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烏出,徐縉收羣徒;靈根現(三)

回到府中,徐縉來到了大殿,這裡已經是人聲鼎沸,徐縉的到來也是宣佈了論道的開始,頓時都安靜了下來,開始了秩序井然的論道。這一次的論道,徐縉是沒有心情去聽了,而離他最近的三清自然感覺到他的異樣,李聃神識傳音道:“道兄怎麼了,彷彿有些傷了元氣啊?”“呵呵,無事,只是朕的情緣到了。”徐縉淡笑回答,忽然發現三清、冥河、鎮元子和伏羲兄妹的目光都有些古怪,這才發現自己的回答竟被李聃告訴了這些人,哎,神仙也八卦啊!“咳咳,各位,待到論道結束請少留,朕有事相商。”徐縉趕緊轉移話題,衆大能們也不好太過八卦,也不再糾纏。

不覺又是數載時光,逍遙二次論道結束了,得了不少好處的散修們對徐縉一番感謝之後離去了。而真正的大能卻是留了下來,來到了萬靈園中。赤金離火樹下,衆大能散散坐着,全都看向了徐縉,看他把衆人留下到底想要幹什麼。徐縉沒有說話,輕輕拂袖,一張矮几出現在他的面前,几上有一套茶具。見衆人不解的神情,徐縉笑道:“今日我偶然發現了一種奇木,其嫩芽稍加炮製便是上佳飲品,今日請各位品嚐。”說着,他早已取出茶葉,用自己前世粗通的手法焚爐烹茶,少時,數杯新茶放在了各人手中。

略品之後,原始笑問:“道兄,此物似有清查百毒之效,不知所謂何名?”徐縉輕呡了一小口,回味良久方答道:“此物名茶,確實有清毒之功效。”見二人大有繼續談下去的意思,靈寶卻是忍不住了,雖然他也很喜歡這叫茶的飲品,但是天生的直性子讓他無法忍受這種和正題扯不上邊的客套,開口道:“不知道兄留我等在此到底所爲何事,但請明言。”徐縉一笑,放下了茶杯淡淡道:“好,我也就開門見山。不知各位對紫霄大道有何感悟?”“這······”所有人都沉默了,自家對大道的體悟豈可輕易與他人分享。徐縉沒有什麼失望的表情,只是輕聲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何況西方那兩位是一條心。”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臉上都多了幾分凝重。冥河看着徐縉,呡了一口茶,揮手佈下了一個結界,一層血霧將衆人包裹了起來。冥河放下茶杯,左手中浮現十二品血蓮,淡淡道:“貧道所悟大道皆出自血蓮,故名血殺之道,衆位聽我道來。”說罷,開口論道,沒有任何異象出現,衆大能卻聽得津津有味。這血殺之道雖只冥河一人知曉,但卻包羅萬象,法、術、力無不包容,走的卻是以自身本力證道之路,只是如今尚未完全,未現端倪罷了。冥河講完了道,收起來血蓮,再次端起了茶杯。徐縉含笑道:“各位,請聽我悟的道。”天馬行空,漫無邊際,有時談天,有時論地。徐縉所悟之道與紫霄之道大有不同,分心、勢、術三種,心即是修心,勢即大勢,術則是神通手段,恰巧可使衆人各有所悟。有人領了頭,衆大能也就不再敝帚自珍,衆人坐在樹下論了整整七年,各有所得,道行精進,皆是大喜。徐縉送走了衆人,便坐在樹下靜修。

這一日,靜坐了良久的徐縉突然發生異變,他一頭長髮化爲了一條赤光閃耀的光帶,無數火星從頭髮上燃起,火星炸裂之聲不絕於耳。而徐縉身後的赤金離火樹上無數紫玉般的葉子全都舒展開來,從徐縉的身上貪婪的吸收那無窮無盡的火氣,發出一陣“嘩嘩”聲,樹幹上火線流竄,熱力使得樹周十步之內煙霧升騰,飄渺虛無。過了良久,徐縉睜開了眼,渾身火氣散去,一道麒麟虛影在他頂上一閃而沒,徐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淡淡道:“二兄,有望。”言罷,徐縉站起身來,緩緩離開了萬靈園。

