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和你做姐妹

那天和濟南的妹妹通話,她很傷心,要大哥哥陪她玩。後媽對我說,該回去看看他們了。我把事務交給光輝、秦萌,本想帶婧蘭一起回去,她卻說要找到工作闖出名堂再回去。我的目的尚未達到,但家人需要,於是準備速戰速決,一個人坐上飛機。

現代社會男生的世界:喝酒、泡妞、打架、賭博、旅遊;女生的世界:購物、美容、照相、八卦、汗蒸。這幾方面的男女是非常有共同話題的。男生建立起友誼最快的是在酒場,喝酒交友形成了趨勢;而女生建立起友誼更快的,是購物,相同的眼光,相同的喜好,互相就認定爲朋友了。

試衣間,兩個女孩給對方挑選衣服,開心地打鬧;美食廣場,各吃一份炒河粉,可口可樂乾杯;公園噴泉邊,請路人幫忙拍照,少女心滿滿的婧蘭擺出各種可愛的造型;美容店,互相拿粉底弄花了臉……僅僅七天,林宛和婧蘭彼此熟識。

音樂大世界。李雲麗高興地手舞足蹈:“當時他爸特牛B,攔在門口罵他。然後我媽也給孫家旺那軟蛋訓了一頓,打電話狠罵他,給他嚇的,再不賭錢,天天說好話,睡前專門給老孃做熱水洗腳,求我原諒他。”林宛問:“那他現在在幹什麼?”李雲麗說:“當保安。他的膘重,塊頭大,整天胡吃海喝,二百斤,完全能去參加相撲。我現在也特別胖,沒你苗條,沒你漂亮,心裡平衡吧?”林宛撇嘴:“咦,更不平衡。”李雲麗說:“林宛你夠了!我要帶領孫家旺減肥,等着眼紅吧!嘿,光顧談我,你呢?身高體重三圍多少,有沒有男朋友?”林宛笑:“變態。”

李雲麗笑:“真的,想想以前孫家旺就特逗。去哪兒的商店轉悠,身上沒拿一分錢也沒一次空着手回來的;他天天上課睡覺,考試滿分一百二,他考一百,然後問他,結果知道沒一道題是他自己做的。”林宛跟着笑,手機收到條短信。李雲麗問:“哪個帥哥給你發的?”林宛打開手機:“女孩,喊我教她練車。”李雲麗說:“練車?駕校的朋友?你等會兒,馬上就到點下班了。”林宛說:“到點再聯繫吧。”李雲麗再叫時,她已經推門走開。

白色索納塔八平穩地行駛在郊區馬路。寬闊的馬路兩旁種滿新栽的楊樹,行駛到一定區域後,太陽光又射進車內。婧蘭緊張地開車,猛然剎車,按了個按鈕,車窗自動遮陽。深呼吸,再次發動。副駕座的林宛問:“車主很忙嗎?應該抽空教你的。”婧蘭認真:“沒關係,他平時都騎單車啦,很少開車的。”林宛說:“騎自行車挺鍛鍊的。主要市中心經常堵車。”婧蘭笑:“對呀,他就是想鍛鍊和節能環保的。對了,請問市醫院缺護士嗎?我想找份工作。”林宛問:“你哪所學校畢業的?”婧蘭笑嘻嘻的:“其實,其實我中專畢業。”林宛問:“那你怎麼懂那些?”

