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冰素來不管這些事,這些事自然由張氏一一打點。(
只是劉玄卻指示着劉家,給以照應,次日,劉家就遣一個老成的人,來到方府裡向着老太太張氏說着:“家中老爺,知道王先生娶妻,不勝歡喜,所以派小的,來向王爺和老太太叩喜了。”
那個貼身丫鬟,就倒了茶來,就見此人又奉上了禮單。
丫鬟便將禮單送上去,張氏接了,上面寫着:“上緞八匹,中緞八匹,雜綾八匹,官銀八十兩。”
張氏看了,就知道是厚禮,說着:“蒙劉老爺厚贈了。”
又封了十兩銀子賞了這人,這本是禮節,那人推辭了一下,就受了,又說着:“貴府之中,日用是有了,但是這等喜事,雜用僕人或許不足,老爺說了,把自家府上的丫鬟奴僕,且調來用上幾日。”
張氏聽了,也是大喜,方府內有機密,不是普通人能看見的,所以雖然請了些奴僕,但是比起一般富貴人家,人手就少上了許多,多半閉門清淨,現在作得這些事來,的確少了些人手,當下說着:“謝劉老爺了,劉家又不與別家相同,與方家素來親厚,現在的確少了人,就不辭了。”
這人見事情就說完了,稍等片刻,就辭了出去。
片刻,又有人前來報告,卻是開庫清點酒席所用地金銀器皿。當然這些東西,都是金銀所制,所有形態數目都有記錄,日後也是僅僅幾張貴賓桌上用這個其它的中席下席都不用。
結婚之事,在古代非常麻煩,全府配合着劉家,日日忙亂,總算趕在吉時前,準備完畢,可以稍微息幾日。
本月初九。餘雪這纔想起。水府中還有一人沒有通知,卻是餘青,當下抽了一個時間,就來到水府中。
待得餘雪進了水府之後。來到一處大廳。這大廳上就一雲牀。亭中還放着一米多高地珊瑚樹。晶瑩火紅。在陽世也算珍奇了。雖然不如地球歷史上昂貴。
這道理很簡單。這世界有神有妖。這等珊瑚明珠。雖然有辦法取得。又流到人間。所以還算是昂貴。卻不及地球上罕見。
雲牀之上。就是餘青。方信對他卻是很重視。因此賜了此廳給他。靈氣充溢。卻是在吐鈉。雖然餘雪一進來。他就知道了。但是還是等一週期完成後。才睜開了眼。
“恭喜兄長了。兄長快有三百年功行了吧?”餘雪先是笑地說着。她和他雖然不是真正兄妹。但是同爲水魚。而且又同時被收入水府。卻多以兄妹相稱。
“恩。全靠水伯大人恩准。這水廳卻是宮內六廳之一。呼吸之間。就是水府靈氣。充沛於其它數倍。又時時帶着我行雲布雨。這不。才七年時間。我地功行就快到三百年了。”餘青見得這餘雪。連忙起身說着。臉上滿是笑容。
“所以說恭喜兄長了嘛。”餘雪抿嘴笑着。當然。最重要地原因。還在於餘青得了那黃蛟血脈。雖然一點。卻極爲珍貴。
蛟,實際上算是龍的幼生體,本質上已經和妖精不同。
《安池篇》中曾說:“魚壽如滿一千六百,可化爲蛟,飛起帶有風雨水中,龍屬。”
也就是說,從一條魚,正常變成蛟,必須有一千六百年功行,已經能興雲佈雨了,現在餘青得了這蛟性,又配合方信行雲布雨,不知不覺,就是開始激發蛟性,雖然才一點點,對於增加修行大有裨益。
不過,餘雪也沒有吃虧,她得了還元丹,洗髓易骨,妖氣全無,資質大增,修行一年也抵得以前二年,這些年來,又蒙着賜下一些丹藥,也有二百五十年功行了。
“恩,我們現在,修行一年就抵普通妖物三年,如此,不消百年,我們就真正能蛻化成水神之屬了。”餘青滿臉是笑,滿是憧憬,說着:“到那時,那些曾經欺負我們的水族,都要向我們屈膝請罪。”
這些年來,餘青一門心思在修行,爲了就是這個,至於時間,對已經活了二百年的他們來說,區區幾年算得什麼?
