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河當日從張家遁走時,張少豐跟那張蘭二人,來到了張家族地之外一處荒無人煙的山頂。
到了此地後,張少豐這才停下來。
張蘭看着雙手倒背此人的背影,臉上滿是疑惑不解,不知道這位家主將她帶來此地,是什麼意思。
就在她準備開口相詢時,張少豐轉過了身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同時只聽張少豐道:“張蘭長老可知,爲何我會將你單獨帶來此地。”
“還望家主明示!”張蘭道。
張少豐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了起來,只聽他沉聲開口:“家族中,出了一個奸細。”
“奸細!”張蘭心中一跳,而後此女便花容失色,暗道莫非張少豐是在懷疑她不成。
看着此女的臉色,張少豐有些無語,而後安慰道:“張蘭長老不必緊張,我所說的奸細自然不是你了,而是另有其人。”
張蘭這才舒了口氣,並看着張少豐道:“不知家主口中的奸細是?”
“我也不太好判斷,所以這次將你單獨叫出來,是想從你口中打探一點消息的。”
“不知道家主想問什麼?”張蘭道。
“這樣吧,你先將剛纔發生的事情給我道來,過程越詳細越好。”張少豐道。
而他所說有奸細,自然是個幌子了,目的是從張蘭口中得知剛纔發生的事情,免得在張天光還有那瘦高男子,以及諸多張家長老面前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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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張蘭只是略一遲疑,而後就將從她接到張天光傳信開始,到最後張少豐親口下令將護族大陣給撤下,娓娓道來。
過程中,張少豐聽得極爲仔細,雖然心中震動,但是他表面卻不露絲毫異色。
直到此女閉口不言,張少豐的眼角才跳了跳。
但很快這就被他給掩飾了下去,避免被張蘭察覺。
“超越脫凡法器的寶物!”此人暗自咬牙啓齒。
他竟然放任手中有這種寶物的北河離去了,現在想來,實在是讓人抓狂。
“家主,當真將那北河給抓住了嗎?”就在這時,只聽張蘭道。
聞言張少豐回過神來,而後搖了搖頭,“沒有。”
“這……”張蘭頓時吃驚無比,花了那麼大的陣仗,最後這位張家家主居然主動放北河走了。這實在是吃力不討好,而且爲此他們還損失五位元嬰期長老。
“此子手中有大殺器,爲了族人着想,不得不放他離開。”只聽張少豐道。
對此張蘭有些將信將疑,若是北河手中有大殺器,張少豐就不該將護族大陣給開啓纔是,直接放他離開,他們也不會損失這麼慘重。
但是隨即她就想起,當年在廣寒山莊之外,北河可是當着成千上萬雙眼睛,一擊就轟退了數十位元嬰期修士。
因此或許張少豐所說不假,北河手中的確有着大殺器。
“那現在乾脆就下令,讓人追查那北河的下落好了。”張蘭提議道。
聞言張少豐陷入了沉吟,片刻後他再次搖了搖頭,“罷了,此事先到此爲止,我只有定計。不過有關於北河身份的事情,切記不可傳出去。”
既然北河在張家的封鎖之下,都能夠隱匿行蹤,現在對方逃出來了,要追更是不可能事情。
另外,他已經放跑河北,那就將計就計好了,給北河一種他信守承諾的假象。
說不定將來還能利用這一招,將北河給引出來。
“好!”
