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森走的快,一進去,入眼就看到慕月白光着上半身壓在夏冰傾的身上。
頃刻間,血液逆流。
星眸裡翻起滔天的巨浪,全都凝聚成一團團帶火的冰刀,殺人的慾望從未這麼濃烈且立刻想要實施過。
緊隨其後的季修看到這一幕也很是震驚。
慕月森拳頭握住嘎嘎作響,踏着殺氣騰騰的步伐正好走過去之際……
"找了剪刀了,找到了,找——”
蕭茵高舉着剪刀興匆匆的回到房間。
看到慕月森跟季修站在房間裡頭,最後一個到字化成倒抽氣聲,直接卡進了氣管,差點沒把她給憋死過去。
她不過就是下樓去找了把剪刀,這情勢怎麼變化成這樣了?
她愣着哪裡舉着剪刀,模樣十分的滑稽。
夏冰傾本就被慕月白嚇的魂飛魄散,這下看到慕月森進來,腦子更是轟的一聲炸開,一片的空白,趁着慕月白也轉移了注意力,她猛的推開他,連滾帶爬的逃下牀去。
此刻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那張牀。
“冰傾——”蕭茵此刻也反應過來,快步的跑上前去接應。
此刻最糟糕的不是慕月白醒了,也不是被季修看到,而是慕月森!!
還被看到兩人躺在牀上。
冰傾這次死定了!
因爲蕭茵的到來,慕月森停住了步伐,火氣也暫時的壓制下來。
他並非一個怒急了智商就降低爲零的男人,眼前的情形顯然跟他想象的很有出入,雖然結果依然讓人髮指,但他要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再慢慢收拾他們。
季修眼神幽深的看了蕭茵一眼,透出困惑。
牀上,慕月白翻身坐起來,慢條斯理的穿起上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我不過是回房小憩,沒想到你們都這麼捨不得我,一個個的都變着花樣的來看來,你們有這麼想念我麼?”
沒人回答他的話。
如果可以的話,夏冰傾跟蕭茵現在很是殺人沒口。
“你們兩個在搞什麼?”慕月森面色肅冷陰沉,像是隨時會襲來的暴風雨。
被問話的兩個女孩,身體同時繃緊。
季修的眼睛往牀上又看了看,留意到了牀上有照相機,還有其他的……“小物件”,她們究竟想要再做什麼?
夏冰傾壓根就不敢把頭擡起來。
她的心裡頭亂的像是正在打一場混戰,完全沒有頭緒,更別說怎麼理智的回答了。
蕭茵擋在她的身前:“三少爺,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其實吧……其實吧……”她抿脣,想到自己好姐妹弄不好真會被打死,而第一段真心付出的感情也會泡湯,想想,她豁出的說:“其實,是我暗戀二少爺!所以在他的酒裡頭下了藥,在他回來之後也假裝不舒服,冰傾帶我回來,我就纏着她幫幫我,本來想跟二少爺那個什麼的,結果我解不開他的皮帶,我急,就讓冰傾先給我守着,我下去找剪刀,誰知道一上來你們都來了,而且……而且……二少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你們……你們千萬別把我扭送去公安局,我不過想跟二少爺生米煮成熟飯,讓他接受我而已嘛。”
……
她的一番話聽的所有人都直起來眼睛。
夏冰傾心想這丫頭是不是瘋了,季修還在這裡呢,她的清白不要啦!
不,她不能讓她這麼自毀清白。
剛要開口,她的手指就被暗暗的,用力的捏住,混亂的思維也清醒了一些,心裡也忽而明白,現在多說一句,都會把事情弄的更亂。
季修的神色凝固了起來。
慕月森盯着蕭茵的臉,寸寸透着懷疑跟探究:“可你不是喜歡季教授嘛,怎麼又打去慕月白的注意了?”
“誰說只能喜歡一個的,我多放幾條線,總有一條有收穫吧,再說了季修他又不喜歡我,自從上次見二少爺我就對他也有一點心動的感覺,他這麼溫柔俊美,氣質卓然,還是個藝術家,又家財萬貫,還沒女朋友,條件這麼好,很難不心動。”蕭茵說着,偷偷看了一眼慵懶的靠坐在牀頭的慕月白,做出嬌羞狀。
“繼續說——”慕月白微笑擺手。
“女孩子也這麼看着碗裡吃着鍋裡?”慕月森挑眉,顯然是存在困惑。
“可別說這麼難聽好不好,”蕭茵不開心的噘嘴:“學校裡很多女生都這樣啊,不在一根繩上吊死有什麼錯。”
夏冰傾的心裡很是糾結難過,她知道蕭茵不是這樣的女孩。
都是爲了她……
慕月森去看了看牀上的行李包,其他的一些“物件”,他敢肯定這些倒的確不會是他家的丫頭的,就這點而言,蕭茵的話似乎還是可信的,洶涌的怒氣平復了一些。
他對夏冰傾招招手:“過來——”
夏冰傾心裡怕,腳步都邁不開,蕭茵暗暗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慕月森的面前。
心跳如雷。
感覺心臟正往心臟每一個細胞裡往外蹦。
此刻,她做不到像蕭茵那樣謊言說的那麼溜,只是低頭絞着手指。
慕月森將她摟到自己身邊:“下次不許跟着這個瘋丫頭胡鬧了,聽到沒有,慕月白可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麼善解人意。“
“嗯!”夏冰傾硬着頭皮點點頭。
慕月森往慕月白那裡瞥去,冷笑了一聲:“豔福不淺,要知足,別總是覬覦永遠都不會屬於你的東西。”
慕月白臉上笑的更加明媚了,他側臥着輕嘆:“哎,的確要知足啊,我要是再笨一點你說有多好,”說着,他的眼睛注視向一直低着頭的夏冰傾,笑間露出雪白的牙齒:“你說是吧,冰傾!“
夏冰傾的身子瞬間僵硬。
他……他不會是要說出來吧。
冷汗滲滲的爬滿了後背了,密密麻麻的透着恐懼跟慌亂。
慕月森也再次因爲慕月白的話,心裡又起了一絲疑雲:“慕月白,說話不要說半句,都爽快點說出來吧。”
“真的要說?”慕月白垂目看着自己的手指。
“是你有話要說纔對,不然又何必多吐這一句呢。”慕月森說穿他着故弄玄虛的把戲。
屋裡的氣氛,又緊張了起來。
夏冰傾的心裡更是恐懼到了極點。
慕月白再次擡眸,目光裡多了一抹隱隱的陰柔的厲色:“那我就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