餘雪只是笑笑,她見時辰不早了,自己還得在夜前回去,就說着:“兄長,小妹這次來,卻是有事告訴於你。”
“哦,何事?”餘青這才從興奮中醒過來,望着餘雪的神色,一種不祥地感覺就升了上來,卻見她稍低了頭,帶了點紅暈說着:“明日就是我結婚之日,本來早想告訴兄長了,但是兄長這些日子來,一直在閉關修煉,小妹不可打攪,直到今日實在拖不過去,才叫醒了兄長了。”
“……你要結婚了……是誰?難道是水伯大人?”一聽到這話,頓時使餘青一盆冷水就潑了下來,使他立刻怔住了,臉色頓時轉白,片刻又轉青。
他們在魚時就認識,相識也有百年了,這幾年來,得益於修行,使餘青忽視了餘雪,想不到就這數年,就起了如此大地變化。
“怎麼可能,我怎麼攀得上水伯大人?這人你也認識,卻是王廬。”
“王廬?他是誰?”餘青開始時,怎麼也想不起此人是誰,直到轉了幾圈,才終於想起,他頓時失聲說着:“一個凡人,你竟然嫁給一個下賤的凡種!”
餘雪頓時有些怒意,她定了定神,說着:“兄長,你失態了,凡人可不是下賤,萬物之靈的名分,還是在人類手中。”
“我不管,你知道我的感情的,爲什麼還要嫁給凡人?”如果嫁給了方信,餘青也許會忍了下來,但是嫁給了凡人,卻怎麼也無法接受:“我已經得了蛟種,只要三百年後,就有機會化成蛟,也可成一方水神,你爲什麼要跟了別人?難道有人逼你?”
“兄長,感情的事,不是由地位而定,而且,你我兄妹一百年,我也只當你是哥哥而已,選擇他,不是誰的命令,而是我自己選擇。”眼見餘青臉色鐵青,餘雪已經有些後悔,只得淡淡的說着。
頓了一頓,她又說着:“時辰不早了,我這就回去了。”
“雪妹,你別走。”雖然呼喚,但是餘雪還是轉身離去。
餘青見她毫不猶豫離開,頓時大怒,一下就把大廳中那一米高的珊瑚樹砸地粉碎。
砸了,他只是粗重的喘息,片刻之後,眸中亮起一點殺意,然後就要起身出大廳。
纔出了大廳,突地停了下來,他看見了正站在那裡的方信,就那淡漠的眼神掃了過來,頓時“分開兩扇頂門骨,無數涼冰澆下來”,一下子呆在那裡。
“怎麼,你要去哪裡?又想作什麼?”方信平靜的問着。
雖然才相處七年,但是方信生殺予奪地性子已經很理解了,這一問過來,又見得那淡然的神色,餘青只覺得滿腹的殺機和憤怒,頓時就冷了下來,但是,也沒有求饒,咬着牙,低着頭,不說話。
“餘雪之事,卻是她自願,也得了我和夫人允許,你就不用管了,好好修行就是。”說完,方信也不理會他,自進了自己的廳室。
雖然走了,但是餘青臉色鐵青,立在那裡,久久才一咬牙,只聽“格”的一聲,卻是把一顆牙齒咬碎了。
其實初九夜中,就有着人打掃街道,餘雪先安排在了劉家,這夜自然打掃街道,攆逐閒人忙的上下都不曾睡了。
到了初十五吉時,就有鼓吹之聲前來。
片刻之後,就聞得隱隱細樂之聲,八個壯漢,擡着一頂鳳輿,緩緩行來,話說,這等原本是娘娘所用,但是民間,結婚時也可用上一次,不算違制。
種種禮制自然不必多說,直到了裡面,這次卻是方信和蕭冰,以張氏都來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相拜。”
二拜高堂,方信蕭冰卻是在上,受了二人的禮,也賜了些東西。
卻也是一直無事,等受了些酒,二人就離開了,任憑着下面進行,走到後院,這時外面喧鬧,裡面卻格外靜悄悄,蕭冰就說着:“婚禮正常進行,我就放心了。”
“怎麼,你還擔心有人鬧婚不成?我已經提點過了,有人若還不自知,那就殺了罷了。”方信說着。
“你的殺氣越來越大了,鬧婚也不至於死罪罷,而且青梅竹馬,卻分離了,有些情緒也是正常。”蕭冰白了他一眼,說着。
“恩,夫人說的是。”對這點小事,方信根本不想辯論,想了想,又說着:“現在你五行真法已經運轉,但是要修成,五氣朝元,卻非一時一日纔可,要想借此成道,還需得五行真精纔可。”
“五行真精?”
“恩,也許是我們出去找找地時候了,得此,你不但可以跨越五階,而且六階地仙,甚至七階天仙,也打開了道路了。”方信想了想,說着。
方信自己,雖然不全靠五行成道,但是也大有裨益,五行實際上就是五種宇宙力量,代表着滋潤、成長、轉化、沉澱、鋒利地力量,在其它世界雖然不像這個世界完全是世界根基,但是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