逍遙山中一眼靈泉旁邊,徐縉門下弟子全都在此修行、嬉戲。徐縉來到時,孔宣、鵬宇兄弟一使大刀,一使畫戟戰在一處,這對兄弟就在天庭習練玄門正法和妖族戰技,雖是戲耍,卻也是氣勢非凡。紫瀾等五木侍衛盤坐在泉邊,吞吐天地靈氣,打熬功力,凝練體魄。應龍九子聚在一處探討龍族秘技,倒也自在。徐縉看向了另一處,玄冥二童子正在指點凝碧修行,這兩個童子乃是徐縉血肉與山之龍脈交匯而生,加上有緣聞道紫霄,如今也是有了金仙實力,教導剛剛徹底化形進入仙道的凝碧是綽綽有餘的。凝碧倒也好學,加上逍遙山中靈氣十足,各種靈果不缺,僅僅幾年時光道行就精進許多,已經到了人仙巔峰,隨時都可以進入地仙境。眼見凝碧在二童子的指導下認真修煉,徐縉淡淡一笑,上前道:“凝碧,以後修行上有問題就來問我吧。”“陛下,小妖不敢!”凝碧一見徐縉,頓時跪倒在地,連稱不敢,惶恐之下,眉心的血痣愈加殷紅。徐縉心中一痛,上前扶起了凝碧,凝視着她的面容,終於忍不住將她攬入懷中,輕吻着她的長髮,道:“碧兒,不要再跪我!在這個世上,你是最不應該跪我的人之一。以後,陪在我身邊,再也不要離開我。”徐縉的話語情真意切,每一個字都令凝碧的心在顫抖,鬼使神差的,她攬住了徐縉的腰,重重的點了點頭。此刻,所有弟子的目光都看向了這邊,都帶着衷心的笑容。

洪荒之中不記年,不知不覺又是四百餘年過去了,徐縉和凝碧在一起的事,早就傳遍了天庭,但是因爲凝碧一直不能真正的平等的來愛徐縉,他們一直沒有確定關係。這一日,太陽星上的帝俊寢殿中,衆妖神雲集。徐縉、太一、伏羲兄妹、十大妖帥、八大妖聖全都到齊。而此地的主人帝俊卻在不停地走來走去,帶起的火氣讓修爲淺薄一些的都大皺眉頭。徐縉護住了身邊的凝碧,淡笑道:“賢弟,你就不要走來走去了。當年羲和產下十位賢侄時多麼兇險,不也沒事。如今弟妹不過是將十位賢侄孵化,不會有事的。”話音剛落,太陽星上的太陽真火四溢,動盪不止,靈氣也躁動起來。同時,十聲清越如金石的長鳴響起,十道金光挾着太陽真火從後殿撲出,在帝俊面前化爲十隻三足金烏,不停地叫嚷着:“父皇!”帝俊不禁哈哈大笑,伸手將十個兒子攬在了懷裡,神采飛揚,快活的很!這時,後殿中走出一個絕美的冷豔女子,向帝俊施禮道:“陛下,娘娘消耗了太多法力,已然休息了。”“有勞望舒妹子了!”太一代帝俊謝過了這位月之神女,望舒客套了一番,又與衆妖神打了招呼後,施施然離去了。徐縉摸了摸十位金烏太子,笑道:“十位賢侄都是先天火體,便讓爲兄來教導吧。”帝俊愛憐的摸着兒子們的小腦袋,回答道:“也好,朕事務繁多卻是不能好好教導,有勞皇兄了!”徐縉不再說話,又是客套一番,便離去了。

此後,十金烏太子就長住逍遙山,拜在徐縉門下,每日裡與一衆門人嬉戲、修行倒也自在。徐縉自然是盡心教導這十個小傢伙,十金烏太子雖然性情頑劣,但是卻獨獨畏懼徐縉,在他面前全都戰戰兢兢,認真學習,加上天賦異稟,不過是區區二十年便全都進入了仙道,其中尤以大太子、七太子、九太子和十太子功力最爲高深。這一日,徐縉仰臥在一片山坡上,門人弟子全都立在他的周圍,靜靜的都不說話。“時間過得真快!”徐縉半眯着眼道,“應當去訪訪仙友了。小九,你隨我去吧。孔宣、鵬宇,你們倆前去血海拜見冥河道友,就說爲師不日便前去。”孔宣、鵬宇忙答應了下來。徐縉坐了起來,看着大太子道:“小一,你是長兄,一定要好好督促弟弟們用功。”大太子連忙應聲。徐縉又對紫瀾道:“你們五個好好打理山中事務。”交代完了之後,徐縉領着玄冥童子和九太子向大海飛去,孔宣兄弟則向血海飛去。

徐縉師徒一路賞山戲水,樂得逍遙自在,路上不只一日,終於來帶了三山並立之地。從沒見過如此盛景的九太子不禁目瞪口呆,不覺看得癡了。只見崑崙山下三清數名弟子出迎,以李聃門下玄都*師爲首,身後是原始門下南極、雲中子和靈寶門下多寶。而在先天山外,以龜千壽爲首,鱷翻波和敖氏兄弟次之,螯殺等六衛隨後,之後便是黑壓壓一片的數萬妖仙。此刻齊刷刷向徐縉行禮,高聲道:“先天門下拜見尊上!”徐縉點了點頭,淡淡道:“爾等回去吧,本尊今次上崑崙一敘,便不回山了。”“遵命!”衆妖仙領命退回山中,徐縉這才領着玄冥龍兒和九太子來到崑崙山下。三清衆弟子從容施禮,口稱“老師”。玄都道:“三位師尊已知老師要來,便讓我等相迎。”點了點頭,徐縉回頭對二童子和九太子道:“你們自去隨幾位師兄休息,不可造次。”待門人應聲,徐縉才笑了笑,獨身上了崑崙山巔。