婧蘭說:“因爲奶奶啊,奶奶教我的藥物配製和靜脈注射。大家都總嫌我笨,奶奶說我小時候摔過兩次,當時沒什麼,長大後奶奶說那時留下的後遺症,所以現在那麼笨。好想奶奶啊。”林宛說:“如果這樣,不好進醫院。診所招聘護士都得要學歷、經驗,沒學歷別人難相信你。”婧蘭失望:“啊?這樣子啊。”迅速換了笑臉,“沒關係的,總會有辦法啊!”林宛看着女孩笑起來,婧蘭突然臉色大變:“林宛!剎車不管用了。”林宛先一愣,見此刻在滑坡上車速已漸漸加快,滑坡盡處還是棟建築,若拔了鑰匙車也不會停下,但轉過彎就是平緩地,便當機立斷:“把檔位調到最低。你往那邊坐一點。”婧蘭問:“坐哪裡?”林宛不由分說地和婧蘭擠到駕駛座上,踩了剎車,的確失靈,但還有點用,檔位一調,看了左右前後都沒車:“抓緊。”婧蘭不知所措,林宛皺眉,摟她靠近自己,快到轉彎處時便單手猛地轉方向盤,慣性使得兩人向右跌,林宛眼疾手快剛在轉過彎又忙轉回方向盤。有車子從旁邊經過,躲過,路也平了,林宛鬆口氣,車子緩緩前進着,終於停下。婧蘭窩在林宛肩上,睜開眼,驚訝之餘,只剩對女孩的敬佩了。

王老闆給的四室兩廳的房子,婧蘭很喜歡。打開防盜門,抱着毛絨大白熊跑到沙發旁,大方地笑:“這裡就是我住的地方啦!”林宛抱着毛絨狗,拎幾個袋子走進房內,淡黃壁紙,紫水晶地板,黑白相間的天花板,掛式液晶電視,透明茶几,小吧檯等,都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格調,稱讚道:“真漂亮,你裝修的?”婧蘭搖頭:“室友啦!牆原本刷好的,他又貼壁紙鋪新的地板換新的傢俱。他眼光很好呢!”林宛說:“我以爲你自己住。你室友沒在家?”婧蘭說:“對呀!你剛剛說要上洗手間嗎,是這個屋子。”指向衛生間。

林宛走進,在鏡子前發現剃鬚刀,洗完手問:“誰用剃鬚刀?”婧蘭倒水:“室友的,他要刮鬍子啊!”林宛有些驚訝:“男的?”婧蘭忙說:“不是不是,誒,他,他是男生,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姐弟,姐弟啦!”林宛笑:“我沒那樣想。”婧蘭臉紅,弱弱地說:“之前提過的,車主是他啊!”林宛問:“好像提過,他叫什麼?”婧蘭說:“清禕,清理的清,禕,禕,這個,怎麼組詞啊?”林宛冷靜:“礻字旁加個韋字,本意美好。”婧蘭問:“你怎麼知道?”林宛說:“碰巧猜對。”婧蘭沒有疑心,大大咧咧的:“等他回來介紹你們認識哦!”林宛微笑,那個字,曾用字典查了無數遍,怎麼會不知道。

經理辦公室,敲門聲響,秦萌整理着資料:“門沒關,進吧。下午好啊光輝兄。”許光輝手捧文件:“投資世紀花都的那家保險公司倒閉了。他們老闆要求收回資金十萬。”秦萌冷笑:“十萬而已,給。他們老闆姓米是吧?這年頭很流行姓米、顧、夏啊。如果是他,倒閉活該。”光輝把文件遞給她:“不是他,他欠債太多,前段跳樓自殺了,是新的老闆要求的。中國黃金昨天贊助五十萬,廣播傳媒贊助三十萬。我去見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提名要見王老闆。”秦萌說:“確實夠懸。咱們的項目託王老闆的福。得維持人脈,我想法子請王老闆吃飯,再讓他和贊助商們照個面。取二十萬,做宣傳。”光輝點頭,秦萌叫住他:“幾個月生?”

