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
莫茜薇很不服氣啊.早上該說的話應該是說清楚了.她現在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憑什麼要她來幫他喝了這杯白酒.
他的臉真是夠大的.
封子川挑眉.“看來我有點強人所難了…… 管董事長.這杯酒就留着下回再喝吧.我那邊還有點事.得先走……”
管發一聽這.急了.正事可還一點都沒談呢.他趕緊道：“封總你是大忙人好不容易抽出點空來赴我的約.我可不能讓你就這麼走了呀.再坐會.再坐一會……”
他一邊說着.一邊快速給莫茜薇使眼色.
莫茜薇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攥着桌布.這是威脅.裸的威脅.
封子川擺手拒絕了.“是真有事.這麼的吧.改日我請你們……”
他說着.起了身往門口走.
莫茜薇沒法子.站了起來.咬牙道：“封總.我喝.”
管發瞟了她一眼.暗暗鬆了口氣.
封子川轉身定定地看着她.似真似假得笑.“可別勉強.”
莫茜薇走了過來.賭氣似的端起酒杯.一口氣全乾了.
這是度數非常高的白酒.一入口.辛辣的味道直衝腦門.她放下酒杯.立即蹲在地上捂着嘴咳嗽了起來.
封子川有一瞬間想俯身安撫她.動作很快又頓住.他殘忍且冷漠得道：“莫小姐果然好酒量.不如再來一杯.”
他說着.又拿起酒瓶往酒杯裡倒上了滿滿一杯.
管發看得都有些懵了.分不清眼前是什麼狀況.管唯可跟他說過.這兩天.莫茜薇跟封子川的感情進展很快.可以利用這一點.
莫茜薇咳得滿臉通紅.她扶着椅子站起身來.眸光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白酒.她垂眸淡然道：“要我喝了這杯可以.華庭的尾款什麼時候給.”
管發沒想到她就這麼白直得說出來了.有些尷尬.他高聲責備她.“薇薇.說什麼呢.今天我們只是單純得請封總吃個飯……”
封子川向前推手打斷了管發的話.“尾款的事好說.就看你的誠意怎麼樣了.”
莫茜薇深吸了一口氣.端起酒杯.朝封子川舉了舉淺笑：“封總.我敬你.祝您以後幸福.”
她仰頭將白酒一飲而盡.這一次.反胃的感覺來得更厲害更強烈.她放下杯子.跌跌撞撞捂着嘴得衝出了門去.
“封總……這……”管發越看越不明白了.也有些擔心莫茜薇的狀態.
封子川卻是淡笑.“我跟她開個玩笑.她當真了.”
他轉身出去.一步一步走向樓梯口正扶着門把低頭乾嘔的莫茜薇.
他在她旁邊站定.慢慢得俯身湊過去.在她耳畔低語.“是不是很難受.胃裡在排山倒海的.”
莫茜薇擡起微紅的眼睛死命瞪着他.
“別怪我.”封子川伸手摸着她的臉.輕輕地道：“你早上說的話.比這酒更辛更辣.像箭紮在我身上.我痛的可比你強烈.”
莫茜薇一把將他的手拍開.嫌棄得道：“別碰我.”
這三個字徹底激怒了封子川.他冷着臉用力攬過她的腰將她帶進了樓梯間.
莫茜薇只覺得眼前一片黑.緊接着.脣舌便被他佔領.她被他壓在牆角掙扎不開……
感受着他的大手鑽進衣服裡頭到處亂摸.莫茜薇嚇得臉色蒼白.眼淚不爭氣得流了出來.
封子川吻到了她臉上鹹溼的淚.腦袋在一瞬間冷靜了下來.他放開她.靜靜地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莫茜薇哭得哽咽.喘氣.
封子川看着難受.伸手粗魯得擦着她臉上的淚.悶悶地說.“你總要惹我生氣……別哭了.我不碰你.”
莫茜薇垂下頭避開了他的動作.一個勁在說話.聲音近乎是求饒.：“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好不好.”
封子川雙手抓住了她的肩.很激動得問她.“你告訴我怎麼放過你.不可能了.莫茜薇.我告訴你.不可能了.在我愛上你之後.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放棄.”
莫茜薇終於擡起淚眼看着他.“你是不是想逼着我去死.”
“跟我在一起就真的讓你這麼生不如死..”封子川不敢置信得看着她.
莫茜薇狠心答着.“是.這兩星期跟你在一起.每一分每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我不愛你了.你知道不知道.”
封子川的心再一次被撕成了碎片.他抓着拳頭努力剋制住自己要發瘋的情緒.衝她低喝.“滾.在我沒有失去理智之前.你給我滾.”
