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棕毛就比偉哥幸運的多。因爲11把全部的能量都集中在左拳瞬間渡入到偉哥身體裡,相對的踢向棕毛的那一腳就弱了很多。不過饒是如此,棕毛也接的夠嗆,他集中全身力氣竟也擋不住11這未竟全力的一腳。在膝蓋撞來時棕毛急中生智用雙手交叉擋在身前,卻被一股巨大力量撞飛出去,同時左手臂骨傳來一陣椎心的疼痛。經驗告訴他,左臂骨斷掉了。這一判斷令棕毛不禁更加駭然,要知道他是同時打向兩個人的,如果他當時的對手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自己還能不能擋得住?可是棕毛並不知道11在他身上頂多用到四分力氣,否則恐怕連抵擋的心思都沒有了。
棕毛雖然保住一命,卻也被撞得往後退開近一米距離,後背撞到了一架攝像機上連人帶機摔在地上,又翻滾了幾圈後才跳起來。這個時候,棕毛已經顧不得去關心偉哥的下場,更顧不上自己的手到底傷的怎麼樣,甚至也不敢再看11一眼,當他兩腳沾地後,就不顧一切的拼命朝門口方向衝出去。
而此時從11破門而入到現在纔不過短短的十多秒,張振剛將楊思雨從地上拉起來,只來得及往房內的戰況瞥去一眼,只這一眼就令他嚇的差點膽寒欲裂。偉哥四人的實力他很清楚,四人在西方世界都曾經是榜上有名的人物,可就是這四個人的聯手竟還擋不住一個11,半分鐘的時間就全數被滅殺了。看到這一幕,張振只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氣從腳底心直竄上頭皮,冷的連血液都快要結霜了。當下一咬牙,拉着如同傀儡一般還未及時回過神的楊思雨,埋頭朝着離他們不遠的門口衝過去。
而這個時候,棕毛已經跑到兩人身後了,不寬敞的玄關道里他沒有地方可擠,偏偏張振還拉着木訥的楊思雨擋在前面跑的賊慢,在他的身後又有着一個隨時能要他命的惡魔。這種要命的時候,主人的命跟自己的命比起來誰更重要?棕毛狠了狠心,伸手推向擋在前面的張振和楊思雨,張振被他推的往前踉蹌了幾步好在終於挺住沒摔倒,可是楊思雨本就穿着高跟鞋站不穩,被棕毛從後面用力一推就往地上撲過去了。
就在這時,突然後面傳來“嗚”的聲音,棕毛立刻知道那是硬物劃開空氣產生的聲音。他不敢回頭去看11把什麼扔過來了,直覺告訴他這是很危險的東西,所以棕毛想都沒想就伸手抓向還在前面的張振,想把他拉過來擋這一下。可是他纔剛抓到張振的衣服,身後的東西就已經追到了,只是它的目標不像是他反而是他旁邊的那堵牆。
棕毛的眼角餘光瞥見一把通體烏黑帶有弧度的匕首打到他身側的牆壁上,“叮”一下濺出了一縷火花,然後匕首彈了回來“噗”一下深深扎進了棕毛的太陽穴中。
棕毛瞪大着眼睛,抓着張振衣服的手漸漸鬆開,身體也慢慢的跪了下來。終於頭一歪倒在了一旁,徹底斷了氣。
張振被這一幕嚇的大聲叫出聲來,突然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抱起正要爬起來的楊思雨,正打算頭也不回的奪門衝出去。而就在這時,突然“噗”一聲輕響,在消音槍聲響的同時,楊思雨的右肩上崩出了一縷血花濺在被她的身體擋住的張振臉上。
時間、空間,彷彿都在這瞬間定格,靜止不前了。
11的手中舉着消音手槍,槍口還在冒着汩汩青煙,臉上則是多出了錯愕的表情。
張振兩手緊緊抓着楊思雨的雙臂,沒有在意臉上滴落的血珠,瞪大着兩眼,滿是驚懼。
而擋在11和張振之間的楊思雨,臉上卻閃過一縷痛苦的神色,不是因爲肩上的傷痛,而是心,很痛。無數個日日夜夜幻想着再見到11時會怎麼樣?是甜蜜?還是依舊疼痛?可是無論楊思雨如何去幻想,卻永遠也想不到,再相見時,11竟是朝她開了一槍
曾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最易碎的就是男人的誓言,政客的承諾,少女的夢想,還有鋼絲上的愛情。
這一顆子彈不僅僅打在她的身上,更是徹底粉碎了她心中殘抱着的最後一絲幻想。
她的心,也跟着一起碎了。當願望變成了絕望,心裡的某個地方也跟着一起死亡。
身體漸漸麻木,感覺不到疼痛的氣息。
可心裡的疼痛卻越來越清晰,疼的撕心裂肺,疼的不能呼吸。
緩緩地回過頭,楊思雨怔怔的看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孔,臉上浮起一絲慘笑,眼中卻閃過一縷絕望。
一滴淚,慢慢浮現在眼角。當它越來越大時,在眼皮再也撐不住這滴淚的重量,它終於順着楊思雨的臉龐悄然滑落,然後滴到地上……碎了。
原來眼淚的存在,是爲了證明悲傷不是一場幻覺。
輕輕的吸進一口鹹的發苦的空氣,驀地像所有的力氣和感覺都在瞬間抽離出了身體,楊思雨眼前一黑,便滑倒在張振的身上。
直到楊思雨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過來時,張振才驀然覺醒,突然狂吼一聲,像發了失心瘋般橫腰抱起楊思雨軟綿綿的身體,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
11的第二槍再也沒有打出來,只是冷眼看着張振抱着昏厥過去的楊思雨像發了狂一樣跑了出去,最終還是將槍緩緩的收回。
他那一槍本是朝着張振而開的,卻是因爲自己的誤判,沒料到張振剛好拉起楊思雨,後者的身體擋在了彈道上才誤中副車。
雖然沒有內疚,但楊思雨畢竟是旦刀用了自己一條命才換回來的,不到萬不得已,11真的不願意傷害到她。儘管看到楊思雨出現在這間房中時,他就已經意識到所有的事她也很可能有份參與其中。
將槍收回到槍袋中,11喚道:“狂潮。”
通訊器裡傳出狂潮的聲音:“嗯,聽到你們打鬥聲了。人救出來沒有?”
