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記得那天晚上,我找遍了酒店都沒有找到你,我還以爲你回家了呢!然後呢?”小楠根本沒有一點懷疑,反而好奇接下來的發展。
我苦笑了一聲,“那晚我失身了……扶我回房的就是……池漠風。”說出這句話,我腦子也轟然了,我不知道會得到小楠什麼樣的迴應……
電話那頭傳來了小楠的倒抽氣聲,接着,一聲顫問,“你說什麼?你說你失身給了池漠風?然然……你是不是弄錯了?你……”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如果是弄錯了,那麼我就不會這麼糾結了,我喃喃出聲,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再道歉一聲,“小楠,對不起……”
“爲什麼要道歉?然後呢?你們……你們該不會……你……難道……”小楠那邊的聲音已經僵硬了,而且充滿了不敢置信與恐慌。
“其實在那晚你見到池漠風時,我已經深深愛上他了,只是我從來不敢表現,也不敢跟任何人說,他太耀眼,我怕自已配不上他……所以,對你我也從來不敢提……”聽到那頭的小楠似乎在靜靜的聽着我講,我繼續道,“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喜歡他,我很多次想要跟你講,可是,我怕讓你傷心失望,我沒有想過要打斷你對他的向望,這次我沒有趕上飛機,是因爲我出了一場車禍……當我醒來,我才發現,陪在我身邊的是他,我一直以爲他不會愛我,不喜歡我,但是……”接下來的話,我始終沒有講出來,喉嚨被掐住一般,異常得難受……
電話那端清晰的傳來了小楠失常的心跳,她在努力的喘息着,我幾乎能想像她臉上受傷的表情,多麼的驚慌失措,好半響,才聽她努力強持鎮定的顫聲,“所以,你們在一起了?”
“對不……”我最後的一個字還沒有出口,那頭已經傳來了嘟嘟聲,小楠比我想像的更加生氣。
我有些寒冷的抱着手臂,無力的靠着門蹬下來,終於,抑止不住淚水的流出,是心痛這段友情,也恨老天開得這個玩笑,想想着小楠的傷心,我也不禁替她心疼,如果現在讓我做些什麼,能讓小楠不那麼難過,我一定會立即去做,可是,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祈求小楠能想通。
突然,身後傳來了燈光照耀,池漠風回來了,我卻再也提不起力氣上前迎接,直到身後的腳步聲傳來,頭上傳來一句低沉的驚訝聲,“許然?怎麼哭了?”說完,池漠風焦慮的面容映入眼簾,我不顧一切撲向他的懷裡,感覺他驚訝的回抱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抱緊他,將臉埋在他的懷裡,低聲道,“我將我們的事情告訴小楠了。”
“李小楠生你得氣了?”
“你覺得我可恨嗎?”我揣揣的問,我突然發現,我是不是很壞?在別人眼中,我是不是一個經常傷害人的人?
“自責什麼?這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自責。”安慰的話,隨着他掌心的暖意一併傳遞過來,他拉開了我們的距離,深幽的目光心痛的望着我,伸手擦試着我的淚水,無比溫柔。
我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恐懼出聲道,“告訴我,這是真的嗎?我們真得在一起了?我不是做夢吧!”我的不安與害怕再也掩飾不住,莫娜突然的話,小楠的責問,讓我覺得身邊的一切都是虛無縹緲,八年的友情轉瞬即逝,而握在手裡的愛情,又能維持多久?
他反握向我,緊抿的薄脣輕輕的勾起,好笑道,“傻瓜,我就在你面前,你還懷疑什麼?”
是啊!他就在我面前,他就在我面前,真實的觸手可及,擡頭,就可以看見那雙深幽的目光裡,映出一個小小的我,可以感受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與溫度,還有什麼比觸摸一個真實的池漠風更讓我安心呢?
那驕傲的眉宇,那雙深邃沉穩的目光,立體分明的五官,這張讓我朝思暮想,心心念唸的面容就在我面前,還有什麼讓我害怕?是他的心嗎?還是覺得不夠踏實,我靠進他的懷裡,低喃出內心裡最深處的恐懼,“我很怕這一切都是一個美麗的夢,等我醒來了,你就不在了。”
“是不是太無聊,讓你瞎想?”他低笑着撫摸着我的發,滿是寵愛意味。
“那你會娶我嗎?”終於,還是問了,我迎頭,靜靜的望着他。
他怔了一下,連帶着身軀也緊崩着,眼神並沒有望我,那裡面黑沉得讓人看不透,他伸手扶起我,低沉笑道,“這個不急,難道你不想多瞭解我一些,再談這個問題?”
