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熟悉的走道,熟悉的消毒水味道,都讓他想起四年前那次嚴重的槍傷,只差一點點便直擊心臟,一命嗚呼!
也因此,他纔買下這家醫院,專程供他靜養。
沒想到,四年後,居然讓一個毛頭小子再次啓用了,他無法形容對那隻小老虎的感覺,只是直覺那孩子讓他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毫不畏懼的氣勢在同齡的小孩中是難得一見的,讓他有些讚賞,假以時日,這隻小老虎一旦長成,相信一定有一番大作爲。懶
“老大!”保鏢見來者,懶散的身子頓時精神百倍,立馬從長椅上站起來。
三更半夜的,老大居然跑過來了,果然神出鬼沒欸!
“嗯。”尉遲拓野微微頷首,抿緊薄脣一語不發。
保鏢立即會意過來,跑過去給他開門,一邊說道:“這幾天那小孩和女人都挺好的……”
話音剛落,門戛然而開!
“嚇!”伴隨着抽氣聲,保鏢頓時傻眼!
他……他沒看錯吧!
小……小孩呢?
事不宜遲,保鏢立即跑到隔壁牀,掀開虛掩的被子!
兩團抱枕赫然呈現在他眼前,原來是假的!人去樓空!
尉遲拓野心猛地一揪,該死的女人!“混賬!怎麼會這樣?”蟲
“老、老大!剛剛還好、好好的呀!”保鏢欲哭無淚,天吶,老大一來巡查就出這種簍子,老天不是這麼整他的吧!
倏地,保鏢腦中一閃,大叫:“是、是……那個女人!一定、一定是!”他嚇得連說話都口齒不清。
“Shit!給我說清楚!”一聲怒喝,凌羽熙這女人,竟然帶着那隻小老虎逃跑了!天!她瘋了嗎,那小傢伙纔剛過危險期,但是隨時會再度陷入危險之中啊!
“是……是一個推裝藥車的女人!那個女人來過!”這一嚇,保鏢硬着頭皮大聲喊出來,媽媽咪呀,千萬別讓他無法跟老大交代啊!
“混賬!”尉遲拓野腦海立即回放到剛纔,進電梯的時候!
Shit!他倒抽一口冷氣!以雷霆萬鈞之勢一拳捶進牆壁!
“馬上通知下去,封鎖所有的出口!”他轉身立即往回跑,大聲喊道,“全體保全出動找人,進行地毯式搜索,記住,不準傷害他們!聽到沒有——”
“啊!是!聽到了!……”
保鏢還沒晃過神來,尉遲拓野已經消失在電梯裡!
他一刻都不敢停留,眼睛緊緊注視着電梯樓層的數字,屏住呼吸,該死!
他回想剛纔的那一幕!
推着裝藥車的女護士!那雙閃爍的眸子……躲閃的身軀……天!該死!他竟然忽略了!
那女人的背影!現在想來,根本就是凌羽熙!
他錯過了!老天!他居然跟她擦肩而過!
叮!
電梯將到車庫門口,他飛快的跑出來,憑着剛纔的記憶,一路追尋過去!
老天!這一刻,恐懼感瞬間席捲他的心靈,彷如四年前,當他知道尉遲熙有可能永遠也不回來的時候,那種錐心刺骨的痛!
在這一刻,那麼真實,那麼深刻的重現了!
上帝是想讓他悔恨致死嗎?!四年前,他不該用那麼嚴厲的口吻斥責小丫頭,否則,他也不會從此失去尉遲熙!
而這次,凌羽熙那女人,再次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他不懂那種恐懼,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爲何再次充斥着他的胸口!
該死!剛纔的疲累,竟然令他錯過了那麼重要的一刻!
他瘋狂的四處搜尋她的蹤跡,無法抑制的大喊着:“凌羽熙,你在哪裡?”
醫院很大,一時半會,他知道她根本走不出去,更何況帶着那隻重傷的小老虎!
糾結的心,夾雜着焦急的情緒,尉遲拓野再也忍受不住這種失去的恐懼感,瘋狂的怒吼着:“凌羽熙,別鬧了,趕快給我回來!”
夜是那麼深沉,連一顆星星都沒有,冷風肆意的侵襲,角落裡沒有燈光。
他喘着粗氣,在黑暗裡四處奔騰,疲倦感深深捲入他的腦波,他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好好睡過了。
然而,凌羽熙卻不肯安分的呆在他的視線裡,他霸道的,自私的,甚至是野蠻的想要將她囚禁在自己的世界裡,四年!
有多少個四年可以失去!當四年前那個早晨,他醒過來不見凌羽熙的蹤影,但清楚的記得,牀上的那攤血漬;四年前那個慈善舞會的夜晚,突來的爆炸,他帶她一起逃亡,可轉過身,才發現自己牽錯了手,四年後,佛羅倫薩的夜晚,他再次重遇這謎一般的女人,彷彿尋回曾經不經意失落的東西,即使她是Kingloy的人,即使她接近他是有目的,但他固執的以爲,她威脅不了他,而他只是想跟她玩一場遊戲!
現在看來,上帝是要折磨他嗎?爲何他的恐懼感那麼深刻,害怕再一次失去的感覺,他該怎麼做?他不明白,他只是……不想失去!
“凌羽熙!你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