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阮五屁顛屁顛地去忙活賈東安排他的事的時候,賈東獨自來到了村子邊靠山的一條小路旁,藉着月光他看到這是一條直通向山後的小路,路的不遠處就延伸進了樹林之中,賈東正想往前走的時候,旁邊忽然有個聲音吼道:“什麼人?”
賈東趕緊扭頭向吼他的地方看去,有兩人提着燈籠向他走來,當這兩人走近的時候看清是賈東方纔說道:“原來是劉管家,這麼晚了怎麼跑這裡來了?”
“場子裡客人太少,我有點心煩,所以出來走走,看有沒什麼辦法讓這裡的場子熱鬧起來,結果我就走到這裡來了。”賈東說的到是半真半假。
提燈籠的人笑道:“劉管家真比那個丁管家費心做事,那個丁管家見這裡沒了客人,他來都不來一趟了,怪不得要把劉管家換到這裡來。”
見這人對這裡很熟悉賈東就指着那條伸向山中的小路問道:“不知這條路通向什麼地方,還需要有人把守?”
“這條路通向後山,至於到什麼地方的我們不便說,煩請劉管家還是別問這麼多,管家只用在這村子裡走動就行了。”
賈東點頭道:“是我多嘴,請二位別介意。”說完就回到了賭場。
這天蕭寺卿正在辦公,衙門外又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他皺眉問道:“什麼人在外面喧譁?”
差役出去後不久回來回答道:“回稟寺卿,衙門外是前些日子來告狀的那些百姓。”
“他們又來做什麼?”
“他們是物地來感謝大人的!”差役臉上明顯有興奮之色。
“把他們打發走吧,就說我公務繁忙,沒時間接待他們。”
“這些人知道大人忙,所以他們放下一塊牌匾就走了。”
這到是新鮮事了,但凡送禮之人一般是要見到禮主纔會走的,這次他們到好,送了東西就走人,連主人家要不要也不管,“東西在什麼地方?”
“小的已擡進來了,匾上寫有‘爲民造福’四個大字,還送了些時鮮的水果,其它就沒有什麼了。”
蕭寺卿低頭沉吟了一陣,“把牌匾擡到衙門裡放着吧,水果你們吃吧!”說完他繼續辦公,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賈東沒用多久把阮方籍給他安排管理的那個賭場的生意就提高了一倍,阮方籍高興之極,經常叫賈東到他那裡去敘話,搞得丁管家更是恨賈東恨得牙癢癢,但他拿賈東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天賈東來到阮府,阮方籍見到他後說道:“劉管家可熟悉金陵城裡的娛樂之地?”
“大人的意思是我家公子所開酒樓那樣的地方?”賈東開始跟阮方籍裝起了傻。
“吳公子所開設的酒樓只是一般的娛樂之地,我所說的當然跟他的不太相同,這世上的人身上都有酒、色、財、氣四種甩不掉的惡習,所以我想讓劉管家爲我張羅一些事。”阮方籍跟賈東明說了他的要求。
“小的明白大人的意思了,不知道大人準備怎麼做,小的聽大人的吩咐。”
阮方籍見賈東如此聰明真是高興之極,“我叫人去找了幾個地方,劉管家先去看看情況然後再給我回復。”
賈東從阮方籍的客廳裡出來的時候見到丁管家正在側屋裡喝悶酒,他正想前去打個招呼,丁管家起身把門關了,賈東感覺此人真是沒出息,他也沒多理會就跟着阮府的下人到金陵城裡各處走動了,他看了阮方籍找的屋子,都是些隱蔽所在,而且官府的人很不容易追查到這些地方,賈東此時心裡感覺有點說不出的想法,他草草看完了房後就叫阮府的下人回去了,他則趕緊回到住處找寧燮商量今天的事了。
回到住處後,平兒把賈東纏着學了一陣的琴才滿意地離去,月影這時去酒樓了,就寧燮一人正在跟吳平商議什麼事,他見賈東把平兒擺脫了,就把吳平打發走了,“子佩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來阮方籍一直對我們還有一點懷疑,今日他叫我過府是讓我給他新建幾個窯子的,我剛看了房子纔回來。”
寧燮皺眉道:“子佩的意思是…”
“以前我們認爲阮方籍讓我管那個小賭場,而且在秋雨軒的地盤上是他的小聰明,現在看來這個阮方籍只是小角色,他身後的人一直在試探我們,今天叫我去做的纔是他們真正的生意。”
“看來阮方籍對子倆是很信任了。”
“不是對我,是對大人,如果大人不首肯我能幫他做事嗎?現在我們要不要打擊他們一下了?”賈東看到時機來了就想搗亂。
“要!這次一定要打擊他們一下,讓什麼人來做這個壞人呢?”寧燮到是覺得時機來得比較合適。
“衛尉卿李大人如何?”
“不錯,此人合適。”寧燮眼中放出了光。
“我聽說這位李大人以前還是道家人物,怎麼會又成了朝廷命官了。”賈東對南唐這方的人顯然還是不太熟悉。
“此人少爲道士,常講方術符籙、仙人神鬼等妄誕之說,按《周禮》復井田之制。官至衛尉卿、戶部侍郎。”寧燮對這些人到是很熟悉。
“但他管理的是禮儀和戶部,告訴他朝廷官員設私窯子的事能起作用嗎?”賈東對此事還是有點憂心。
寧燮微微一笑,“這個子佩可能有所不知,這個李平最是看不慣這些人的所作所爲,如果我們想辦法把消息透露給他,他一定會想辦法把消息透露給有關的衙門,比如烽火使這些官員,如果這些官員被買通了,不去查處而是去通消息,那麼他就可以將此事直達李煜,如果此事讓烽火使這些官員給辦了,他就成了幕後主使,阮方籍他們一定會想辦法來對付他,反正我們躲在幕後看戲就成了。”
“我們!想得到美,我還不是要出面。”賈東纔不吃寧燮這一套。
“子佩莫心急,這個好辦,你也不要出面做這些事,你只需要把該做的事寫成卷宗給阮方籍,他自然會安排那個丁管家去照看的,這樣子佩不就脫身了嗎?”
“大人怎麼知道阮方籍會安排丁管家去做這些而不是讓我去做?”
“子佩把卷宗寫好後我即叫人去跟阮方籍說,私貨場現在需要子佩去把持後面的工作,這樣一來他自然會想到丁管家,他也知道子佩的能耐,重要的部分當然會叫子佩去做,只要子佩將方案做好後,就算是一個際五都能按步就搬的去做,他還會再讓子佩勞累了嗎?”
“好了,我聽大人吩咐就是了。”賈東說完就回屋去寫方案了,到了下午時分他把東西寫好後交給了寧燮,寧燮叫吳平抄了一份給阮方籍送了去,賈東看天色還早,這時候平兒沒來,他趕緊抽身到來到了城裡,他現在要知道樊鬍子這些人的動向。
來到城裡找到冷雲後,冷雲拿了一封信給他,原來是祖范陽給他的信,賈東拿信看了後沒說話,汴梁那裡很平靜,所有的線索也都沒有動靜,所以他叫賈東安心在金陵裡呆着注意樊鬍子的動向。
“樊鬍子這段時間跟什麼人接觸過嗎?”
“沒有,從來都沒出過屋子,我叫人近前去打探了一下,發現她住的屋子裡機關重重,我們的人就不敢進去了。”
賈東坐在屋裡想了一陣後說道:“這事不對,我看我們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