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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落側頭看去,似乎已經出伏羲又要準備拒絕,心中一緊,脫口而道:“天帝,伏羲是我人族共主,又怎能成爲他人弟子呢,若是天庭缺少差遣之人,就讓我留下吧。”
帝俊卻是有似乎有些驚訝的回過頭來看着南落,似乎直到此時纔算是發現了南落的存在。他眼中星光流轉。
南落絲毫不避讓的看着帝俊,卓然而立,毫無怯弱之態。
帝俊突然笑道:“到是將你忽略了,現在卻纔發現,原來你竟然也不簡單,連我也無法看清你的過往,看來你身後有人爲你顛倒陰陽了。呵呵,既然如此,那你說說你有什麼本事,我爲什麼要讓你留下。”
南落此時似乎已經豁出去了,未見他臉上有任何的敬畏姿態,彷彿突然之間又回到了陽平族中那閒坐靜誦黃庭,對着那些小童子講道的日子裡。
只見他四下裡一看,略一思索後,微笑道:“我有一鏡,可照乾坤,察天地,天地間無處不可照,當可爲天庭所用吧。”
帝俊聽了竟然根本就不管南落是否能夠真的做到笑着說道:“好,那你就留下,自今日起,你就是天庭第一仙君,主職監察天地之責。”
南落未曾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的臉上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道一聲多謝天帝之後,便伴伏羲離開。
這裡四人對於這樣的結果從表面上看起來竟然沒有一個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帝俊依然淺笑了,彷彿那笑容背後有着無盡的深意,而伏羲則靜之泰若。
南落沒想到自己冒然一句話,竟然引來這種結局,讓他有種虛幻的感覺,就這樣成了這天庭中的天第一位仙君。
太一在南落送伏羲出去了,有些疑惑的看着帝俊。
只聽帝俊說道:“那伏羲會的東西我都會,我會的他不會,沒有必要留在身邊,到是那個南落還有點意思。”眼眸漆黑如夜空,深邃而神秘。
南落只是將伏羲送到山下,他現在已經算是這天庭的仙君了,還掌着監察天地之職,雖然他覺得這只不過是隨嘴亂說的話,但是既然已經應了下來便要去。
伏羲看了看那不周山,笑道:“我的八封測算之道已經入了先天,不在任何測算之道之下。”
南落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的伏羲這是唱的哪一齣,正待南落要問,伏羲卻又說道:“陽平氏族我來代爲照顧的,你放心,自己保重。”說完笑了笑,竟然就那麼走了。
南落想喊住他,卻猛發現自己沒有什麼話可說。只得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風中。
就這麼成了天庭的監察天地的仙君,此時南落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原地,閉上眼睛,回想着自己的過去,連他自己也已經忘記了時間……。
當他睜天眼睛的時候,眼中已經沒有了那種錯愕和迷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毅。
沒人知道他這段時間在想什麼,又想到了什麼。
他毅然決然回到了天庭之中,去當他的天庭第一仙君,行使他的監察天地之職責了。
在一處山峰上,正有一男一女兩人並肩而站,看着那駕着一團黃雲往天庭飛去的南落。
男的英偉高大,眼眸深邃,女的一襲青衣,彷彿超脫世間之外。
…………
不周山立天庭,這樣的大事自然引起無數大神通者的關注,更何況之前太一以一人之力力壓天地衆生,這樣做的目的在那些大神通者的眼中無非就是示威。
