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門板被一雙頎長有力的腿粗暴的踢開
聲音驚擾到了牀上的拍照的兩個人,都直愣愣的看向門口。
慕月森踏着重重的步子走進來。
見到慕琉玄一手圈着夏冰傾的脖子,一手舉着手機,他面色稍微緩和,又馬上凜然了起來:“在幹什麼?”
“看不出來嗎?拍照啊!”慕琉玄理所當然的說,搖了搖手裡的手機。
他在心裡笑,三哥好像很生氣,果然,他跟冰傾之間不單純哦!
夏冰傾回過神,懶的去理慕月森,伸手去奪慕琉玄的手機:“我不要跟你合影,我還不想成爲全校女生的公敵!”
“成爲公敵多好啊,那也算風雲人物了。”慕琉玄故意挨的更近,顯得兩人很親密,想要進一步看看三哥還會做出什麼反應來。
慕月森的目光威懾性的盯着慕琉玄的哪隻圈着夏冰傾脖子的手臂,看似風平浪靜的眸底,實則風雨欲來。 щшш ⊙ttκд n ⊙¢Ο
“我謝謝你了,你還是不要給我找麻煩了!”夏冰傾用手肘頂開慕琉玄。
“冰傾——”慕琉玄撒嬌似把頭靠在她的肩頭。
慕月森抑制着情緒,儘可能不去擰斷他的脖子:“琉玄,你來我房間一下,三哥有事讓你做。”
慕琉玄心裡偷笑:“等會行嗎?我還想跟冰傾多聊一會呢。”
“立刻!”慕月森從薄脣中幽寒的吐出兩個字,目光更是駭人。
慕琉玄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了,果然啊!
他笑着鬆開夏冰傾,從她的牀上下來:“三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我要洗澡,你過來幫忙。”慕月森在轉頭的時候,目光帶了一眼夏冰傾,走出了房間。
慕琉玄側頭對夏冰傾說:“那我先過去給三哥沐浴更衣了,改天再來看你,拜拜!”
說着,他就跟上了慕月森。
兩個男人在浴室裡,一個給另一個洗澡……
夏冰傾的腦袋上方不由的冒出一副旖旎的畫卷,在被熱氣蒸騰的浴室裡,兩人男人赤裸裸的……她想着想着,臉頰就燙了起來。
她扇了扇臉,實在是太讓人臉紅心跳了!
*
在慕家臥牀休息了兩天,夏冰傾因爲腿腳不便,連房間都沒出過,成天躺在牀上。
這兩天倒還過的算是清淨。
關鍵是慕月白那掃把星沒來騷擾,真是要燒高香了。
只是,慕月森明明就在隔壁,他也沒來……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還有失落感的,可她的心是感性了,理性是永遠贏不過。
翻了一個身,骨頭好酸,果然如姐夫所說,在牀上若是睡上一個月,真的是會瘋掉的,因爲她只是睡了兩天就渾身骨頭不舒服了。
拿起牀頭的內線電話,她讓傭人推她下樓。
還是要去外頭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
女傭很快就上來了,扶她下牀坐在輪椅上,在她膝蓋上蓋上柔軟的毯子,推她出了房間。
慕家有一部電梯,不過平時幾乎都沒人會坐,別墅總共就四層,大家活動的地區又都在一樓跟二樓,自然不需要坐電梯。
這次倒是派上了用處。
夏冰傾也很驚奇,在慕家這處不起眼的小角落裡還藏着一部電梯呢。
下到一樓,女傭先推她到前廳,然後再到外頭:“冰傾小姐想去哪裡?”
“隨便走走吧,但不要去那邊。”夏冰傾明確的指了指通往慕月白工作室的花園,哪裡就像是秘密花園裡充斥着巫術的禁地。
“好的!”女傭恭敬的應了一聲,推着她慢慢的走着。
慕家很大,光是花園就有好幾處,最前面有大片的草地跟一座透明的玻璃花房,屋後還有花園,湖泊,一片清新雅緻的竹葉林。
夏冰傾愜意的曬着太陽,這個時候,找個沒有風的溫暖角落,配上一杯紅茶,幾塊小餅乾跟一本書,那就好了。
正這麼美美的想着,女傭將她推到別墅東南角的一處花圃旁,那邊擺着一組淡綠色的布藝沙發,面前的小桌上放在各種精緻的小零食,水果,還有冒着誘人香氣的紅茶,還有一本書。
夏冰傾很是意外,心裡幻想着的眨眼就能成真,或許是最令人驚喜的一件事。
“冰傾小姐,你要不要在這裡坐一會?”女傭輕聲問她。
“好啊!”夏冰傾點點頭。
“那我扶您下去。”
女傭小心的扶着夏冰傾坐到沙發上。
夏冰傾微笑着對她說:“小馨你去坐別的事情吧,不用在這裡陪着我了。”
“那吃午飯的時候我來接你?”
“嗯,好,你去吧!”
女傭把輪椅推在一邊放好,然後離開了。
夏冰傾拿起精緻的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濃郁的紅茶香,苦中帶着微甜,格外的好喝,拿了一個奶油泡芙,配上簡直是享受,再欣賞着眼前童話般的風景,美麗的花圃,綠色草地,加上溫暖的太陽……
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起來,忘了所有的煩惱還有那些盤旋在心頭久久都散不掉的憂傷。
放下杯子,她又吃了些葡萄乾,也格外好吃。
一旦進入慕家的世界,哪怕是一顆小小的葡萄乾都開始變的精緻了,這裡是最虛幻的夢境,因爲過於美麗,過於華麗,到處都透着不真實。
將捏着手裡看着半天的葡萄乾放進嘴裡,她拿起一旁的書來看。
一頁頁的翻過去,她被書中的感人的故事吸引,一段被紅筆勾勒出來的句子,她看了一遍,嘴裡不由自主的輕輕唸了出來: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裡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並且在那裡開出一朵花來。
“低到塵埃裡,真的還能開出花來嗎?”她恍惚的反問自己。
耳邊,有腳步聲,眼前的陽光被擋住,沉浸在別人的故事裡,又被自己的故意觸動起了小小憂傷的她,迷茫的擡起頭來,眼前的男人逆光出現在她的視線裡,陽光爲他的輪廓鍍了一層朦朧的金光,顯得很不真實,就像是她憑空想象出來的一般。
其實,這些日子了,她是想象過的,想象他的耳鬢私語,想象他嘴脣的溫度,想象他指尖的氣息……
這何嘗不是已經低到了塵埃裡。
她望着他,傻乎乎的問:“慕月森,你說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