光輝說:“兩個星期。淑燕

爸媽從濟南跑來照顧着她,這段時間我可能得多去那邊幫忙,你要乾的多。”秦萌笑:“無聊,要當爸的人了,還斤斤計較。但願生出來的孩子像淑燕,別像他爸,榆木腦袋。”光輝說:“淑燕跟着我,很受苦,她應該有更好的生活。”秦萌問:“怎麼多愁善感的?”光輝說:“孩子和淑燕情況都不好。可能是淑燕說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秦萌笑:“你以爲你經歷了這麼多就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所以才苦你心智筋骨體膚?不,老天只是認錯人了。”光輝笑着,不與她爭辯。

“聽說你在寫東西啊?”秦萌在電腦上打字。光輝點頭,把手中另一份文件給她:“就這個。”秦萌翻閱,驚歎:“哇KAO!許光輝我沒看錯吧?你居然寫這種非人類觀賞的文章。”光輝不好意思地笑:“不知道寫什麼,就寫的楊氏模量研究。它主要講的……”秦萌笑:“別跟我講我聽不懂。真是物以類聚,這周遭朋友圈的人都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似的。”光輝笑:“觀其友而知其人吧?”秦萌認真:“你知道我另一個不畫漫畫的原因嗎?因爲穿的越少賣的越多。”光輝不解。秦萌笑:“有些事情不用交待那麼刻意,你可以自己去領悟啊。你的智商高到雲層正常人無法觸碰的地方,怎麼會不理解呢?這個世界,如今已經沒有對錯存在。”光輝說:“改變不了,人心不能控制。”

秦萌說:“呵呵!只能這樣想了。一滴污水可以把一杯清水變濁,一滴清水卻不能把一杯污水變清。但你和水哥從火星來的沒假了。”光輝問:“他也寫了嗎?”秦萌笑:“他倒不是寫的這種頭疼的文章,你寫的頂多戴瓶底厚眼鏡的禿頭大叔讀讀,他寫的超級憤世嫉俗,揭露了各種陰暗,比《紅樓夢》《儒林外史》都可怕。他的文章如果發表啊,警察會把他抓走。”光輝笑:“那麼嚴重?”秦萌笑:“好吧我說的有點誇張。觀其友而知人,嗯,沒差……其實你沒必要壓力太大,傻人有傻福的,媳婦又高又漂亮又能幹,你積德了知道嗎?水哥倒可憐,眼光獨特,他怎麼想的?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喜歡林宛什麼。林宛那姑娘的美要用時間品味啊。”光輝說:“可能有吸引他的地方。”秦萌笑:“給你出道數學題:小明從家到超市有兩千米路程,求他買了幾包紙。”光輝呆愣,不明所以:“做題條件沒有聯繫。”秦萌笑得前俯後仰。

婧蘭風風火火闖進:“光輝秦萌!家裡漏水啦,快幫幫我!”秦萌問:“漏水你跑這裡幹嘛?”婧蘭焦急:“因爲沒人幫我啊!物業沒有開門,手機掉進水裡。快點啦,打車到這裡已經漏很多啦!”秦萌指揮:“光輝,你去看看。”又嘆氣,“這姑娘頭部結構太簡陋,一根筋,要鄰居幹什麼?遠親不如近鄰。”光輝火速陪婧蘭回家。誰知房子大門敞開,水漫延到樓道一些,地面溼淋淋的。屋裡除了溼,其他的風平浪靜。

踩上地板,有些粘腳。婧蘭詫異:“誒?怎麼回事呀?”光輝問:“你走時沒關門?”婧蘭傻乎乎地說:“好像,可能,可,爲什麼?水止住啦?”廚房裡,林宛走出:“我把總閥門關了。”婧蘭叫:“你怎麼在這裡?”林宛說:“你昨天不是約我兩點去逛街嗎?我來了結果你沒在,門還開着,地面水亂流。”婧蘭沒有反應過來,光輝說:“那我拖地。”林宛說:“先檢查水管吧,不知道什麼原因引起的。”光輝去廚房檢查水管。婧蘭這時突然鞠躬:“林宛,謝謝你!”廚房的光輝一愣,往屋外看,心中道:“林宛?哪個林宛?真的林宛假的林宛?跟照片似乎有點像。”林宛扭頭時,正好與他對視。

近兩小時後,家裡的事收拾完,婧蘭累倒在沙發,沒休息一會兒,忙給林宛倒了水:“現在去逛街嗎?”林宛說:“隨便。”婧蘭拉上她的手:“去遊樂園吧!好久沒有玩摩天輪了,再請你吃飯。”林宛盯着她的眼睛:“爲什麼這麼信任我?”婧蘭堅定:“希望和你做姐妹呀!樂於助人、氣質好、開車技術超級棒,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你啊!”進衛生間,精心打扮,“這樣行嗎?”

