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屁股上肯定髒了,我就沒有坐到沙發上,就直接走到牆壁邊,靠着牆席地而坐,並伸手將左腳上的鞋子也脫下來,丟在一邊,疲憊地說道:“我沒事,謝謝。”
我聽到江珊在電話中吁了一口氣,她又說道:“因爲怕打擾你,所以就一直沒有打你電話,我現在在你樓下,但是上不去,有人把守,你知道是什麼人嗎?我刑警的的身份都不管用。”
聽到江珊居然專程跑了過來,我心中不由有些感動,說道:“剛纔確實驚險,比上次在臥龍山莊還要驚險,這次真的差一點就死了,而且還是兩次。今晚發生的事,你想都想不到,我現在就像做夢一樣。呵呵,那些人是什麼人,你應該猜得到的,你不是一直想找他們嗎?”
“真的是那個部門的人啊。”
江珊的語氣有些激動,她問道:“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厲害啊,居然連會動的屍體的都可以對付。”
我苦笑道:“我今晚完全是打醬油,我連鬼都對付不了,還對付殭屍,要不是我提前就請了一個高手,今晚就會交代在這裡了,哎,而且我們也將這個事想得太簡單了,這個事完全超出我們的想象,你絕對想象不到。”
江珊聲音急促地說道:“那你說說,到底有多複雜。”
我笑了一下,知道以江珊的好奇心,此刻絕對是心癢難耐的,不過我也沒有打算賣關子,便將晚上的事大體給她講了一遍,因爲江珊現在對這些事並不是完全局外人,所以我也就沒有做什麼隱瞞,只是略過了有關楊老邪的話題。
我說完之後,電話中便一片安靜,只能聽到江珊急促的呼吸聲,良久她嘆道:“這個世界真的是我們認識的世界嗎?其實我是知道這個世上有很多奇人異事的,而且還見過幾個,比如說什麼內家拳高手,確實很厲害的。但是這個所謂的修真,鬼,蠱毒,殭屍,真的是最近才接觸到,你說他們從12樓這麼高跳下去,真的不會死嗎,難道這些人會飛啊。”
其實我對這個也有些不能理解,不過想到我跟楊薇正在墜樓的時候,錢重臨和白素居然可以從11樓伸出手抓住我們。
想來銀花婆婆,張玄宗還有錢重坤跳下去的時候,應該不是直接從12樓墜下去,可以肯定的張玄宗和錢重坤不是直接到1樓的,他們是到8樓去的,至於銀花婆婆是不是直接落地,那就不清楚了。
因爲我從小就接觸鬼,所以看到鬼,看到被鬼附身的屍體,乃至蠱毒,我都可以很快地接受,但是一個人從12樓的跳下去安然無事,真的讓我有些難以接受,畢竟,銀花婆婆和張玄宗以及錢重坤都不是鬼,也不是殭屍,而是活生生的人。
這時楊薇沖涼完出了,她手裡拿着一條幹毛巾正在擦頭髮,見我坐在地上打電話,不由楞了一下,問道:“誰的電話?”
我也沒有捂電話,直接說道:“江珊的,她現在在樓下,上不來。”
楊薇側着頭擦着頭髮說道:“要不你出去看一下蘇阿姨還在不在,讓他們放江珊上來。”
我怔了一下,說道:“算了吧,我們等下還要睡覺呢,叫她上來也不方便,講完電話我就讓她回去。”
我直接開了免提,對着電話說道:“江珊,該說的也都說了,要不,你先回去吧,真是謝謝你啊,你還專門跑了一趟。”
江珊沉默了一下,並沒有接話,笑道:“楊薇今晚有沒有嚇哭,表現應該比我那天晚上差多了吧。”
我看了一眼楊薇,見她神色平靜地擦頭髮,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便說道:“你那天晚上可是直接嚇暈了,還有臉說她。”
“你放屁。”
江珊有些生氣地說道:“我那明明是承受不了那個什麼鬼氣好不好,算了,不跟你囉嗦了,既然沒事,那我就回去了,幫我向楊薇問好,謝謝她的衣服。我得回去好好審一下羅恆,不管他是不是裝的,林慧的下落一定要問出來,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我還是聽聽就算了,本來還以爲可以立個功,沒有想到這個案子越來越複雜了。”
掛了江珊的電話,我便起身準備去幫楊薇擦頭髮,但是楊薇卻像避瘟神一樣避開我,神色嫌棄地說道:“你先去沖涼先,最好將你的手用香皂多洗幾遍,剛纔沒有留意被你牽了手,噁心死我了,你不要忘記你的手今晚都摸過什麼啊。”
我頓時想起我之前握着陳玉蓮的屍體好半天,而且後面還被殭屍叉着脖子,看向楊薇,發現她的頸項一片通紅,不由也噁心得不行,殭屍什麼的,其實就是一具屍體。
我想立馬進洗手間沖涼,但是卻被楊薇叫住了,她進臥室找了一個創口貼,遞給我說道:“你用這個將你腳底那個傷口先貼住,我擔心會進水,到時化膿了就麻煩了,你確定你的腳真的不痛,這也太神奇了吧,你剛纔可是痛得死去活來的。”
我將右腳往下壓了一下,發現真的不痛,接過創口貼,將腳底那個洞給封住,然後就進了洗手間。
關門的時候,扶着門框對楊薇說道:“親愛的,等下幫我送換洗的衣服啊。”
站在花灑下,我擡起手聞了一下抓過陳玉蓮手腕的左手,頓時聞到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我立刻就嘔了,馬上用香皂狠狠地洗了幾次,直到手上只有香皂的香味。
至於脖子那裡雖然沒有什麼味,但是還是也搓了幾次,洗澡的時候,我不禁想着外邊的事,不知道他們檢查1203房間還會不會發現什麼恐怖的東西。
要說這銀花婆婆還真是厲害,壞人做得她這個份上,不得不說一聲佩服,不過我是真的搞不懂張玄宗居然會放了她,難道是忌憚什麼,莫非是那個什麼黃泉教的黃泉老頭?
