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怎麼又回來了?我看了看原地,野草被夜風吹的左右搖拽,野鬼般的野風在哭嚎。冬隆一聲,天上一個悶雷,我被嚇的差點沒坐在地上。
哥哥?我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很可愛的聲音,但在這種恐怖的氛圍下,顯得十分刺耳。
咯咯~就像一個小女孩我的身後訕笑,我被這聲音嚇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臥槽,別過來!我心裡想着,頭也不敢回,撒起腿就跑。
但是當我再次擡起頭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跑回了原地。怎麼回事?我感覺身後有一個人在跟着自己一樣,我想起剛纔看到那對穿着白衣滿臉血窟窿母女在角落裡看着我詭笑的場面就不寒而慄。
誰啊?誰?但是空氣中除了我一個人在喊,沒有人理我?爲什麼我會跑回原地?難道是遇到鬼打牆了?我看了一眼手錶,心中暗叫不好,十一點四十四了,再回不去就要遲到了。
嗎的,到底是誰啊?這麼折磨我,就是爲了讓我遲到嗎?不行,要是遲到了保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我拿起手機要給老闆娘打電話,但是卻發現沒有信號。
怎麼辦?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脫下外套扔在原地當作標記,然後繼續朝前面的方向跑。但是跑了很久之後,我突然看見了前面的那個外套,我又回來了。
嗎的!我拿起外套朝前面扔去,我快要瘋了,!遲到了怎麼辦!我看了看手錶,但是另我渾身發麻的是,手錶的分針好像會倒退一樣,時間竟然回到了十一點二十四。
怎麼回事?難不成時間還會倒退?但此時的分針明顯是在前進的啊?剛纔是我眼花了?不能啊。
仔細想想,我剛纔確實跑了有二十分鐘了,不可能是我看花了啊!我真想罵一萬遍草泥馬,然後跟着草泥馬奔騰而過。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彷彿又聽見身後那個小女孩在用幽怨的聲音對我說:哥哥~咯咯~嘻嘻嘻。
我的頭皮都要炸了,滾啊,你可不是我妹妹。我不敢回頭看,只好繼續朝前面跑去。
這一路上,我一邊跑一邊看着手錶,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了。我很慶幸這次沒有出錯,已經五十七了,我使勁全身的力氣浪奔,千萬不能遲到啊。但是當我再次看見地上的那個外套的時候,我徹底絕望了,癱軟了下來,虛弱的坐在地上。
再看一眼手錶,時間重新倒退回了十一點二十四。
怎麼回事?難道時間真的會倒退?我遇上鬼打牆了,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
我絕望的坐在地上,看着周圍,我已經跑不動了。但是此時此刻我的世界觀要崩潰了,難道這個世界的時間真的會倒退嗎?
我想了很久,這次我沒有在看錶,因爲我不敢看,我怕再看一眼,會發生什麼事情。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終於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每次當我回到這裡的時候,時間就會變成十一點二十四,這樣時間就是正常走的,但是如果我在原地不動,就會上班遲到,那樣可就遭了。但是如果我繼續跑着,時間就會不停的輪迴。
我終於知道了,原來這個在捉弄我的鬼是想讓我不停的逃跑,直到累死自己。可真是慘啊,哈哈,我冷笑一聲,坐着等死也是死,累死也是死。你在逗我玩嗎?
可我還是不想死,於是我踉蹌了幾步爬了起來,拖着疲憊的步伐繼續朝前跑去。
咯咯~哥哥。嘻嘻嘻嘻,身後的那個小女孩繼續呼喊着我。
去你嗎的!我不認識你!我不是你哥哥,滾遠點,好嗎?我一邊破口大罵,一踉蹌着一瘸一拐的朝前跑去。
咯咯~小明哥哥~嘻嘻嘻嘻嘻~那個小女孩竟然叫住了我的名字,瞬間引起了我的疑惑。她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我一邊走一邊喊道:小姑娘,算哥求你了,別跟着我了行嗎,我是有工作的人!
