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賦真的不應該浪費的。你們王家是將相之相,這小丫頭寄放在我這裡,將來,說不定她會成爲你們王家舉足輕重的高手!”
邪帝老人道。
“呵呵,師父,放心吧。你想怎麼去教她,就放手去施爲。我會跟母親解釋道。”
王衝道。
難道碰到能治小妹的人,王衝可不是做那個“濫好人”。小妹想要讓他幫忙說服師父邪帝老人,那可是南轅北轍,想差了。
他不讓師父給她“加料”就算不錯了。
“嗯。”
邪帝老人點了點頭,看着王衝,眼中又流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我教給你小陰陽術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你的進境太快了,我本來以爲你不是宗派中人,修練起來不會很快。沒想到,軍伍之中反而修練更快。這門絕學雖然威力絕倫,但卻有個致命的缺陷。”
“我之所以被那逆徒暗害,和這也不無關係。衝兒,你切記,小陰陽術不能操之過急。如果可能,你還是放緩一點吧,不要提升的那麼快,以免產生後患。”
“呵呵,師父,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王衝笑笑,心中不以爲然。
他看中《大陰陽天地造化功》,就是看重它可以最快速度的提升武功,至於其他的隱患……
如果能夠改變大唐的國運,避免那場浩劫,完成身上肩負的使命,就算有什麼隱患,又何妨呢?
師父想太多了!
邪帝老人沒有說話,王衝眼中不以爲然的神色他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只能嘆息一聲。
小陰陽術是他傳給王衝的,一切的源頭都在他的身上,只能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解決小陰陽術和大天地陰陽造化功的缺陷了。
“希望可以成功吧!……”
邪帝老人看了一眼朝霞密佈的天空,心中暗暗道。
在宗派中生活久了,習慣了那種爾虞我詐,你攻我伐的爭鬥。突然之間進入大唐的朝堂,接觸像王家這樣的普通的世俗家庭,邪帝老人突然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沒有爾虞我詐,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邪帝老人,沒有人畏他如瘟疫猛獸,在這裡只有平平淡淡的生活。
教一個資質不錯的弟子,在一處無人知道的靈脈深處靜靜的修練,接受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時不時的偷襲,同時每天喝斥她幾句,命令她勤加練習。
閒瑕的時候,甚至還可以泡上一杯香茶,吃幾片灑了芝麻的滷牛肉,再喝幾口酒。
生活平淡,內心安寧,整個人都彷彿放鬆了下來。
邪帝老人是真正的喜歡上了這種不同的生活。
而對於這兩個晚年招收的弟子,邪帝老人也是發自內心的喜愛。這兩個孩子沒有什麼心機,小丫頭雖然時不時的偷襲他,但想的也就是下山而已。
至於王衝,邪帝老人能感覺得到,他的內心深處有很重的心事,但也僅僅只是如此。
對於自己,王衝絕對是出於至誠之心,沒有一丁點的邪念。
這一點,邪帝老人能感覺得到,這個孩子是真真正正的把自己當做他的師父。
對於一生風雨,幾度生死的邪帝老人來說,這些都是彌足珍貴的。
無論如何,邪帝老人都不想讓這兩個孩子出現任何問題。
邪帝老人寬袍大袖,很快轉身進了大殿裡面。
幾乎是同時,王衝目光轉了一圈,很快向着山頂邊緣的一座人工假山走去。
“怎麼樣了?”
王衝問道。
“回公子,按照公子的意思,2號練功場已經全部建設完成,不過配套居住的廂房、餐廳還有些不夠,恐怕還需要耗費幾個月的時間。”
假山旁,一名三四十許,等了很久的王家護衛道。
這人叫徐平,和孟隆他們一樣,都是王家裡待了十幾年的護衛,非常可靠。雖然武功比不上申海、孟隆,人也沒那麼靈活,但勝在執行能力很強。
交待下去的事情,一板一眼,全部都能一絲不苟的按時完成。
“2號練功場”是王衝在靈脈基地之外開闢的一座計劃。
王衝找到的靈脈南北縱橫,範圍極大,如果僅僅用來做各家族子弟的練功場所,有些浪費,而且也用不了這麼龐大的範圍。
所以王衝就想到了“2號練功場計劃”,在靈脈的最北端,和基地遠遠相隔,開劈一處練功場,用來針對外界開放。
在王衝的計劃中,這場練功場和自己在昆吾訓練外白虎峰外圍建的那座院落一樣,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2號練功場的廂房現在能夠存納多少人?”
王衝道,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山脈北邊望去。一路上有林海相隔,王衝看不真切,不過遠遠的,還是很看到一小簇高出樹林的飛檐,被朝霞照得一片金黃。
那裡應該現在還在繼續修造中的2號練功場了。
“可以容納三四十人左右。”
徐平古板着臉,思忖片刻後道。
“那就足夠了。等我回去,2號訓練場差不多就可以正式開放了。”
王衝笑道。
這個2號訓練場利用的好,不但可以提升自己的影響力,而且還是一個很大的聚寶盆。
靈脈啊!
