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麻進屋的瞬間,啪啪兩聲輕響,五彩的紙屑從空中紛紛揚揚地落下,正掉在他的頭上,也嚇了跟在他身邊的Index一大跳。
“恭喜阿上光榮出院!”
“恭喜阿上泡妞歸來!”
當麻一腳把胡言亂語的藍髮踹開,笑嘻嘻地進了門。
“向大家介紹一下。”他拉住Index的手,將還有些害羞的小修女拖到了自己面前,在金髮和藍髮的兩位朋友目瞪口呆之中,笑着說道,“她叫Index,來自英國,暫時寄住在我們這裡。”
“就這麼多?”金髮和藍髮一起追問。
當麻攤攤手,聳聳肩,笑而不語。
回答他的是兩根豎起的中指。
“我說阿真啊,”既然從當麻這裡得不到有價值的情報,八卦男元春立刻就改變了策略,進行迂迴,“這個漂亮的外國小美女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大致就是那麼回事吧。”我含糊其辭地回答。
難道我要說:這個貌似天真善良的小美人,實際上是英國清教第零聖堂區“必要之惡教會”的修女,腦袋裡面記憶了十萬三千本禁忌的魔法書,還能偶爾爆發一下,施展曾經擊落人造衛星的強力魔法?
不用說也知道,回答我的肯定會是四根中指!
連御阪美琴和白井黑子這兩個親身經歷了整個事件,並且在那天晚上和暴走狀態的Index苦戰過的人,都有“這一切簡直就像是做了場夢”的感嘆,我們的兩個朋友根本和此事毫無關聯,又怎麼可能相信呢?
不過無所謂啦……反正無論這些話是真是假,桌子上那熱騰騰的火鍋可是貨真價實的!
“爲了慶祝當麻出院,我們今天吃火鍋!”我拉開冰箱,裡面是整整齊齊的葷素菜餚。
“大家敞開來吃,管飽!”
……時鐘已經又走了半圈,持續了半個小時的火鍋大餐正如火如荼地舉行着,Index與那嬌小體格不符的驚人食量令我的朋友們大爲驚訝,而當麻的糟糕運氣,也很難得的沒有來湊熱鬧,氣氛非常的好。
但是,我卻開始不安起來。
御阪美琴和白井黑子明明也答應會來慶祝當麻出院的,爲什麼她們現在還沒到?
就算身爲風紀委員的白井有可能加班出外勤,御阪可是貨真價實的“逛街社”社員,這個學園都市裡面似乎也沒什麼東西能夠對她造成太大的威脅,爲什麼她也會遲到呢?
找了個藉口出門,我掏出了手機。
“抱歉……我不能去參加慶祝活動了。”御阪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沉重,充滿了擔憂,“淚子昏迷了,我們正在醫院。”
什麼?!佐天淚子昏迷了?!
我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幻想御手!
總感覺……好像是在作弊呢……大家都是很努力地在鍛鍊……我卻用這種手段……
既然現在杯子在你面前了,爲什麼還非得繼續用試管喝水啊?如果你覺得這樣對別的同學不公平,那麼就和大家一起分享吧。
本來完全沒有能力的我……一直以爲自己只是殘缺品……
謝謝你!真武前輩!
……
如果不是我的勸說,或許她還不會那麼着急地使用“幻想御手”,或許她根本就不會使用這種在她看來屬於作弊的手段……
可惡!是我害了她啊!
顧不得破壞氣氛,我一步就衝進房裡,大聲問:“墨鏡、耳環,你們兩個有沒有用過‘幻想御手’?”
金髮和藍髮的朋友呆了一下,不約而同地搖頭。
“那天晚上,我正準備聽,結果一不小心把手機摔壞了。”某人一臉遺憾地說,“我正打算今天聚餐之後到他這裡拷一份呢。”
“……我打算再等幾天。”藍髮一如既往地謹慎小心。
謝天謝地!
“你們慢慢吃,我出去一趟。”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已經衝出房門,乘着狂風飛上了天空。
再次撥通了御阪的手機,我按照她的介紹,很快就找到了醫院的位置。
在這間不大的醫院裡面,靜靜躺着數十位昏迷的少年。
佐天淚子躺在病房的角落裡面,身邊是默默流淚的花環女和焦躁不安卻又無計可施的御阪美琴。
“黑子去拿電腦了,馬上就來。”看到我進來,御阪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即追問,“真武,佐天在昏迷之前曾打電話聯繫過初春,其中提到過你,說是很感謝你的鼓勵,但殘缺品畢竟只是殘缺品……你是不是知道一點什麼?”
“幻想御手。”我用盡量簡潔的話語說明了情況。
“這段音樂,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先去找出那天給他們分發這段錄音的人吧。”
但是,我的想法遭到了沉重的打擊。
白井取來電腦後,總是頭戴花環的初春飾利迅速連入了學園都市管理網絡,以風紀委員的權限,查到了那天我們見到的“SKILLOUT”組織成員:猩猩男名叫駒場利德,戴着鼻環的叫濱面仕上,黑衣男子名叫服部半藏,資料倒是很詳細,但卻依然於事無補——早在昨天晚上,他們就被發現昏迷在經常聚會的地點,現在也和佐天一樣躺在病牀上。
“可惡!線索斷了!”御阪氣得幾乎要發飆,好在她還記得這裡是醫院,雖然已經電光閃閃眼看要爆發,終於還是忍住了,“到底是誰弄出了這個害人的東西啊!”
