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嘆一聲,收回剛纔一時的衝動,對這個女人,充滿了矛盾與紛擾。
剛纔的那個吻,差點讓他迷失!
唉,輕嘆一聲,“怎麼哭了?”
嗓音溫柔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淚流滿面的臉龐,黑暗中,閃爍着水光,他該拿她如何是好?
“嗚嗚嗚……”她抽泣着,不能自已,“你……你混蛋……”
她不想承認,這一刻,她的心是飛揚的,她想過千百種方式,她以爲臭男人會跑上前狠狠的揍她一頓,或者是一個擒拿手將她制服……可怎麼都沒有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毫不猶豫的狠狠吻住了她!
她感覺到他輕顫的吻,是帶着懲罰的味道,狠狠咬住她的脣瓣,彷彿以這樣的方式來告訴她,他的怒意是多麼強烈!
她怎麼會承認,心靈深處的那塊靜地,就這麼赤/裸/裸的被他闖入,毫不設防的攻陷了她心牆最後的防備,以致她無法自控激動的情緒,痛哭出聲!
倘若他不是以這種方式,倘若他不是那麼吻她,倘若她不是沒有設防,她不會哭到不能自已!
天吶,她是怎麼了,竟然對臭男人有這般疼痛卻又雀躍的感覺,混亂的腦海中,似幻似影,多麼親切的迷醉,讓她失了方寸。
“我混蛋?該死的女人,你一聲不吭的跑掉,竟然還說我混蛋!”
他差點氣結,下一秒,不由分說,再次攫住她的柔軟,該死的女人!良心被狗吃了麼?
“唔……”她掙扎着,脣瓣間傳來溼潤的觸感,她該死的迷戀他的味道。
這次,他的怒意那麼明顯,緊貼着她的身體,感覺着她的豐盈,狠狠咬住她的舌尖,懲罰性的讓她生疼。舌與舌的勾纏,貪婪的吮吸着她的甜蜜……
她怎麼可以,一聲不響的溜走!企圖再次逃離他的視線?!
她怎麼可以,像四年前那般,拍拍屁股不管他的心情,大喇喇的消失?!
她又怎麼可以,在他開始有些動情,甚至有些動心的時刻,拔腿就跑?!
猛地,他的吻更深了,如果說剛剛那個吻,是失而復得的吻,那麼這次,便是怒意勃發的吻!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體內,彷彿這樣她就不能逃跑了。
他真有那麼糟糕麼,令她避之不及?
“該死的女人!”半晌,他鬆開她腫脹的脣瓣,無法平復盛怒的情緒。
突來的冷空氣襲擊着她的臉頰,失去他的溫暖,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這男人,顯然氣壞了。
他的手不知覺的加重了力道,大聲吼着,“爲何要逃!該死的,就這麼想離開我麼?”
他沒有辦法再想象,失去她的感覺竟然讓他那麼恐懼,該死的,她就那麼想離開他嗎?
喘過氣來,淚痕還乾涸在臉頰上,她找回自己沙啞的聲音,卻透着一絲哀怨,“……你說……你不放手……”
放手?該死的!他想起那天早晨對她說的話,驀地,嘴笑扯開一絲笑意,對她好笑又好氣:“所以你要逃,是嗎?”
她默不作聲,心跳快速起來,如果這一刻,他要殺了她,她亦認了。
長長呼出一口氣息,他對她妥協了,寵溺的抱緊她柔軟的腰肢,低低輕吟:“笨蛋,凌羽熙,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
“噶?”她楞住,不明白他句裡的含義。
“我不放手,你就要逃是嗎?”他真想撬開她的笨腦子,看看是什麼構造。
“你不是要殺我們嗎?”她很無辜欸,她和Tiger纔不要死在他手裡咧,不然多無辜!
“我有說要殺你嗎?笨死了,凌羽熙!”他咒着,原來,這女人……她大費周章的逃跑,就只是因爲怕他殺她?“倘若要殺你們,我還用得着救那小子嗎?倘若要殺你,在佛羅倫薩的時候輕而易舉的要了你的小命,還用等到現在嗎?”
“呃……”她頓時傻眼,貌似臭男人說的有點道理!
“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什麼做的,裡面是一堆稻草嗎?”他搖頭,女人都像她那麼低智商麼?
“喂……你夠了哦……”她的臉騰地緋紅,這傢伙有必要這樣侮辱她的智商嗎?呃,雖然她承認,他說得沒錯。
“你以爲,你能逃離我嗎?”他霸道的宣告着,“凌羽熙,這輩子,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休想逃開!”
他佔有性的宣告着,她正要反駁,脣纔開啓,下一秒,便被他再一次吞沒!
只是這次,是柔情蜜意的,溫柔似水的,彷彿他在取消她一般,故意逗弄着她。
夜風吹拂着她柔軟的髮絲,護士帽不知何時脫落。冰涼的空氣封鎖了她的眼淚,漸漸的,她放棄掙扎,被他的味道吞噬,心底輕聲嘆息,這個令她魂牽夢繞的男人,她不願承認動情的男人,這次……她是真的失了心……
黑幕下,月光拂過厚厚的雲層,探出頭來,灑下一片溫柔的光,照射在擁吻的兩人身上;星星漸漸冒出幾顆來,在夜空裡,露出淘氣的眼睛,彷彿被他們的熱烈羞紅了臉。
月光下的兩人漸漸沉醉在彼此的芬芳中,忘了兩人的最初是多麼不合,忘了剛纔還劍拔弩張,忘了她還要逃離,忘了很多很多,就只是靜靜的,柔柔的,沉醉的享受着這一刻,忘了時間的他們,第一次,真正第一次敞開胸懷,接受彼此的熱吻,似情侶一般,跟着心中的感覺,肆意的熱吻着,迷失在彼此的美好裡……
他說,除非他不要她,否則,她休想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