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小軒站在不遠處等着莫耀風,過了十幾分鍾,莫耀風蹙着眉走過來,伸手接過小軒,朝我道,“我們走吧!”
“伯母她沒事了吧!”
“沒事。”莫耀風啓口安慰着我,我們三個人走向了機艙,想到就要回國,我的心情莫名複雜了起來,但又有一種堅定刻在我的心底,我望了一眼身邊的莫耀風,終於,心再也沒有猶豫。
十三個小時的飛程很累,卻很開心,裝滿了我所有的感動,也滿足了我心底最大的夢想。
回到國內的時差是傍晚六點了,莫耀風的司機已經在等待我們了,小軒一直在睡覺,我們先回到了莫耀風的別墅,我掂記着醫院裡的爸媽,在國外只是每天通一次電話,讓我很想念他們了。
我沒有讓莫耀風送我,是司機送我去醫院的,由於走得急,我的一切行禮留在了莫耀風家裡,坐到半路我纔想起,看來,只好明天回去拿了。
安靜的路上,我看着熟悉的城市與街道,心裡很安心,看來再美好的旅遊,最終想要回到的還是屬於自已的城市啊!我想拿起手機給爸媽報個喜,纔想想,這一個星期沒用手機,手機沒電了我也沒有管,看來,只能給爸媽一個驚喜了。
來到醫院,我迫不及待的來到爸的病房門口,推開門,只見媽與爸正在聊天,在電話裡,我已經知道爸的傷勢恢復得很快,說話已經不吃力了,我感動一笑,趕緊放下包包,“爸,媽,我回來了。”
爸媽都欣喜的望着我,媽更是上前激動的拉着我,“你說今天回來,我還以爲你要半夜纔到呢!”
“我們然然出了一趟國回來,應該長了不少見識吧!”爸爸也笑道。
以是,我坐下來,跟他們祥細的講了我在國外的一些有趣的見聞,我正說得有勁,媽突然想到什麼,“哎呀,我倒是忘了,然然,你趕緊給你那個同事打個電話吧!他好像找你有很急的事情呢!”
“哪個同事啊!”我迷糊的叫道,然而,不等媽說,我只感心一震,難道是池漠風找我?看着媽着急的樣子,我只好做做樣子拿着手機去了門外,站在欄杆前,對池漠風,我發現已經無話可說。
我裝作已經打完電話的樣子回到病房,媽遞給我一個削好的蘋果,一邊關心的尋問道,“打給他了嗎?”
“呃……”我含糊的回答。
卻聽媽一邊拿起另外一個蘋果削,一邊嘆氣道,“你這位同事啊!真是熱心腸,前天買了很多補品過來,還問了你爸的病情,你們在公司關係一定很好吧!”
我聽着媽的話,心有些慌了起來,池漠風來看了爸?還買了禮品?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很討厭我嗎?爲什麼他還要過來看望我家人?我不由急促的問道,“媽,你收他的禮物了?”
媽有些驚詫的望着我,“能不收嗎?他放下就走了。”
“那你用了嗎?”我忙問道。
“哪用得了這麼多?莫先生送的補品也都沒用完呢!醫生說你爸也不能過於補,我也按照醫生的吩咐給你爸吃的。”
媽的話讓我頓時心一安,我趕緊走到桌前堆積的禮品前,問道,“媽,哪些是他送的?”
“怎麼了然然?”媽查覺到有異,趕緊擔心的望着我。
我不想讓爸媽知道我與池漠風的關係,便故做無事的笑了一下,“沒什麼,媽你別多想,是他太客氣了,我不好意思領他的情。”
我的話讓媽放心一笑,從禮品中提出三四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我,嘆息道,“這些全是他送過來的,都是很貴重的東西,我當時也不敢收,也打算讓他提回去,話沒說兩句,他卻轉身走了。
“他都說什麼了?”我故做輕鬆的笑問道,心裡卻有些緊張,他該不會說我什麼壞話吧!
“剛開始問你人在哪,我說你和莫先生去了美國,後來好像就問了你爸的情況,就離開了。”媽回想着說。
我腦子一轟,池漠風知道我與莫耀風去美國了?我只感一陣不安起來,腦子裡清晰的回想着上次他的警告,這次他該不會又要污辱我什麼了吧!暗嘲聲,心尖有些苦澀,也很無力。
在陪伴爸媽時,我將手機送了電,同時,在心裡打算明天一早,就將這些禮品送還給池漠風,打心底,我一分一毫也不想欠他的。
十點多莫耀風打電話過來尋問情況,站在安靜的陽臺上,聽着莫耀風溫柔的叮嚀,我感覺一種被關懷的寵愛,與他聊了一些回國之後的感受,和兩國之間有不同,那頭的莫耀風總是在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說了,正與我聊着,他壓着話筒,正低沉的交待着什麼,好像是說什麼會議的事情,我不由驚訝,難道剛剛回國的他就回公司加班了?
