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陸清生於外府,長於外府,這裡或許是我的棲息之地,但絕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數代以前進入陸府的時候就不在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兩百年前,你陸家的先祖不過一位普通的神天宗武者,而今又算得了什麼,爲了表達這十多年來你陸家對我的奴役,我決定不殺你等了!”
“天道之下,我等生來自由身,誰敢高高在上!”
誰人願意做奴才?哪個人又天生喜歡做奴才?也許這十多年來,陸府給予自己不少,有吃的地方,有住的地方,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們卻不給自己。
如此,既然他們不給,就只有自己親自拿走了,朗聲而語,聲音陰沉,氣勢如虹,周身玄光閃爍,單手握拳而立,剎那間一道凌冽的寒霜虛空凝結。
天霜拳!
一拳打出,天地冰晶顯化,凝練的拳印加持天地大勢,加持諸天圓滿的力量,浩瀚無窮的力量直接威壓數十米之外的陸家家主一行人,所過之處,炙熱無比的虛空頓時如同寒冬。
“拳印凝練,天地大勢!你竟然參悟出了天地大勢!”
一記引動天地氣象的功法,寒氣撲面,霜雪飄動,拳印橫空,威壓十方力未至,意先到,一瞬間,除卻陸家家主意外,周圍數十位化勁武者與諸多內衛徑直被冰封。
這些天來,陸清一直在參悟天地大勢,得益於《道經》的玄妙,每一天都有不小的進步,而今更是隱約達到真正的九十九米圓滿之境。
一拳打出,就算是神藏境武者都不一定能夠接下,更何況那些蛻凡武者。
至於陸家家主,雖驚疑於陸清的攻伐之霸道,但身爲初入神藏境的修爲還在,周身狂暴的玄光運轉,極力抵抗陸清的天霜拳。
雖如此,但己身還是瞬間被冰封,足足數個呼吸之後,才徐徐破開冰封,至於那些化勁武者與普通內衛,則沒有半點破開冰封的可能性。
陸清雖答應不斬殺他們,但一拳之力,已然將他們的五臟六腑全部凍傷,周身百脈亦是凍傷,想要恢復,除非陸家家主不吝嗇珍奇丹藥。
“雲夢山拳!”
神魂之力閃爍,對於周圍那些被冰封的化勁武者、內衛們的狀態,陸家家主也很快明瞭內情,剎那間,神色驟變,面色陰沉無比。
今日必殺此子,雖然身邊的這人沒有死亡,但也和直接被殺差不多,經此一役,陸家百年培養的人手摺損大半,正值與王室之間的極大衝突,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旋即,身化流光,一躍而起,踏空而立,天地大勢擴散,單手凌空翻轉,一道凝實的暗黃色拳印蓋向陸清,渾厚的霸道之力擴散,頗有想要一擊將陸清鎮殺的渴望。
“霜雪紛飛!”
拳勢變化,神融天地大勢,無懼頭頂浩瀚威壓,給了陸虎一個安心的神色,又是一拳打出,拳帶扭緊,力透虛空,浩瀚威力,瞬息轟開陸家家主落下的拳印。
將其擊潰,凌冽的寒霜引動那個十方風雲,整個天地之間的溫度越發之低了,演武場四周的綠茵小樹之上,都帶着一層凝練的冰晶。
“北冥無量!”
一拳打出,轟破雲夢山拳,順而化拳爲掌,己身天地大勢將對方的天地大勢鎮壓,天地靈氣震盪,北冥狂暴至極的吸力運轉,合水火陰陽,周身淡青色玄光運轉。
一掌內蘊控鶴擒龍,虛空幻化掌印,將陸家家主如同小雞一般擒拿,直接攝在手掌之中,硬生生的摔在演武場的大地之上。
“小子,你這是找死!”
沉悶至極的聲響迴盪,堅硬的演武場大地之上,還能夠隱約聽到陸家家主骨骼碎裂的聲音,感受傷勢,又觀四周投射過來的一道道目光。
自出生以來,何曾遇到過這種欺辱,陸家家主憤怒不已,仰天長嘯,莫名的天地大勢運轉,瞬間,虛空另一邊,又是兩道流光破空而至,一前一後,夾擊陸清。
“你們終於出來了,正好一起解決你等!讓我看一看神藏武者能否抵擋地心巖火!”
陸清早就在防着那兩位暗中窺視的神藏武者,比起初入神藏境的陸家家主,這兩位的境界稍高,但也僅僅是稍高,還不足以對自己造成生命威脅。
敏銳的天地大勢感應之下,陸清己身巋然不動,雙手迎空而上,待那二人近身之時,一念而覺,澎湃的通紅色火焰迸出,瞬間將二人淹沒。
以地心巖火的強度和霸道,就算是金丹境靈脩都得慎重,更何況這兩位區區的神藏武者,通紅無比的地心巖火熊熊燃燒,沾染二人身上,直接燃遍二人身上每一處。
“風來!”
地心巖火加身,那兩位暗中襲來端的神藏武者直接潰敗,感受身上灼熱無比的火焰,感受那無法用法力壓制的火鴉,頃刻間,一股皮肉被焚燒的香氣瀰漫。
感此,二人心中大爲驚恐,顧得不拯救家族,便是要投身演武場一側的湖泊之中,欲要引水澆滅身上之火,不過只可惜他們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步。
陸清手掌揮動,牽引天地風雲,旋風驟起,直接包裹住極力掙扎的兩位神藏武者,牢牢的將它們束縛在虛空,逃脫不得。
劇烈的玄光璀璨,劇烈的火光耀眼,淒厲的求饒之音迴旋,淒厲的怒罵之音迴盪,淒厲的屈服之意迴轉……,諸般種種,兩位高高在上的神藏武者面臨生命威脅,又能夠有什麼凌駕的資本。
數十個呼吸過後,寂靜無聲的演武場上,那兩位神藏武者硬生生的被地心巖火煉化,只剩下點點灰塵隨風飄動,至於那先前神色羞怒,怒罵之音不絕的陸家家主也在家族兩位神藏武者身隕的瞬間聲音歸於虛無。
“於我恩者,涌泉相報!”
“欺壓我者,當是敵寇!”
“五掌事,後會有期!”
這一刻,陸清只感覺十多年來自己從來沒有這般痛快過,不是因爲殺了這麼多人,不是因爲羞辱了陸家家主,更不是因爲諸般機緣加身。
而是那種來至心靈深處的躍動,是啊,我等生來自由身,誰敢高高在上,也許,這就是自己追求的所在,這就是自己尋求的目標。
仰天長笑,無視那癱坐在演武場大地上的陸家家主,掃着演武場另一側的五掌事,微微一笑,翻手間三瓶丹藥出現在手中,法力吞吐,送至其跟前。
語畢,與深厚的陸虎相視一眼,點點頭,踏步悠然而起,留給陸家諸人一個久久未曾忘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