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人聽到我的聲音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冰冷,充滿了邪氣。
“你不認識我,但是我想你總會認識他。”
他說完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緊接着傳來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於六壬,你爺爺殺了我師父,我來找你報仇了!”
一聽到這聲音,我立馬就想到那張蒼白的略帶稚氣的臉和一雙冰冷的眼睛,是劉陰山的徒弟,那個叫周根生的少年。
冤有頭債有主,聽到他的聲音我反而沒有了先前那麼緊張,沉聲的問他要幹嘛。
另一邊又響起先前那個冰冷的聲音,他咯咯的笑着,告訴我他是劉陰山的師弟,說既然你爺爺死了,我就只好來找你報仇了。
我說行,想找我報仇隨時奉陪,可是爲什麼要抓我的女人。
我聲音儘量的放平靜,可是卻已經緊張的滿頭汗水,手指頭都捏白了,張耀輝也湊到手機旁,一臉凝重的聽着。
那人又笑了起來,然後說道:“想要見你女朋友的話,明天中午來城南的荒山,不過你最好不要通知警察,否則你女人的生死我可保證不了!”
我大聲的問他李靜怎麼樣了,可是這人根本就沒有理我,而是笑了幾聲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趕緊用手機再回撥過去,可是提示所撥打的手機已經關機。
我無力的坐到牀上,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劉陰山還會有個師弟,爺爺把他師兄打死,這人肯定恨我入骨,李靜落到他手裡兩天,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我急的上火,可是現在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張耀輝沉默了片刻,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這人既然是要用李靜來音我出去,想來李靜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雖然張耀輝分析的有幾分道理,可是我心裡還是不由的發虛。
張耀輝又問我明天怎麼辦,要不要通知林局長他們?
我搖了搖頭,那劉陰山的師弟既然敢約我見面肯定防備着我報警,如果動用警察,那麼李靜就會有危險,他找的是我,冤有頭債有主,明天大不了把我的這條命給他,也一定要把李靜給救出來。
我暗暗的打定主意,對張耀輝搖了搖頭,說不能通知警察。
張耀輝也知道妖門之人的手段,沉思了片刻說道:“明天我跟你一塊去。”
我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張耀輝雖然懂得不少,但是道行卻稀鬆平常,劉陰山跟爺爺鬥法拼的兩敗俱傷,他的師弟肯定也很厲害,他跟着我去會有很大的危險。
可是多一個人畢竟多一份力量,我自己的安危沒什麼,但是一定要把李靜給救出來,到時候我拖住那劉陰山的師弟,讓張耀輝帶着李靜逃跑也好。
張耀輝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一場惡戰,然後就走了出去。
我哪能睡得着,心裡面記掛着李靜,不停的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想起來小鬼,於是趕緊跑到牀前,把那個葫蘆拿了起來。
拔開塞子,我大聲的召喚小鬼出來
,可是葫蘆裡面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這小鬼很很厲害,如果有它幫忙明天我也會多幾分勝算,可是不管我怎麼喊那小鬼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恨不得把葫蘆給砸爛,可是那小鬼不出來我也沒有一點辦法,不過轉念一想,那劉陰山的師弟是約我明天白天見面,這樣就算小鬼能出來也根本幫不了我,因爲爺爺說過,這小鬼的道行還很低,根本就不能在白天出來。
想到這一點我不由的泄了氣,無力的坐到牀上,點燃一根菸用力的抽了幾口,看來明天只能自己拿命去拼了。
可是沒有那小鬼的幫忙,我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根本就打不過劉陰山的師弟。
我把手伸進懷裡,把張耀輝用他本命精血畫的那張符紙給拿了出來,這張符紙當初嚇得那鬼嬰四處躲避,也不知道對付妖門中人有沒有用,明天就拿它去試試。
我小心的把符紙放到懷裡,這一夜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抽了兩包煙纔等到天亮。
天一亮我就走出了房間,一開房門只見張耀輝已經在外面等着我了,他背後揹着那把斷了之後接起來的桃木劍,對我輕輕一笑,說:“我就知道你忍不住,所以天一亮我就在這等你了。”
我真誠的對他說了聲謝謝,張耀輝擺了擺手沒有說什麼。
下樓之後張耀輝買了點早點,用手提着,然後打了輛出租車讓他去城南的荒山。
那司機明顯的愣了一下,說怎麼去那地方。
張耀輝眼睛一轉,問那地方怎麼了?
