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發現了我的異樣,擔憂地問道:“你,你怎麼了?”
我搖着牙說道:“沒事,快點走。”
好不容易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江珊突然身體一顫,站定不走了,我臉色凝重地看着門口,轉頭皺眉問道:“怎麼了?快走啊。”
江珊帶着哭腔說道:“有,有鬼啊。”
我驚愕地看着她,問道:“你看到了。”
“嗚嗚。”
江珊緊緊地抱着我,整個人身體直髮抖,哭着說道:“看到了,看到了,怎麼辦,她就在門口,我們出不去了。”
“桀桀,桀桀,我說了你們走不了的,咯咯。”
女鬼一臉獰笑地看着我們,空洞的眼睛完全變成了猩紅色,渾身散發着陰森恐怖的冰冷,我雖然身體也在顫抖,但是眼睛卻死死地盯着擋在門口的女鬼,心中遺恨,想到了對付她的方法。
我側頭對江珊說道:“你相不相信我?”
江珊止住抽泣,愣愣地看着我,又緊了緊抱着我手臂的手,但是卻抑制不住身體的顫抖,她低着頭沒有看前面的女鬼,聲音顫抖地說道:“不相信也得相信啊,你說吧,我聽你的。”
我拍了拍她的手臂,說道:“跟我走,一直向前走。”
但是邁動腳步的時候,江珊卻並沒有動,我不由看向她,只見她不可思議地看着我,眼中滿是驚疑和恐懼,我神色堅定地看着她,說道:“相信我。”
再次邁動腳步的時候,江珊的腳也跟着慢慢走,而女鬼見我們朝她走過去,嘴角的陰笑不由越發陰森了,越是靠近女鬼就感覺越冷,冷得我們直打擺子,而江珊後面則咬着牙閉上眼睛不看,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的身上。
女鬼見我離她越來越近,冷笑不由一滯,有些不明白我到底在做什麼,而我就在這一瞬間,直接跨前一步,整個身體跟女鬼重合,我頓時慘叫一聲,感覺血液都在瞬間被凍住了,整個人好似掉進冰河,
就在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我的左腳踝傷疤出猛地一燙,而隨即便聽到一陣淒厲的哀嚎,女鬼從我身體裡邊竄了出去。
我的身體一軟,好似整個精氣神都被抽出去了,我咬牙擰開房間的門,然後將身體僵硬的江珊拖了出來,並迅速將門關上。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江珊抱到院牆外的馬路邊,整個人完全虛脫了,再回頭看向左漢青的別墅,只見那個女鬼正在一個玻璃窗後,面容扭曲地對我嘶吼。
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僅僅從她的陰森恐怖表情,我就感受都到了無盡的怨恨和狠毒,讓我渾身發麻。
幸好這個女鬼是出不了房間的,這是我想起b區那些被困在別墅裡的那些鬼魂時想到的,而且左漢青敢公然在房間裡邊養鬼,肯定是有些限制的,不然,這個鬼在小區裡亂竄,那還不嚇死人。
因爲我腳踝處一直在釋放熱氣,所以我一會兒就恢復了大半元氣,見江珊神情恍惚,依然在渾身顫抖着,我便關心地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江珊眼淚婆娑地看着我,突然一把將我抱住,抱得緊緊地,口中呼着白氣,說道:“冷,我好冷,感覺都快凍僵了,那個鬼呢?”
隨着江珊跟我抱在一起,我腳踝處的傷疤又開始釋放熱氣,並慢慢導入江珊的身體。
江珊的身體一片冰冷,但是被她這麼緊緊抱着,她身上的峰巒起伏以及溝壑縱橫還是被我感受得一清二楚,但是此時此刻,我心中卻沒有任何雜念。
不過隨着江珊的身體慢慢恢復體溫,我的心思不由慢慢活躍起來,不由想起剛纔在房間中以爲她被鬼上身時的身體糾纏,現在回想起來,那些動作,還真的像那個啥。
突然,我發現自己又有生理反應了,忙將身體一弓,有些尷尬地對江珊說道:“那個,你好些沒有,要是好些我們趕緊走吧,這個地方太詭異了。”
我推開江珊的身體,她不滿地瞪了我一眼,滿臉不捨,我拉着她的手,說道:“走,快點走。”
離開前我又看了一眼玻璃窗,只見女鬼已經停止嘶吼,只是陰森恐怖地站在玻璃窗後看着我們,眼神怨恨歹毒,我忙拉着江珊走開。
走了好遠一段距離後,我問道:“我們從哪裡出去?”
江珊第一次見鬼,依然有些心神不定,神情有些恍惚,臉色蒼白,身體依然不時會顫抖一下,我問她話,她都沒有反應,我不得不再問一次,並且扯她的手,她纔回過神來。
江珊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脣,然後沉吟了一下,眼神惶恐地說道:“我們還是直接走大門吧,不管了。”
我本來以爲江珊會說從其他的地方翻出去,反正從b區哪裡原路還回,打死我都不會去,沒有想到她應該是被嚇怕了,所以不想再節外生枝了,直接說從大門口出去,雖然不知道她準備如何操作,但是這個方式卻正和我意。
在路口看了一下指示牌,我們便徑直朝別墅區的門口走去,快到了別墅區的門口時,我突然有些緊張,看向江珊見她神色已經恢復了些,一副高冷傲氣的模樣。
我發現我們居然還牽着手,不由有些怪異,便將手鬆開了,江珊頓時驚了一下,詫異地問道:“怎麼了?”
