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讓我想不通的是。王丹爲何還要把我帶到那個地方說話,難不成她一開始就知道廁所裡有女屍,讓我過去和她見面,根本不是爲了想要見我。而是爲了想帶走那個女屍?
我有點懵了,帶走女屍爲啥還要見我?難不成見不到我就帶不走女屍?
我看了看前面的王丹,專心致志的開着車,現在的樣子和之前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毫不相同。
要去哪兒?我問道王丹。王丹說回局裡。我哦了一聲。問她那我去哪,王丹笑了笑。道:你愛去哪去哪兒啊。
不過,當車開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警車直行,王丹直接朝左邊拐了過去。我想問問她去哪兒,但是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沒有問。因爲我感覺後備箱裡的那個東西什麼都能聽見。
到了一家咖啡廳,王丹停了下來。帶着我進去了,我倆坐在靠玻璃的一個位置上,早上很早,咖啡廳除了一個剛剛睡醒的女服務員來回忙活着,除了我倆,再無別客。
王丹,怎麼回事?我問道她,王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着我道,你不會真信了把?
我信什麼?你不是說後備箱裡有人的嗎?難不成他能聽到咋倆說話,還能看到你給我發的短信?你弄得那麼神秘幹嘛?我問她。
我沒有騙你,後備箱裡的確有人。但是發短信是我唬你的。王丹看着我凝重的說。
爲什麼唬我?我問道她。王丹想了想,對我說:如果我不搞的那麼神秘,會勾起你的好奇心嗎?你還會來嗎?
我算是知道了,原來王丹根本早就事先知道那個廁所裡有女屍。除了後備箱裡確實藏着一個人,剩下她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搞的那麼神秘也不過是爲了把我騙過去罷了。
王丹,你究竟搞什麼鬼啊?我問到她。
沒錯,我是在搞鬼啊。王丹一臉玩味似得看着我,我看着她這幅表情,越來越生氣。不過,還沒等我說話,王丹就繼續說道:撈上來的,是鬼,不是人。
是鬼?不是人?不會吧,鬼是靈魂,人是屍體,怎麼可能是鬼不是人?
後備箱裡是誰?我問王丹。王丹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對我說,噓。然後輕聲的問道我: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要不要聽?
要,我點了點頭,聽她說道。
你聽說過後旦畫戲的故事嗎?王丹問我。我搖了搖頭,當然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還用聽你講了。
王丹這纔對我說,很久以前,大約是民國時期。那時候常年戰亂,有一個戲班子,爲了生活,常年在鄉下奔波,奔波於各個村莊內,演出只爲大家一起給口飯吃。
那個戲班子主人的兒子,晚上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就進了一戶人家。那戶人家的父母都不再,而卻把他們的女兒留在了家。女兒當時才十多歲,名叫後旦,美女天仙,茅草屋裡出佳麗這句話恰恰就是爲她而生。
這個戲班子主人的兒子醉醺醺的,進了屋子。看到後旦坐在牀上,藉着酒勁,獸性大發,強x了後旦。完事後,這個戲班子主人的兒子提上褲子就走了。而他走後,後旦的父母剛剛回來。看到女兒泣不成聲,於是就問怎麼了,後旦不說,她的父母以爲孩子自己在家嚇到了,於是也就沒在多問。
第二天,這個戲班子就離開了村子。而恰巧後旦卻懷孕了,幾個月後肚子慢慢顯形,後旦開始有各種不良反應。小小年紀竟然懷孕,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那麼可就沒臉見人了。後旦的父母知道了,於是逼問後旦有沒有人碰過她。但是後旦卻害怕丟人,死活都不說。
沒有辦法,畢竟孩子也不能生下來。後旦的父母就想辦法把後旦肚子裡的孩子搞掉,但是因爲後旦年紀太小,當時那個年代墮胎還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只能喝藥。要是喝藥的話,對身體傷害太大,弄不好,連後旦都得搞死。
後旦的父母每天都愁得焦急爛額。後旦不想連累父母,於是想去死,但是又害怕。這樣的日子只得一天一天的過去。
萬萬沒想到,一個月後,這個戲班子在大半夜又回到了這個村莊。村民們聚集在村口,戲班子就開始演出。
但是村民們也挺奇怪的,這個戲班子都走了,怎麼會又回來了?可是也沒有多問,這次演出結束後,村民們剛剛散開,戲班子就消失了。有人說看到他們連夜趕路走了。
於此同時,在第二天,後旦的父母卻發現後旦不見了。只得後旦留下了一個紙條,上面寫着:對不起父母,對不起這個世界,我要和他們同歸於盡。
當天下午,出村的人回來了,其中一個說出了一個讓大家都不敢相信的消息,他說幾個月前那個戲班子在出村之後的第二天晚上就跌落了懸崖,全部摔死了,而且還看見了他們屍體。
那麼昨天晚上來的戲班子究竟是誰?難道全部是他們的亡魂嗎?後旦跟着戲班子一起離開了,難道後旦跟着的,都是鬼?
