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雪終於停了。”剛從外面回來的司徒天清,一進賞雪居便高興的叫道。
雖然大冰湖之行他是空手而歸,但這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雪終於停了,對於司徒天清來說至少還算得上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不過青青依舊微笑不語,冷月依舊閉目養神。
冰玄也已經換回了她那件白色的紗裙在和青青說笑,見司徒天清回來,竟然少有的主動接話道:“回來了?我聽青青說你把你救回來的那小子又給打成重傷了?”說完便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原來冰玄並不是轉性了,只是想借機挖苦一下司徒天清,不過被冰玄和冷月鄙視的久了之後,司徒天清的心態已經練的極好了,所以並沒有反駁什麼。
只不過冰玄似乎覺得還不是很解氣,便又道:“也不知道是你修爲太差,還是那小子走運,你那一掌剛好把他被玄冰封體的寒氣所傷時,淤積在胸中的淤血給打散了,讓他吐了出來,否則就算救回來也是一個半殘廢。”
司徒天清仍舊不爲冰玄的挖苦所動,而冰玄見這樣也打擊不到司徒天清,只道是他臉皮越來厚了,隨即便覺得無趣,正要繼續和青青談笑,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了一樣對司徒天清道:“對了,我剛用玄冰帶回來兩個人,我覺得你應該去看一看。”
司徒天清先是一愣,起初還沒有明白冰玄說這話的用意,隨即便沒來由的覺得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於是連忙朝藏冰洞跑去。
過了良久,司徒天清臉色陰沉的回來,卻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的盯着冰玄,那眼神就像是看着殺父仇人。
冰玄卻似並不意外司徒天清看完之後會有這樣的反應,只是微微側頭看了看司徒天清,然後面無表情的道:“你如果想殺我,隨時可以動手,不過勸你最好別動,那樣不僅白費力氣,我也一定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而此時的司徒天清由於極度地憤怒身體已經開始有些微微地顫抖起來,因爲剛纔他在藏冰洞看到的冰玄新帶回來的兩塊玄冰中,冰封着的是神情安祥的葉子奇和謝玄。
他當即便愣在了當場,很久之後才如夢方醒的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繼而悲痛欲絕,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殺了冰玄,替枉死的葉子奇和謝玄報仇。
司徒天清自知不是冰玄的對手,但師尊和師兄的仇若是不報他還有何顏面再去見葉萱和劍神宮的其他師兄弟。
想到這裡,嗆啷一聲,司徒天清長劍出鞘,直接使出了鳳舞七劍的第七式鳳唳九霄,這是司徒天清自從學了鳳舞七劍以來第一次使用這一式,因爲這是與敵人同歸於盡招式。
但他的對手是冰玄,冰玄的修爲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了,司徒天清的招式在她看來如同兒戲,所以還沒等司徒天清的招式完全用出,冰玄便刷的一下以不見的速度來到司徒天清身後,直接點了司徒天清的穴,然後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不自量力。”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死女人,臭女人,瘋女人,冷血變態千年老妖婆,快放開我。”司徒天清一口氣把自已平時想到的對冰玄評價話全都罵了出來,可是冰玄並沒有理他,估計是早已聽不見他說的是什麼了,於是司徒天清只得轉而又忙對青青道:“青青,快過來幫我解穴,我要去殺了那個該死的老妖婆。”
不要說青青不會解穴,就算會以司徒天清現在的狀態,她也不會去給司徒天清解穴,因爲她知道,如果放開司徒天清,他只會再去追着冰玄報仇,而他根本就不是冰玄的對手,如果任由他胡來,最後吃虧的只會是司徒天清,所以青青只是苦笑着然後無奈地攤了攤手,表示她不會,而冷月也是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
冰玄點穴的手法除了冰玄自己誰也解不開,所以司徒天清便被活活的定了三天。
三天裡冰玄回來過兩次是來送玄冰精的,司徒天清被點了穴,卻還是要吃東西的,而且還有一個受傷的北風。
冰玄當然是不會去理會他們的死活,但在青青的軟磨硬泡下,還是答了應了繼續爲他們採集玄冰精。
但是冰玄每次回來,司徒天清都要罵上一些比如冷血變態千年老妖婆,活該男人跟人跑了之類的惡毒言語,不過冰玄卻完全不爲所動,任由他罵。
其實在這三天裡,司徒天清也已經冷靜下來了,他明白這一切其實不能怨冰玄,一切的根源都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要上紅雪峰,後面的事情便都不會發生。
第三天的傍晚,北風醒了,當北風在賞雪居廳洞中看到被點穴的司徒天清先是一驚,聽完解釋之後也不由的露出無可奈何的苦笑,然後又謝過了司徒天清的救命之恩。
而司徒天清卻表情悲慼地嘆了一口氣道:“想來我來到這裡之後,最欣慰的一件事便是救了你,可是卻害死了我師尊和師兄。”
北風出言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天清兄弟也不必太過自責。”然後又小聲的湊到司徒天清耳旁道:“不知道兄弟是否有想過如何離開紅雪峰。”
司徒天清心下一驚,其實他的確沒想過,因爲當初雖然是冰玄強制要他留在紅雪峰,可他也並沒有嘗試過離開,而是真的就留了下來,如今聽北風這麼一說也壓低聲音道:“莫非北風兄弟你有辦法?”