張蘭點頭。
“對了,你將家族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告訴我。”就在這時,只聽張少豐再次開口。
“嗯?”張蘭疑惑。
“告訴我就行了,或許我能推測出誰是奸細。”張少豐道。
張蘭略一思量,而後點了點頭,對此並沒有懷疑的樣子。接下來她便將這些年張家發生的事情,向着張少豐道來。
直到一日後,二人才迴歸。
迴歸之後的張少豐,有半個月的時間都足不出戶,讓人意外的是,此人的兩個貼身侍女,從此之後便莫名其妙的從張家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並且半個月後,張少豐的行跡,開始變得有些奇怪,竟然時常會出現在張家經營的一些藥鋪,法器店等地方。
要知道在平日裡,這位高高在上的張家家主,是絕對不會過問這種小事的。
但好在僅僅是幾個月後,這位家主就恢復了正常,開始了以往深居簡出的生活作風。
對於張少豐的怪異舉動,雖然熟悉他的幾個人,趕到有些奇怪,但是當此人恢復正常後,此事便逐漸淡化了。
而沒有人知道,張家家主其實已經換人了。當然,這對他們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影響。
……
這一日,身着一套灰色長衫,臉上帶着古武面具的北河,坐在一層石塔中的某個靠後的位置上,目光不時環視着四周。
半個月已經過去,今日正是那一場針對元嬰期修士交易會開始的時間。
在這半個月中,他參加了大大小小十餘場拍賣會,期間倒是也得到了一些好東西。
他想要的那株七寸龍參,便在幾日前,從一場拍賣會上成功拍到手。
今日,他正是來參與這元嬰期修士的交易會的。
當然,參加這一場拍賣會,他並不單單是爲了替張九娘收集突破到元嬰期的靈藥丹藥,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對此也頗爲有興趣。或許他能從這一場拍賣會上,碰到一些他感興趣的東西。
此刻環視四周,只見落座的人已經不少,圍成圓形的交易會場上,足有五六十人之多,而且還有人陸續趕來。
從這些人身上,絕大多數都散發出了元嬰期的修爲波動。
對此北河心中唏噓,這片修行大陸上的元嬰期修士,數量可比他想象中的多。
不過對此他倒是並不奇怪,畢竟數千年前,這片修行大陸上修爲最高的,可是脫凡期修士。
當年的元嬰期修士,說不定就跟如今的結丹期修士一樣常見。數千年前的時間中,元嬰期修士的數量在逐漸的銳減,說不定再過個數千年,想要在這片修行上突破到元嬰期,都會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因爲被夜魔獸踏足過的星域,其上的靈氣會逐漸的稀薄。
在北河周圍的數十人,有一半都是毫不避諱的露出了真容,
但是另外一半卻將面容給遮掩了起來,甚至有幾位跟他一樣,都是在臉上帶着面具。
更有甚者,還用寬大的衣袍,將身形給籠罩,一副不敢見人的樣子。
對此,在座的其他元嬰期修士,倒是絲毫都不覺得奇怪。
修爲到了他們這一步,行爲古怪之人比比皆是。況且遮掩容貌的人中,有不少多半是的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
片刻後,北河就收回了目光,並正襟危坐。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偌大的這一層石塔中,幾乎座無虛席。
但整個交易會場,卻是出奇的安靜。
就在這時,一個身着紅色宮裝長裙,頭髮被高高盤起,看起來三十五六的少婦,站在了最前方的高臺上,並看向周圍的衆人盈盈一笑。
“諸位道友大駕光臨,實在是我地龍城的榮幸。妾身乃地龍城都統王卿影,相信有不少道友,都是是認識妾身的……”
隨即就聽這少婦,開始在臺上說出了一番場面話。
對此衆人雖然心中大都有些嗤之以鼻,但還是並未有任何不滿跟不耐表露,而是靜靜等待着。
直到臺上的宮裝少婦,滔滔不絕的講述了好一陣,這才停下來。
這時只聽此女道:“接下來,就由妾身來拋磚引玉好了。”
語罷此女一翻手,取出了一隻貼滿了符籙作爲封印的木匣。
在衆人的注視下,只見她將木匣的諸多符籙撕下,並一把將木匣打開,露出了當中一物。
此物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磚頭,有着巴掌長寬,兩指厚度。其上銘刻了複雜到極致的靈紋,從其上更是散發出來了一股明顯的空間波動。
“破界符……”
在看到此物的剎那,北河便喃喃出聲,同時在他的眼中,還爆發出了兩道懾人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