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燮沉吟一陣後說道:“現在這些人似乎成了多餘的,但我們又不能立即把這些人撤了,以免引起他們的懷疑,我想讓這些人把事情再鬧大點,這樣秋雨軒的人必然會出手。”
“引蛇出洞,但我怕把這條蛇引出來卻是一條毒蛇,那樣就麻煩了。”
“不怕,他們在暗我們也在暗,只是我們多加小心,讓他們找不到下口的地方就成。”
“還小心,那天若不是我機靈察覺他們在反跟蹤,我們的人恐怕早就暴露了。”
寧燮這時也沉默了,他知道金陵城中這些人很不簡單,特別是近段時間金陵城裡似乎攪進了一些江湖人物,但賈東這小子不肯跟自己講,“子佩這幾天可見過什麼扎眼的江湖人物進到這金陵城中了嗎?”
“我聽說樊鬍子到了金陵,但我沒見過此人。”賈東知道不能什麼事都把寧燮矇在鼓裡,適當的要給他透露一點消息。
“此人是劉鋹的巫師,同時也是劉鋹的一個高級幕僚,他跑這裡來幹什麼?”看來寧燮還不知道這個樊鬍子其實是一個女的。
“是不是爲了劉鋹的那批寶船而來?”賈東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
寧燮見這小子的眼神真是想笑,“子佩就別想那些寶船了,不是那個李兆傑給他們偷了去嗎?而且及算這個樊鬍子真的知道那批寶船的下落,他也會讓手下去做的,他不會插手也沒必要插手,他是巫師,寶物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用處,除非他有其它的打算。”
賈東有點失望地嘆道:“不是爲錢來是爲什麼來這裡,以前她有劉鋹在後面撐腰,當然不需要什麼寶物,但自從南漢滅國後她生活就沒了着落,說明錢對她還是有用的,這次她到金陵來,不會是他們也想利用南唐跟大宋之間的矛盾獲取一點利益嗎?”
寧燮此時到真的被這小子給點醒了,“子佩說得有理!”
賈東這時不說話了,他知道寧燮被他的話給提醒了,現在是他一個人思考的時候,賈東把茶棚夥計叫來,讓他給拿點吃的。
兩人回到住處後,開門的是平兒,賈東一見到這丫頭就想溜,平兒撅嘴道:“薛哥哥怎麼見到人家就要躲?”
“哪兒有呀!我這不是特意爲你買了些好玩的嗎!”說完賈東拿了一堆手帕、粉盒之類的小東西遞給平兒,“去分點給月影姐姐。”說完就溜進自己的房間了,他今天要爲寧燮把私貨場的方案做出來。平兒也懶得去騷擾他了,拿着賈東給她買的這些東西高興地去找月影玩去了。
這天濟生堂藥鋪的老闆正在店裡喝茶,這時夥計拿了張奇怪的方子給他看,他看了一眼後問道:“人呢?”
“在外面等着。”
“把藥抓給他,然後叫個機靈點的人跟上去。”
夥計接過藥方後就去抓藥了,不久這個抓人的人就走出了藥鋪,店裡也有一人跟着這人出了藥鋪,這抓藥的人在街上四處閒逛,一點也沒有急着把藥拿回去的意思,不時的他還回頭張望一陣才又往前走,這人走了一陣後確定沒人跟着他,這才走進了一個小衚衕,在他前面有三個買菜的婦人邊說邊走,這時走到了一個叉路口,其中的一個婦人提着菜走到另一條巷子裡去了,這人跟着另兩個婦人慢慢地走,不久在另一個叉路口這兩個婦人又分開走了,這時還有一個婦人走在他的前頭,此人看到婦人走遠了他才進到了一間房子裡。
不久賈東和寧燮二人就到了這個抓藥人的屋子外,這時上午走在那個抓奇怪藥方的人前面的三個婦人中的一個給賈東二人指了下那人進去的屋子就走了,賈東看了下這房子的兩邊,四下沒有人,賈東就偷偷從門縫往這屋子裡看去,院子裡什麼也沒有,賈東就爬上了這院子的牆頭,但不幸的事又發生了,院裡一隻狗衝着賈東就是一陣狂吠,屋子裡的人聽到聲音後就出來問道:“誰呀!”賈東趕緊從牆上跳了下來和寧燮一起溜了。