莫茜薇立即推開樓梯間的門走了出去.搖晃得走向電梯.在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她聽到安全樓梯間的那扇門被踹塌的巨響聲……
她捂着嘴.在哭.
電梯到達一樓.她出去.走路都有些不穩……白酒的度數實在是太高了.何況是一連兩杯那麼喝下去.她覺得自己能撐着走下來已經算是很能耐.
她推着旋轉門出去.下臺階的時候踩空了一腳.整個人直接往前撲去.前面一個人影眼明手快的一把將她抱住了.
莫茜薇擡眼.看着眼前出現了兩個料昕延.嘻嘻笑了一下.“你來了……”
料昕延皺眉.伸手將她攔腰抱起.責備得道：“怎麼喝成這樣了.”
莫茜薇沒有回答.她的腦袋越來越沉.眼皮也越來越重……
封子川在樓上看着料昕延將莫茜薇帶走.眸光漸漸冷卻……
莫茜薇窩在座椅裡.哼哼唧唧在哼着不成調的歌曲.
果然是喝得糊塗了.虧得她之前還記得先給他發短信讓他過來接她……
料昕延開車.還得分神注意一下她.
莫茜薇哼哼唧唧完.湊過來用一種迷濛的眼神看着他.“哥哥.我唱得怎麼樣.”
料昕延好笑着答着.“好聽.”
她便很高興.又開始唱歌.“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又開出一段距離.料昕延注意到她對着車窗外在自言自語.象在跟什麼人對話.
“沒有呀.我沒有跟人談戀愛.”
“媽媽.你不相信我.我不跟你玩了.不跟你玩了.”莫茜薇尖叫.然後大哭起來.
料昕延擰眉.快速得在路邊停下了車.趕忙伸手按撫她.“薇薇乖.薇薇最聽話了.不哭了……”
莫茜薇停下了哭泣.好奇地側頭看着他.“你是誰.”
料昕延哭笑不得.“我是料昕延……你真是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爸爸要送我去醫院.我不回家.”莫茜薇滿臉驚恐得大叫起來.
料昕延真的沒想到她喝醉後會鬧酒瘋.忙順着她的話安撫.“好好.不回家.我們不回家.”
“不回家.不回家.”莫茜薇不停的念着這句話.雙手按着腹部.渾身在發抖.
料昕延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得快點找個地方讓她好好睡上一覺才行.於是近就就選了個酒店過去了.
莫茜薇這次酒瘋耍得特別厲害.料昕延費了好大一番勁纔將她哄到了房間裡.哄着她上牀睡覺.
莫茜薇弓身躺在牀上.雙手一直緊緊抱着腹部死活不願意鬆開.
料昕延幫她將鞋脫了.本來想將她的姿勢調整得舒服些.偏偏莫茜薇的手勁很大.他怎麼也掰不開.
沒法.他只好放棄.起身去浴室擰了毛巾出來給她擦臉……
莫茜薇動了動.嫌熱.伸手拉扯着衣領.酥胸微露.
料昕延看着.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了下.血氣開始亂涌……盯着她的紅脣.他的氣息漸漸不穩.有些不受控制得俯身朝她的脣靠去.
再過幾日.她便是自己的未婚妻了.親一下.似乎並不算什麼.
他滿腦子只剩下吻她的這個念頭.
他的薄脣正要貼上去之際.他清晰的聽到她在輕呢喃着.封子川.不要……如同受了當頭一棒.料昕延狼狽快速得退開了.
心不受控制得痛了起來.
料昕延挨着牀畔坐到地上.擡頭看着天花板苦笑.明明是自己的選擇……她心裡一直住着封子川.他是知道的.所以現在這種情況.他只能無條件接受.
他在想.是不是日後跟她進行夫妻義務的時候.她也會不受控制脫口叫出封子川三個字來……
如果這種事發生.怎麼看都是對他這個丈夫的侮辱.到那時.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就能接受得了……
一團亂麻.
他胡思亂想着.手機響了.他回神接起.莫少庭問他薇薇有沒有跟他聯繫.這小妮子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電話一直沒有接聽.
料昕延站了起來.溫和得回答.“她跟我在一起.喝得有些多了.就在酒店歇下了.你不用急.”
聽到她跟他在一起.莫少庭當然不急.他還笑得很隱晦.“那你們早點歇着.長夜漫漫.我就不打擾了.”
料昕延無奈.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也沒解釋.掛了電話他回頭.發現莫茜薇已經轉過身來平躺着了.只是雙手.還緊緊貼在腹部上.
料昕延覺得有些奇怪.想着她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他去衛生間擰熱毛巾.想讓敷下肚子.放着熱水的時候.他突然想起開頭莫茜薇在車裡說了一句話.爸爸要送我去醫院.她不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