王丹說後,我問她結局怎麼樣?王丹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我想了想,難道那個戲班子遭到了報應?而後旦跟着一幫鬼走了,她要和一幫亡靈同歸於盡?
這個故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問道王丹,王丹說這是她記憶裡的,她的記憶力有這麼一個片段,但是她忘記是誰和她說的了。
怎麼可能?就在這時,王丹的一滴眼淚流了下來,對我說:我小時候失憶,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只記得小時候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記得家裡外面的那一圈枇杷,記得後來我上了警校,記得我叫王丹....
什麼?......
那麼也就是說,你這輩子唯一最重的記憶,就是你的白青師父了?我問道她,她點了點頭,說是的。
我說這個女人怎麼會對白青的感情這麼深,每日每夜朝思暮想的看見他,現在的社會,還有幾個女人能這樣癡情?況且尚未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單純的喜歡,單純的愛,就願意爲他付出一世,獨守空牀好幾年。要不然,我相信無論怎樣王丹最起碼也比現在過的好。
你是怎麼知道廁所裡有女屍的?王丹對我說:我一開始不知道,但是昨天玩上她給我託夢了,並且說一定要你去。
我一想,當我還不知道廁所裡有女屍的時候,我站在那裡就看見有一個穿着一身紅袍的女鬼站在那裡,一開始我還以爲是幻覺,原來這都是那個女鬼在作的怪。
那這個女屍又是誰?爲什麼一定要我去看?
因爲當時這個女屍被拉出來的時候太過噁心,所以我沒去看她的臉,那麼她到底是誰?
王丹啊,你爲什麼要給我講剛纔那個故事?我問道她,她對我說了幾句話:我前幾天去寺廟拜見了一個大師,我問他人這一輩子到底在活什麼,發生的事情又爲了什麼....
大師對我說:這個世界上自有因果,自有無常。沒有無緣無故的事,你遭受的磨難,是你前世的因果。你經歷的任何一切,都不是白來的。
從楊雲父親,到你父親,死的時候都穿着紅袍,像一個花旦一樣。而我的記憶力卻有這樣一個畫面,我甚至懷疑,這個後旦是不是後來跟着那個亡靈戲班,給這些鬼當一個唱戲的花旦了。我甚至懷疑,自己有這個記憶,是不是自己就是那個後旦。王丹的眼淚在冰霜玉潔的臉上打轉。
不可能,不會的。你說過,那是在民國時期,現在距離那時候已經一百年了。難不成你已經活了一百年了?我安慰着王丹道。
而我又想想,拉出來的女屍也穿着紅袍,這意味着什麼?不行,我得去看看這個女屍長什麼樣。王丹,你把女屍安排在哪兒了?我問道王丹。
停屍庫裡,怎麼了?王丹看着我說。
走,咱們瞧瞧去。