林宛點頭:“很漂亮。”婧蘭穿高跟鞋:“爲什麼從沒見你打扮呢?”林宛觀察她:“覺得沒必要。”婧蘭問:“那麼,我送你的衣服和高跟鞋你都不喜歡嗎?”林宛笑:“沒有,很感謝你。女爲悅己者容,有機會會穿的。”婧蘭笑:“知道啦,你要等到有喜歡的人才穿給他看,對不對?其實你打扮起來絕對超漂亮的!嗯!到時你的真命天子也一定會愛你的。你的真命天子好過分喲,現在還在玩失蹤。如果你玩失蹤,他會不會生氣?”林宛說:“不知道。”婧蘭說:“好想失蹤一次,會不會有人着急呢?”林宛深沉:“你知道當你失蹤後最焦急的人是誰嗎?除了親人還能找到誰?別奢望太多,會失望。”婧蘭喚:“林宛。”林宛自覺言重,側過臉沒再說話。

天空飛翔的感覺真好,雲朵在身邊飄。陪妹妹好多天,又給母親上了三炷香,快馬加鞭趕回來。途中晴空萬里,轉火車要到家時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下起傾盆大雨。順手在便利店買把傘,坐在候車廳打電話:“喂,婧蘭姐?”電話那頭激動:“清禕!”吵得我拿遠手機,揉揉耳朵:“別那麼大聲。你在哪兒?開車過來!”婧蘭說:“阿嚏!你回來啦嗎?”話音剛落,通話被切斷。我莫名其妙:“怎麼掛了?沒說完呢!”

另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接聽,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如隔世界如隔世紀:“白清禕是吧?”我一震:“請問您哪位?”電話那頭:“我叫林宛。婧蘭現在在我家,她剛淋雨有點感冒。”沒等她說完,我已不知不覺掛了電話。林宛?!她居然,叫了我的名字,居然,和我講話。夢嗎?爲什麼,她和婧蘭在一起?

半小時前,迪拜地下廣場笙歌鼎沸,唱的、跳的、吃的、喝的、玩的,其樂融融。內衣店,婧蘭拿着展示的胸罩在自己胸前比劃,吐吐舌頭,害羞地放回原處,突然又拿到林宛胸前比劃:“這件尺寸太大啦,好好笑哦!”林宛側身躲過:“你試你的。”婧蘭臉紅,小聲問:“會不會男生都喜歡豐滿的女生呢?”林宛說:“未必吧,有的男生喜歡男生。”婧蘭做無辜狀:“誒?那個,那個不算啦!”林宛抱臂:

“這問題你得問男的,而且,你室友也是男生,你看他怎麼回答。”

婧蘭點手指:“他,人家不好意思問他啦!那個,你不交男朋友嗎?”林宛神秘地說:“等他。”婧蘭當真:“你有喜歡的男生啊?”林宛低聲說:“我們兩個在一起的可能性小。因爲有誤會,他追求者又多,那麼多漂亮的,顧不到你。”婧蘭氣憤:“他真差勁誒!林宛小姐明明這樣好。是誰呀?”林宛樂了:“逗你的,哈哈。”婧蘭愣住,逐漸笑起來:“沒關係的,很好玩哎!我們是姐妹啊,有什麼就可以告訴對方,要彼此信任的。”林宛發現了她眼中的黯淡,一時不知說什麼,與她離開廣場。

