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邱,佘!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北風聽到左邱佘這三個字時,眼神立刻從茫然變成了驚訝,轉而又變成了欣喜。
當北風還原來那個世界的時候,當北風還是一個黃毛小子的時候,左邱佘這個名字便早已如雷貫耳。
“毒聖”這是當初殺手界的前輩們送給左邱佘的一個外號,顧名思義左邱佘慣常用毒,他在製毒和用毒方面的天賦,在當時,若他認第二,絕沒有人敢認第一。
左邱佘雖然喜歡製毒用毒,但是爲人卻並不歹毒,反而非常的溫和謙恭,他自己開了一傢俬人診所,還經常義務替人治傷、治病,幾乎所有的成名殺手都受過他的恩惠,這也是爲什麼大家給他的稱號是“毒聖”,而非毒魔,毒霸之類。
不過江山代有人才出,十五年前一個自稱“毒仙”的用毒高手,名叫夜邙,爲了爭奪“毒聖”的稱號與左邱佘約鬥天台五鬼峰斷天崖。
北風的師傅,也就是北風的養父,有幸前望觀戰,不過並沒有帶上北風,當年北風只有二十歲,而當他義父回來告訴他說左邱佘和夜邙雙雙跳崖身亡之後,這件事更是成爲了北風有生以來最爲遺憾的一件事。
而那件事之後義父也突然去世,傳說當初去觀戰的所有在場的人,回來之後都離奇死亡了。
“怎麼?原來你們都以爲我死了。”左邱佘看着北風又驚又喜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也對,即便是我自己,當初也以爲我死定了。”
“那夜邙他......。”北風是想既然左邱佘沒死,夜邙恐怕也和左邱佘一樣來到了異世,但是猶豫了一下又沒有說出口。
左邱佘自然猜的出北風想說話,仍舊微笑着道:“沒錯,他和我一樣,也沒有死。”
“哦。”猜測被應證,北風並沒有感到什麼意外,轉而又問道:“對了,都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十五年前,你爲什麼和夜邙雙雙跳崖頂?”
“十五年前?”左邱佘似乎對這個時間有些疑惑,卻還是回答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那應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左邱佘說到這裡眼神變的有些飄忽,像是在回憶很久遠的一件事:“當初夜邙與我約鬥,我本來不想應戰的,只是他三天兩頭都在外面給人下毒,下完毒還給對方留一張字條,說如果不想被毒死,就到xx診所找左邱醫生,我那裡經常被弄的人滿爲患,好在他下的毒都是些很平常毒,並沒有出現有人因此而死亡,只是人多了我也疲於應付,所以被迫答應與他比鬥,條件是無論輸贏他都不許再來騷擾我。”
左邱佘說到這裡眉頭微微一皺,應該是想起了很不愉快的事,於是頓了頓繼續道:“其實對於過夜邙這個人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此人的爲人異常歹毒,他平時所做的那些勾當,比起逼我應戰時做的那些事,簡就是爲違他的本性了,所以在應戰時我都一直提防他使壞,果然不出我意料,他竟然偷偷的給所有到場觀戰在場的人都下了毒,但是我發現的時間已經太晚了,在無計可施之時,我便想了一個下下之策,便是與他同歸於盡,我當時想即便我贏了他,以他的爲人,根本不可能信守承諾,因此我決定用自己的生命爲江湖除去這個禍害,於是我便乘他得意忘形之時,拉着他從斷天崖的崖頂跳了下去。”
左邱佘說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微微一笑又繼續道:“這件事在我心裡壓了二十多年,真沒想到我還會有機會拿出來講給別人聽,對了,你爹怎麼樣了?”
“我爹?”北風對於自己所記得的時間和左邱佘記憶中的時間對不上這件事,並沒有過多的去想,但是左邱佘忽然提到北風他爹,這讓北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左邱佘見北風很是疑惑的表情,也驚疑地道:“你爹不是顧秋風麼?”
“顧秋風?”北風再次驚疑惑地道,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剛開始還以爲左邱佘問的是他的養父,而他知道他的養父叫柯喬安,並不是什麼顧秋風。
北風的反應讓左邱佘徹底疑惑了,不解地道:“你真的不認識顧秋風?”
“不認識。”北風不置可否的道:“我是一孤兒,生下來就被人拋棄了,後來我被我的養父柯喬安撿到,纔將我撫養成人,取名北風。”
“呵!北風,秋風,呵!”左邱佘忽然冷笑道:“你說的柯喬安可是人稱‘駝公’柯喬安?”
