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以上的人蔘,在高句麗都是禁止外流的。王衝沒想到,兩人拿出來的居然是三百年高句麗老人蔘。
“那就多謝了。”
王衝也沒有拒絕。他正好需要突破到元氣八階,兩人送的這份禮物來的正好。
“王兄客氣了。”
看到王衝收下禮物,郭封、柴志義都鬆了口氣。郭家、紫家雖然是大唐的開國公臣,但畢竟已經有幾百年的時間了。
而王家卻是大唐的新貴,特別王家的老爺子“九公”,不但有從龍之功,做過宰相,而且德高望重,在朝野都有極大的影響,儼然已經呈現出新的老牌世家的跡像,比起他們也不差多少。
而王衝在廣鶴樓大鬧,把姚風揍了一頓,又一手掀起了天下關注的節度使事件。兩人本來以爲,王衝可能不太好說話,或者至少有點脾氣。
但是現在看來,王衝卻是出乎意料的好打交道。
“對了,王兄如果有空的話,不妨到京中的虎豹堂來,我和柴兄到時一定做東,說不定能介紹一些朋友給王兄認識。”
郭封道。
“是啊。其實還有很多人希望能和王兄見上一面。”
柴志義也在一旁道。
京師裡也有三六九等的,同是王公子弟,也分成一個一個的羣體。“八神閣”是京師中那些十五六七歲的世家子弟玩樂的地方。
而“虎豹堂”就不一樣的,那裡的層次就要高出許多。
能進入“虎豹堂”的,大部分各自世家的中受到重視的子弟,或者即將參軍,有了功名的子弟。
和八神閣裡那些溜雞鬥狗的紈絝子弟是完全不同的。
一般情況下,王衝是很難進入那裡的。郭封和柴志義這翻話,無異於向王衝打開了大門,將王衝容納進了自己的羣體。
儘管同爲京城世子,但對於很多人來說,虎豹堂還是很難進的。
“呵呵,正好我也準備成立切磋交流武功的元氣樓。郭兄和柴兄如果有興趣,到時候不妨過來坐坐吧。”
王衝突然開口道。
“元氣樓?”
郭封和柴志義互相看了一眼,大爲驚訝。
“不知道王兄的元氣樓準備開在哪裡?”
“當然就在這裡!”
王衝伸出一根手指,隨手往着外面一指。郭封和柴志義面面相覷,第一次感覺有點看不懂王衝了。
“王兄放心,我們到時一定過來。”
兩人同聲道。
在王衝的房間裡盤桓了片刻,兩人很快離去。王衝送別兩人後,獨自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很快陷入了沉思。
“元氣樓”的事,王衝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郭封和柴紹準備把王衝納入自己的羣體,但是王衝又怎麼可能答應。他加入昆吾訓練營,可不是爲了加入某個勢力。
昆吾訓練營是百將之營,王衝的心願就是將他們全部聚集起來,凝成一股,並且利用自己的知識,眼界和儲備的功法,幫助他們超越前世的桎梏,達到更高的成就和境界。
對於王衝來說,這些人都是自己未來的夥伴。必須有一種方法將他們聚集起來。而元氣樓就是最好的方法。
“這件事情,只能麻煩姑父去做了!”
王衝心中暗暗道。
現在他身邊的人統統都被他差譴出去了,申海、孟隆、李誅心、宮雨綾香全部都不在。
拓跋歸元正在負責和張家的事,而且家族裡的事情他也不懂。阿羅迦和阿羅約之前就走了,說是有什麼消息很快會聯繫到。
導致一時之間王衝身邊居然沒有什麼可用之人。
不止是如此,由於李誅心等人的離開,王衝身邊的守護是一片真空。而且昆吾訓練營也不能讓外人進來。
這也是讓王衝頭疼的事情。
姚家、齊王,還有那些胡人,在實力還沒有起來之前,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是極爲危險的。
“或許,也該把那一位弄過來了。”
王衝心中暗暗道,腦海中卻是想起了一人來。
神通大將李嗣業!
在大唐帝國的歷史上,這位留下的絕對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在大唐將星璀璨,最爲輝煌的時間段,這位燃燒出生命中最璀璨的光芒,並且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這是大唐唯一一位不懂兵法,僅以勇猛,就晉封到“大將軍”的前鋒,他雖然統領過百萬兵馬,更沒有坐鎮一方的彪柄權勢,但在軍伍和大唐歷史上的地位,卻絲毫不遜色於張守珪、高仙芝、夫蒙靈察一流。
大唐的軍伍,沒有過人的實力,地位,覆歷,沒有坐鎮一方的彪柄,是不可能做上“大將軍”這個位置的。
所有王衝的父親王嚴,姚家姚廣異,還有那些封號將軍,統統沒能坐上“大將軍”的位置。
李嗣業能夠憑藉個人的勇猛,坐上大將軍的位置,並且官封“神通大將”,其勇猛程度可見一斑。
在帝國的歷史上,對李嗣業的評價是:
在戰場上,能夠憑藉個人的勇武,在一場戰役級的大規模戰爭中,改變整場戰爭走向以及最終的勝負走向!
這是獨一份的評價!
李嗣業戰鬥起來的風格是,不避矢石,勇往直往,不管對手有多麼強大,也絕不後退。
也因爲這個原因,李嗣業身上的傷痕多的超乎人的想像。
這是真正的硬漢,也是大唐歷史上公認的第一前鋒!
