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家到是沒想到賈東這時候找他有事,“賢弟今日有何事找我?”
“我東家的酒樓就要開張了,他想請阮大人吃頓飯,隨便談下事情。”賈東想自己反正要安排寧燮跟阮方籍見面的,不如就叫這丁管家回去報信。
“這…”丁管家顯然有點猶豫。
“怎麼着!難道我東家面子不夠請阮大人,是否要我們去找工部尚書遊大人問問?”賈東聲色俱厲地跟丁管家來了一句狠話。
“這事又幹遊大從什麼事呀!”丁管家被賈東這句話給鎮住了。
“我東家託阮大人運貨,結果半路上就被人截了,但我聽說你們的貨從來就沒有人敢截,爲什麼到我東家這裡就出現這樣的事。”
丁管家想解釋,但他知道解釋也沒有用,所以他只好不說話了,賈東接着說道:“後來東家也只是開個酒樓,但爲什麼我們開酒樓就有官府的人來阻擋,這也太說不通了吧!”
這話讓丁管家感覺是百口莫辯,“賢弟呀!我們真是冤枉呀!如果我家大人能做主,吳公子想開什麼店都成,問題是我家大人不能完全做主呀!”
“哪是什麼人能做這個主,煩請管家給我引見引見?”賈東可沒有再給丁管家留什麼餘地。
丁管家見狀知道自己什麼也不能說了,他轉身就想走,但被賈東一把死死地抓住了,“丁兄這是要去哪裡?”
丁管家想從賈東的手裡掙脫,但這個酒色之徒根本就沒那個力氣從賈東的手上掙開,他只好說道:“有些事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能做主的,賢弟還是放過我吧!”
“我沒爲難丁兄,只是想丁兄回去給阮大人報個信,說我東家想請他一敘,別看我們這些遠道之人,有句話叫不是猛龍不過江,說不定我們也能給大人出點好的主意。”賈東這時給丁管家攤牌了。
這位丁管家也不是笨人,他聽出了賈東的話裡有話,“賢弟真有辦法幫助我家老爺嗎?”
“這些事不是我們下人該管的。”賈東纔不會把話給他說明了。
丁管家愣了一下後說道:“我今日回去一定把話給老爺帶到。”說完就走了,這時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兩個人也跟着他走了,估計他們認爲賈東把他們也發現了。
看着丁管家走了後賈東又在城裡逛了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蹤後他才找到冷雲,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後冷雲告訴賈東,樊鬍子跑到金陵來了,這時賈東抱頭嘆道:“這個樊鬍子到底是什麼人,她到那裡都有‘人跡’的人跟着。”
“估計她到什麼地方,就會禍害到什麼地方。”冷雲推測了一句。
賈東搖頭道:“這也不管‘人跡’什麼事,她作惡自然會有人去管她,最多是木系的人會找她的麻煩,其它系的就沒有那麼在意她了,除非她掌握着什麼秘密。”
“什麼秘密?”
“‘六陽’的行蹤。”
“怎麼會…難道她跟‘六陽’一直有聯繫不成?”
“我想是這樣,否則我也想不出她有什麼事能讓大家這樣記掛。”
“但陰、陽使不也知道‘六陽’的行蹤嗎?”
賈東嘆了口氣看着窗外的景色,這時天氣正熱,太陽似乎興致正高,掛在天上炙烤着這金陵城,似乎要把這城裡的一切都烤焦了,賈東感覺天熱得難受,他猛喝了一口茶後坐在屋子裡發呆,冷雲見狀也不再多說,拿出自己的賬本開始算賬,房間裡只有冷雲拔動着算盤的聲音。
正在賈東熱的煩躁時,窗外又響起了知了的叫聲,這下賈東心裡更加煩躁了,“這些當官的就不來管管這些知了,叫得聒噪之極。”
冷雲擡頭笑道:“當官的可管不了蟲子亂叫,他們只管收錢。”
“錢、當官的!這時候樊鬍子跑金陵來,看來這裡有什麼聯繫是我們沒想到的。”
冷雲吃驚地看着賈東,他知道賈東就要想到什麼了,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或者一點提醒,但自己也跟不上他的思路,所以他也不再算賬了,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不說話。
賈東坐在屋裡也不再怪罪天熱了,也不說話了,只是眼珠不停的亂轉,他知道自己要想到什麼了,但一時還沒想到要點,這時他看見冷雲放在桌上的算盤,這時他一拍腦袋說道:“我想我知道原因了。”
冷雲沒說話,他怕打斷了賈東的思路,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儘量把賈東的話記下來,如果可以他會把重要的記到本子上,反正他現在手裡也有筆墨。
“首先這個樊鬍子在汴梁和金陵都是神出鬼沒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一定是根兩地的官員都有所來往。”
這時賈東看了一眼冷雲,見他正認真地聽自己說的,手裡還拿着筆,他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試想這個樊鬍子當年是劉鋹的巫師,如果她沒有一個可靠的後臺保護的話,她只有遠遁深山,不敢在江湖中露面了,要知道那個劉鋹依靠她造了不少的孽。”
賈東喝了口茶繼續說道:“而當今世上能保她周全的只有朝廷大員,江湖豪傑這類人物,但江湖人都不齒她的行爲,所以只有朝廷上的官員認爲她有利用價值纔會保護她。”
“至於她有什麼價值就在於她處在什麼位置,首先她當年爲劉鋹做事,一方面作惡,但另一方面她也可以通過劉鋹結交權貴,而她的價值就在於他遊走於各國之間而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賈東看到冷雲認真地在記他說的,他就把自己想的一股腦地倒出來。
“我們這次無意中查到有一個組織,能夠調動秋雨軒這樣的殺手組織,而且財力之大不在我們金系之下,非但如此他們還跟大宋和南唐的官員都有所勾結。”
聽到這裡冷雲也是吃驚地“哦”了一聲,賈東沒理會他,“這個組織我也是運氣好,偷聽到他們一些成員的會議,讓我知道他們對秋雨軒也是有指揮能力的,而這些人在全國大量走私貨物而不被查,而且這些貨物在別人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消化掉,說明了這些人的財力不可低估,這裡我想問下冷先生,如果是我們金系在金陵要把一綱船的私貨銷掉需要多少時間?”
冷雲想了下說道:“如果是在金陵估計要兩個月,而且速度是很多的,汴梁我就不太清楚了。”
賈東笑道:“我親自動手也要一旬的時間才能消化掉這麼多的私貨,而且有可能被符陵中或者寧燮這樣的官員給發現。”
“子佩的意思是這些人勢力比金系要大得多了?”
“是的,我估計他們在雙方的或者外族的朝廷都有自己人,所以他們的貨纔會做得這樣不動聲色,而這個樊鬍子可能是他們的聯絡人。”
“既然樊鬍子是這樣的角色,爲什麼‘人跡’中其它系的都在注意她?”
“上次我也說過了,金系勢力過大,‘六陽’對我們也有所忌憚,現在其它系的人也明白了‘六陽’的心思,他們現在也是拼命地發展自己的勢力,以便今後能給我們金系抗衡,到了那個時候‘六陽’就會露面。”
冷雲沒說話了,他知道賈東會繼續把話說完的,“既然他們想發展自己的勢力,那麼他們就得去找棵大樹來依靠,他們的動作我估計也是被這個組織給識破了,所以這個組織安排了樊鬍子來給他們接觸。”
“但爲什麼都跑到金陵來,在汴梁不是也能接觸嗎?”冷雲問道。
“這是因爲汴梁在金系的控制下,他們的行動會被金系發現,如果他們隨便找個地方接觸又不行。”
“爲什麼隨便找個地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