所以這一天到來之時沒有什麼人出現在不周山,但是卻在不周山周圍隱着許多人。
“鐺……鐺……”
鐘聲響起,震徹鴻宇,那種鐘聲響起衆生拜伏的霸氣鋪天蓋地的在天地間迴盪。
南落站在太一的身後,看着他曲指在一個土黃古樸的大鐘上輕彈,一聲聲鐘聲便是這樣出現,這讓南落有一種不可思意的感覺,就這樣輕輕的彈擊出,竟然就發出一震徹天地的鐘聲。
不周山是天地間最高的山,自然站在不周頂端的南落和太一被無數人以秘法看得清清楚。沒人會在意站在太一背後的南落,他自然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處在這麼一個引人注目的地方,衆生俯仰。
鐘聲如波濤,在天地間洶涌翻騰。
突然,天空中出現一道光華,光華炫燦有五彩。
五彩光華原本只是一絲,在鐘聲音波下一蕩,似乎被鐘聲震碎了一般,瞬間在空中擴散,散成一片霞光朝太一灑來。
太一彷彿沒有看見,只是不緊不慢在鐘聲上輕彈着。那五彩霞光在天空中如在波濤中飄動的小船一般,灑落的竟是無比的緩慢,不過卻沒有停止,依然朝太一卷來。
突然太一掌心在鐘聲上一拍,那五彩霞光中瞬間爆開,如煙花一般,再也不是排列整齊的的霞光了。
只是那五彩霞光在在爆碎之後,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更添威勢,從四面八方的撲涌而下。
“鐺……”
鐘聲終於發生了一絲變化,由之前的震懾之意,在這一瞬間涌盪出驚濤駭浪的殺氣。
這一聲鐘聲響起之時,天地爲之一靜,似乎時間已經靜止了一般,緊接着那撲涌而下的五彩霞光如拍擊在海崖的潮水一般倒卷而回。
就在此時,一個紅衣女子從天而降,虛空踏步。每一步都踏在那鍾音波紋上,竟是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太一面前,揮手便是一拳。
她那看小去纖細小巧的拳頭上籠罩着一層火焰,所過之處,竟然有種虛空坍塌的感覺。
這霞光來的突然,這女子也出現的詭異
電光火石間,那五彩霞光又再刷了下來,飄飄渺渺,彷彿已經進入到了別一層空間,一點也不受鐘聲的影響。
這紅衣女子打的不是僅是人,一股強烈的勢竟然將太一和那混沌鍾一起籠罩着,似要將這一處空間都徹底的湮滅。
突然,太一的身休消失了,唯一有那古樸的混沌鍾在虛空中一顫一顫的,聲音竟然起來越小,而那紅衣女子的拳也越來越慢,彷彿有億萬重力將她的拳頭包裹着一般。
無聲無息間,虛空碎裂。碎裂的虛空如流水一般在澆在混沌鐘上,只是見到那混沌鍾一顫,虛裂的虛空便人歸平靜。
一抹五彩光華此時正好刷下,五彩的霞光將混沌鍾籠罩着,如流水從上而下淹沒了下來。先只是薄薄的一層,隨之起來越濃重,五彩光華璀璨,整遍虛空中一時之間全都是五彩的光芒。混沌鍾已經淹沒不見了,也沒有了那種雖然聽不到,卻直接出現在別人靈魂中的鐘聲。
驀然虛空中的光華消失,混沌鍾也消失不見,天地靜寂。
那紅衣女子嘻笑道:“也沒什麼嘛,還統治天地衆生呢。”她話音才落。
“鐺……”
一聲響徹底天地鐘聲彷彿在耳邊炸開。
虛空中一團五彩煙霞爆碎開來,化爲五彩煙霧,在鐘聲中淹沒消失。
而那混沌鍾出次現的地方竟然是在那紅衣女子的頭頂上空,一圈圈波紋往下罩去。
紅衣少女臉色一冷,便要離去,卻似乎被那一層層波紋給纏住了,身姿像是被無形的虛空給束縛着一般。
只見她那纖細的手拳頭上已經籠罩着一層濃得的煞火,隨之瞬間將整個人包裹。
天空中的五彩霞光已經再次席捲而回,在混沌鐘上空結成一團霞雲,只是卻怎麼也落不下來,被一層層的鐘聲波紋掀了回去。
身在鐘下的紅衣女子,身上煞火一漲,瞬間化爲一爲一個撐天巨人,煞氣沖天。
那古樸混沌鍾在那紅衣少女全身籠罩進煞火之中,漲成一個撐天巨人之時,那混沌鍾也同時漲大,依然始終將那紅衣女子籠罩着,似乎勢要將紅衣女子湮滅。
混沌此刻就像是天地間的唯一的存在,在億米高空中震盪着,頭頂着一一片遮天蔽日的彩光,下方一個巨人在衝右突。每一拳過去都帶動着虛空震動。
