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紅顏真的在這裡?”北風看着左邱佘驚訝的表情問道。
左邱佘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你說的紅顏和我認識的紅顏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那你來晚了,因爲我認識的那個紅顏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二十多年前?死了?”北風驚愕的道:“怎麼回事?”
左邱佘又嘆了一口氣道:“唉,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這件事還要從二十多年前我和夜邙剛剛來到這裡時說起。”
“這件事和夜邙也有關?”北風驚疑的道。
“沒錯。”左邱佘點了點頭道:“紅顏的死雖然不是夜邙的錯,但和夜邙有關。”
“哦?”北風好奇心大漲地問道:“那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左邱佘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道:“二十多年前,我和夜邙雙雙跳崖之後,便失去了知覺,當我再次醒來時,我便發現自己就躺在你之前躺的那張牀上,當時我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慶幸我居然沒有死,下一個念頭便是尋找夜邙,我當時只是下意識的認爲如果我沒有死,那夜邙自然也還活着。”
北風贊同地點了一點頭,因爲左邱佘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很正常。
左邱佘繼續道:“當時我從牀上下來,來到門縫前窺探着門外的情況,但是我什麼也沒看見,當我想要把門推開時,我察覺的身後似乎有什麼響動,殺手的直覺讓我下意識的便將身體隱藏進了黑暗的角落裡,我剛藏好,就有一個人從牆壁上穿了進來,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在牆壁上還有道簾門。”
聽到左邱佘這麼說,北風不由自主的過朝牆上看了一眼,果然在牆上有一道簾門,因爲簾門的顏色和牆壁是一樣的,而且房間裡光線很暗,所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左邱佘看到了北風的動作也沒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又繼續道:“那人一進來便徑直來到了我先前躺着的牀前,很快對方便就發現了我已經不在了,疑惑的四下打量着,而我沒有絲毫遲疑地快步上前制住了那人,對方連叫都沒來得叫出聲,就被我掐住了喉嚨,但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對方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絲毫不懂武功的女人。”
“你錯手殺了她?”北風試探性地問道。
左邱佘輕搖了一下頭道:“當我發現對方是一個女人時,我便收回了剛要發出的指力,在示意過她不要喊叫後便放開了她。”
“她真的就乖乖聽話了?”北風又忙追問道。
左邱佘微微一笑點頭道:“嗯,說也奇怪,對方被我這樣突如其來的襲擊後,竟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反而鎮定的有些可怕。”
“這個女人就是紅顏吧?果然有些不凡之處。”北風猜測道。
“嗯。”左邱佘幽幽地點頭道:“不過她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不凡,她只不過是一個侍女。”
“待女?”北風略微有些驚訝,不過旋即又釋然道:“一個侍女能夠做到臨危不亂,那她的主人想必一定是一個不凡之人吧。”
“哼,的確不凡!”左邱佘卻發出了一聲冷笑道:“至少我和夜邙都是被他救回來的。”
“哦,對了,那夜邙怎麼樣?”北風並沒有察覺左邱佘情緒中的波動,而是轉而又問起了夜邙的情況。
左邱佘卻又苦笑道:“他卻不是很好,當時夜邙就在隔壁的房間內,我一聽到紅顏說夜邙就在隔壁,便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想殺了他,可當我來到夜邙的房間時,才發現他癱在牀上一動不動,整個頭臉都被紗布包裹,聽了紅顏的解釋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們被帶回來時,夜邙和我都身中劇毒,我中的毒是沼澤毒瘴很容易就解了,而夜邙卻中了兩種毒,一種和我一樣是沼澤毒瘴,另一種是十分罕見的毒,紅顏沒見過,也解不了。”
“哦?”北風奇道:“你們不是落在同一個地方的麼,爲什麼他中了那種毒而你卻沒有?,還有紅顏的主不是很厲害麼?爲什麼他救你們回來,卻不幫你們解毒?”
左邱佘苦笑道:“呵呵,我之所以沒有種那種毒那是因爲那毒是我下的,至於紅顏的主人爲什麼不爲我們解毒,這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左邱佘一說起紅顏主人情緒便會變的有些狂燥和厭惡。
“啊?你們到達這裡時不是都已經昏迷了麼,難道那毒是你在跳崖的時候下的?””北風聽出了左邱佘的狂躁,不過他更關心的是左邱佘是如何給夜邙下毒的。
“沒錯。”左邱佘證實了北風的猜測後,又繼續解釋道:“當我要拉他跳崖之時,我沒來由的就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就是我就預感我們跳崖之後會死不了,所以我就偷偷在他身上下了那種毒。”
“呵!預感!”對於這樣的解釋北風只是輕笑了一聲然後又問道:“那你後來有沒有替他解毒?”
