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間,我才搞明白事情的原委,原來是剛纔在迪吧,郭美美和羅璇都被人摸了屁股,這才起了衝突,對方也是一夥年輕人,不過戰鬥力明顯不及我們這邊。
聽李辛吹噓,他們完全是壓着對方打,尤其是孫濤,猛得一塌糊塗,我因爲對這小子感觀有些差了,所以就心想,他不會是將剛纔心中積壓的鬱悶都通過打架的事發泄了出來吧,所以纔會表現得那麼猛。
大家都是年輕人,有了一起打架的經歷,氣氛就更加熱烈了,我雖然沒有參與,但是在這樣的氣氛下,人也有些嗨,甚至都有些遺憾錯過這件事,我也年輕,我的血也是熱的。
“誒,這是誰的水果機啊?”
李辛突然怪叫一聲,我定眼一看,是我剛纔拿啤酒瓶的時候,順手放在那裡的,便從李辛手中接過。
李辛讚歎地說道:“不錯啊,江凱,看到你這檔次完全不一樣了啊,變土豪了,連水果機都用上了,不錯啊,難怪都不跟我我們玩了。”
我朝他伸了一箇中指,笑道:“二手的,女朋友手中換下來的。”
普通的大學生,除了家境確實優渥或者是外邊有乾爹的,很少有人會用水果機的,在座的也就是李辛和王妍雪在用,都是6,王妍雪的估計是李辛送的。
連郭美美這種校花級別的美女,用的都是小米的,要是從這個事來說的話,這郭美美還不太物質,因爲以她的顏值,想找個乾爹什麼的送給個水果機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李辛這樣叫一嗓子,大家不由都看向我,倒不是什麼羨慕,而是詫異居多,因爲大部分人都知道我是農村來的,剛纔李辛的話中也滿是調侃和詫異。
突然,孫濤陰陽怪氣地說道:“不會是吃軟飯的吧。”
包間中瞬間一片冷寂,我心中的怒火一下就點燃了,冷冷地看過去,沒有想到先看到的是羅璇滿含歉意的雙眼,心中的怒火頓時又消散大半,我這人就是心軟,媽的。
我自我解嘲地笑道:“哈哈,確實啊,不過我這顏值也確實有吃軟飯的資格。”
我雖然是自己找臺階下,但是卻沒有人應和,不由更加尷尬,見李辛臉上陰晴不定,看着孫濤想說什麼,我忙朝他搖頭,示意算了。
李辛歉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冷冷地瞪向孫濤,拿起面前的啤酒,說道:“來,來,來,大家繼續,江凱的女朋友我見過的,要是我,我也想去吃軟飯的,可惜我沒有這個資格。”
我壓下心中的鬱悶,笑罵道:“你大爺的,搞得我好像真的是吃軟飯似的,你以爲我像你是少爺啊,我們窮人家的孩子是要自己掙錢的。”
我這句話算是稍微解釋了一下,雖然我並不介意他們的看法,但是畢竟都是高中同學,要是大家當真的,以後傳開了,那我不丟臉丟大了。
我和李辛這一應一答,算是將房間中的尷尬氣氛緩和了幾分,然後大家又唱歌的唱歌,拼酒的拼酒,不過羅璇跟孫濤之間卻開始氣氛緊張,但是這回我卻一點抱歉的感覺都沒有。
“咚,咚,咚”
房間中喧鬧的聲音頓時一滯,不待我們說什麼,包間的門就被打開了,然後就進來四個年輕人,前面三個穿着看起來像是服務員,最後一個裝着有些不一樣。
最後一個年輕人穿得很講究,襯衣加西褲,白色的皮鞋一塵不染,襯衣的袖口上還帶着鑲鑽石的袖口,妥妥的成功人士打扮,像是層次比較高的富二代。
但是看他面相就知道他不是什麼成功人士,他左臉有一道將近一寸長的刀疤,看起來很陰鷙,眼神桀驁冰冷。
進了包間,打頭的三個服務員就只能站到後面去了,讓後面那個年輕人站在前面,年輕人掃視了一下我們,淡淡地問道:“是他們吧?”
跟在身後的一個服務員環視了我們一圈,點頭說道:“是,不過有三個應該沒有參與。”
年輕人從玻璃臺子邊搬了一張四方形的皮椅,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煙盒,拿出一根菸,一放到嘴邊,後邊就有人躬身幫他點火,他吸了一口煙,看着我們,眯着眼睛說道:“聽說你們剛纔在下面打架了?”