11面色陰沉的看着牀上蠕動着身體,不停發出呻吟聲的歐陽月兒,他極少會這麼動怒,可是這一次,這些人竟對歐陽月兒下了藥,把他的怒氣完全點燃了。輕吸一口氣,11冷淡的說道:“張振逃了,給我追着他。”
“我知道了,我們這邊會看緊他的。倒是歐陽月兒怎麼樣了?她可千萬別有什麼事,不然你跟歐陽博可不好交待。”
“你打給歐陽博,告訴他月兒跟我在一起。”說完後,11伸手在耳洞一層凸壁上輕按了一下,直接將人皮通訊器給關閉掉了。
隨後他回到牀邊,看着歐陽月兒頭髮凌亂,衣裳不整的躺在牀上,雖然很明顯受了藥藥力的影響,可至少看起來並無大礙,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幸好DK沒有騙他,才讓他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終於趕到。
說起來也是歐陽月兒的幸運,偉哥等四人才剛開始撕她的衣服,11就已經闖進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正因爲11趕到及時,所以她才連走的場面都還沒出現,唯一難看的也就是衣服撕破一大塊,露出雪白的肌膚和平坦的小腹,至於身上連xiong罩都還是好好戴着的。
看到歐陽月兒沒事,11的明顯輕鬆了許多,伸出手輕輕搭在月兒的頸動脈上。在他的手指貼在月兒的項間時,歐陽月兒忽然渾聲輕顫了一下,同時發出極度誘惑的呻吟,並含糊不清的叫出了一個名字:“11。”
可是11沒有體驗這香豔的一幕,因爲在他伸手搭在月兒的項間時,忽然面色驟變。然後飛快的手指輕輕在月兒嘴角抹過,拈起一絲嘴角流出的口水放到鼻下聞了聞,隨後目光冰冷,全身的殺氣再也掩藏不住在這瞬間完全崩發出來,同時滿含煞氣的從牙齒縫中崩出一字一句,冷冷的說出一個能令所有知道它存在的女性都會爲之恐懼的名字:“雅馬遜情菇”
遠處的山頭上,DK透過望遠鏡看着張振慌慌張張的抱着不知是死是活的楊思雨跑到車上,然後急急忙忙的啓動了車子奪路狂奔。DK又繼續盯着那幢張振之前藏身的別墅,直接張振駕車跑遠後11都沒有追出來,才摘下望遠鏡,嘴角掛起一絲的笑容。
在張振的身後站着兩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年輕少女,都是屬於亞裔人種,相貌也很普通,藏在龍國裡不會引人注意的那種。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少女忽然冷冷的說道:“長官,爲什麼不殺掉11,反而給他通風報信?”
DK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她,雖然面帶笑容,可聲音卻聽着令人發冷:“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少女語氣冰冷的說道:“屬下不敢,但是組織上有令,11是……”
“噗”這少女話未說完,突然眉心崩出一蓬血花,脖子一仰便栽倒下去。
DK吹了吹還在冒煙的槍口,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另一個少女,儘管他剛纔當着她的面殺了一個人,可那少女卻像司空見慣般沒有半分表情。DK輕輕笑了笑,說道:“看來我沉默太久了,你們這些從訓練營剛出來的新人已經把我忘記了呢。是這樣嗎?黑寡婦。”
那個代號黑寡婦的少女低着頭回應道:“屬下不敢。”
DK再瞥了她一眼,轉過身面向着座落在山腰的別墅羣,面掛着微笑問道:“大圈聯繫好了嗎?”
“是的。”黑寡婦低着頭應道:“我們已通知了河蘭分部,讓他們聯繫上張家,並誘使張家僱傭了大圈趕來接應張振。根據消息,大圈的人已經出發了,大概明天清晨就能跟張振接上頭。”
“要明天啊?”DK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嘴角始終保持着那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點頭道:“也好。現在計劃改變了,今天晚上你們要不惜代價保護好張振,直到明天跟大圈接上頭爲止。”
“是。”黑寡婦點頭應道。
眺望着11現在所在的那幢別墅,DK喃喃自語說道:“張振真命大,你居然肯放他逃了?難道那個叫歐陽月兒的女人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既然這樣,我們的戰場就放到金三角吧。希望到時候,你別再讓我失望了。11”抓了抓鬢角,DK又笑道:“六道,這樣的結果,你也沒料到吧?”
更新的晚了,一會兒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