“嗯。”左邱佘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解了,我本來是不想幫他解毒的,但是當我看到紅顏那悲憫的眼神時,我還是忍不住出手了,不過還是晚了,夜邙下半身癱瘓,半邊臉都被毀容,這也算是老天對他的一點小小的懲罰吧,不過他也禍得福......,呵。”說到這裡,左邱佘又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
“因禍得福?怎麼說?”北風好奇地問道。
“由於他傷重,所以紅顏每天都會花很多時間去照料他,於是兩人就日久生情......。”左邱佘又是一聲苦笑接着道:“呵,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禍兮福所依吧。”
“你是不是,也喜歡紅顏?”北風看着左邱佘那有些不甘的神情試探性的問道。
左邱佘先是一愣,然後淡然的嘆了一口氣道:“嗯。”
北風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繼續問道:“那爲什麼,又會發展出紅顏死去的悲劇呢。”
左邱佘又露出那種狂躁和厭惡的情緒道:“因爲她的主人。”
“什麼?”北風自然也又察覺了左邱佘情緒上的變化,不解地問道:“這件事和她的主人又有什麼關係?難道她的主人也喜歡她?”
左邱佘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表情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良久,左邱佘緩緩的睜開眼睛,又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道:“孽緣呀。”
“孽緣?你是說紅顏和夜邙?”北風疑惑地道。
“嗯。”左邱佘又是一聲無力的嘆息:“這還要從紅顏的主人修練地武功說起,修練這種武功需用到女人的血做血池,所以紅顏的主人每年都會從附近的一些城鎮和村落挑選適合他練功的聖女來做血池,南沼谷便是其中的一個城鎮,南沼谷的人都不會武功,所以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爲,紅顏就是這麼被選去的,至於爲什麼紅顏的主人一直都沒有用紅顏修練武功,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就像你說的他也喜歡上了紅顏吧!”
“紅顏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修練這麼殘忍武功?”北風不由地皺着眉頭道。
左邱佘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只是聽紅顏說起過這人原本也是南沼谷的居民,不知道在什麼機緣巧合下發現了一個山洞,裡面居然藏又很多的武功秘籍,至於爲什麼他偏偏選了這種類似乎魔功的邪門武功就不得而知了。”
“嗯!那後來呢?”北風點了點頭又問道。
“後來紅顏的主人大概是察覺了紅顏和夜邙之間有曖昧,惱休成怒下居然當着夜邙的面強姦了紅顏。”左邱佘說到這裡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啊,那當時你在什麼地方?”北風不可思議的叫道。
左邱佘的身體已經痛苦的有些顫抖了,良久他的心境才平復過來,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道:“我被救醒以後就待在這裡,做了紅顏主人的藥童,當時我正好出去採藥去了,等我回來,看到的便是衣衫襤褸的紅顏和在地上掙扎着向紅顏身邊爬的夜邙。”
左邱佘說到這裡已經有些哽咽了:“當時我趕忙衝過去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紅顏只是不住的哭泣,而夜邙只是抓住我的衣領不住地問我:‘你爲什麼不早點回來?爲什麼?’良他終於發泄完心中的積怨,便開始斷斷續續的講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最後夜邙用痛苦的聲音拜託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禽獸,你能想象我聽完夜邙的講述之後是何等的震驚嗎,我實在無法想象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北風微微的點了一下表情理解,卻沒有插話而是靜靜地等待左邱佘接下來的講述。
左邱佘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接着道:“我當時頭腦中也只有一個想法,便是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禽獸,但是我見識過他的武功,他的武功不是用一般的‘高’可以形容的,如果他自稱是神仙,我也一定會相信,因爲他的開武功真的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所以我知道硬來的話不但殺不了他,連自己也會搭上,我不是怕死,如果能用我的命換他的命,我願意。”
左邱佘頓了頓繼續道:“所以我一直隱忍着,以至於夜邙每次見到我都要大罵我,說我是軟骨頭,懦夫,但是我還是隱忍着,而那個禽獸似乎也察覺了我對他起了殺意,但是出於自負,他並沒有採取行動,後來終於被我發現,他練的武功有一個缺陷,就是每個月滿月的那一天,他必須寸步不離的待在血池裡,這一天他也嚴禁任何人靠近他的練功房,所以我覺得我的機會終於來了。”
左邱佘說着,臉上露出了詭異而興奮的笑意,這是一個職業殺手,看到獵物終於走入自己的圈套時纔會露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