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一早,陸清便強撐着尚未完全恢復的身體前往廚房,一路上,陸虎本想攙扶着,但被陸清拒絕了,見着陸清眼中的堅定,陸虎終究沒有強求。
昨天夜裡,整個內府的奴才基本上都被盤查了,陸虎也被從沉睡中叫醒,之後才發現清哥兒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勢,連忙將其扶入房屋之內。
“阿虎,你去忙你的吧,我沒事的,這點小傷沒有大礙!”
《龍象般若功》運轉一整夜,內力遊走之所,受損的肌膚不算復原,再加上玉靈散的功效,確實有點作用,雖然只能夠正常的走路,不能夠大幅度的施展動作,但也足夠了。
歷經昨夜的劫難,陸清自襯自己不能夠在浪費時間,身懷《無字天書》,雖不知這是一種什麼機緣,但它卻是自己最大的依靠,也是自己自襯可以擺脫奴僕身份的底氣。
《龍象般若功》前三層的口訣自己都有,接下來自己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前三層修煉完畢,儘快的修行到暗勁層次、化勁層次,就算是傳聞中的神藏境界,自己也要一觀。
目送着陸虎走入廚房深處,陸清便一言不發的吃飯早飯,行至柴房的場地上,在那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卻已經有一道身影站在那裡了。
“陸清,傳主事之令,昨夜你竟然無故消失,所幸並未耽擱要事,然你罔顧秩序,該當處罰,今日在你原先三十車柴火的基礎上,增加一半。”
“昨日,你砍了二十七車柴火,差了三車,故而今天你務必要砍滿四十八車柴火,不砍完,不能夠回去,聽明白了?”
來者是陸雄,也是昨天中午將陸清推薦入凌風閣的精使奴僕,此刻看上去應該是早就在這裡等着了,就是不知道昨天柴房的人沒有叫醒自己是串通好的,還是真的沒有找到自己。
然而繼續在那個問題上糾結已經沒有任何作用,陸清自顧自的找到自己的柴刀,沒有看向陸雄,此等小人行徑,對自己不過造成些許阻礙,如果真的過分了,陸清會讓他知曉什麼是力量。
身軀緩緩的移動,將一根粗壯的圓木拉出來,體內內力鼓動,《劈柴刀法》運轉,強大的力量加持,儘管肉身受了不小的傷勢,然對比昨天的自己,還是要超出甚多。
砰!砰!砰!
一連串沉悶的聲響迴盪,刀法的玄妙在陸清的手上綻放,儘管還只是簡單的形體,但一刀下去,已然可以將那根直徑尺長的圓木陷落一半,擡起手又是一刀,剎那間,那根巨大的圓木被陸清橫刀斬斷。
勁力婉轉,力量加持,內力生生不息,動靜之間,皆可以運轉心法,沒有理會身旁陸雄那先是難看而後驚訝的神色,動作不停,短短百十個呼吸的時間,一根足有五米長的圓木,便被陸清肢解。
“內力!這是內力,你竟然修煉出內力了?這……怎麼可能,《大力訣》的心法你雖然有,但沒有專門的指點,靠你自己沒有幾個月根本不可能入門。”
“還有你的刀法,難道你真的將那《劈柴刀法》參悟了?”
說到這裡,似乎連陸雄自己都不相信一般,《大力訣》的心法自己昨日才交給對方,但是從剛纔對方劈柴使用的力道和筋骨之間的脆響來觀,絕對是修煉出內力,也只有內力沖刷筋骨,纔會有此效果。
而且對方劈柴時候使用的刀法,明顯帶着濃厚的《劈柴刀法》十三式痕跡,儘管略有些許的不同,但總歸是其中的刀法。
然而,對於陸雄的狐疑,陸清沒有給予任何的迴應,反而在陸雄遲疑、困惑之間,陸清已經將兩根巨大的圓木徹底肢解,手中的柴刀翻轉,將一塊塊細小的柴火拍在一旁,等待柴車來拉。
“陸清!”
見此狀況,陸雄突然間沒來由的一陣心慌,算算時間,距離府中二小姐的考覈之日,只剩下七天不到了,如果以剛纔陸清的表現,絕對可以通過。
但對方通過的結果卻不是自己所期待的,倘若陸清通過考覈,在府中地位會直接提升,到時候想要給自己難堪,絕對是輕而易舉的。
“說完了?說完了,就滾!”
終於,在將身前的那根圓木碎片全部堆積到一塊的時候,陸清身軀緩緩轉過去,一雙冷漠的眼睛看向陸雄,手中的柴刀揮動,虛空爲之翁鳴,沉聲而道,毫不客氣。
“陸清,你……別以爲你修煉出內力,就可以通過考覈,六天之後的考覈可是對於《劈柴刀法》的,可不是你的內力!”
“你想做什麼,別以爲我怕你,今天四十八車柴火不劈完,別想回去!”
陸雄那黝黑的面容上,不自覺的有些色厲內荏起來,底氣也沒有之前充足了,感受着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氣息,看着對方手中的柴刀隨意揮動,很有向自己揮來的跡象。
當即,腳下爲之趔趄,對着陸清深深的警告一聲,轉過身快速離去。
“跳樑小醜,豈能上得了檯面!”
看着陸雄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眼眸深處,陸清才徐徐的不屑冷語道,剛纔的近距離之下,對方的修爲自己也能夠隱約感知一二,是明勁的層次,但距離明勁巔峰還有相當長一段距離。
所修的《大力訣》估計頂多第二層,與自己此刻的修爲差得遠,不過陸雄雖然不算什麼,但六天後的考覈卻是一個問題。
自己想要快速的擺脫現狀,六天後的考覈無疑是一個機會,只有自己表現的足夠驚豔,纔會離自己的目標更近,纔會真正的有機會成就自由之身。
思襯此,腦海中一念而覺,翻滾過那人形透明光影所施展的《劈柴刀法》十三式,從第一式的拔刀,到最後一式的收刀,再次細細的觀摩。
這幾天,這段來之《無字天書》的投影自己也看了許多次,但現今一觀,似乎還真有不同的感覺,思緒運轉,內力蹦出,手持柴刀,動作緩緩,行至又一根巨大的粗壯圓木跟前,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