崑崙山頂有一石崖,形似麒麟,故名麒麟崖。三清同在麒麟崖上靜坐,感到徐縉已至,三清齊齊起身,道:“見過道兄!”“三位道友好啊!”徐縉輕笑,同三清一起坐了下來。原始笑問:“道兄此來所爲何事?”徐縉一笑,緩緩展開一空白摺扇輕扇了兩下,道:“三位道友幫我看顧先天山,自然要來當面道謝。況且也有事與三位一議。”三清互相看了看,李聃撫髯道:“哦,不知何事?”徐縉輕輕合上了扇子,淡淡道:“道祖傳道至今已許久,天地大勢已定,不知三位可有察覺些什麼?”“哦,不知道兄所指何事?”靈寶把玩着自己新得的先天靈寶——二十四定海珠,淡淡問道。徐縉卻是不言,起身在崖上寫下了兩個字:巫、妖。三清齊齊一震,良久才吐出一口氣,相視了一眼之後,原始上前加上了兩個字:氣衰。

巫妖氣衰!

不錯,巫妖已經統御天地無數年,各自繁衍已不下數十億衆,加上兩族行事不理天合,率性而爲,每日都有廝殺流血之事發生,氣運早就開始衰敗。鴻鈞講道便是巫妖衰敗的起點,這大道一旦講完,鴻鈞身合天道,巫妖敗亡之日便不遠了。

徐縉剛上崑崙便扔出一枚重磅炸彈,把三清都給震動了。三清俱是驚材豔豔之人,如何看不透,早已有了預感,只是未曾明瞭罷了。崑崙山上仙氣飄飄,一派祥和之氣,可是坐在麒麟崖上的四人卻都是一副凝重之色,讓流動的靈氣都不敢接近。過了許久,李聃開口打破了平靜:“貧道近來,時時心血來潮,總覺巫妖劫前有大機緣將要加身。”聞聽此言,徐縉不禁暗暗佩服,老子不愧是紫霄首徒,道行之高匪夷所思,這不知多少年後纔會發生的事都有所感悟。徐縉展開了扇子,道:“今日,不談此等掃興之事,我等只靜觀天緣便是。我等許久不見,不若談玄論道豈不快哉?”三清本就不願多談巫妖之事,聞此言自是稱善。

且不說這四位大能論道,玄龍兒、冥龍兒和九太子隨玄都等來到崑崙洞天,奇花異樹,靈禽仙獸應有盡有,比起天庭另有一番景色。那採果的靈猿與通靈的仙蟒一起打鬧,威猛的金雕與靈巧的雲雀同枝,仙鹿銜芝,靈狐獻參,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祥和。“師弟請坐,幾位老師一定又在論玄,我們兄弟也親近親近。”玄都招呼着,頗有玄門大師兄的風範,其餘衆門人也俱都服他。這一衆二代門人共七人剛剛在一石桌前坐下,一旁便有機靈的猿猴採摘仙果洗淨送到桌上,十分的麻利,讓九太子十分好奇。多寶笑道:“師弟久居天庭,許是不知這天下靈物修行艱難。這些靈物受三山護佑,在這一片海域居住,可出入洞天福地,聽我們談玄論道,所以時時報答我等。”九太子好奇道:“我觀幾位師兄也是精靈之身,卻是不知根腳,還望賜教!”玄都既是大師兄,自是由他回答:“貧道乃是陰陽二氣交匯而成的一絲太極之氣,一直附着在玄都山上,受老師點化收爲弟子。南極師弟乃是長壽庚氣所化,雲中子師弟乃是天上第一朵白雲化形,與紅雲老師倒是同宗!至於多寶師弟卻也是不凡,他名號多寶,卻是有來歷的,他本是一聚寶靈石,被師叔點化,可聚天下靈材妙物!”“師兄,你又拿我打趣!”多寶佯怒道,衆人笑作一團,關係進了不少。