“哈哈……巫族祖巫也不過如此,先天五行大道又能奈我何。”虛中傳來太一那恢宏霸道的聲音。
鐘聲越來越密集,一時如戰鼓之聲,殺氣直擊靈魂。
天空中那霞光中突然突然傳來一聲喝吒,這一聲喝聲一出,似乎連那鐘聲都給掩蓋了下去,五彩光芒瞬間鋪天蓋地的灑下,如太陽光芒,豔麗耀眼。
此時那混沌鐘下已經化爲撐天巨人的紅衣少女,像是迴應着上面的五彩光芒一般。腳下踏着玄奧的步法,竟是直向那混沌鍾襲去,一步步如踏在虛無的天階上向混沌鍾逼進,只一瞬間便已經接近了那混沌鍾,巨大無比的拳頭帶着天地間的煞火氣息,和一股沁人心神的毀滅之力擊向那混沌鍾。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從不周山頂衝起,劍光在這那睥睨衆生的混沌鍾前猶如皓月下的熒火蟲般。但是那劍光竟是毅然的撲向那混沌鍾,帶着一股決絕的狠辣氣息。
南落似乎已經不忘乎所以,一切都只是憑着本能在行事。他能看得出來,這是孔宣來了,那五彩霞光天地間唯有孔宣纔有,曾經的孔宣在南落心中是那樣的高大,彷彿沒有什麼事能能做不到,只一道揮手間天地清靜。可是此時南落卻從那天空中的五彩光芒中感覺到了一種無奈和虛弱。
那鐘下的紅衣女子,在出現時南落便猜測她可能就是那個祝融,給了自己半滴精血的祝融,當之後的法象天地神通出現時,更是確定無疑。
所以他拔劍了,拔得義無反顧。不管自己可能還沒能靠近便已經湮滅在那如海浪般的鐘聲中,不管自己已經是天庭第一仙君的身份。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在手觸及劍柄的那一剎那,心中竟然是那樣的暢快,劍出鞘之時瞬間,彷彿連日來的煩悶和壓抑都在這一劍中爆發出來。
一種一劍斬斷一切的感覺在心中涌起,劍意決絕。
以混沌鍾爲中心,虛空如海浪翻騰,南落的身影就像是在海浪中奮力的搏泳,一個巨浪打來,他的身體便在虛空聲浪中淹沒,但是沒過一全兒,他的身體便又會從虛空中躍出,依然劍光璀璨,如銀絲,若柳絮,一劍劍朝那混沌鍾劃去,忽前忽後,時而厚重如山,時而決絕森然。
他竟像是海浪中的魚一般,在混沌鍾這樣的龐然大物前侵襲着。
在數百里外的一個山頭上,有四個道人站在那裡,其中兩個站在前面,別兩個站在後面。他們眼中光芒流轉,顯然是在用秘法看着不周山的大戰。其中一個道人正是那個叫通天的道人。
突然,那個通天道人笑道。那五行大道威力驚人,但此時仍然不是那太一的對手,即使是加上那個巫族祖巫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到是那個使劍的年輕人不錯,也不知是什麼人。
“他是通玄師兄的弟子,曾在我開山收徒之日,受通玄師兄的指點到過我的玉虛宮前。”這道人原來就是那個沒有收南落的元始道人。
“這麼好的天姿,你竟然沒有收,豈非太過可惜,還是因爲他入不了道兄的法眼,我看他比你現在的這些弟子都要高明呢。”通天道人笑着說道,根本就沒有在乎身後那廣成道人的鐵青臉色。
“呵呵,通玄師兄都沒有收,我又豈會收他爲弟子。”元始道人說道,通天道人微一愣,便即哈哈大笑,也不知道笑些什麼,元始道人卻不理會,繼續說道:“再說,他來我那裡時,也沒有表現出這種天姿,不過,他對於劍道的天賦更好,到是坷以繼承你的四殺劍啊。”
通天道人哈哈一笑,沒有說話。
南落此時心中一片空明,沒有任何的雜念,眼中是一片五色的光河,而他就像是這光河中的魚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被那天空中的五彩五霞籠罩着了,那些五彩光霞似跟他的身體已經交融在一起。
“鐺……”
天地似乎已崩塌,南落只覺腦海中一瞬間一片空白,人便翻飛出去。
