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年北宋兵監城下的時候,劉鋹當時見情勢不妙,就把自己宮中的寶物裝了十五船,安排自己親信的太監先將這批寶物運到海外,他自己隨後就跟着寶般出海,但沒想到寶船剛出發不久,就得到押運太監回覆,說李兆傑夥同押運人把寶船全都搶走了,劉鋹的親信也都被殺,只有幾個會水的太監跳水逃生,劉鋹沒有辦法,只好投降北宋。
寧判官搖頭說道:“這個劉鋹只相信太監和女人,這真是報應。”
符陵中說道:“好在子佩跟我們說這李兆傑的話半真半假,才讓我們查到有這麼一條大魚還在我們手上,也難怪這個巴炎拼命也想從他嘴裡問出這批寶船的下落。”
猴在一邊的賈東聽到符陵中誇獎自己,趕緊把頭低下,但寧判官這時可不繞他,“剛纔我想舉薦薛先生做官,符大人以爲如何?”
賈東眼睛瞪得老大,符陵中見狀笑道:“這小子還是別舉薦得好,免得把寧大人給害了。”
這一番說辭到寧賈東跟寧判官有點吃驚,符陵中接道:“這小子的嘴就是一個漏斗,搞不好他就說出什麼大逆之話來,連累寧大人就不好了。”說完就哈哈笑了起來。
賈東知道符陵中在奚落自己,恨了符陵中一眼,寧判官忍不住說道:“這到也是,剛纔薛先生就跟我出了個主意,把符大人也算計在內了。”
賈東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寧判官纔不給他機會,把剛纔賈東出的主意說了一遍,符陵中聽完後無奈地說道:“這就是他的本事,最善於小事變大,大事則引火燒到所有人,我也是跟他在一起太久了,早被他烤乾了。”二位大人見賈東在一邊不說話了,都是哈哈笑起來,今天他們算是拿這小子開心了一把。
寧判官說道:“這個李兆傑還真是一個人才,符大人可有辦法審問於他?”
“劉鋹明日先稟報聖上,然後他再到山莊來協同我們審問李兆傑。”
“這倒也是一個好辦法,不過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找出巴炎他們混人進山莊的目的吧!”看來寧判官對山莊裡假士兵的事還是放不下心。
“只要從這個李兆傑嘴裡得到線索,我們就可以放出消息,我想巴炎這些人就一定會聞風而動,屆時我們就可以再會一會這些人了。”看來符陵中的辦法是引蛇出洞。
賈東看了下這二位大人,見他們商量的事自己沒什麼興趣了,所以他正想起身溜了,符陵中可不放過他,“子佩哪裡去?”
賈東沒辦法,只好停下腳步回到坐位上,符陵中說道:“子佩的江湖經驗比我倆熟悉,我想明日還有很多事要請教。”
聽到符陵中這麼說,賈東知道他上當了,自己這是欲擒故縱,而且還要這些大人不懷疑自己對劉鋹寶物有覬覦之心,“小的從命就是了,只是找到寶物後能否給小的幾樣玩玩。”賈東不失時機的打趣。
寧判官搖頭道:“你還真難纏,說到寶物你就想要,看來你還是跟符大人去查案吧,見的都是些大人們,磕頭都磕得你頭疼。”
符陵中跟賈東對寧判官的話都有點吃驚,這時寧判官也看出這兩人的心思,“漕運和地方上都被我狠狠訓斥過,我想我在這些地方也得不到什麼東西了,只有換符大人這張新面孔可能會有所收穫,而江湖上我就不太熟悉,所以想請薛先生在我身邊做個參謀。”
聽寧判官這麼一說,賈東有點左右爲難了,不知爲什麼賈東有點不想跟着這位寧大人走,但現在的情勢又讓他沒得選擇。
符陵中摸着鬍鬚說道:“寧大人這到是好辦法!”