而且還不是元氣蘊含量驚人的大靈脈!
這樣的地方對任何大家族恐怕都是有巨大的吸引力吧!
這個東西如果利用的好,恐怕和海德拉巴礦石一樣,會成爲自己第二個巨大的“金山”。
不過這件事情,還需要一步步來,不能操之過急。
對徐平矚咐了一翻日後的計劃,王衝沉吟片刻,隨即轉身向着另一側的基地練功場走去。
練功場邊,一名五十許的老教官站在場邊,正監督着場中的少男少女練功。他的兩鬢霜白,面色嚴厲,看起很是老練。
“公子!”
看到王衝過來,老教官連忙停下腳步,微微躬身,神情很是尊重。
“公子!!”
幾乎是同時,一羣正在練功的少男少女也發現了王衝,一個個神色興奮,紛紛停下練功,向王衝致禮。
那目光就像看到最崇拜的偶像一樣,充滿了狂熱和喜悅。
“嗯。”
王衝笑着致意:“你們斷續練功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令衆人興奮不已,一些年輕的少女甚至尖叫起來。
王衝雖然年紀不大,但他所做的很多事情,完全不是這個年紀的人所能做到的。所以,衆人渾然不覺王衝真正的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多少。
“項老,這邊請!”
王衝笑了笑,在衆人狂熱的目光中和老教官往一邊走去。老教官姓項,是王衝的小叔和那八名最初的教官鼎力推薦的。
雖然並不是最早來到靈脈上基地的,但是在基地裡,他的威望最高,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
所有的禁軍教官都是以他爲首,請到這一位非常不容易。所有退休的禁軍教官都非常尊敬他。
王衝在他面前也從不敢擺什麼九公子孫的架子,都是稱他爲“項老”。
“禁軍退休有嚴格的規定,像公子這種我們本來是根本不能答應的,更何況公子還志向不小。不過,九公德高望重,克己守德,世所敬仰,這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而公子又有憂國濟世之心,並不奸邪之念,所以我才答應出山的。”
項老一邊走,一邊開口說道。京師裡,世家權貴、門閥大族,想請他出山的不在少數,但他從不開口。
這次破例,也實在是因爲對王衝確實很有好感。“節度使事件”王衝上書聖皇,爲胡人所忌,幾乎要死在牢裡。
這種事情不是有大魄力的人是做不出來的。
而且他出身清白正派,九公一脈,人所共知。這也是他答應出山的重要原因。
“多謝項老擡愛,我靈脈之中開這基地,也是蘊意爲帝國效一臂之力。如今四野夷狄窺視,烏斯藏、突厥、高句麗、蒙舍詔、大食都今非昔比,兵強馬壯,有龍虎之象,但朝野之中卻知之不多,王衝此舉,也是希望日後對帝國有所助益。”
王衝道。
這種話對其他教官,王衝是不會說的。他們也根本不會問。但是項老不同,在禁軍中他的資歷很深,做了二十七八年的教官,教出來禁軍不計其數,連現在不少的禁軍教官都是他的學生。
在禁軍裡,他的聲望、影響、地位、號召力,都舉足輕重。
而且,項老參加過帝國的幾次重大的戰役,和朝廷裡的許多文武重臣都有交情,對帝國的各個方面的情況非常瞭解。
小叔王泌在給他的信裡面,一再跟他強調,對於項老要以誠相待,絕不可有所隱瞞,也絕對隱瞞不過。
而如果能得到項老的青睞,只要他一聲召喚,王衝能得到的幫助將不可計量。
項老停下腳下,一雙很看透人心,分辨真假的眼眸盯着王衝,片晌終於點了點頭。從王衝的眼中他看到了真誠。
王衝是這麼說的,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你能這麼想,這是好事。虎父無犬子,你出身將相之門,能看到帝國潛伏的危機,心懷天下,這是帝國之福。京師之中,皇室成員,權貴子弟,王侯將相,世家大閥……,這些勢力門下的弟子我見過很多。溜雞鬥狗的有吃,混吃等死的有之,鬥兇鬥狠的有之,衝着功名而去的有之……,但能夠心懷天下,憂勞帝國,真正難能可貴,同輩之中已經無人可及了。”
“只要你能保持這份至誠之心,未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我已經修書數封,去邀請一些故舊老友,以及過去的門生,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項老嘴脣蠕動,不急不緩,說出來的內容卻聽得王衝心花怒放。
“多謝項老!”
王衝心中大喜。
項老的門生故舊,那可就不是一個兩個,十個八個了,單單是他的故舊,都是數以百計,更別說是學生了。
王衝現在不擔心自己這靈脈基地上禁軍教官不夠,反而擔心自己沒地方容納那些教官了。
而且一旦項老修書,表明態度,在禁軍教官中絕對是立竿見影,自己恐怕立即就能召來大量的人手!
這是一個極大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