迪拜廣場離長坪村約十九分鐘步行路程。剛出廣場,天空密佈烏雲,電閃雷鳴。婧蘭兩手各拎袋子,像孩子似的:“哇哦,要下雨啦呢!昨晚預報的雷陣雨呀!”林宛卻顯得惶恐:“打雷了。”婧蘭湊近她,觀察她的表情:“你怕打雷嗎?”林宛同樣拎了東西,遲疑:“有點吧。”婧蘭咧嘴:“沒事的,我保護你!”正說着,雨點滴落。林宛側過臉:“你沒開車,先去我家避雨吧。”婧蘭問:“可以嗎?”林宛邊走邊說:“可以。”婧蘭高興,猛地摔倒,原來她穿的高跟鞋,扭到腳,再起來時,一瘸一拐的。大雨如注,衣衫浸溼。林宛扶起婧蘭,往人行道走去。終於,一輛出租車停在面前。

林家。林叔叔在客廳看報紙,唐阿姨端水敲門:“婧蘭,給你倒了水。”林宛開門接過水杯:“家裡有新康泰克沒?”唐阿姨說:“哎呦,上次要買的,沒事,我去買。”林宛說:“不用了,你剛下班,歇歇吧。熬點紅糖薑絲水,有紅糖吧?我記得上次剩了點。”唐阿姨說:“有,冰箱有。天不好,電磁爐正巧昨天壞了,剛纔廚房煤火也滅了,等媽把火生起來給你們熬湯,你們先休息,待會兒暖暖身子。”

關好門,婧蘭站在那裡瑟瑟發抖。林宛從衣櫃拿出兩套乾淨衣服:“先換上乾衣服吧,小心感冒。”婧蘭感動:“林宛,你真好,謝謝你。”林宛說:“不用謝。”皮包裡的手機響了,婧蘭打開皮包,拿出手機接聽電話,驚喜:“清禕!”旁邊換了乾淨秋衣的林宛一愣,聽她打個噴嚏接道:“你回來啦嗎?喂?喂?”婧蘭再撥號,“怎麼自己掛斷啦?”電話裡,移動客服溫柔地提示欠費停機。婧蘭懊惱:“又欠費?討厭啦!”林宛不假思索:“用我的吧,他號碼多少?”此刻的語氣比移動更溫柔,於是,電話撥通。

計程車行駛一路水花四濺。玻璃樓燈火通明,將行李箱放在辦公室,打傘往村裡走去。

開門的是林叔叔,他驚訝:“咕咚?”我笑:“叔叔,我叫白清禕。請問有個叫婧蘭的在這兒嗎?”領進房內,林叔叔喊:“林宛!快出來。”林宛打開房門,我沒有在意別的,便自顧自走直接進她的房間,婧蘭果然在睡覺。林宛的臉色不好看了:“你是她男朋友?那你喊她吧。”

男朋友?一時不知說什麼。林宛問:“你怎麼知道我家?”我的心狂跳:“呃,給你添麻煩了。”林宛一臉平靜:“沒事。”許久,“如果你是她男朋友,就好好待她吧。”聽完這句話,忽然有些心灰意冷,望向面前這個女孩,解釋,需要嗎,咫尺天涯,對於她來說,旁邊的人是陌生人或故人,無從知曉,所以,得到這樣冷冰冰的態度,算咎由自取吧。再見的第一番對話,竟這樣的滑稽、可笑,好吧,我們,是彼此的陌生人。

因爲韓晉每天和婧蘭通話,所以再次知道妹妹生病,把我痛罵一頓。小感冒而已,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真是的。整理鞋櫃時,發現滿櫃高跟鞋,這傢伙居然把鞋店搬家來了。她臉紅:“女孩子長大就想穿啦!”最近婧蘭變得非常奇怪。本來以爲她和林宛一樣,結果林宛還是原來的青春樸實,倒是她,越發打扮得花枝招展,每天早出晚歸,找到工作也沒見這麼賣力。