包間中因爲這突如其來的四個人陷入了寂靜,只有ktv的背景音樂在響,這幾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像是夜總會維持秩序的保安。
李辛是老大,自然是他出頭了,他站了起來,走到抽菸的年輕人面前,皺眉說道:“你們是誰?是他們先非禮我們的同伴的,啊……”
“啊……”
李辛話還沒有說完,抽菸的年輕人突然站起來朝他肚子踹了一腳,一腳將他踹得老遠,突然的變故嚇得女孩們驚聲大叫,我也被嚇了一跳。
而那個年輕人踹完李辛後,又坐在皮椅上抽菸,其實剛纔他踹人的動作非常的快,簡直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來形容。
其他人都被嚇傻了,我忙朝李辛跑過去,想將他扶起來,但是李辛卻捂着肚子跪着地上不動,他擡起頭看着我,眼中滿是淚水,想說什麼,但是卻說不出話。
我一臉駭然地看向抽菸的年輕人,見他正在用手按摩自己的脖子,好像剛纔那一腳不是他踢的,而其他幾個服務員則表情平靜守在包間的門口。
我正想說話,抽菸的年輕人突然說道:“可以報警,但是報了警的後果自負。”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卻有一種無形的威懾力,兩個手指夾着香菸,神態優雅邪魅,我心中不由一寒,不由想起了韓邪。
我循着他的視線轉頭一看,只見郭美美拿着一臉慌亂,電話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
我心中嘆道,這女孩還算醒目,還知道報警,其他像羅璇和王妍雪他們完全被嚇傻了,乃至王浩然和孫濤也是一臉驚慌失措,趙四海,劉徵還有其他幾個女孩就更不用說了,都一臉煞白,滿臉惶恐。
我轉頭看着抽菸的年輕人,大聲說道:“春江花月夜怎麼說都是漢城最高檔的娛樂場所,你們這樣關起門來毆打消費者,不怕被曝光,影響聲譽嗎?”
抽菸的年輕人正想說什麼,後面有一個服務員上前在他耳邊說道:“狗哥,他沒有參與。”
狗哥用夾着煙的手指朝後揮了一下,服務員便退了回去,他斜眼看着我,說道:“既然你們知道這裡是漢城最高檔的娛樂場所,竟然還敢在我的底盤上打架,怎麼,你們認爲這裡的保安都是死人嗎?我做事一向最公平了,我不打女人,你們男的,每人自己扇自己10耳光,給自己長點記性。你既然自己主動走出來了,我也不管你參與沒有,也一起吧,另一撥人也是這麼處理的。”
狗哥說完,我這才恍然,尼瑪,居然真的是這家夜店的保安,不過不是維持秩序,反而是爲了懲罰我們剛纔在迪吧鬥毆。
我正想開口辯解,卻聽到孫濤大聲說道:“那我女朋友被人摸了就白摸嗎?”
“嘭”
“啊……”
狗哥拿起一個酒瓶就朝孫濤砸去,啤酒瓶被砸得碎片,孫濤的額頭當即流血,他整個人被砸倒在沙發上,坐在他兩邊的羅璇和郭美美被嚇得大叫。
幸虧羅璇剛纔跟他冷戰坐得有些遠,而郭美美也一貫矜持,所以兩個人都沒有被酒瓶的碎片誤傷。
我看得膽戰心驚,尼瑪,這哪裡是保安,這分明就是黑社會啊,說動手就動手,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這他媽也太強勢霸道了吧。
這時,李辛扶着我的肩膀站了起來,手捂着肚子,眼神畏懼地看着狗哥,想說什麼但是卻不敢說。
狗哥搓了一下自己剛纔拿啤酒瓶的手指,好像上面沾了什麼髒東西,又吸了一口煙,他皺眉說道:“我時間有限,沒空陪你們囉嗦,話已經說了,你們只管執行就是了。我這個人最公平的,賞罰分明,既然現在有人不聽話,主動挑釁我,那女孩也要打,每人十耳光。”
“嚶嚶……”
狗哥話一說完,黃慶,趙靜還有羅璇她們寢室的幾個女生頓時嚇得哭了出來,而羅璇和郭美美她們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孫濤捂着自己流血的額頭,嚇得完全不敢再說話,其他人也都面露驚恐,滿眼驚慌失措。
我看到這幅悽慘至極的模樣,心裡很不是滋味,好好的聚會怎麼會變成這樣,皺眉看向神情有些不耐的狗哥,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你公平,你既然打了我們的人,是否應該要給予補償呢?”
“嘭”
“啊……”
我話一說話,就見一個酒瓶朝我飛了過來,因爲我有防備,所以頭一偏就避開了,酒瓶堪堪從我臉邊擦過,那呼嘯而過的聲音,驚得我出了一聲冷汗,羅璇她們又是被嚇得尖叫起來。
狗哥又搓了一下手指,然後捏着下巴冷冷地看着我,應該是有些詫異我居然避開了他的酒瓶,他的神情變得有些玩味,點頭說道:“好像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我打了你們兩個人,容許你們說兩句話。你們說說看,看有沒有什麼背景,我看一下是不是有認識,要是認識的話,就皆大歡喜,我立刻走人,你以爲我願意欺負你們這些學生啊。你們也不要怪我,春江花月夜從開始營業到現在,不管是誰在這裡鬧事的,都要受到懲罰,這是這裡的規矩,除非是我惹不起的,或者是我的朋友,否則,無人可以倖免懲罰。”
我們頓時面面相覷,最後視線都落在李辛的身上,所有人就是他的家庭背景最好,看着這個人社會不管到哪裡,都是一個拼爹的年代。
李辛剛纔被踹得不輕,現在慢慢恢復了一些,見大家都看着自己,臉上很緊張,他看着狗哥訥訥地說道:“我爸是城關區交通局局長,我媽是城關區計劃局局長,我舅舅是新橋區常務副區長,有你認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