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一片真心 [ 返回 ] 手機
聖女聽蝶戀應允,飛身縱躍來到狼羣的上風,探手入懷取出一個錦囊,素手一揚便有一股濃郁的香味彌散開來。
白衣女子和侯景心知有異,掩住口鼻了都避往遠處,摩尼教詭異莫名,這藥對人體自然是有害無益。
狼羣被半空中掙扎的淳于覃吸引,等到發現異常時已經爲時已晚。一頭頭巨狼接二連三地跪倒在地,顯然是受了藥力的影響再也無力站起,只能仰着頭髮出悲鳴之聲,不消片刻便都沒了動靜。
白衣女子眉頭微皺,眼中顯現擔憂之色,聖女慢慢束緊錦囊,瞧她一眼,隨後開口:“他死不了,若他死了,侯將軍又如何能夠得償所願?他腿上傷口處抹的(秘)藥正是我所施放的迷迭香的解藥,因此他不會受一絲一毫的影響。這些狼兒,也不過是暫時昏迷,半個時辰後自會醒轉,你答應就範,我也不必多此一舉傷他性命!”
侯景聞言也放下心來,轉身對白衣女子說道:“淳于覃性命無憂,如今天色已晚,何不及早履行承諾?”
白衣女子目色漫意的掃過侯景:“你出爾反爾早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之事,我該如何相信你們?”
聖女目光直視白衣女子:“我的個性你比誰都清楚,我說放他就不會再加害於他,只要今晚你悉心服侍侯景將軍,明日一早我便會放人,若你言而無信,我現在便殺了他!”
白衣女子陷入困境,此時就聽得谷外響起一陣馬蹄聲,三人回身一瞧,只見一匹神駿踏雪而來,馬上之人聲音低沉有力:“誰敢傷了本汗的軍師,我阿那瓖保準她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說話間,阿那瓖已經策馬進了山谷,高俊的身驅坐於馬背上略顯消瘦,俊面上一雙眼睛隱藏在布條之下,若隱若現的劍痕猶在。
“淳于覃與本汗相交十載,親如兄弟手足,爲我柔然立下不世功績,若非有他,我阿那瓖現在還處處受人掣肘。你們竟敢趁本汗療傷之際擄走軍師,真是好大的膽子。”
聖女聞言臉色大變,沒有想到阿那瓖會策馬跟來,故作發怒:“可汗你爲了區區一個漢人,就如此放肆,莫非我爲你所做的事情在你眼裡就根本不值一提嗎?”
淳于覃見到眼前的發生的一切,心中大覺不妥,未免聖女起妒忌之心,立刻開口道:“可汗,微臣在此,並無大礙,臣只是和聖女到聖山拜祭朗盛,見可汗正在療傷未有稟報,還請可汗不要動怒。”
阿那瓖不是無腦之人,明白自己語氣太過,恐怕更會傷及淳于覃,再開口時,聲音明顯平和不少:“聖女,您是我阿那瓖最敬重之人,這些年有您全力扶助本汗,又悉心教授武藝,此番恩情我阿那瓖銘記在心。今次趕來也並非興師問罪,而是怕您被那小人矇蔽,中了他的離間之計。”
言中所指的小人自然是說侯景無疑,聖女的臉色也緩和下來,冷冷看向侯景。之前她說過一旦阿那瓖發覺此事,就要拿侯景頂罪,現在這情勢下看來自己絕不能留情。
聖女袍袖一展後便掠至半空:“我和可汗只不過是場誤會而已,我不予追究,這裡的事就由可汗定奪吧!”話剛說完,人已經消失在茫茫雪原。
此時侯景冷汗漣漣,聖女一走,憑他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對付眼前的兩人,也知道辯解無用,目光瞥了白衣女子一眼,立刻計上心來,對着阿那瓖便說道:“在下與聖女請淳于軍師到這聖山來,其實是爲了替可汗將……”
話到一半,一塊飛石準確的擊中他的胸前大穴,話音頓時戛然而止。
白衣女子見侯景被制,慢慢走到淳于覃身下,將他從半空解下,並示意淳于覃不要多話。阿那瓖聽見了響動,立刻問道:“她是誰?”
