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初歡回到蘭心閣時,一個身影早早在那裡等着她,本來警惕的眼神在看到是曲華裳時,便鬆懈了一些。
見她回來,曲華裳立即起身迎上前,眼底帶着許些激動問,“初歡你終於回來了,皇上是不是對你昨夜的表現很滿意,以後是不是會獨寵你一人?”
聽罷,蘇初歡被她直接的語言說得輕蹙眉心,“你說這話也不害臊?”
她壓根就沒有和那狗皇帝翻雲覆雨!
“這有什麼,別說男人,就是身爲女人的我都快被你迷倒了。”曲華裳笑得一點都不正經,但看上去像是真的爲她高興。
“別亂說了。”蘇初歡懷着心事坐到了案几旁,半響才擡眸瞥了她一眼,“昨夜之事肯定刺激到慕容爾嵐了。”
“是啊,我跟你說,今兒一早她就臉色鐵青地在明華宮,嫉妒得快氣瘋了,可樂死我了,你是沒看到她那張臉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曲華裳笑得毫無顧忌,眼淚快出來了。
見她描述的如此誇讚,蘇初歡絳脣微抿,“她不是那種白白受氣之人,從我這受氣,她肯定會討回來,所以我猜測她今日肯定會去找慕容御或者慕容恆替她撐腰,所以今晚極有可能是她被翻牌子,你要做好準備。”
曲華裳漸漸收斂了笑意,不悅反問,“你是說慕容爾嵐會用慕容家逼迫皇上寵幸她?”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蘇初歡不緊不慢地把玩着茶杯,“她想最快最穩的方法就是用慕容家的權勢。”
縱然慕容爾嵐高傲,但她還沒有完全的把握不考慕容家就輕易得到皇上寵幸,而且她很急,根本沒時間想什麼計謀,只會走慕容家這條捷徑。
“那我要在今晚之前把你給我的香囊,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在她身上?”曲華裳果然一點就通。
她的聰明有時候連蘇初歡都有些忌憚,表面上很難看出來,所以……她還沒有完全和她交心。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是這後宮中迄今爲止,她最親密的人。
她……也不討厭這個女人。
“我會給你製造機會。”蘇初歡在給她香囊那刻,就已然想好怎麼對付慕容爾嵐。
她不會阻止慕容爾嵐侍寢的機會,但是一旦她侍寢,就再也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一個男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控制被利用,要是被容檀發覺慕容爾嵐身上攜帶的香囊,在兩人翻雲覆雨之時看到……
那將是一出精彩的戲碼。
“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曲華裳鬆了口氣的同時,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打量。
“怎麼了?”蘇初歡不解反問,她幹嘛一直盯着自己。
“我在想,初歡妹妹這麼積極地對付慕容爾嵐,到底是爲什麼?”曲華裳眼底有着一閃而過的興味。
“你以爲呢?”蘇初歡面上雖然平靜,但心裡一愣,她該不會是看出自己什麼端倪了,畢竟她是在這宮中最親近自己的人。
“我以爲?當然是爭寵啊。”曲華裳收斂了那抹興味,笑得曖昧,“你肯定不喜歡皇上碰除了你以外的女人,畢竟皇上可是你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蘇初歡心裡鬆了口氣她什麼都沒發現,沒有情緒說了句,“帝王自古薄情,後宮佳麗三千,怎麼可能獨寵一個女人?”
她還沒有天真到這種地步,何況她視容檀爲敵人,根本沒興趣吃醋他碰別的女人,他愛碰誰碰誰和她無關。
不知道過了多久,曲華裳收斂了笑意,突然似乎感慨了一句,“如果一個男人肯爲你放棄三妻四妾的時候,初歡,你要好好珍惜這個男人。”
蘇初歡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這麼感慨,眼底似乎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憂傷。
剛想開口,就見她恢復常態笑道:“我先回去準備,萬一今夜皇上真的翻了慕容爾嵐的牌子,宣她侍寢,也好有個應對之策。”
蘇初歡點了點頭,看着她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她爲什麼一點爭寵之心都沒有,如果說自己的目的是爲了報仇,那麼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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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隨即也傳來了太監的通報,皇上果不其然翻了慕容爾嵐的牌子宣她侍寢。
蘇初歡便一刻沒有耽擱地起身,去了明華宮。
明華宮內能看到衆多妃子的身影,這一次選秀晉升的秀女基本在這裡,她沒有過多停留,直徑來到了慕容爾嵐的瓊玉小築。
而慕容爾嵐似乎早就坐在那兒等着她,還替她泡好了兩杯熱茶,似乎在‘迎接’她,聽到丫鬟在她耳邊小聲說,她纔回過神擡眸。
第一次正式眼前這個女人,慕容恆不讓她動她,也不讓她找她麻煩,可是現在可是她自己主動找上門,不能怪她。
“真是稀客。”慕容爾嵐冷傲地睨着她,“明華宮的人都在傳昭儀你走了****運,被皇上翻了牌子,還以爲你能被寵幸多久,纔不過一日皇上就已經膩了你了,真是可悲。”
“我是來恭喜你的,不必話裡句句帶刺。”蘇初歡臉色無害地不請自坐,彷彿是自己的地盤一樣從容不迫。
“恭喜我?我看你心裡巴不得我去死,因爲皇上今晚翻了我的牌子,就等同於你失寵了!”慕容爾嵐高高在上地笑了笑,心裡無比暢快。
雖然是藉助了慕容恆的幫忙,才得以翻轉局面,但她就是要看着這個女人像喪家犬一樣,在她面前嫉妒,瘋狂,動怒。
然而,事實她卻失望了。
蘇初歡沒有一點着急,更別談嫉妒,平靜地看着她,“所以我纔來恭喜你,想必賢妃今日見了慕容恆或者慕容御吧?有個好弟弟和好父親真是令人羨慕。”
她就是故意要激怒慕容爾嵐,爲曲華裳爭取拖延時間,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將香囊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在她衣衫裡面。
聽罷,慕容爾嵐剛想動怒,深吸了口氣冷笑,“怎麼,就這樣也想氣到我?你也太高古自己了,一介低賤的平民之女本來就只配給慕容家提鞋,你再嫉妒我的身份家族也沒用,因爲你骨子裡就是低賤的女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