北風苦笑道:“你忘了,我纔剛醒過來,什麼狀況都還搞不清楚呢,我是說天清兄弟你在紅雪峰也呆了一兩個月了,可否有曾想過如何離開。”
司徒天清苦笑搖頭道:“不瞞你說,我真沒想過,一是我覺得我既然答應了人家留下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二是冰玄那女人的修爲真的是深不可測,我不覺得貿然離開能瞞得住她。”
北風聽完若有所思的道:“你說的冰玄是不是就是那個用音波攝魂唱歌的女人?”
司徒天清一驚,忙道:“你也知道音波攝魂?莫非你真的懂攝魂術?”
本來起初這只是司徒天清猜測而已,沒想到北風竟然能說出音波攝魂這個名稱。
“不才只學過一些皮毛。”北風謙虛的道。
司徒天清試探地問道:“不知北風兄弟的攝魂術是跟誰學的?”
司徒天清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他之前曾猜測過如果北風真的會攝魂術,說不定會和冰玄曾經愛慕過的那個男人有關。
北風微微一笑道:“此事說來話長,還是日後再詳加細說,如今之際,我認爲還是想辦法離開紅雪峰纔是上策,否則,我六親不在倒是無所謂,但你呢,如果你的門派見你和你的師尊師兄許久未歸,說不定會派大批人前來尋找,到時候,整個紅雪峰恐怕就要屍橫遍野了。”
司徒天清聽了北風的話又是一驚道:“是呀,我怎麼把這個給忽略了,原本如果我能早些想辦法離開,師尊和師兄也不至於會涉險進入紅雪峰,也就不會因此喪命了。”說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又道:“只不過我真的覺得如果瞞着冰玄離開紅雪峰那絕對不可能的。”
北風也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此事還真得從長計議了。”
“你們不用再計議什麼了,我同意你們離開紅雪峰。”冰玄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賞雪居的洞口,雙眼冷冷的逼視着兩人。
也許是經常面對冰玄原因,司徒天清此時面對冰玄這種氣勢,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但北風是第一次如此面對面的接近冰玄,光看着冰玄這種氣勢,他就知道司徒天清所說的冰玄的修爲深不可測並不是在誇張。
司徒天清也不管爲什麼他和北風如此小聲的談論連一旁邊的青青都沒有聽到,而冰玄在外面卻能聽到,便用懷疑的語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不過......。”冰玄說到這頓了頓猶豫着看了看司徒天清和北風。
北風此時已經不敢再直視冰玄了,而司徒天清卻滿不在乎的道:“就知道不會有這麼便宜的事,說吧,有什麼條件?”
冰玄微微一笑道:“其實很簡單,我只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而這件事與你們也有莫大的關係。”
“你不就是想讓我們幫你打聽他的下落嗎?怎麼還會和我們有關?”司徒天清疑惑的猜測着道。
“不是這件事。”冰玄搖頭否定了司徒天清的猜測道。
“不是?”司徒天清驚疑地重複道:“那是什麼?”
“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得從頭跟你們講,在講之前我得先確認一下你們的身份。”冰玄居然少有的以鄭重的語氣對司徒天清道。
“確認我們的身份?什麼意思?”司徒天清更加疑惑了。
冰玄略略思慮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着該如果措辭,但是她的第一句話還是讓司徒天清和北風都同時大吃一驚。
冰玄說:“我知道,你們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對不對?”
司徒天清和北風被這突然如其來的問題,都是問的一愣,但還是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因爲先前司徒天清和北風相互並不知道對方的來歷,所以在兩人都點頭之後,司徒天清和北風的表情變的更加的震驚,同時吃驚看着對方。
而冰玄卻只是微微一笑道:“那就沒錯了,這樣我就可以將整個計劃告訴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