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近村子後狗叫聲更大了,賈東根本就不理會有狗的房子,繼續往有燈的房子走去,果然二人走過去後那些狗也不再叫了,到了有燈光的屋子後,兩人先在屋子前站了一會兒,聽裡面沒有聲音後兩人翻身進到這家院子裡。
走到亮着燈的房間外,只聽到裡面有個聲音說道:“外面是不是還有什麼人,怎麼狗咬得這麼厲害?”一聽這聲音很熟悉,正是桑昶。
這時另一個聲音回答道:“不知道,我出去看下。”這人正是金五吉。
賈東二人趕緊躲到了房子後面,只見金五吉出了屋子就走到院子外面去了,這時寧燮拍了拍賈東的肩膀然後指了下頭頂,賈東會意,兩人就跳上了房檐,不久金五吉回到屋裡,“什麼也沒看到,可能是裝貨的夥計上船有響動吧!”
桑昶看了眼金五吉道:“又去玩了幾把了?”
“小賭了幾把。”金五吉到是老實。
桑昶看了眼他說道:“你也不怕王老闆回來責罵。”
“怕什麼,現在他自身都難保了。”
“你聽到什麼風聲了?”
“他跟巴炎到軒主那裡去了這麼多天了都沒有一個消息,想也想得到他們會有什麼結果了。”金五吉得意地分析道。
桑昶笑道:“你的腦子就只能想到這麼多了嗎?”
金五吉正在爲自己剛纔的分析得意,聽桑昶這麼一說他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了,“桑先生怎麼看?”金五吉趕緊向桑昶請教。
桑昶也沒看一眼金五吉,只是倒了杯茶慢慢地喝,坐在一旁的金五吉見狀也倒了杯茶盯着桑昶,巴不得他能給自己說明現在的局勢,但桑昶好像沒看見他一樣,自顧着喝茶不說話,只急得一旁的金五吉抓耳撓腮的,油燈下這小子的臉都看得出有點紅了,桑昶見他這樣就慢吞吞地說道:“巴先生的錯不是小錯,一般的懲罰是不能服衆的。”
“哦!”金五吉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就不說話了,一時間這屋子裡陷入到了沉默中,良久金五吉一拍大腿道:“難道他命都不保?”但金五吉又搖頭道:“如果不保我們早該知道了呀!爲什麼現在他們都沒有消息?”
桑昶只顧自己喝茶,把那個金五吉曬在一邊不知所云,賈東見這位桑昶還真是個人才,把這個金五吉調戲得沒招,此時他正想從房檐上下來的時候忽然聽到外到一陣狗叫聲,賈東只好伏在檐上不動,這時有幾個人擡着什麼進到屋裡了,當這些人擡進屋後賈東差點樂了,原來是巴炎躺在一張軟牀上,手腳都綁着夾板,看來他的手腳都斷了,金五吉和桑昶二人趕緊把他扶上了牀。
這時從屋外又走進來了一個人,原來是那個神秘的王老闆,他進屋後就把金五吉等人叫了出去,只留下桑昶跟巴炎二人,“這次巴兄能保住一命真是萬幸,巴兄就在這裡好好養傷吧!”
巴炎趕緊謝過王老闆,桑昶想問什麼但又打住了,巴炎見狀說道:“我這次要不是王老闆保我周全,恐怕小命都沒有了。”
“巴兄哪裡話,我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
桑昶見二人客氣完了後問道:“這次軒主有什麼安排嗎?”
“還是讓我們回汴梁去組織人手,不過得先讓巴兄把傷養好後再說。”王老闆隨口回答了桑昶的問題。
“巴兄這傷是…”桑昶望着巴炎問道。
巴炎苦笑道:“虧得王老闆幫我周全,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範順,所以軒主只是把我四肢打斷了,算是給我一個教訓。”
桑昶說道:“不要緊,只要把命保住就好,回去後我們好好幹。”
王老闆這時說道:“巴兄你有時還得好好向桑賢弟學習。”看來這位王老闆還真喜歡桑昶。
巴炎這時看了桑昶一眼說道:“當初真該好好向桑賢弟多多學習的,不然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慘樣了。”
桑昶趕緊說道:“巴兄快別這樣說,小弟也只是隨便說兩句而已。”
王老闆看着這二位問道:“你們對回去招人有什麼看法?”