七人閒話一陣,盤中仙果已盡,玄都忽而想起了什麼,說:“徐縉老師如今在天庭,身邊兩童子、十二弟子卻是沒有什麼傍身的法寶、兵器。雲中,多寶,你們倆是我們兄弟中煉器最精的,平日也練了不少精品,不妨做個人情。”玄龍兒忙道:“使不得,這怎麼好意思!”雲中子卻是笑了,說:“師弟休要多言,都是自家兄弟,些許玩物,不值一提!”這時,多寶取出一青銅鐲道:‘此物乃是貧道用萬斤青銅煉成,上請老師刻困、禁、滅三陣,可束縛、鎮壓和擊打,正合孔宣師弟用。”雲中子也不甘人後,揮手亮出十柄寶劍,劍上太陽真焱躍動,靈性十足。“這十柄太陽寶劍是貧道匯五金之精引太陽真火煉成,分則爲十劍,合則爲一劍,正合九師弟與你那九位兄弟合用。”雲中子氣輕彈劍身,一臉笑意。多寶冷哼一聲,口中吐出十輪火焰,一拈法訣,火焰盡斂,十隻周邊鋒利無比的輪環浮在空中,輪環中無盡火焰火紋層層疊疊,其中蘊藏的火力讓九太子都有些吃不消。多寶傲然道:“十陽輪,用南荒火山之中的熔岩精金所煉,火力無邊,與十金烏正好相配。”雲中子微哂,自袖中取出一杆雙枝月牙畫戟,迎風一晃化爲丈八長短,整個長戟平凡無比,沒有一絲異象,但是其中內蘊的力量讓所有人心驚。雲中子撫摸着戟刃道:“此戟名曰風雷,用萬斤精鐵所制,內刻風雷二陣鵬宇師弟正當此戟!”兩個煉器狂人各出了十一件後天靈寶,不相上下,倒是比出了興致。多寶一笑,招出一柄五尺大刀道:“此刀沒有神通,乃是一刀胚。是貧道得域外奇石仿巫族之法所制,天性無法銘刻法陣,但是重三萬七千斤,破世間萬法,此刀一出,方圓九丈處盡在刀罡籠罩之下!合該孔宣師弟所用。不過此物不能算是一件,我這還有寶物贈與冥龍兒。”說着,只見一條烏黑蛟龍從天而降,在多寶手中化爲一條軟鞭,“此鞭乃是血海惡蛟所化,最善傷害心神,鞭上蘊含血海煞氣,傷敵之後定讓他煞氣纏身,氣運大損。”雲中子大笑道:“多寶師兄既然將此鞭拿出,小弟也不好藏私。我有一傘,也是血海所產,但是所謂陽極生陰,此傘正是純剛純陽,萬邪辟易。玄龍兒侍奉徐縉老師身邊,正好拿來給老師遮蔽風雨。”玄冥龍兒忙接了過來,不住道謝。南極笑道:“你們倆平日將這些寶貝藏得極嚴,今日終於是捨得拿出來了!”當下,衆人一陣大笑,玄都又喚靈猿奉上仙果。

麒麟崖上,三清與徐縉小議一下各自領悟之後,徐縉忽然一笑,看着三清道:“三位瞞的好苦,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呢!”說着,手中的空白扇面上浮現出一幅栩栩如生的圖畫:一根纖細的葫蘆藤無依無附卻筆直的豎立,紫、黃、白三個葫蘆懸在藤上,靈動十分。李聃尷尬一笑,道:“這先天靈根生在山中,我等便用大陣將之護起,不想今日成熟了,被道兄發現,慚愧之極啊!”說罷,李聃打開了陣法,那葫蘆藤一見天日,三個葫蘆立刻脫離了葫蘆藤。那紫金葫蘆直接飛到了李聃手中,淡黃葫蘆沖天而起,不知所蹤,白玉葫蘆則飛到了徐縉的手中。在原始和靈寶不甘的目光中,徐縉將烙印打入葫蘆中,馬上知曉了這先天寶貝的妙用:其一可收先天后天之水,可容先天后天之火,容量堪比四海;其二內置煉物空間,煉丹煉器無往不利,只是要用星辰之火溫養。徐縉當着三清的面擡手召下一道銀光燦燦的星辰之力,化爲朵朵星辰火焰投入葫蘆,真火按布九宮,溫養葫蘆中的神爐。

好處也撈了,道也談了,徐縉十分光棍的告辭而去,領着門人便回了天庭,當真是揮一揮衣袖,帶走了一堆法寶。回到逍遙山,徐縉剛剛將門人得來的十數件寶貝封在葫蘆中溫養,一個黃皮葫蘆落在了九太子手中!“斬仙飛刀!散人陸壓!大日如來!烏巢禪師!”徐縉腦中瞬間閃出十六個字,這十六個字實在是太震撼了!平靜了一下之後,徐縉淡淡對不知所措的九太子道:“這寶貝你還不能掌控,爲師替你保管。”九太子對老師十分信服,馬上將葫蘆交給了徐縉。徐縉用白玉葫蘆收了這日後大放異彩的寶貝,道:“我去血海見你冥河師叔,你且回山與你兄弟一起修行。龍兒,你們也回山照看凝碧。”說罷,徐縉踏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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