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昏暗之中,閃着一絲火光。瀰漫着煙霧的味道,散發着獨特的雪茄香味。
兩個身影坐在大沙發上,其中一個男子叼着雪茄,慢條斯理的抽着,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另一個男子畢恭畢敬的坐着,欲言又止的他,猶豫重重。
“老大,這個女人在Kingloy組織裡面,代號爲羽熙,一如她的名字。是四年前Kingloy組織新吸納的成員,雖然身手一般,但槍術及其神準,她和代號鋒傲的男子成功合作過不少次。”林彥將他調查的結果一一道出。
他口中的老大,依然吸着雪茄,一語不發。
接着,林彥繼續說道,“雖然我們早就查到,四年前槍殺你的人就是代號鋒傲的男子,但買通Kingloy的人,至今我們也不能非常肯定……”
“是意大利黑手黨教父,詹努•裡澤洛奇!”尉遲拓野緩緩說道。
“他?”林彥倒吸一口冷氣,“老大,您肯定是他麼?以殘暴不仁聞名的意大利黑手黨教父——詹努•裡澤洛奇?!”他不可思議的重複道。
尉遲拓野點點頭,腦中浮現一張似亞洲或歐洲的男子面孔,他眼眸中不禁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輕吐菸圈,“他以爲殺了我,就可以替代我在亞洲的勢力,呵,買通Kingloy的人殺我,他以爲他真可以做到不留痕跡?!”
“但亞洲和歐洲之間的黑幫勢力,互不衝突,各自爲政,他侵犯過來,豈不是亂了道上的規矩?!”原來老大一早就知道真兇是誰,難怪他根本查不到,幕後黑手原來是聞風喪膽的歐洲黑幫教父!
“所以,纔有Kingloy的事!”尉遲拓野冷笑一聲,這傢伙夠狡猾的,他可以肯定,Kingloy也被他耍的團團轉!“四年前,‘翡冷翠之心’的拍賣會上,我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東西,他已經懷恨在心了,而這次,那女人也不過是他派來的棋子!”
“您是說拍賣會上那個假意拍下‘翡冷翠之心’的黃裙女人?”林彥有些不可置信,老大竟然知道那麼多,爲何他卻查不到?!
尉遲拓野頷首,眼眸中閃出玩味的光芒,想起潛入他房內的笨女人,“還記得那女人約我共進晚餐嗎?”
“嗯。”林彥點點頭,“那女人根本沒有出現過!”
“不是沒出現過,那女人就是你今早見過的。”他微微扯開嘴角,不經意間撣落煙塵。
“那個黃裙女人就是你叫我查的羽熙殺手?!”林彥想起早晨老大房間裡的女人,明顯帶着歡愛過的痕跡,老大叫他去調查她的身份,他也不便多問,畢竟老大和哪個女人上牀,他們根本管不着。但調查的結果令他非常詫異,那女人竟然是Kingloy的殺手!而此刻,老大卻說這女殺手就是拍賣會上的黃裙女人!而且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意大利黑手黨教父詹努•裡澤洛奇!這個消息,着實讓他有些難以消化,老大似乎知道得更多。
“熙有消息了嗎?”忽的,尉遲拓野轉口問道,眉宇間的陰霾不禁加重。
小姐?林彥搖搖頭,心裡暗歎一聲,每次老大問小姐的時候,他都無回答。四年前,老大中槍之後,小姐就消失了!輾轉調查的結果,卻是小姐身亡的消息!
只是,這個消息直至現在,老大一直不願相信。
靜默一會兒之後,他還是選擇說出來,“老大,請你相信,我們的調查真的不會出錯的……小姐她……”
“住口!我不想聽!”一聲嚴厲的斥責將林彥到口邊的話硬是給逼回去。
林彥知道他繼續說下去,只會更加惹怒老大,但他依然有義務也有責任讓老大清醒,而不是一味的不聽,不聞,不看,不想,不相信!“老大,不管您願不願意,請您接受這個事實——小姐已經死了!”
“你住口!”猛的,一股力道卡住了林彥的頸項,那斥責的吼聲,讓他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他吞了吞唾液,昏暗中,老大的目光依然閃耀着駭人的光芒,但他依然不怕死的說道,“四年了!老大,您清醒一點,小姐已經死了!”
“她沒有!”尉遲拓野不自覺中加重了掐住他咽喉的力道,“熙沒有死,你聽到沒有,我有感覺的,我相信她沒死!”
“但調查回來的結果是四年前,她被Kingloy的人綁架,死在一場大火之中啊!”林彥大聲說道,即使震懾於老大的怒氣,他也要說,“我們都很爲小姐的不幸感到悲傷,但收手吧……老大,我們應該回去了,您也是時候和江小姐完婚……”
“不——”他不想聽這些,猛的一拳,揍在了林彥的肚子上!
“啊——”林彥哀嚎一聲,老大的憤怒,他不是沒感覺出來,四年多了,四年多了!老大依然不願意面對小熙小姐已經死了事實!“倘若小姐沒有死,爲何她不回家?爲何她四年來杳無音信?”
“住口!”跟着,再一拳打中林彥的鼻樑,痛到他嗆出血來!
“老大……我知道……您很傷心……”林彥忍着劇痛,喘着粗氣不怕死的說道,即使今天老大要打死他,他也要說,況且林伯林嬸即是他父母,不知道在他耳邊唸叨了多少回,“江小姐等了您那麼多年,您忍心嗎?小姐只是您的養女,您爲了她,忍心讓另一個深愛你的女人繼續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