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離開了嗎?”我好奇的問。
“我只是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怎麼?見不到我你很着急嗎?”他不忘打趣我。
我臉一窘,他要是能說話認真點,我或許會感謝他,我搖頭道,“不是啊!我只是覺得你工作很忙,應該沒時間陪我。”
“是啊!你要覺得你自已多幸運,本少爺可是推了三天的會議,專程來陪你,你說,你要如何感謝我?”他眯眸笑望過來。
我驚訝的瞠目,他真得推了三天的會議,特地來陪我?不可能,怎麼可能?我皺皺眉,故意出聲道,“別騙我了。”
“不騙你,不過,我想來想去,我醫院家裡公司三頭跑,太累了,要不,把你轉移到我家裡吧!”他突然尋問過來,臉上已經不是說笑的態度,寫滿了認真。
我一時怔住,有些渴望這個提議,可又不敢接話,我怎麼能住進他的家裡?要是被別人看到了,那意味着……不,我怎麼可以這邊剛從莫耀風家裡搬出來,這邊又去他家?莫耀風會怎麼想我?想完,我搖頭道,“醫院挺好的,你也沒必要天天過來看我。”
“你是在擔心莫耀風會誤會?還是別人的目光?”他再一次一語道中我心中的顧慮。
我慌了一下,卻想起了上次他的污辱,我不由咬牙道,“你不是說,一個沒有結婚的女人住進單身男人家裡,那是不自愛的表現嗎?”
他倒是沒有一絲生氣的跡像,反而湊了過來,握住我放在牀畔的手掌,低沉啓口道,“那是因爲沒名沒分,現在,你有名分了,以我的女朋友身份住進去,誰還敢閒言碎語嗎?”
“你說什麼?”我驚愕的望他,愣了愣,只覺血液往腦門衝去,我聽到什麼了嗎?這是夢吧!
他有些不悅的皺眉,“非要我說第二遍嗎?即然你喜歡我,那你就做我的女朋友,住進我家裡養傷可以嗎?”
這句話聽在耳朵裡,怎麼有些刺耳?我擰眉道,“只要喜歡你的,你都會帶回家做你女朋友嗎?”
他用力敲了一下我的腦袋,沒好氣道,“你是第一個。”
我吃痛的皺了皺眉,我幾乎不敢相信我有這麼奢侈的時光,我在傻笑了,也允許自已放肆的享受着這一刻,好一會兒,我推開他,搖頭道,“我不能去。”
“莫耀風那邊我會去說。”他突然叫道。
我胸口一緊,忙抓住他的衣角,慌亂的開口道,“你要說什麼?”
“當然說我們的關係了。”他不奈的皺眉,一臉覺得我好笑的表情。
“不要……”我懇求出聲,下意識的,不想他去傷害莫耀風。
“你總不能因爲他,就不敢跟我在一起吧!再說,總要有個先來後到的順序吧!我可是先認識你的。”說完,他伸手拿起手機出門。
我急得想要扯他的衣角,卻沒有扯住,看着他走出門的身影,我緊張的叫了一句,“池漠風……求你別這樣……”無奈我無法起牀,我惶恐不安的看着門口,到底池漠風他要幹什麼?
時間漸漸過去了十幾分鍾,我只感心都吊到了嗓子上,我只好忍着手臂的痛楚艱難下了牀,套上鞋,我一步一步朝門口移動着,還沒有到門口,就見池漠風推門進來,臉上的笑意在看到面前的我,嚇了一跳,立即瞪視而來,“誰準你起來的。”說完,走過來,不由分說扶我回牀,我只感到心臟劇烈的跳動,就象要從喉嚨裡跑出來一樣,腿有點發軟,幾乎不能負擔自己的體重,我倚着他,急切的尋問道,“你是怎麼跟莫耀風說的?”
他扯脣一笑,“我自有辦法,先回牀上去,你不要命了。”
坐回牀上,看着他臉上的自信,我一時驚住,難道莫耀風真得不在介意我與池漠風的關係?爲什麼我一直以爲這輩子都無法完整的感情,會被池漠風一個電話解決?他們到底聊了什麼?我忍不住好奇的望向池漠風,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失神中,感覺到我盯着他,他擡眼望來,“怎麼?你還不相信?”
