。
蕭茵躺在牀上,看着自己身邊躺着的季修,伸出手摸摸他的臉:“答應我,不管怎麼樣都不要離開我。”
季修有點奇怪,“怎麼了嗎?怎麼突然講這種話?”
蕭茵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靜靜的抱着他,甚至有點鼻酸。不知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