司機一臉緊張的說那地方很少有人去,據說山裡面有怪物。
張耀輝笑着說沒事,什麼鬼怪都是騙人的,我們去那裡有點事情。
司機說只能把我們送到離山下五六裡地的地方,再走前面就不通車了。
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張耀輝說行,司機就帶着我們往城南開,出了縣城又往南走了大概有十幾裡地,前面就變成了狹窄的小路,出租車根本沒法繼續前進。
張耀輝付了車錢,我們下車向前一看,前面果然有一座低矮的山頭。
我們向着前面走去,山路崎嶇,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到山腳下,這地方長滿了荒草,零星的有幾棵形狀猙獰的老樹,枝椏扭曲的如同鬼爪一般,幾乎看不到人的痕跡。
我拿出手機打了過去,這一次電話不再提示關機,可是卻沒人接,打了十幾次依舊如此。
我急的出了一頭的汗,不知道那劉陰山的師弟爲什麼不接電話,難道改主意了?
這時候張耀輝坐到了地上,對着我拍了拍地面,說彆着急,那狗日的鬼的很,我猜他現在一定在山頂看着我們呢,要確定沒有警察纔會跟我們聯繫,你趁這時間趕緊吃點東西填飽肚子,一會拼命也有力氣。
張耀輝說的有道理,我雖然一點也不覺得餓,還是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食物,放到嘴裡大口的嚼了起來,什麼味道也沒吃出來,只是胡亂的咬了兩口就嚥了下去,我要保持體力,要不然一會怎麼救李靜。
我剛剛吃了幾口電話就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正是那劉陰山的師弟打過來的,我趕緊接通,告訴他我們已經到了,你人在哪,我們沒有帶警察!
他咯咯的笑了兩聲,說我看到了,你小子還算聰明,往前來就能看到我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和張耀輝趕緊向前走,穿過長長的荒草叢,果然看到一個身穿黑衣身材瘦高的男人正站在前面的一片空地上。
那人很高,但是卻瘦的嚇人,一身黑衣彷彿穿在一具骷髏身上一樣,頭髮亂蓬蓬,面色微黑,帶着一股子陰沉意味,看樣子年齡應該在五十多歲。
我知道這人應該就是劉陰山的師弟,但是我現在的注意力卻完全不現在他身上,因爲我看到李靜此時就坐在他旁邊!
只見李靜低垂着腦袋,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龐,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表情。
一看到李靜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叫着她的名字就要往前衝,卻被張耀輝一把給抓住了。
那人看到我激動的樣子又咯咯的冷笑了起來,陰測測的說道:“看來你們倆的感情還挺深的,今天我就做一次好人,把你們一塊給送下去,讓你們小兩口到陰曹地府去結婚,啊哈哈哈!”
這人說着又放肆的笑了起來,聽着他的笑聲我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向着坐在地上的李靜望去,剛纔我幾聲大喊,可是地上的李靜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有些不正常。
我掃了一眼四周,發現只有他一個人,那個周根生卻是沒有看到。
從這人剛纔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他今天根本就沒有打算放李靜走,而是想讓我們都死在這裡!
這時候那人擡頭望了一眼張耀輝,又咯咯的笑了兩聲,然後說道:“桃木劍?你還是個道士?”
張耀輝一把就把背後的桃木劍抽了出來,比劃了兩下,中氣十足的說道:“不錯,爺爺我正是龍虎山當代掌教的師弟,道號玄空,你這大膽妖人,看到爺爺還不趕緊滾蛋,小心道爺我發威要了你性命!”
張耀輝這幾句噴口說的中氣十足,帶着一番凜然正氣,除了有些年輕之外,看上去還真的像個得道高人。
那人愣了一下,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連我都不相信張耀輝自己說的身份,他又怎麼能信呢。
只見那人笑完,又陰測測的說道:“今天本來沒你事的,不過你既然跟着來了,那就不要走了,剛好把你的生魂給我的大花吃。”
張耀輝聽了他的話不由的大怒,罵了句我操你大爺,然後這傢伙愣了一下,向他問道:“大花是什麼鬼東西?”
那個沒有理會張耀輝,而是擡起右手,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
就在這時候,我們旁邊的草叢裡面忽然傳來一陣沙沙的響聲,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快速的爬動一樣。
我和張耀輝都全神戒備的望着草叢,只覺得一股腥風撲面,那草叢裡面忽的一下居然鑽出來一條巨大的有着黃色花紋的白色蟒蛇,張開大嘴向着張耀輝就咬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