原來南方人有個習慣愛吃花椒,這個樊鬍子也不例外,所以寧燮就以此爲線索叫賈東安排城裡的藥鋪看什麼人的方子裡有花椒,因爲除了在藥鋪裡用花椒入藥外,城裡沒有人吃花椒,因爲不會吃花椒的人吃了花椒後會麻得舌頭僵硬,話都說不出來,果然有人拿了藥方來買花椒,藥鋪的掌櫃一眼就能看出這方子不對勁,安排人跟蹤這人到了這裡,但沒想到這些人還養了狗,這下可難倒了寧燮,但賈東聽到這狗叫聲中一臉的笑容,寧燮知道今天這小子有狗肉吃了。
賈東來到菜市裡,買了一小塊豬肝,然後用火把豬肝燒得半熟,這時他又買了一根繩子就跑這家人去了,寧燮見這小子又去作孽,他搖了搖頭跑到了一家茶樓去休息,寧燮一壺茶還沒喝完就看到賈東帶着吳途扛着一個口袋到了茶樓,進了雅間後吳途就忍不住讚道:“劉管家真是神人,他一人上牆面去用一小塊豬肝把那家人的狗逗來,然後用活繩套一下就把這狗給套住了,這狗連叫都沒叫出一聲來就把小命給丟了。”說完他用腳踩了踩放在地上了口袋。
“今天晚上有口福了,吳途先把狗拿回去煮了吧!”賈東現在一心想着就是吃。
“你少作點孽,月影姑娘都在你們還煮什麼狗肉!”寧燮最不滿就是賈東吃狗肉的習慣。
吳途趕緊說道:“不在公子的院裡煮,我們院裡也有煮飯的傢什。”看來他也是吃狗肉的行家。
寧燮無奈地揮了揮手,吳途扛着死狗就回去了,賈東看着吳途揹着的口袋嚥着口水,寧燮見他的饞樣心裡就有氣,“子佩就這樣把別人的狗給套來吃了,你不怕別人心裡起疑嗎?”
“我纔不怕,他們到這裡的一定是租住的房屋,這狗肯定是房屋原主人的,只是被他們多喂幾次才聽他們的話,這次丟了狗他們最多認爲是狗自己跑出去了。”賈東是偷狗的行家,他也知道偷吃別人家狗的後果。
“難道除了把狗給吃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寧燮還是不滿意賈東的做法,不過他也無奈,自己的手下也對狗肉這麼着迷。
“大人是怕我在你的菜食里加上狗肉吧!大人放心我不做這樣的事的,我只會想辦法逼大人跟我一起吃狗肉的。”
寧燮恨了這小子一眼,他還真沒有什麼話可說,賈東見狀又說道:“剛纔那個地方我去看過了,周圍沒有一個高點的建築,想看到院裡的情況也不太可能,兩邊的住戶我都試過了,都是有人住的,所以我纔想辦法把院裡的狗除掉,這樣我們監視的人才不會被發現。”
“盡找藉口,周圍就不能找到可以監視的地方了嗎?”寧燮此時也覺得這個樊鬍子精明,隱藏的地方一點也不方便監視。
賈東見寧燮煩他吃狗肉,“我叫人到周圍去問問,看有沒有房屋可以租住,找到後我安排人監視,我晚上就不跟大人回住處了。”
寧燮也拿這小子沒招,但他也沒有什麼好點的辦法阻止狗叫,“子佩準備安排多少人監視那裡?”
“六個人該夠了吧!”
寧燮站在窗前看了看街道,“差不多了,明日我們的酒樓要開張了,我們趕緊回去準備一下,我再去請阮方籍他們。”
“我有一件事沒想通,今日想起來了我想請教大人。”
“什麼事?”
“那個月影姑娘看起來是我們去的那個地方的紅牌,她怎麼會就因爲大人的一封信就來了,莫非…”這小子見寧燮上次去月影樓玩的時候,那個月影姑娘的眼中只有這位寧大人,所以他想乘機調戲一下寧燮。
“莫非個鬼,我是開封府的官員,月影是大宋的子民,我要讓她來這裡她還敢不來嗎,這個道理她心裡清楚。”寧燮把賈東的想法給逼了回去。
賈東也不再廢話,跟着寧燮到回到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