難得清閒的晚上,和爸爸視頻後到客廳看電視,隨便換了臺就去倒水。婧蘭從她的房間走出,目光呆滯坐到沙發上。我看她穿的睡衣,喝口水:“你夢遊?”她更呆滯:“什麼是夢遊呀?”我望向別處:“你的aiguillette(肩帶)走光了。”她問:“什麼‘愛龜萊特’?”我指指自己的肩膀,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肩帶露出一根,頓時有了精神:“色狼!幹嘛啦!”我無奈地喝水。婧蘭把自己裹得緊緊的,這個愛臉紅的女孩再一次臉紅。

廣告期間,婧蘭突然問:“清禕,你喜歡小孩子嗎?”我打了個哈欠:“還行。”她像在自言自語:“爲什麼好多人討厭小孩子呢?他們明明超可愛的,是這個世界的小精靈,他們會教給大人很多很多有意義的事。”我說:“小孩子的天真世界大多是讓大人教壞的。”婧蘭說:“嘻嘻,對啊,清禕,你以後一定是個好爸爸。”我笑:“可能吧。幹嘛問這個?”婧蘭大大咧咧:“相親時那個對象對小孩兇,好過分的。”我一愣:“相親?!”婧蘭抿嘴:“對呀,哥哥說再不結婚就是剩女啦,該找男朋友啦。清禕,等我結婚,你當伴郎好不好?我也想等你結婚當你的伴娘。”繼而笑眯眯轉移話題,“你喜歡林宛對不對?喜歡就喜歡啦,你們明明認識卻裝得像陌生人,一點都不酷誒。林宛小姐是個好姑娘,真善美都有哦!那麼好的女孩,別錯過。”蹦蹦跳跳地回房關門,留我獨自在客廳愕然。

婧蘭背靠門,憂傷地望向書桌擺放的我們的合影。想起前些天修完水管後,請林宛吃飯後,秦萌親口告訴自己,白清禕是爲了林宛纔回來的,而今自己陰差陽錯與心上人的心上人成爲姐妹,真夠打擊的。難怪清禕一定要花大價錢買長坪村,只是爲了和心上人離得更近一些啊!誰後悔誰笨蛋!那個淡定的女孩,你好厲害,可以讓清禕喜歡你這些年。好男生深愛好女孩,你們的過往和未來蠻期待呢。幸虧,知道了這件事,儘管比大家都晚,可還是希望,你們都幸福。

房間里美妙的鋼琴聲入耳,半曲彈完,沒了聲響。如今只知道,往事不能重現,再給一次選擇,我依舊會選擇愛。這一次不會再爲愛彷徨,而是爲愛爭取。屬於我的,絕不再拱手相送。婧蘭,抱歉。

(本章完)

本草綱目熊孩子願賭服輸尋找方向鋼琴與吉他終於等到你第二次選擇第二次選擇第二次選擇本草綱目重逢,總在不經意間希望和你做姐妹回憶之青春的執著假戲真做假戲真做左手無名指重逢,總在不經意間希望和你做姐妹終於等到你類似愛情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希望和你做姐妹鋼琴與吉他回憶之吸血鬼哥哥本草綱目本草綱目回憶之青春的執著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類似愛情遺憾尋找方向第二次選擇那些過去式第二次選擇歲月不說話鋼琴與吉他鋼琴與吉他重逢,總在不經意間第二次選擇願賭服輸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歲月不說話假戲真做終於等到你本草綱目成熟意味着承擔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尋找方向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遺憾左手無名指希望和你做姐妹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願賭服輸終於等到你遺憾第二次選擇重逢,總在不經意間回憶之吸血鬼尋找方向類似愛情重逢,總在不經意間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熊孩子歲月不說話鋼琴與吉他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左手無名指鋼琴與吉他歲月不說話人生若只如初見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希望和你做姐妹成熟意味着承擔熊孩子本草綱目假戲真做人生若只如初見成熟意味着承擔成熟意味着承擔遺憾左手無名指願賭服輸歲月不說話左手無名指回憶之青春的執著左手無名指類似愛情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重逢,總在不經意間那些過去式第二次選擇成熟意味着承擔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歲月不說話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