而那五彩霞光在一刻竟然在音波過處瞬間潰散,而鐘下地的祝融一刻似乎也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整個人竟然瞬間縮小,從新變成了那嬌小的身姿,一抹鮮血在出現在她嘴角。
“哈哈,今天就拿你們來祭天庭帝旗。”
太一的話在響徹大地。
就在此時,一道驚天殺氣沖天而起,這一刻,在每個人心中都出現了一種寒意。一身道白光,從出現到不周山竟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那白光已經斬在了混沌鐘上。
那古樸的混沌鍾在這一瞬間顫動起來,未見有什麼強烈的法力波動,但那原本就要將祝融罩着的混沌鍾卻在虛空中頓住了。
一道紅光過瞬間刷了下來,祝融便已經消失。
天空中此時才翻騰起來,天地元氣混亂。籠罩在不周山四處的雲層竟然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太一從新現出身形,目光森然的看着那劍光發出之處,就待要追上去,卻突然頓住了,不甘心的看了一眼,之後竟然回了天宮之中。
南落醒過來之時,面前站着四個人。
四個道人,其中一個竟是當年在太極宮前見過的那個像極了十六的人。
南落一回過神來便明白自己只怕是被他們給救了,連忙起身感謝。
其中一個氣度威嚴的道人,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別一個神情灑脫的人道人,卻連連說道:“不錯,真是不錯,尤其是你的劍使的不錯,我讓你看一樣東西,睜大眼睛,能悟多少都算是你的造化。”
不等南落回答,眼前便多了四把劍,眼眸中一映出那四把劍時,便陷了進去,天地間彷彿唯有這四把劍,殺氣衝宵。
四種不同的殺氣,充斥着南落的腦海……
不知過了多久,驀然醒來,眼前卻是隻有那個像極了十六的白衣人。
南落微笑着正待說話,他卻已經開口說道:“我叫趙公明,被師尊所救,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能活着。”說罷竟是轉身就要離去,突然又頓住了,回過頭來說道:“十七已經入了玉虛宮。”
說罷已經遁入虛空,南落朝着虛空喊着:“十八在不周山天宮中。”
沒有迴音,唯有他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
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前面那兩個道人是什麼人,看着虛空悵然不已。思緒竟然不由自主的,似乎什麼也沒有想,又似乎已經將自己所經歷過的一切都想了一遍。
他不知道現在離那大戰過了多久,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要不要回到天庭中去。
“是不是應該回族內去呢。”南落心中想着,“反正天庭那帝俊和太一隻怕不會管自己了,若是他們以爲自己死就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裡,心中高興,就待要回去,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道沛然浩蕩的聲音:“監天星君南落……歸位……。”
“監天星君南落……歸位……。”
“監天星君南落……歸位……。”
這聲音竟然不比那混沌鐘聲來的弱上分毫,一瞬間便已經傳遍了天地。
無論是有神通之輩,還是凡塵之人都清晰的聽得到這一道聲音。
所有人自然擡頭向天空中看去,只見一個身着青衣法袍,腰懸長劍的年輕人腳踩一團雲彩快事的向天空中飛去,那團雲彩雖然以黃色爲主,但是其中夾雜着青黑赤白四道光芒,隱隱有五彩之色。
這一刻監天星君南落之名天地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