我指了指燈火通明的大門口,說道:“快出去了,應該沒事了。”
“哦”
江珊低聲應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她有些失落,我心想,這是剛纔嚇怕了,缺乏安全感,想到江珊之前總是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樣子,心中不由有些快意。
然後我提醒江珊,她的襯衣沒有扎到褲子裡邊,她也沒有顧忌我,將文件夾遞給我,就當着我的面整理起衣服來,我自然將頭扭開,看向別處,看這這片鬼氣森森的樓盤,我心中不由好奇,這個地方到底以前是什麼地方啊,居然有如此多的鬼。
江珊衣服整理好後,又恢復了她幹練女警的風範,看這她身後的槍套,我不禁啞然,面對鬼,這玩意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別墅區的門口有三個保安在值班,一老倆年輕,我們就這樣施施然地走了過去,我的心是蹦蹦直跳,我發現比我遇到鬼還要緊張,便一直躲在江珊的身後。
江珊直接站在門崗的窗口,高冷地掃視了一下三個保安,冷聲說道:“麻煩開一下門,我們要出去一下。”
保安都用審視地目光打量我們,其中一個年輕地說道:“這麼晚出去幹嘛呢?沒有帶卡嗎?”
江珊冷冷地瞪着那個說話的保安,不耐煩地說道:“哪裡那麼多廢話呢,叫你開門就開門撒,出去有事呢?帶了卡還讓你幫忙啊。”
年輕保安怔了一下,皺眉說道:“怎麼說話的啊,你們是哪一戶業主啊,怎麼沒有見過呢?”
氣氛陡然一凝,我在旁邊嚇得半死,江珊皺眉扭頭對我不屑地說道:“左漢青這賤人家的地方就是這種檔次,怎麼都一臉眼色都沒有呢?a16,是你打電話問呢,還是我打電話問?”
年輕的保安楞了一下,隨即便準備找電話本打左漢青的電話,江珊嘴角溢出一抹冷笑,說道:“直接打,家裡沒人,這賤人將我們兩個撂家裡自個出去瀟灑,明天絕對找他算賬。”
年輕保安的動作隨即一滯,看向中年保安,中年保安一直沒有做聲,見年輕保安看向他,便嘆了一口氣,對另外一個年輕保安說道:“開門。”
“滴”的一聲,崗亭旁邊的電子門被打開了,江珊淡淡地看了一眼中年保安,沒有說什麼就朝電子門走去。
我走在後面,江珊轉身的時候,背後的槍便露了出來,我看到三個保安臉色頓時一變,而剛纔一直較真的那個保安正準備開口,但是卻被中年保安制止了。
看到這一幕,我是心驚膽戰,生怕他們又將我們攔了下來,出了大門,我們便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我長吁了一口氣,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嘆道:“好險啊,剛纔差點就被攔下來了,你剛纔槍怎麼不收起來啊。”
江珊蒼白的臉上溢出一抹笑意,聲音有些疲憊地說道:“鬼都不怕,你居然怕人,你傻啊,我就是故意露槍給他們看的。”
我不解地看着江珊,問道:“爲什麼呢?”
“看不出來啊,你力氣還蠻大的啊。”
江珊活動了一下身體,並不回答我的問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不由驚訝地看着她,以爲她要秋後算賬,心中苦笑這翻臉也太快了吧。
不過她卻沒有繼續,而是又回到我的問題,說道:“你想一下,深更半夜,堂而皇之拿槍的都是些什麼人,要麼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要麼就是警察。他們是保安,一個月纔拿多少錢啊,哪裡會輕易得罪拿槍的人呢。而且我們明顯不是小區的人,但是卻從小區出去,你想一下,不管怎麼說,都他們工作失職,回頭他們多半會將我們剛纔出來的影像都刪掉,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我怔了一下,隨即明白江珊的用意,不由佩服她的思慮,從裡邊走不覺得,但是在外邊繞,足足走了十幾分鍾纔回到我們停車的地方,想到終於可以回去了,我心神不由都鬆懈下來,今晚總算是有驚無險。
因爲副駕駛位那邊靠着院牆,被擋住了,所以我就直接坐到後排了,一打開車門,我就感到一股冷氣撲面而來,邊坐進去邊問道:“你怎麼回事啊,公家的油不費錢是吧,怎麼剛纔冷氣都沒有關嗎?呃……”
我整個人頓時僵住了,心中欲哭無淚,頓時想從車中跑出去,因爲我發現副駕駛位上居然坐着一個老婆婆,她面無表情地坐着哪裡,渾身散發着陰冷刺骨的冰冷,纔出鬼窩,居然又遇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