還有一想到武當山對我的態度,我就有些心塞,雖然武當山這些人今晚給我的感覺並不是那麼高大上,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名門正派,感覺張玄宗那老頭已經將我劃分爲邪派了,這樣看來莫名收了楊老邪的好處也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直到我衝完涼也沒有見楊薇給送衣服過來,我擦完身上的水漬,打開門,發現客廳的燈已經關了,楊薇已經不在,應該是回臥室了,便扶着洗手間的門對臥室那邊叫道:“我的衣服呢?”
“哈哈……”
楊薇聽到我的聲音,呵呵直笑,喊道:“我忘記了,我已經在牀上了,這一躺下才發現身體發軟,我不想動了,你自己走過來到臥室換吧,反正客廳的燈已經關了,別人又看不到。”
“你耍我呢?”
我看了一下自己赤果果的身體,不禁苦笑,算了,她今晚確實折騰得夠嗆,只怕被嚇得不輕,既然不想動,那我就不勉強了。
我捂着下身弓着身子出了洗手間,並隨手將燈關掉,然後快速地溜進臥室。
一進臥室就看到楊薇在牀上掩着嘴看着我的囧樣哈哈大笑,我狠聲說道:“你給等着。”
進了臥室就自然不用扭扭捏捏的,反正我們彼此的身體是再熟悉不過了,也沒有必要做什麼遮掩了,低頭一看,就看到我換洗的衣服已經被找到,正放着牀上。
我穿上睡覺的衣服便朝牀上撲過去,將楊薇壓住,一邊哈她的癢一邊罵道:“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敢故意戲弄我啊。”
楊薇被我撓癢撓得花枝亂顫,但是卻因爲被我壓在身上,想逃也逃不走,她尖聲笑道:“別撓了,我投降,我知道錯了,我本來是想給送過去的,但是我突然就想笑一下,所以就想看你不穿衣服的囧相。”
我手中的動作頓時一滯,心中莫名有些心塞,看着身下笑出眼淚的楊薇,滿是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太弱了,所以纔會……”
楊薇伸手撫摸我的臉,感嘆地說道:“像是做夢一樣,不過總算是結束了,不是嗎?”
“結束了。”
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翻下身,躺在她身邊,抓着她的手平躺着,房間瞬間便陷入靜謐之中,慢慢的,我們的呼吸聲變得一致。
“睡覺吧。”
“嗯”
很快便聽到楊薇平穩的呼吸聲了,不過我卻沒有那麼快入睡,心中涌出很多亂七八糟的思緒,宗教局,武當山,長春觀,茅山,湘西的白牛寨還有什麼黃泉教或者黃花道,這些都是那個世界的組成部分了,也就是所謂的江湖了。
既然江湖分正邪,那個什麼宗教局應該就是國家授權的正道勢力,那麼爲何張玄宗會放過明明是作惡的銀花婆婆呢?
想着想着也想不出一個頭緒,最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過中間醒了好幾次,因爲楊薇被驚醒了好幾次,最後我不得不抱着她睡,但是不一會兒就被又驚醒了,讓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後面我想着朝她身體裡邊輸入至陽之氣,她這才安穩入睡,我也總算可以睡了,不過又輪到我做噩夢了,也是驚醒了好幾次。
我夢到陳玉蓮找我,問我爲什麼要那麼狠心將她的魂魄也滅了,還夢到羅君跑過來說要找我報仇,還有那兩具明明被燒了的殭屍居然復活了,最後我夢到銀花婆婆滿臉獰笑地站在我們牀邊,我還夢到羅恆從監獄中跑了出來拿着菜刀追殺我,說我搞得他家破人亡。
早上被楊薇叫醒的時候,我腦袋昏沉沉的,我其實有些不情願起牀,想着要不要繼續逃課補一下。
但是楊薇卻不同意,她說我們這段時間逃課太多,現在正到了期末考試的關鍵時間,要是給教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會影響到明年的獎學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