大唐的名將裡面,王衝最想得到的部將就是他。不過,儘管如此,想要收服這位未來的神通大將卻並不容易。
首先,李嗣業出生草莽,關於他的出生來歷,以及入伍之前的人生軌跡,始終是個謎團。
即便是後來李嗣業死後,也沒有人能夠知道。
這位似乎從來不跟人提起。
所以王衝即便知道這個名字,也沒有辦法提前去找到。
另外,做爲未來的“神通大將”,李嗣業的成長軌跡實在是太快太快了。在他人生軌跡中,只有半年的“真空期”。
想要招攬他,就只有那麼短短的半年。半年之後,他就會進入到另外一位大將的麾下。
那時候王衝就算想挖也不一定能挖得到。
而再過得兩年,李嗣業鋒芒畢露。那時候,已經不可能被任何人收服了。
所以對於王衝來說,真正的機會就只有那麼半年。抓住了就是抓住了,抓不住,就要永遠和這位未來的神通大將失之交臂!
“……沒有意外,他現在應該已經招募入伍了!”
王衝心中暗暗道。
這是李嗣業第一次登上歷史的舞臺,不是卻不是在這裡,而是在前往安西的應募軍伍之中,還在裡面做着一個小小的,無人注意的普通士卒。
這個時候應該是他最低微的時候!
不管儘管如此,要想把李嗣業挖過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軍伍有軍伍的規矩,所謂軍令如山,一旦登記在冊,就很難隨意調動。
想要把人從安西的應募軍中調到這裡可並不容易,別說是王衝,哪怕是王衝的父親王嚴,也一樣做不到這點。
“只能拜託宋王幫忙了。他主掌兵部,有調撥之權,這件事也只有他才能做到這一點了。”
王衝心中暗暗道。
靜下心來,王衝很快寫了一封,通過信鴿送了出去。
接下來,王衝又接待了幾撥訪客,之後便起身前往中央的昆吾訓練營。他需要一處空間,好好的揣摩蘇正臣送給自己的“蒼生誅戮術”。
……
與此同時,另一處地方,青龍峰上。
“哼哼,孫知命,你真的以爲你能夠背叛得了我嗎?”
鄧明心帶着一撥人,毫不客氣的闖入孫知命的房間。昨晚的夜襲,鄧明心因爲分配在青龍峰上,正好躲過了一截。
雖然夜襲的事情是鬧的沸沸揚揚,但鄧明心最關心的,還是那個背叛自己的家奴。
“鄧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參加昆吾訓練營,是我自己爭取的機會。不存在什麼背叛不背叛!”
看着闖進來的一羣人,孫知命臉色白了不少,緊緊的攥着緊頭,但神色間卻並沒有妥協。
看到孫知命當着衆人頂撞自己,鄧明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以往的時候,孫知命在自己面前,完全是逆來順受,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從來沒有這麼頂撞。
但只不過一天,他居然就敢直着身子,在外人面前頂撞自己來。
“孫知命,不要忘了你的本份。你只不過是我們鄧家的一個小家奴!居然敢在我面前這麼說話。”
鄧明心的臉色霎時間陰雲密佈: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要背主求榮,跟着王家的那小子,還是重新跟着我!”
“鄧明心,不管你說什麼,這次我是絕對都不會答應的。”
孫知命咬咬牙道。
他好不容易纔從鄧明心掌下逃脫出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回去的。否則的話,以鄧明心的性格,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鄧公子,用不着對他客氣!”
“這小子是欠收拾!居然敢對鄧公子這麼說。”
“教訓教訓他,讓這小子知道知道厲害!”
……
一羣跟進來的人紛紛幫腔。
“孫知命,即然你鐵了心不悔改,那就怪不得我了。吏部你父親也不用待,早早的告老還鄉。別以爲你投靠了王衝那傢伙就有用。現官不如現管,從此以後,你們孫家的人,老老少少,就不用再想出人投地了,在家鄉好好的種田吧!”
鄧明心大袖一揮,神色冰冷無比:
“告訴你,孫知命,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鄧明心,你敢!”
孫知命唰的一下,臉都變了,變得蒼白無比。孫氏一族不是什麼世家豪強,而是世代的耕種之家。
孫知命出身的安南,貧脊窮苦,積貧積弱,孫家人靠着自己的努力,一代一代才走出那片窮困的大山。
在這個過程中,孫家人沒有藉助任何的幫助。而是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和代價才做到這一步。
在以往,鄧明心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威脅他了。只是孫知命沒想到,鄧明心真的敢這麼做。
藉助着他父親的地位,一句話,就要抹除整個孫氏族人的努力。
鄧明心的父親“位高權重”,孫知命知道他是絕對有這種實力做到。對於鄧家來說,孫家只是一個無足輕重,動一動就可以踩死的小螞蟻。
“哼!敢不敢,你很快知道了。”
鄧明心冷笑道。
“嘩啦啦!”
正在說話的時候,突然一陣破空聲傳來,衆人扭頭望去,只見一隻漆黑的夜鳶從天空中飛了下來,掠過大殿,輕輕的落到了鄧明心的手臂上。
鄧明心一下子認了出來,這真是幫自己給父親遞信的夜鳶。
“孫知命,你不是以爲自己攀上了高枝吧。告訴你,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代價!”
唰!
鄧明心二話不說,唰一下從夜鳶身上取下書信,唰的一下扔到了孫知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