但是那個恐怖的小女孩一聽,突然嘶吼了起來,嚇了我一跳。
啊!我突然聽見一聲聲慘叫,就像殺豬一樣,這哪裡是一個正常的小女孩能發出來的聲音,難道這裡是屠宰場嗎?哇,哭聲,慘叫聲,摻雜在一起,聽的我心裡難受的要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想回頭看,但我又不敢,因爲我不知道回過頭會發生什麼事情,沒準這是那個小女孩用來迷惑我的詭計呢!說什麼我也不能上當,李小明,你的父母的仇還沒有報,你不能死了。
草,我笑了,區區小計就想忽悠我?真是不要個臉。
但是那聲音卻越來越痛苦,好像就是一對母女再像豬一樣任人宰割,聽的我非常揪心,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觀看恐怖分子割喉人質一樣難受。
冬隆,天上的雷聲不斷的響着,觸動着我的心臟怦怦直跳。我拖着一顆絕望的心,只知道永不停歇,那顆心似乎再滴血,但我不知道;我究竟該不該回頭。
我摸了摸屁股上的傷口,疼的我吸了一口涼氣,那道口子好像刮的很深,不斷滲透着血,但現在已經有點乾涸了,褲子被血溼透,站在屁股上,黏黏呼呼的,十分難受,其他書友正在看:。
我變的越來越虛弱,嘴脣上的唾液也幹了,變的泛白。我的步伐也越來越慢,越來越沉重,因爲身後那個割心的聲音,再牽扯着我的魂。
李小明,你動搖了。你想回頭,因爲你是一個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多半心軟,而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我咬了咬牙,依然步履闌珊的朝前走去。那聲音讓我的心快要裂縫,請問,如果你聽見一個小女孩發出這種痛苦的聲音,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能受得了嗎?
我承認我是一個善良的人,我承認我是一個心軟的人。但是我不想一直被人這樣耍的團團轉,我不想我父母被人殺死,但是我還找不到他們,我不能爲我的父母報仇?
我想着,心裡的怒火衝了上來,我的勇氣也越來越大。可我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了,我流失了太多的血,那些血流了一路,我不停的在輪迴,彷彿就像在做夢一樣,我看着面前流過的血,感受着身後躺下的血。
我沒有力氣了,我走不動了。可那種折磨般的聲音還在肆意着,彷彿在呼喊着,哥哥,哥哥,救我。我停了下來,站在那裡,雷聲小了,風聲不在呼嘯。
空氣靜的讓我的呼吸都顯得多餘,我眨了一下眼睛,回頭看去,一個穿着一身淋着血跡的白衣服的小女孩,臉色蒼白的站在我身後。她的旁邊站着一個也是一身白衣的女人,她們的臉上都佈滿了血窟窿!
我知道了,原來這一路在跟着我的,就是這對母女。我沒有力氣再走路了,我虛弱的望着她們,最後一點希望消失殆盡。
我不知道她們接下來會對我怎樣,殺了我,或者折磨死我。不過這都無所謂了,不知爲何,現在的我如果面臨死亡,一點恐懼都沒有。
(很多人在活着的時候,很懼怕死亡,很害怕那一天的來臨,因爲不僅要感受死亡的痛苦,自己這輩子所擁有的,還有珍貴的記憶,也會隨着死亡消失。他們不知道死後自己會不會永遠的躺在那個黑暗的棺材裡。但是當你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你會發現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勇氣的人,你會知道,什麼叫做,從容,和無畏。)
我笑了,哈哈。那個小女孩輕飄飄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過來,我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脖子發涼,她會不會一口咬住我的喉嚨,吸乾我的鮮血。
她走到我的身邊,摸了一下我的手,身體一閃一閃的向後退去,和她的媽媽,直到黑暗中一起消失。
丁玲打鈴大玲玲~身後有一隊人在吹着喇叭,鑼鼓喧天。我回頭一看,自己站在剛來的巷尾上,一隊穿着一身紫色衣服的人正在吹着喇叭,腦袋上還帶着一頂紫色的圓帽子。他們走近了,臉上就像塗抹了一層白灰,要掉渣一樣。
他們與我區指之間,擦肩而過,我聞見他們的衣服上瀰漫着一股香灰的味道。身體僵硬着,就像死人一般。
那四個穿着一身白衣的人也路過到了我的身邊,我站在原地,不敢妄動。我看不清他們的臉,而且那四個戴着的白帽子是圓錐形的。
他們擡着那個黑色棺材,上面還貼着一張照片,照片上好像是個女的,燦爛的笑容,但是我卻怎麼都看不清。
直到他們轉過街角,我摸了摸腦袋,有些摸不着頭腦啊,怎麼回事?再一回頭,後面也不是那片曠地,而是回到飯店的小巷。難不成剛纔是出現幻覺了?可我腦袋上的汗是真的啊。
我在摸摸屁股,疼的差點沒叫出來。
太晦氣了,死人這種事下次再也不要碰到的好。我看了看手上的表,十一點二十四,於是趕緊步履闌珊的往飯店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