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湄公河上游沿岸,叢林密窒,溼熱的氣息將河面氤氳出特殊的霧靄。
艦船行駛到十里之外,季斯宸大手一揮,停泊下來。
所有特戰員井然有序,飛身踏岸,揹着武器,於黑暗中穿山越樹,匍匐前進。
季斯宸狹着那個當地領路人,看了眼指向針,西北方向,他問道,“沒錯?”
陸墨沉用泰文翻譯,領路人回答了:不出三裡就是土著村落,他曾往這裡運過糧食。
陸墨沉從一棵樹上跳躍到另一棵樹,加速前進,他最先到達,遠遠看見來那個村寨,座落在島中偏北。
他摁了下耳塞,“斯宸,從中間那條路上來,是村落監控的盲點。”
“好!”
五分鐘後,所有人如暗魅,隱身於一棵大樹下。
上面略微響動,陸墨沉縱身躍下來,薄脣叼着一根草,眯了下眼睛,“觀察過了,不是普通村寨,有村民,但應該是用來當幌子躲避三國政府巡查的,其中參雜了很多便衣手下,是蘭宗林的爪牙。”
“從哪裡進去比較好?”季斯宸拿過望遠鏡。
“村落入口沒有明顯把手,那些人在舉杯喝酒,賭博的,吸粉的,這個村子很亂,或者說,是蘭宗林敞開了故意亂給我們看,來迎接我們的。”
“你有什麼方案?”
季斯宸觀察過所有方位,拿下望遠鏡,鐵眸暗深,“一是硬闖,二是先派人進去探路,以中間那尊銅像爲界,很明顯下面是村寨,上面那棟環形的奇怪建築,應該就是蘭宗林的‘堡壘’,現在目的,直入那裡,老頭肯定被關押在裡面的某處!”
陸墨沉點頭,卻犀利道,“這是明顯的請君入甕式,硬闖先排除,初來乍到,地形和內部暗設完全不清楚,我們人少精悍,殺不進去內核,最重要的是,先把地圖搞到手。”
季斯宸曾參與多次世界各地營救任務,但他確實沒來過這塊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回頭指了一下,“安毛!坐地開工,試着啓動無人機,看能不能避開蘭宗林射下的雷達,掃描一下村落俯視的環觀圖。”
“阿關有精細的分析技術,只要無人機能用,那棟環形大樓的俯視圖就能到手。”
阿關點頭,拿出他的設備。
陸墨沉盯着村落大門篝火通明,有人進出,不是那麼嚴密,他的目光溜到一個女人搖搖晃晃向他們這邊走來,他眯着眼睛挑向季斯宸,“誰去?是個混進去的好機會。”
探路是重要的一環。
但陸墨沉這麼直白看過來的眼神,令季斯宸不爽,“什麼意思?一看見女人就瞄我,老子是鴨子?”
後面的屬下們憋氣……
陸墨沉勾了一下脣,臉廓鐵硬,“你不是好上手?”
“我他媽要在這裡統籌,這些兵蛋子你不熟悉,你去,那女的身材還可以,你勉爲其難犧牲一下色相。”
季斯宸盯着他道,臉色如常還說了句,“曉得你硬不起來,完全不虧,這事兒我也不跟雲卿嚼舌根。”
“草你爹。”陸墨沉把那根草吐到季斯宸頭上,薄脣抿的粗獷,臉色陰沉。
他摘掉軍帽,迷彩服一脫,隱約的暗光將那健美的肌肉襯得抹了一層油一般,發亮的古銅色,阿關擡頭一看,看直了眼,心說正常燈光下陸總還是挺白的,那種貴族式的冷白,身材是真***牛逼。
陸墨沉直接拽下那個引路人的衣服套在身上,又在河邊抹了一把泥,季斯宸拿出特戰兵常用的塗料往他臉上潑,瞬間一個軍人變成一個識臉不清的當地男人,槍支幾把,渾身上下藏得隱蔽,黑色皮靴便踏入草叢裡。
一干人等炬目看着。
那個搖搖晃晃的女人在河邊吐的稀里嘩啦。
陸墨沉走過去,扶了一把。
季斯宸舉起望遠鏡,桃花眼狹長,看着兩人迅速攀談上。
媽地,陸老二深藏不露,上手更快,會說泰文不曉得笑了一下什麼,那女人就掛到他身上去了。
男人古銅色的大手帶着汗,從女人的屁股帶着往上,看那女人的架勢就想撲倒他在草叢裡幹起來。
“臥槽,頭兒,你這兄弟泡妞把式cctv出品啊!”
季斯宸抓了把草扔屬下臉上,“啥意思?”
“正宗啊!臉都塗成那樣了,女人還發浪,證明絕壁是行走的荷爾蒙了。”
“那是老子沒出馬!”季斯宸啐了一聲,摁住耳塞,“老二,觀察一下通往村莊裡的那片池塘。”
耳塞裡傳來一聲‘鐺’,季斯宸看到陸墨沉擡手碰耳朵了,他聽到了。
和那個女人摟摟抱抱,順利就進入了村落大門裡面,耳塞裡全是嘈雜的聲音,季斯宸的望遠鏡裡,看不到陸墨沉了。
大約一分鐘,傳來乾嘔的聲音,季斯宸嘴角一勾,“你他媽至於?這輩子你就死在雲卿身上吧。那是村裡的妓還是女特工?”
“女特工,摸着很硬。”那邊出聲。
“甩掉了?”
“不然等着過年?”
然後傳來洗手的聲音,季斯宸眯眸,“小心點。”
陸墨沉一口泰文和那些人交談,一邊搖晃的往裡面走,一雙眼睛暗藏鋒利,他回頭看了眼村門口那個池塘,剛纔季斯宸讓他觀察,的確有問題,池塘不會那麼大,到村門口時是個u形,這時候沒風,池塘的水面卻伏動起泡。
他的目光四面八方的掃視。
很快,他就走到那最中間那尊銅像面前,銅像下面是個水池,陸墨沉扔了顆石頭下去。
水面動了一下,就再沒濺開,他眯起眼,很深啊。
扭頭觀察四周,趁人不備,他跳下水池。
下面是他想象不到的深,以及寬廣,通往的方向,不僅可以從這裡出了村門,還可以通向裡面。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不費功夫。
他展臂,往裡面鑽遊,軍人出身的憋氣功夫了得,但還是不妨,往裡面遊太遠了,沒有出口。
最後才棋走險招猛地找到了一個上岸口,他吐出幾口水,抹了把剛硬的臉,陰沉沉的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