“沒錯。”北風點了點頭肯定地道,柯喬安的確有一個外號叫“駝公”,其實是他的背並不是很駝,而那個“公”的意思也不是對老人的尊重,而是因爲柯喬安是個太監。
“呵。”左邱佘又是一聲冷笑搖頭嘆息道:“可憐的孩子。”
這一聲“孩子”讓北風很尷尬,因爲從外表上看,他和左邱佘的年齡上相仿的,但是從時間上來推斷,左邱佘又的的確確是他的長輩。
左邱佘說完這句話之後,用長輩憐惜晚輩的表情對北風道:“孩子,我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你爹竟然會忍心將你拋棄,也不知道爲什麼柯喬安會成了你的養父,但是我敢肯定,你爹一定是顧秋風。”
“您爲什麼這麼肯定。”北風聽了左邱佘的話,竟然對他用上了敬稱,這表明北風已經相信了左邱佘的話。
“第一。”左邱佘篤定地道:“你現在的長像簡直和你爹一模一樣,起初連我都差點認錯了,第二,你左肩有一個燙傷的痕跡,那是一塊玉燒熱之後燙上去的,那塊玉你的爹當年的信物,是一塊中間鏤刻了‘鬼醫’兩個字的玄玉牌”
北風聽完左邱佘的解釋已經完全不懷疑他所說的事情的真相了,身子微微有些顫抖的道:“那我爹當初是什麼人,爲什麼我會被人拋棄在亂墳崗?”
左邱佘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你爹當年在江湖上有個外號叫‘鬼醫’,不過你爹並不是殺手圈內的人,所以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們在一起只是探討醫術,雖然我與你是知已好友,但是相見的機會並不多,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爹到底爲什麼會把你拋棄。”
北風聽了左邱佘的話,感到有些遺憾,滿以爲可以查出自己的身世,沒想到卻只是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哦,對了”這時左邱佘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一樣,猛地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
“什麼事?”北風見又有了眉目了,忙追問道。
左邱佘頓了頓回憶道:“我記得,有一黑道大哥被人砍成了重傷流血不止,被人擡着來找我,當時你爹正好在場,稍加施針就止住了血勢,後來那個大哥被救過來了,他爲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說要用祖傳的玄玉爲我打造一塊‘毒聖’的玉牌,我當時想如果沒有你爹,及時爲他止住血勢,我就算有再大的能奈也救不活他,於是我當時就和他說不要做‘毒聖’而是做‘鬼醫’,那位大哥雖然很奇怪但是還做了,那位大哥把玉牌給我後,我便轉贈給了你爹,但是我沒有告訴你爹玉牌的來歷,所以你爹可能以爲只是普通朋友之間贈送的禮物就收下了,我現在猜測,會不會是因爲那塊玉牌,你爹得罪了什麼人呢?”
“會不會是那位黑道大哥知道您把玉牌送給了我爹,他不好意思和您說,便派人對付我爹?”北風聽了左邱佘的講述和猜測,立刻便想到了這個層面。
左邱佘忙搖頭道:“不會的,邱虎雖然有些狠毒,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因爲不管怎麼樣那都是我親手送給你爹的,不過......。”左邱佘說到這忽然停頓了一下。
北風忙問道:“不過什麼?”
左邱佘皺着眉頭道:“不過,他的那幾個手下就很難說了,也許他們瞞着邱虎去爲難你爹了,也說不定?”左邱佘說出了一個,連他也不太肯定的推測。
北風嘆了一口氣道:“不管是誰,反正我回去以後,一定要找出底誰手中持有‘鬼醫’玉牌,不用問這個人一定是我的仇人。”
左邱佘也嘆了一口氣道,不過他嘆息卻很無奈:“回去!我在這裡呆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想到回去的辦法,我看,我們是再也回不去了。”
“不,我們,可以回去。”北風篤定的道。
“你說什麼?”左邱佘不可置信的道。
“我說,我們可以回去。”北風重複道:“我來沼澤的目的便是找回去的方法。”
“這麼說,你已經有眉目了?”左邱佘表情欣喜的道,雖然他在這裡已經呆了二十多年,但是當他發現自己還活着的時候,便沒有一刻不在想着他要回去。
“是的。”北風篤定的道。
“那可不可以和我說說,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上什麼忙呢!”左邱佘試探的問道,畢竟北風雖然是自己的晚輩,但嚴格上說,他和北風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在這種重大事情上,還是要徵詢一下北風的意見。
北風卻不置可否的笑道:“當然可以,我剛纔還在想,或許您真的能幫上我的忙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