淳于覃腳踏實地之後,回了一句:“只是被聖女一併帶來的女奴,可汗不必擔憂!”
阿那瓖也多有將俘獲的女奴賜給淳于覃,因此倒也沒有懷疑。
阿那瓖從馬背上躍起,循着之前的方位落在了穴位被制的侯景身旁,緩緩的抽出了腰間割肉用的短刀……
侯景苦於無法動彈,更是口不能言,一雙眼不住轉動告饒,但阿那瓖雙目不能視物,完全不受他的影響。
“當年在朔方,你便對本汗不敬,更是妄圖染指蝶戀,現在你落在我手裡,本汗應該怎麼處置你爲好?”
侯景眼中閃過一絲惶恐,知道阿那瓖對自己懷恨在心,如今落在他手裡,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自己。
阿那瓖慢慢蹲下,短刀貼着他的身子而過:“本汗該割了你什麼地方纔能消氣?不如就讓本汗幫你斷了“它”,看你以後如何再碰女人!”
說話間,短刀已經來到侯景**,刀柄上血紅的寶石熠熠生輝,侯景卻臉色煞白,一雙眼死死地盯着阿那瓖的手:“可汗!你若饒我一次,我侯景永記可汗大恩!絕不再與你爲敵!”
阿那瓖皺着眉:“我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你不與我爲敵?哈哈哈……”阿那瓖收回手中的短刃,解開侯景穴位:“滾!不要再有機會落在我手裡,若不然我必定殺了你!”
侯景恢復自由,目光落在眼前的白衣女子身上,似乎心有不甘,想要說些什麼,可瞧了阿那瓖一眼時,終究是忍了下來,轉身跳上馬背,策馬而去。
淳于覃在寒風中吊了一日,又被放了不少鮮血,腳步已顯虛浮,白衣女子將其牢牢扶住,纔不致跌倒受傷。
“淳于覃多謝可汗相救之恩,下次屬下一定小心提防,此事全都是侯景挑唆,望可汗不要記恨聖女纔是!留侯景一命也是明智之舉!”
“軍師放心!我再不會魯莽行事,那侯景野心不小又詭計多端,留在高歡身邊遲早會生出不臣之心,對我柔然制衡高歡有利無弊,我自然捨不得殺他!”
淳于覃點頭,便示意白衣女子爲阿那瓖牽馬,準備向谷口走去。
阿那瓖突然停下腳步,將淳于覃扯到了一眼溫泉之中,對着白衣女子說道:“你且去我馬上取些酒食來,我與軍師在這泉水裡泡泡,替他去了寒氣再走,否則將來這腿必會留下隱疾,一到天冷就痛不欲生。”
淳于覃眼中盡是感激之色,白衣女子看向淳于覃,得到他點頭示意,這才慢慢地向谷口走去。
只聽見:“嘭”一聲,白衣女子身形突然一晃,跌落在雪地之中。
“玉兒!”
淳于覃一聲疾呼,趕緊從泉水裡躍了出來,顧不得自己的腳傷,跑到白衣女子身邊仔細檢查,之見她腳踝處寒霜凝結,大拇指上一條粗細的瑩白蠶兒正在扭動……
“飛天冰蠶!”淳于覃大驚失色,無助的看向眼前的白衣女子發呆。沒等他反應過來,阿那瓖已經衝至白衣女子身旁,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子用嘴貼住了傷口。
“可汗,不可!”淳于覃本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吸取毒液的阿那瓖,此時臉面已經被凍得霜花凝結。
阿那瓖伸手扯下臉上凝霜的布條:“玉兒?我早知道是你!你已經牢牢刻在我的心裡,即使我一輩子看不見,我也能夠感覺到你的氣息!”
阿那瓖說完將白衣女子抱上馬背,轉身對淳于覃說道:“萬物相生相剋,只要找到野地火姜,便能剋制飛天冰蠶的寒毒……”阿那瓖說到此處聲音更顯低沉:“但若是沒有它,我便與戀兒一起共赴黃泉,也終是成全了我的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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