這個回答讓我有些不滿意,不過,他說得對,我太急了,我太急着想要安定下來,想要看清他的心,是,我不能逼他太急,結婚這種事情,需要慢慢來……慢慢商量,意識到這一點,我忙低聲道,“對不起……”說完,我轉身從他懷裡離開,卻發現並不知道自已要幹什麼。
身後傳來他的擁抱,沙啞的聲音帶着安撫,“別胡思亂想,對你的身體康復不利,你想要的,我會給你,給我時間。”
是啊!我們相愛太突然,我們彼此認清了自已的心,卻還沒有深入,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樣,對對方有着不安呢?我必須給他空間,他身邊有那麼多女人,他需要好好考慮,我想一定是我太多時間了,總是想些有得沒的,給自已無端找苦惱。
“我們去吃飯吧!”他伸手拉起我出門,跟着他,我嘆了一口氣,平緩下自已揣揣不安的情緒,我太急進了,我一向是沒有安全感的人。
坐進車裡,可能是剛纔的氣氛影響了,我們都有些沉默,安靜的音樂流趟着,我的心有些飄遠,我擔心着小楠的情況,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以她的個性會去買醉,她會不會有事?如果醉倒了,沒有一個清醒的人去帶她回家,她會不會有危險?想着想着,心就抽痛了,八年的感情啊!
冰冷的手被溫暖的掌心包圍,好奇的尋問聲傳來,“想什麼呢?”
“我擔心小楠。”我嘆息道。
“放心吧!李小楠不是那麼計較的人,看她是一個大大裂裂的人,或許會原諒你。”他安慰過來,斂着眉也是心思難測。
“我瞭解小楠,她要是有什麼傷心的事情,就會做一些比較極端的事情,可能又去酒吧喝酒了。”我止不住擔心,要是小楠出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原諒自已。
“要不你打個電話給她?問問她的情況?”
我搖頭,害怕道,“我不敢打。”
“那我來打。”他拿起電話就要拔通,我說不上一急,忙阻止道,“別,你要是打給她,她怕會更加傷心。”他放下手機,突然道,“明天我陪你出去散散心,看你都悶成什麼樣子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許然。”
我苦笑一聲,“你認識的許然又是怎麼樣的?”
他抿脣想了想,挑眉道,“至少是快樂的吧!看你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樣子,讓我的心情也鬱悶了。”
我知道他想要活躍氣氛,可我心頭卻更加苦澀,他怎麼會知道,與他在一起之後,我除了不安與甜蜜兩個極致的情緒外,再沒有無憂無慮的情懷了,我配合的笑道,“怎麼?這樣的我很掃興吧!要不,你把我丟到路邊得了。”
“好啊!看看誰把你撿回去,省得讓我煩惱。”他眼神跳突清亮,笑意盈盈。
我失神之際,倏地皺眉,“我讓你煩惱什麼?”
他快速收笑,目光有些閃爍,隨意道,“沒,沒有啊!”
他這樣略帶着掩飾的神情,除非我是傻了纔沒有看到,我現在,我現在的心思敏感到一絲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我立即瞪向他,“我不信。”說完,我心下一震,有些害怕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我開始想起上次莫娜來過之後,他稍有些不安的眼神,到底是什麼?難道真如我想得那樣?我控制不住恐慌情緒的漫延。
“別亂想,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難道你不相信我嗎?”他伸手握住我,試圖平息我內心的不安,我靜靜的凝視着他眼神裡的認真,難道是我太神經質了?想完,爲我自已的疑心感到好笑,我抿脣一笑,“我當然相信你,我現在除了相信你,也沒有人可以相信了。”
他俊臉上的凝重散了開去,目光溫潤的望着我,緊了緊握住我的手,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垂眸道,“接個電話。”說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眉宇微擰,接起,“喂。”
“在去用餐的路上。”
“我要開車,什麼事情以後再說。”說完,他一把合起手機,有些煩燥的扔在車窗前,悶嘆了一口氣,轉眸看到我正盯着他,他抿脣一笑,“怎麼了?”
“看你很煩燥的樣子,剛纔是誰啊!”我好奇道,雖然車聲很響,可是,圈出的安靜空間裡,我依稀聽到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