“你們對這段音樂進行解析了嗎?”我問,“你們手頭上應該有現成的樣本吧,分析的結果如何?”
當我提到這個的時候,初春突然站了起來,彷彿想起了什麼,大叫:“對了!去找木山教授!”
說着,她就帶着佐天的手機,急急忙忙出了門。
“那個木山教授究竟是什麼人物?”
“一個很奇怪的人……”御阪似乎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憶,苦笑着說道,“其實……她和我們還有點共同之處呢……”
所謂的“共同之處”就是——我們都是某些“學園都市不可思議傳說”的真身。
“從屋頂上慘叫着摔下來,卻始終沒有落地的人”、“如旋風般橫掃餐廳的猩猩怪獸”這兩個傳說是因爲我的某些行爲而引起的;“明明線路正常卻因爲詛咒而停電”、“成羣的人在巷子裡面因爲遭遇恐怖幻影而昏迷”這兩個傳說是御阪美琴搞出來的;而木山春生的傳說就是“恐怖的脫衣女”——這位似乎睡眠不足、帶着濃重黑眼圈的女科學家,似乎完全不明白“內衣”和“泳裝”的區別,經常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脫衣,還振振有詞地問“同樣的露出度,爲什麼泳裝可以內衣就不行?”
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很有個性的人呢……不過她的科學水平如何呢?“有趣”可不能用來治病救人。
“木山教授可是AIM擴散力場的專家,她一直就認爲,所謂‘幻想御手’其實就是利用AIM擴散力場,藉助他人的資源暫時提升自己的超能力……”
AIM擴散力場,這個我倒是知道,它其實就是超能力者們無意識下散發的力場,帶有微量的能力,但實際上卻微弱到只能用精密儀器測知……月詠老師的朋友也在研究這個,他們認爲二百三十萬人的AIM力場聚集起來,應該是頗爲可觀的力量,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利用方法罷了……
假設“幻想御手”是從AIM力場裡面獲得能量,然後利用這外來的能量讓佐天這樣的無能力者或者低能力者提升等級的話,那麼她的昏迷,莫非只是因爲被注入了過多的能量?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知道一個能解決問題的人……
“喂,當麻,在忙什麼吶?”
“……你這問題真奇怪,當然是在吃火鍋嘍。”當麻疑惑地反問,“倒是你啊,突然就跑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把這邊的問題和我的猜測簡單地說了一下。
上條當麻同學,是一個正直而熱心的好人。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放下難得的火鍋大餐,乘上自動公交,很快就趕到了醫院。
“當麻,你帶着Index過來幹嘛啊?”看到那身白色的修女裝,我忍不住嘆了口氣,“犯不着走到那裡就帶到哪裡吧……”
隨即,我就從當麻臉上的苦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這小修女賴上當麻了啊……
因爲在電話裡面說得不是很詳細,所以我們又儘可能詳盡地說明了情況。
“你們說的這些……其實我不是很明白。”當麻苦惱地撓着那頭堪比刺蝟的亂髮,有幾分不確定地問,“總而言之,就是要我用右手把流入她身體的能量給抹消掉,對吧?”
我們一起點頭。
“那麼,我該怎麼做呢?”他問,“雖然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任務,但是我看不到那些能量,而我的右手……如果接觸不到目標的話,是沒辦法將其消除的。”
我們面面相覷。
繞了一圈,結果又是回到原點。
“超能力的話,一般都是從腦部開始的。”過了一會兒,御阪美琴以稍稍缺乏信心的語氣,提出了自己的猜測,“那麼,直接摸一下頭的話……”
雖然承認她的猜測很有道理,但是這種語氣卻讓人很不放心。
人命關天吶!
“不管怎麼樣,只是摸一下頭的話,應該至少不會有什麼壞處吧……”當麻彷彿要給自己鼓勁一般,嘟嚷着拉下了右手的手套。
“不行!”Index卻叫了起來,“不能碰她的頭!”
在我們驚訝的眼神中,來自英國的魔法百科全書少女說了一通半懂不懂的長篇大論,援引了大量的理論資料和實際例證,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佐天淚子目前的症狀,很像是靈魂脫離了身體,在這種情況下,她的靈魂和身體通過“靈魂之線”相連,如果當麻的右手碰到她的頭部,很有可能截斷靈魂之線。
“靈魂和身體的聯繫……”雖然在科學側的大本營說這種話題顯得有些荒謬,但事關好友的性命,即使再怎麼荒謬的說法,御阪美琴也絲毫不敢怠慢,“如果‘靈魂之線’被截斷了,會怎麼樣呢?”
“當然是就此死亡。”
當麻連忙把手套帶上,唯恐這惹禍的右手一不小心碰到了附近某位病人的靈魂之線。
於是,我們又繼續發呆,冥思苦想。
這種事情,還是得請教專家啊……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結標的號碼。
身爲學園都市常務管理人員的她當然不是什麼技術權威,不過她卻給我介紹了一個人。
世界聞名的科學家,“神秘研究所”的所長,當世最出色的超能力研究權威。
穿越者,稻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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