“抱歉,剛剛有些事情要處理。”他的聲音傳遞過來。
“你沒在家裡休息啊?”我責問着,也說不上爲什麼,竟有些生氣,氣他這麼買力的工作。
“我在公司。”他如實回道。
聽着他沉穩的聲線,我只感一陣心痛,想到好幾次看到他,他都是很疲倦的樣子,現在剛下飛機,又在工作,這樣的男人怎麼不讓人心痛?我的沉默讓他好奇起來,“怎麼了?”
我回過神,輕笑一聲,“沒什麼,早點回去休息,別累壞了身體。”
“嗯,明天再聯繫。”莫耀風低笑一聲,率先掛了電話。
握着有些發燙的手機,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起來,在國外拋掉的煩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心頭,感覺心裡沉甸甸的,滿是壓力。
我正發着呆,握在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安靜的空間裡,嚇了我一跳,我怕吵到病房裡的人,連看也沒看,便按了接聽健,我猜測着是不是莫耀風還有什麼話落下說了。
“喂。”
電話那頭沉默着,沒人應聲,我不由皺眉道,“喂。”
那頭依然沒有聲音,靜靜的,我的心莫名涌上一些恐懼,這裡是醫院,可別給我玩神秘啊!我這個人還是膽小的,我沒好氣的叫道,“你說話啊!你是誰啊!”
突然,安靜的話筒那頭傳來一句冷嘲聲,熟悉的聲線,“你會在意我是誰嗎?”
這個聲音讓我腦子猛然一轟,連呼吸也窒息了起來,是池漠風,這下換我沉默了,我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像喉嚨被埂住了,我失去了出聲的權力。
“怎麼不說話?難道我們陌生到你不認識我了?”
聽着這道嘲諷的聲音,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我深呼吸一口氣,“謝謝你來看望我爸,那些禮品我明天早上送還給你,我實在收不起。”
那頭驀然傳來一句惱怒的低吼,叫得卻是我的名字,“許然……”我喘息着,卻並沒有被嚇到,以平常的聲音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半個小時,醫院門口見。”一句霸道的命令丟過來,帶着不容抗拒的威懾。
我嚇了一跳,慌亂道,“你要幹什麼?”
“我要見你。”簡單的一句原因。
“你瘋了,現在幾點了?”我惱叫道。
“你要是不下來,我就去找你。”一句威脅扔過來,那頭徑直掛了電話。
我拿着手機,一時之間六神無主,池漠風他現在要過來?他來幹什麼?心底的害怕一點一點升高,有對他的恐懼,也有來自內心的慌亂,我害怕自已好不容易堅定的心會動搖,那是連我自已都不能控制的東西,想了想,我伸手反拔了回去,不管什麼事情,也該留到明天再說吧!
池漠風的手機打得通,卻一直沒人接,我心亂如麻起來,反覆拔了幾次也沒有用,我想他已經在路上了,難道他真得要趕過來?忐忑不安中,我跑回爸的病房,只見爸在休息,媽正在看着他,見我一臉慌張的樣子,立即站起身關心道,“然然怎麼了?”
我小聲道,“沒什麼,媽,我那位同事他現在要趕過來,我將禮品提下去還給他。”說完,我提起池漠風的禮品往門外走,媽想要再問什麼,我已經跑開了,我實在經不起媽仔細的盤問了,而我現在的心情也亂套了。
跑到大門口,池漠風還沒有來,我深呼吸一口氣,努力鎮定着自已的情緒,我想以最平靜的一面面對他,是啊!我又不是不韻世事的小孩了,有什麼可怕的?
二十分鐘之後,遠遠的就看見一束刺眼的燈光照射過來,在無人的街道上快速的奔馳,轉眼之間就到了我面前,尖銳的剎車聲滋滋的響,車子狠狠前傾一下,我嚇得忙後退一下,剛停穩,並沒有熄火,池漠風俊挺的身影步下來,狠狠的甩上車門,一臉殺意騰騰的模樣站在了我面前,可能是來得匆忙,他的襯衫半敞着,被風吹得凌亂的頭髮有幾縷丟落到額前,遮住了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銳利的目光落在我手中提着的禮品,那張迷人俊臉驟然難看數分,沒來由就是惱怒的低咒,“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