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夜與阿查一路逃出曼谷時,11他們仍在田野裡與追逐在後面的警車進行着艱苦的奮戰。“噠噠噠”的衝鋒槍聲中夾雜着手槍還擊的聲音都未曾間歇過。
“臥草!”天葬打空了彈匣,縮回來邊換着道維爾遞來的新彈匣邊咒罵着:“這幫死狗可真難纏,我又招誰惹誰了?至於這麼死咬着不放嗎?”
“嗷!”小白從前排座椅上伸出腦袋,狠狠的回頭瞪着天葬,朝他裂開嘴露出牙齒。拜天葬所賜,它現在對“死狗”這個詞是非常的敏感。
天葬朝它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一邊玩去,又不是說你。”
小白朝他噴了記鼻聲,悻悻的將頭縮回去。
天葬努了努嘴,等着對方的槍聲有所停頓的片刻,霍地冒出頭勇猛的朝後方掃射。可是他剛開出兩槍,車子忽然劇烈的扭了一下,天葬沒跪穩撞到了一邊差點沒把頭又撞玻璃上。還沒來得及重新擺好姿勢,“嗖”一顆子彈擦着他的臉頰邊飛了過去。尖嘯着擦過的子彈帶來的濃郁的死亡氣息驚的他全身汗毛都根根豎起來,趕緊縮起腦袋躲回去,天葬惡狠狠的叫囂道:“你就不能開穩點嗎?”
11語氣平淡的說道:“打滑了。”
“……”天葬恨恨的咬了咬牙。剛想重新冒出頭,霍地車子又是劇烈的扭了一下。天葬撞在道維爾身上,朝11怒吼道:“又幹嘛了?!”
11淡淡的說道:“躲子彈。”
“草!”天葬揮舞着衝鋒槍,有股想把槍托砸在11頭上的衝動,怨氣沖天叫囂道:“這仗沒法打了!”
“跳車吧。”
“嘎?”
天葬還沒反應過來11爲什麼讓他跳車,11卻已經一把抓過放在副駕駛位上的旅行袋,飛快的掏出一捆遙控集束炸彈丟在座椅上,接着推開門徑自跳出車外。小白緊跟着11跳了出來,在跳出車外的剎那,它還有閒暇朝天葬投去一個嘲笑的眼神。
天葬的理解能力低下不等於他的反應慢,他霍地醒悟過來,猛地轉頭朝前面看去,只見一棵粗大的樹幹在視線中飛快的擴大。
“臥草!”天葬瞪大眼睛咒罵了一句,來不及責怪11不講義氣了,趕緊抱起衝鋒槍和狙擊槍,提着旅行袋,一腳用力踹開了車門,逃命似的衝出了車外。而道維爾則比他要快一步從另一邊跳出來了。
三人先後跳車落地後,往地上滾了兩圈卸去慣性的衝擊,剛剛跳起來便頭也不回的跑進了前方與身後那片田地相鄰的一片廣闊的果樹植林裡。
但在他們剛跑出兩步時,從後方的某輛警車上打出來的一顆子彈擊中了正準備逃命的道維爾左後肩,道維爾悶哼了一聲,腳步踉蹌了一下撲倒在地上,咬着牙又掙扎着爬起來,捂着肩頭貓着身子繼續跑進了前方的林子裡。如果此時有人注意到他的話便會發現,在道維爾的左肩處,衣服上多了一處焦黑彈孔,卻沒有血流出來。因爲他身上穿着一件瘋子博士的新產品,“隱形”防彈背心。不過這件隱形防彈背心是瘋子博士初次實驗的失敗作品,雖然防彈功能不錯,但還是沒能達到瘋子博士預期的要求。
記得11與DK在東海效原山初次交鋒的那一戰中,11用MG16打中了DK,可那傢伙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竟然還能爬起來拍拍屁股跑掉了,而且一點受傷的跡像都沒有,這件事讓11在事後詫異了很久。要知道MG16的威力已經勉強接近反器材狙擊步槍了,就算打在鋼鐵上都能開出一個碩大的洞,可打在DK身上不僅沒有射穿打壞他那件奇怪的像鱷魚皮一樣的防彈衣,甚至都沒能將他震傷,或震斷幾根骨頭。事後11分析過,DK那件奇怪的衣服應該有擴散分擔衝擊力的效果,子彈打在上面時,產生的震盪衝擊被其它部份給吸收了,穿着衣服的人只受到極小的一部份傷害。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麼MG16的子彈打在DK的身上,卻連骨頭都沒打斷一根。
之後11偶爾跟瘋子博士提及此事,瘋子博士表示很不屑,以點的衝擊擴散到面來共同吸收承擔,這種技術並不算難。爲了表示什麼事都難不倒自己這個天才,瘋子博士很快就做出了一件很薄的防彈背心,便是道維爾現在穿在身上的那件。不過這件防彈背心沒有瘋子博士預期中的那麼好,擴散吸收衝擊力的效果沒那麼明顯,而且只能擋威力不太大的子彈。因爲這次的失敗,瘋子博士了三天的脾氣,而這三天裡整個基地裡包括小白在內的所有人,都是過得戰戰兢兢提心吊膽。瘋子鬧彆扭,那是會要人命的。
雖然這件隱形防彈背心只是失敗的作品,但不管怎麼說都在這關鍵的時刻救了道維爾一命,否則只要他被拖住一會兒腳步,就將面對被包圍的結局。
就在道維爾中彈摔倒的同時,11他們所乘的灰色轎車也終於撞上了一棵果樹,隨着“咚!”一聲悶響,車尾的屁股高高翹了起來再重重摔下,這輛“身經百戰”的轎車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不甘不願的熄了火,完全變形的車頭冒着汩汩青煙停在了那裡不再動彈。而那棵果樹則被攔腰撞斷了。
這邊道維爾跌跌撞撞的追在11和天葬後面跑進了果林裡,另一邊,響着警笛的六輛警車也隨之趕到了。六輛車成扇形將灰色轎車圍在中間停下來,緊接着從每輛警車裡跳出三個到五個不等的警員,一個個舉着槍邊朝着11他們遠去的背影開槍射擊,一邊追進了這片水果林裡來。
天葬做着Z字避規動作追在11身後邊跑着邊怒氣衝衝的叫道:“11,混蛋!以後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之前,給我先提醒一下!”