儘管賈東心裡不情願,但他不得不說道:“寧大人有心調教小的,實在讓小的感激涕零。”
寧判官跟符陵中似乎聽出賈東話裡有話,但他們也只是相視一笑。
賈東回到住處後心裡沒底呀,符陵中脾性很溫和,不會跟自己計較一些小事情,所以自己有時候亂說話也不怕,但現在這位寧大人他就一點也不瞭解了,就怕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怪罪下來就麻煩了,想着想着賈東的眼皮開始打架。
山莊裡的號角就沒讓賈東睡上過好覺,早晨賈東無可奈何地起牀了,他也顧不得吃東西就往院外走,剛好碰上符陵中來找他,內見符陵中手裡拿了一套衣服叫賈東穿止,這是一身文吏的衣服,符陵中說道:“今天來審問李兆傑是一個比較正式的場合,外人不得擅入,所以我請示駙馬後,給你換上一身衣服,在一旁聽李兆傑說些什麼,如果有什麼情況也可以隨時提醒。”
賈東跟着符陵中到了他住處,寧判官這時也在他的房間裡,見到賈東進來,寧判官說道:“薛先生可知今天我們爲什麼叫你旁聽審問李兆傑嗎?”
“寧大人想和我一起到南方去查此案的線索,找寶物只是一個藉口。”
“符大人,看來你沒說錯,這小子腦袋是好使,但嘴有點不太管得住,看來如果有機會我想辦法讓他去坐幾年牢。”
站在一邊的符陵中摸着鬍子說道:“牢裡也一樣可以跟別人交談,這不一定是個好辦法,要找就得找個他說了別人也不信的地方去。”
“什麼地方?”
“充軍”
“好辦法,既鍛鍊了人,又沒人聽他廢話了。”
“二位大人別這樣,小的知錯了,官場小的沒去過,現在知道了,不該說的不說!”這次輪到賈東求饒了。
見賈東這副窘樣,符陵中心中不忍,“子佩知道我們的意思了吧!”
賈東低頭不語,寧判官也沒再說什麼,帶着二人就到了上次審問巴炎一夥的大堂,這時候裡面早已坐了甘司僕、姜外郎和駙馬三人,他們見到寧判官三人進來,招呼他們坐,賈東老老實實地站在角落裡。
駙馬見大家來齊了,“今天堂上的人不宜過多,我們都到二堂裡去聽吧,這裡就交給延正了!”
寧判官向在場的人施了個禮,“下官寧燮失禮了。”這時候賈東總算知道這位寧大從叫寧燮,字延正。
駙馬等人起身走到了二堂去了,這時候寧燮叫符陵中坐在他的身旁,然後叫人把李兆傑帶了上來,賈東見站在前面的這位李兆傑明顯要胖了許多,想來這段時間他到是好,沒有受半點罪,還過得很舒服。
“下面何人?”
李兆傑聽寧燮問他,趕緊半跪着回答道:“在下前南漢皇宮內侍軍檢校李兆傑。”
寧燮示意李兆傑站着說話,“你是怎麼到得本山莊來的?”
“在下是被人擄到山莊裡來的。”
“被何人擄來?他們爲何要擄你到此?又把你關押在什麼地方?”
“擄在下到此的人在下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他們因爲我當年押送過一批前南漢皇宮裡的寶物,所以把我擄到此處秘密審問,想從我這裡得到那些寶物的下落,關押我的是一個山洞,開始時我並不知道是在此山莊的後面的山洞裡,直到我被解救後才知道是被他們擄到這裡來的。”看來這個李兆傑是在官場混過的人,回答問話條理清晰。
寧燮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所說的那批寶物是怎麼回事?”
“那是前南漢皇帝劉鋹在大宋兵臨城下時,將自己皇宮中的寶物裝了滿滿十五船,讓我等近侍將這批寶物偷偷運到海外,劉鋹他隨後不能逃往海外,將這些寶物作爲他外逃後的生計之用。”
寧燮又問道:“那麼這批寶物現在何處?”
“被人劫了。”
“被什麼人劫走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從大堂的側面傳來一聲咳嗽聲,聽到這個聲音後李兆傑的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