“你們聊了什麼?”我脫口尋問道。
“你,我說讓你做我的女朋友,讓他退出,就這麼簡單。”他勾脣一笑,一臉輕鬆。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可我的心還是不能安定,我擔心莫耀風,不是因爲怕他受到傷害,而是他對我一定又會失望吧!連我自已都有些看不慣自已這麼不堅定的決心,昨晚我還在向望着去另外一個城市生活,脫離這一切,好好整理感情,可今天,卻又纏在一起,而且,越發不能自拔,可我呢?更自私了,自貪婪了,池漠風表現出來的關切,不論身體和心裡,我還是如此地滿足於被他擁抱。
“想什麼呢?”一句不悅的沉問打斷了我的失神,我呼了一口氣,搖頭道,“沒什麼。”
“要不,你現在就出院,去我家。”他提議,眼神光彩照人。
我一慌,打心底還沒有答應他,我搖頭,“不用了,我還是在醫院吧!”雖然一再不能阻止自已渴望的心,可至少那是我隱藏的渴望,別人是看不到的,而我有我的堅持。
池漠風炯炯的目光盯着我,我有些害怕去碰觸,但我想他應該生氣了,卻將我桌上的電話丟給我,轉身離開了,我愕然的望着他,再看看手機,他要幹什麼?
半個小時之後,池漠風沒有回來,而我等待的姿勢沒有變,甚至心底有些恐慌,是不是池漠風不會再回來了?我知道自已一直害怕的就是這一點,對於池漠風這樣的男人,我最怕的就是無法撐控他,他想要去做任何事情,我沒有權力,也沒有資格多問一句,不敢和他放縱,只是擔心自已沒有撐控幸福的權力,害怕自已一轉眼,他就消失無蹤了。
恐懼一點一點滲透心底,沒來由的感到了冷意,我抱緊了手臂,暗罵自已活該,活受這樣的罪,這又能怪誰?就像他所說的,一切的痛苦,還不是自已招來的?
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我的心有些絕望了,胸口有些痙攣的抽痛,同時也帶來了一種無助到極致的痛苦,池漠風對我有着巨大的影響力,這簡直是致命的。更無奈的是,這影響力隨着我們的漸次靠近而變得愈來愈強大,池漠風的時而溫柔,時而冷淡,這種甜蜜過後的激痛尖銳得讓我難以忍受,任何東西,一旦擁有過,就會更加害怕失去,就像池漠風的昨晚的溫柔,擁有了才知道這麼幸福甜蜜,失去了,只是更大的空虛絕望……
不安越來越擴散,可冷清的病房裡,卻連一絲他的氣息也抓不住,唯留的只有空氣,痛苦酸澀的滋味,似乎比藥味更苦,更鑽心,我閉眼睛,試圖平復那顆極度惶恐的心,自我安撫道,離開也好,反正也沒想過擁有,離開了,就不會再這樣不安了……又不是第一次放棄,又有什麼困難的?
迷迷糊糊之中,感覺鈴聲飄來,有些吵,我睜開眼睛,才發現是我枕邊的手機響了,我伸出左手有些困難的打開,也懶得去看是誰打來的,“喂……”
“好些了嗎?”電話那頭傳來醇厚的男聲,是莫耀風。
我渾渾噩噩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一些,開口,語氣卻莫名的沙啞着,“好些了。”
“嗯,注意身體。”
“我會的,謝謝莫總。”我虛弱的一笑,有些可笑的是,每次絕望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的就是莫耀風,無論是他的聲音,或是他的人,總是那麼準時的給我安撫。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傳來一句,“如果醫院住不慣,就考慮去池漠風家裡吧!”
我一驚,真不敢相信這是莫耀風說的話,我震驚得直喘氣,“莫總……你……”
那頭依舊有些沉默,這種靜止聲,似乎能透過話筒感受到莫耀風跳動的心跳聲,我腦子一轟,不知道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沙啞的聲音帶着關懷,“還會做惡夢的話,有個人在身邊比較好。”
“我……可以嗎?”問出這句話,我厭惡的閉上了眼,在心底咒罵了自已一聲。
卻聽一聲低沉的笑聲,“這是你該決定的事情,爲什麼問我?只要你自已決定好了,就去做吧!”
“只是在決定之前,你要考慮他值不值得,許然,雖然我們無緣份,可我很關心你,你要明白,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對你的關心不會改變。”那頭傳來溫暖,卻有些苦澀的聲音。
“莫總。”我感覺淚水在眼眶的打轉。
“不要因爲我的關係,放棄你自已渴望的,每個人都有爭取愛情的權力,你也有。”莫耀風嘆息出聲,接着,他有些抱歉道,“不說了,我還事要處理,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打我電話,隨時都可以。”說完,那頭掛了電話,而我,再也忍不住淚水涌出,握着電話,抽噎了起來,我真得很可惡,我還不知道如何感激他,報答他,卻先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