巴炎趕緊說道:“回去後我們趕緊按軒主說的去招收人手。”
王老闆嘆了口氣轉身問桑昶道:“桑賢弟怎麼看?”
桑昶沉默一陣後說道:“軒主的意思並不是讓我們招人手,而是讓我們回到汴梁去墊好那裡地盤上的基礎。”
王老闆這時一拍大腿說道:“桑賢弟真是聰明人,剛纔我也在想爲什麼這種情況下軒主還叫我們回去招人,現在看來招人是假,讓我們穩定汴梁那裡的局勢到是真。”
“軒主說的招人到是不假,這只是氣話,意思是讓我們把晉陽山莊的損失彌補起來,但那可是多年之功呀,我們一時間那有什麼辦法,所以我們回去後就到汴梁城裡去。”
“進城!”巴炎聽到這話差點嚇得跳了起來,結果他一激動扯到了手上的傷,一下就疼得他齜牙咧嘴趕緊躺回到了牀上,王老闆見狀是又好氣又好笑,“巴兄別急,讓桑賢弟把話說完嘛!”話中有點責怪的意思。
“我們進城後在城裡發展勢力要比鄉間好得多,一來在城裡非常隱蔽,俗話說得好,大隱隱於市,別人想不到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桑昶的主意還真是不錯,他看了下王老闆二人又說道:“我們在城裡找個地方安頓下來,這樣我們的目標也小了,而且城裡還有主事的和領隊的供我們驅使。”
“他們會讓我們驅使,我們可是帶罪之人,他們不給我們臉色看就是好事了。”巴炎明顯不太服氣桑昶的說法。
“正因爲我們是有罪之身我們做事就要不怕,我們大膽行事會讓他們反而怕我們的。”
王老闆又忍不住拍了下大腿說道:“桑賢弟真是聰明人,我們這次是受命回去行事,如果他們敢幹涉我們,我就上報給外務使,讓他們知道怕。”
“不!直接上報軒主。”
巴炎這時點頭道:“說的也是,我們回去就是背水一戰,有什麼事直接報軒主最好,這樣他們都不敢惹我們了。”
“既然我們是直接從軒主處領命回去,那麼我們就得做得像那麼回事,以前我們錯在太驕傲,沒把汴梁城中的官員看在眼裡,所以纔會招致如些慘敗。”桑昶的話讓巴炎和王老闆都垂頭不語。
“回去後我們先請城裡的弟兄吃一頓。”
“這可是鴻門宴,他們會來嗎?”巴炎此時到是有點擔心起來。
“他們必須得來,否則他們就是對軒主不敬。”桑昶自信地回答。
“剩下的事就好辦了,他們到場後我們只需要把權力拿到手就行了,屆時我們只需要說明這是軒主的意思,我看是沒有人敢反對的。”王老闆接着桑昶的話說。
這時寧燮拉了拉賈東,示意他該走了,賈東二人偷偷地從這裡跳牆出來,這時村裡的狗又不停的狂叫起來,賈東二人怕被人發現,撒開腳丫子就往村外跑去了。
兩人跑到藏小船的地方後,躲在草叢裡觀察了很久,見村裡沒了動靜後兩人才登上小船向上遊劃去,寧靜月光下的江面上波光點點,兩人划船的聲音在這夜色中顯得特別的響亮,這時從他們的身後似乎傳來了划船的聲音,寧燮低聲道:“不好!”兩人就拼命地向上遊劃去。
不久二人將船劃到了碼頭上,這時的碼頭上一片靜寂,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剛纔裝貨時的火把也全都滅了,這時寧燮一拍腦門叫了一聲“哎呀!”
賈東見狀忙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