“我提醒過了。”11頭也不回的說道。
天葬鼻子都氣歪了:“都馬上要撞上去了,還能叫提醒?”
“你自己反應慢,死了活該。”
“草!”天葬剛罵了一句,驀地瞥見11掏出一個遙控器,霍地想起他在跳車之前丟下過一捆集束炸彈。
“臥草!”天葬大叫一聲,猛地朝前面地上撲過去。
亦在同時,11高聲叫道:“道維爾趴下!”
跑在最後面的道維爾聞言反應迅速的與11同時撲倒在地,小白見狀也跳到11身邊趴下來,先是朝他眨了眨眼,見他們三個都是雙手抱着頭,也有樣學樣用兩隻爪子捂住了眼睛。
“轟!”後方那輛灰色轎車突然毫無徵兆的爆(河蟹)炸開來,先是火紅色的焰火炸碎了所有的玻璃,隨後整輛車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炸上半空,等掉下來時整輛車都燃着熊熊的火焰。
離這輛車子較近的七、八名警員頓時被爆(河蟹)炸的氣浪掀飛了出去,等落下來時一個個都滿身是血不知死活。離得遠一些的人就更是倒黴,從車中炸飛出去的玻璃碎片、金屬塊等物四濺飛射,不少碎片打在這些人的身上,深深的刺進肉裡。追下車的警員中,頓時一大半都倒在了血泊中。
爆(河蟹)炸剛過去,11和天葬兩人同時立刻跳了起來,各自抽出(河蟹)手槍一邊飛快的往回跑,一邊朝着凡是還站着的警員開槍射擊,每一次槍響必定會有一人倒下。這些可憐的曼谷警(河蟹)察,剛被汽車爆(河蟹)炸時的餘波震的腦袋暈乎乎的,還沒清醒過來便一個接着一個做了槍下亡魂。如果就是這樣也還罷了,小白居然也在這個時候跑來湊熱鬧。一道白線從兩名警(河蟹)察中間飛過去,天葬甚至沒看清楚小白是怎麼出手的,便已經見到那兩名警圌察的脖子上激圌射圌出大量的鮮血,他們捂着脖子卻怎麼也壓不住血液的噴出,最後只能倒在血泊裡痛苦的等待着全身的血液被放盡。而這眨眼的功夫,已經又有幾名警(河蟹)察的脖子被小白給切斷了。在兩人一狗的通力合作下,不消片刻時間,場中屬於曼谷警(河蟹)察一方的就再沒有一個能站着的人了。這其中,小白的效率是最高的,足足殺了三分之二,除了天葬只射殺了兩人外,其餘的都所殺。
當最後一名站着的警(河蟹)察倒下時,天葬纔有機會抖掉落在頭上、身上的泥石,“呸呸”兩聲吐掉濺進嘴巴里的泥沙,惱怒道:“你以後再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前,能不能先提醒一聲?”
11換上了一個新彈匣,朝躺在地上凡是還有口氣的警(河蟹)察都補了一槍,天葬問話時他剛好射殺了最後一個。退下了彈匣補上新彈匣,他才說道:“我提醒過了。”
天葬張了張嘴,卻沒能吐出半個字來,最終恨恨的說道:“11,我會恨你的。”
“哦。”11瞥了他一眼:“隨便你。”
“……”
11回去拿起旅行袋,招呼道維爾上了一輛還能開動的警車,灰頭土臉的天葬一付氣惱的模樣鑽了進來,小白亦是叼着一顆剛挖出來的新鮮心臟跳上了車。11關掉了刺耳的警笛,駕駛着這輛滿目蒼痍的警車朝着另一端的公路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